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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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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城门的那刹那,相荩回头又看了眼槑郢一眼 ,还是刚才的姿势,直愣愣的目送着自己远去。
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离开他家之后要去干嘛,却又明白告知了他也无济于事。
远去迁城生死未卜,与其告诉他这些不如不给他任何希望。
或许时间久了,自己在他的生命中也不过是个过客般的存在,过目即忘而已。
相荩就这样信步走着,看着清晨时分为了生计而忙碌的人们,觉得自己与他们有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很闲,无所事事。
在路边的小摊位前坐下,点了碗馄饨细细的吃了起来。
她从未吃过路边的早餐,基本上她的早餐都是在家里准备好的。
像现在这般早早的坐在这里吃,很新鲜。
相荩坐在街边街边的小摊上,手中不自觉的搅动着碗里的调羹,
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
再低头看看碗中所剩无几的馄饨,放下手中的调羹,起身放下几块碎银就离开了。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身上有股冷意,相荩不自觉的拉紧衣服。
想着还是不要去官殿好了,现在去的话太早,齐格也不一定住在官殿里。
其实齐格的家离这里不远,就在街对面。
不过……
相荩想着一大早就去饶人清梦,不知道齐格见到自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无语的笑了笑,真希望他不是刚睡下才好。
走过蜿蜒的小巷相荩在齐格家的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门。
难道他没回来,住在官殿了?
不死心的再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门。
就在相荩想要走的时候,相荩发现门竟是开着的。
推门而入,不大不小的院子打扫的很干净,想来定是相芮来过了,不然就齐格他一个大老爷们能将这里打算的这么干净,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院子周围四处张望了下,还是没见着什么人。
齐格的家同一般的人家一样是那种四边房屋中间小院子的普遍建筑。
院子不大,中间种满了了四季花,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花开得格外漂亮。
经过花香四溢的院子,正对大门和花圃是宽亮的大堂。
大堂内首位放置着两把雕刻精美的木椅,不同于左右两边的其他的椅子,这两把椅子多了点透着沧桑般的精致。
相荩知道这两把椅子是齐格的祖父自己亲手制作的,作为当时颇为有名的木匠,他做的木工跟当时的木匠是不一样的,他的做工很精细,也很别具一格。不是一般人能与其相比的。
椅子上的图案雕刻的很是细致,花草树木像是鲜活的一般,栩栩如生的祥瑞盘付与其上,更是一幅美轮美奂的景色。
据齐格说椅子上面的雕刻是其祖父一位非常要好的雕刻大师,在得知祖父晚年有这样的愿望,更为报达祖父在年轻时对他的救命之恩特意为其雕刻上去的。
希望以此来祝愿好友兼恩人的子孙代代平安,荣享福贵。
它们存在的历史虽然不很悠久,但是它们本身所含有的意义却非比寻常。
齐格的祖父对这两把椅子也相当的喜爱,烦有客人来都会有意无意的炫耀一下,那是他一生中最满意的作品。
老人在临终之时仍不忘嘱咐自己的儿子,如果喜欢它们就好好的保存它们。如果真的不喜欢它们也不要将其损毁,就放在客厅中,如果某一天他的有缘人出现了,就将它们送给他。
上前抚摸着椅背,椅背凹凸不平的镂空处被人为的抚摸了数十年变得相当的光滑。但雕刻在上面的花纹却并为因此而受到半点损坏,仍是那样的精致。
看不出来齐格对于祖父的椅子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却把它们这样摆在客厅的正中央,不喜欢却把椅子保存的这么好,真的难以理解。
摸着椅把的手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这里……
手指停留在了深色椅把上,纤细的手不停的抚摸着。
如果自己没猜错,这里曾被人用刀狠狠的砍过,就算修复的再好,原木与装上去的木头还是有区别的。
不论是外观还是触感。
是谁对这么精美的工艺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恨不得将其毁掉也不要它们留存于世。
放开了手中的椅把,相荩暗暗的叹了口气。
这已近是尘封已久的往事了,生为后人的自己不必要再去追究了。
这只是这两把椅子最深的记忆吧。
如是想着相荩绕过大厅里的屏风向左手角门走去。
那里沿向齐格住的卧房,走出角门,正前方就是齐格的卧室,抬手轻叩木门。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与一般被吵醒的人不同。
瞬间相荩像是明白过了什么,用来的推开房门。
房内一片狼藉,
纱质的衣衫,暗色的官服,一股挥之不去的□□之气。
“是你!!”因穿衣服不慎跌坐在地的齐格看见推门而入的是相荩顿时七魂散了四魄。
相荩看也不看他,快步来到床前,意欲掀开床帘。
“相荩……我求你……不要……”齐格爬过来抓住相荩的手,他知道这次是他理亏,如果让相荩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自己真的吃不了兜子走。
但相荩想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要知道床上的人是谁,一把扯下早已抓住手的床帐。
巾帛撕裂。
两眼对望。
目瞪口呆。
相荩转头狠狠的瞪着倒在地上的齐格。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我让你在梦都永无立足之地!”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房中的一男一女。
床上的女人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锦被。
白皙的脸庞更是苍白,对于事情败露她早有准备,但从未想过这件事情最先知道的是相荩。
相荩的做事的风格和处事的决绝她是知晓的,可是事到如今这个地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女人慌乱的眼神飘到齐格身上,期望他能找到解决之法。
但看眼前的情形显然是不能了,现在的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说还有来顾及她了。
现在的齐格早已面如土色,抓紧着手中的衣裤,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可是真的做不到了。
先前的希望再被现实无情的打破之后,他就知道这次没那么幸运了。
相荩不是相芮,一切事情都以他为准。
他很清楚的知道,虽然相芮很向着自己,但遇到某些事情上,她还是听相荩的。
更何况是这件事……
以为纸能包住火,却不知道当纸包住火的时候,火已经在包住的瞬间,聚集了很大的力量来突破这些阻力。
不是不爆发,是要在特定的时候爆发的更猛烈,更难以收拾。
坐在客厅主位上的相荩,给自己倒了杯茶。
沁凉的茶水在倒入杯中时溅起了小水滴,沾在手边丝丝冰凉。
茶拿在手却迟迟不见其动。
相荩呆呆的望着茶杯,好想对面站着的是相芮,含笑而立,却笑的那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