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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玉琳琅买了面包奶茶,正在柜台前交钱,就听见身后传来推攘的声音。好奇之下回头一看,就见到了她,身姿成熟了不少,比起四年前的清纯,更添了几分迷人。

      她和玉琳琅对上眼,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下只得打招呼道:“琳琅姐,好久不见。”玉琳琅眼睛一亮,一手拿着名牌钱包,一手就来拉她,说:“真是子菡啊,要不是你叫我,我都没敢认,四年不见怎么变这么漂亮了。”

      她是一米六八的个子,多亏了坡跟鞋,才没有和模特身高的玉琳琅差出太多。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琳琅姐也漂亮了不少,还是国外的水养人。”

      玉琳琅大大咧咧地一摆手说:“什么话,国外的水和国内的一般脏,哎,你买什么?我正好一块儿付钱了。”换了别人,她是不好意思的。但知道玉琳琅是大户人家,不在乎这几个小钱,她也不矫情客气,随手拿了一片法式吐司递过去,玉琳琅边付款边问:“这么大早的,你怎么到这来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画廊,说:“工作,今天在这边有踩点拍摄。”

      玉琳琅闻言双眼一亮,激动地叫了一声说:“真的!?旁边那就是我的画廊啊,原来子菡你是《SEASON》的人啊,早知道这工作我就自己交涉了。”语气里是无尽的遗憾。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慑住,又玉琳琅的热情吓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只默默地啃着吐司跟着她走进画廊。

      这么一折腾,她却是迟到了。蓝巧带着摄影师十分不耐烦地坐在大厅里,本是想对她发火,但一见她和玉琳琅亲昵地手挽手,便生生将话咽了回去,问:“原来子菡你和玉小姐认识?”

      她点点头,笑道:“恩,以前是很亲的关系,后来琳琅姐出国,这还是四年来第一次见面。”蓝巧的表情瞬间变化无穷,最后定格在一个真不真假不假的笑容上,说:“那太好了,这样一起工作也方便多了。”

      说着,画廊的经理就开始带大家取景,玉琳琅很给面子地全程陪同,蓝巧便愈发地不解。最后好不容易抓了个空当,蓝巧忙将她拽到身边,问:“你是怎么和玉琳琅认识的?她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难接近,我在伦敦时装周碰到过她几次,她对电影明星都爱答不理的。”

      她头上顿时冒出了好几个问号,反驳道:“不会啊,琳琅姐人和和善呀,刚才还请我吃面包呢。”

      于是,各持己见,谁也说不明白其中缘由,这问题也就这么搁置了。大家都是专业人士,工作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迅速果断地就完成了拍摄,因着她和蓝巧还得赶回社里开会,玉琳琅便也没留人,只和她交换了号码。

      坐在地铁里,她想:这下好了,该回来不该回来的全回来了。

      她将照片稍作处理后交上,林素看了照片甚是满意,便和蓝巧制定起了详细计划。她回到座位想着玉琳琅出神。这个神一般的女子,紧跟着言觉的脚步闯回自己的生活了,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不容拒绝的。

      直到下班,她还在想这件事。已是过了黄昏,城市灰暗暗的,看不见月亮,也见不到太阳。她扶着包过马路等红灯,手机突然震了,是江舒裴。这还是那次酒会后他们第一次通话,她忙接起来,就听那头的声音哽咽,带着无法言语的痛苦,说:“子菡⋯⋯你来,你来⋯⋯”

      还没等她说话,电话那头就换成了一名男子,跟她报了地址,简明地说了状况,她马上转身打了的奔去。

      是城里很红的一间酒吧,只是现在才六点多,人还较少,她轻易地就找到了江舒裴。只见这当红的时装设计师黑裙皱着,披头散发地趴在冰凉的大理石吧台上,她吓了一跳,奔了过去,问酒保:“这是怎么了?”

      酒保帅哥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擦着桌子,说:“这位小姐从今天凌晨待到现在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清醒的时候就要酒喝,我们都挺担心的,但经理说她是大老板的朋友,我们就都⋯⋯没敢再拦。”

      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问道:“你们大老板是谁?”酒保帅哥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太清楚,没怎么见过,只知道是姓袁。”

      啊哈,果真。她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取过江舒裴的手机翻到袁野的电话打过去,居然被掐掉,她又掏出自己的手机输了号码拨过去,这回接了,袁野的声音深沉却隐隐藏着快活,道:“你好。”

      她只听那边欢声笑语,似乎在举办什么派对。她顿时为江舒裴感到不值,就算喜欢上一个混蛋,也用不着喜欢混蛋到这种地步的吧!这么一气,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我是苏子菡,我在秘密,给你十分钟赶过来。”说完直接掐了电话。

      没到十分钟,也许更短,就见袁野蹙着眉,双手插兜,极其自在闲适的模样走了进来。还没等人走到面前,她就大步迎了过去,把江舒裴的手机往他怀里一扔,说:“她从凌晨开始就在这喝,还据说因为这是你的地盘没人敢拦她,现在反正是这样了,是让她就这么醉死还是去医院,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还当真不管,径直就往门口走。许是酒吧里的人看她居然敢对大老板发火,一下子对她敬上加敬,追着就说:“这位小姐,要给您叫出租车吗?”她现在也是真没心情在路上拦车,便点了头。

      到家已经是将近八点,言觉坐在客厅看她昨天看的那部情景剧,看得很是认真,听见她到家的动静,转脸抬眸,轻描淡写:“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她还在气头上,话也不想说,只砸下一句:“问你可亲可敬的好友吧。”

      他亦察觉出了不对头,她是鲜少气到胡乱发火的,一时电视剧也看不下去了,追着她的脚步进了厨房。只见她从冰箱里取出一支矿泉水猛灌了一气,他就站在旁边,说什么都觉得不好,最后竟蹦出这样一句话:“晚上吃什么?”

      她闭一闭眼镇定了自己,语气软软的说:“叫外卖吧。”他也没反对,打电话到114问了肯德基的电话,叫了一个全家桶。

      肯德基本来在他们公司楼下就有,所以很快就送到了,他们相对而坐,沉默地啃着原味鸡,她好似不经意般一提:“我今天碰到琳琅姐了。”他反应不大,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她抿了抿唇,问道:“你们见过了么?”

      他心情一下子阴沉了,停下了吃鸡腿动作,语气不怎么好地回答:“见过了,她回国是我去接的机。”她垂下眼,目光没有放在任何东西上,只是无焦距地游离着,说:“琳琅姐又漂亮了,和哥很配啊,你们没考虑重新⋯⋯”

      蓦地,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只听“稀里哗啦”的一声,她惊愕地抬头,只见他将可乐猛地打翻在地,站起身发了火:“你是非要把我推给别人不可!?”

      她手中的鸡翅也掉到了桌上,两人均沉默了。她顺平自己的呼吸,却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头说出一句实话:“我没有推你,你一直是别人的。”

      听着如此不顺耳的一句话,偏偏是实话。

      他从来就不是她的,即便他想给,她也不敢要。

      他闻言,突然自嘲般笑了,那低低的笑如同针扎一般,让她疼得厉害。只听他淡漠地说:“好,那就这样吧。”

      如此,原本就僵的关系更加白热化,他一连几天都在外聚餐,凌晨才回家,她也不等,自顾自早睡,第二天早上又早早去上班。这么样居然是好几天没碰上面。

      画廊的拍摄活动基本都定了日程和模特,玉琳琅亦十分配合地答应采访。江舒裴本是要赞助服装的,但因那日酒醉洗了胃,至今还在家休息,玉琳琅闻言,大方地联络了一位英国著名设计师提供服装。

      以前是是非非太多,所以她见到玉琳琅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但工作上的事推脱又推脱不掉她,她只能硬挺着跟着去。刚下地铁,就收到了短信,居然是好几天没说话的他,只写了一句话,说晚上要回家吃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清理了思绪,将手机扔回背包里,进入工作状态。但拍摄的一整下午,她却怎么也集中不下来,总是走神,想着晚上该做些什么菜。甚至还发短信给洛洛去问。

      这日子还是要过的,总不能就这么冷战着。既然他先开了口,她便想借着这个台阶下了,二人言和,以后日子过得也舒服些。

      就这么熬到下班,蓝巧和摄影师打算加班拍完,见她无所事事,也就打发她回家了。她在超级市场推着车买菜买肉,回家五点多的时间,她一口气都没歇,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因为平时不怎么做菜,她边洗菜边用手机上网查菜谱,就这么折腾出了三菜一汤,她尝了尝,味道不错,自我感觉甚是良好。脑子里构思着晚上和好的戏码,抬眼一看已经八点,果然自己是出了名的做饭慢,她将饭菜用防蚊网盖上,打开电视边看边等。

      初秋时分,起了风,呼呼地卷起地上的落叶,她不知何时注意力已经到了风声上,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来,却是没有联络,心便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即便是冷战,即便她将界限划得那么分明,但她此时还是难过了。

      等到十一点,她是真的确定他不会回来了,自己也早就饿过了劲,便梳洗后直接睡了下。一觉睡醒,睁开眼一看还是黑夜。伸手取过床头的夜光闹钟,刚过凌晨四点,她居然真的就这么被饿醒了。

      民以食为天,饿着也睡不着,她只得爬起来去厨房。一片漆黑中,似有似无的呼吸声就这么传来,毛骨悚然。她对鬼怪什么的说怕不怕,说不怕也还是有点忌讳。她往客厅探了探头,就看见他如死尸一般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埋在抱枕里,只看得清身形轮廓。

      她有过经历,所以对他的醉酒很是害怕,只得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给自己泡了碗面,偷偷地跑回房间吃。

      再醒来,阳光扎了眼。她迷迷糊糊地没醒全,穿着睡裙往浴室走,正要拉门门就被推开,他头发滴答着水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下子就醒了,一秒没到的时间,就挂上了平时一贯面瘫的表情,从他身侧钻了过去,“砰”地摔上了门。

      她承认自己是在耍脾气,其实她还是真的希望他能道歉的。女人似乎都这样,对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很容易生气,却在一句好话后就气消。但她洗漱完,将昨夜的饭菜放进冰箱,嘴里叼上一片吐司准备出门,他却还是没什么反应。她心里更是难受,看也不看在客厅游荡的他一眼,径直走人。

      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他们的关系却一日一日恶化,她走着斑马线,突然就明白了言朔口中的“绝望”,这么一天天下去,她总有一天会心死如灰,不,连灰估计都不剩。

      上着班,江舒裴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好多了,让她别担心。她当时刚到午休时间,便问了医院地址,买了粥打包过去。

      那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渲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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