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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番外篇1(原第三章,修补) ...
番外1
刚刚带着衙差巡街回来的王朝,破天荒第一次看到展护卫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没有那一团白色的棉花,和两颗散光的星星。当然,也没有那只他们要逮的老鼠。也正因为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才更叫人担心,再看他微微红肿的眼睛,听听他变得沙哑的声音,不觉怀疑:四少是不是已经被他抛尸荒野了。
感情啊,往往会蒙蔽人的心,使人忘乎所以,他就忘了,忘了身为展护卫此行的目的。他此行根本就没有到陷空岛就折回来了。他,就是展云,现在的展护卫,穿着一声刚刚从裁缝店里取出来的红衣,拿着刚刚从铁匠铺子里打出来的“巨阙”,以展昭的身份出现在开封府的大门前。和那名女子分手前,他把自己的想法简述了一遍,希望有个人支持,可惜女子只是头点的跟小鸡琢米似的谢谢他,然后拖着受伤的腿,抱着熟睡的宝宝,一拐一蹦地消失在漫漫人海中,留他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这宝宝真是神人,从被自己哄得睡着开始就没醒过,期间还在水里浸了那么下。阿颜,要没死就赶快回来,要死了就不要回来,我怕鬼。没办法的办法,硬着头皮上吧。阿颜,保佑我。老天爷,保佑阿颜平安无事。
也许真的是上天保佑,包大人因为之前怒铡驸马之事,被太后和公主挑刺,皇上为了日子好过一点以密旨为由,不知道把他派到什么地方去避风顺带办什么案子。现在的开封只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孙先生和一个临时代班的八贤王坐镇。为了尽量不败露自己的身份,他尽量不与四位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四位校尉。他一直想不通,展颜是怎么把这四个人分清的。
最先发现展护卫不对劲的是厨房里老刘,平日里清淡的食物,展护卫一样未动,倒是把青菜里的肉丝挑的得干干净净。还有就是,他发现展护卫开始对鱼感兴趣,简直到顿顿食鱼的地步。难不成挂了一个猫的名号,就真成了猫?还有就是展护卫从不饮酒,连黄酒都不碰,那天回来眼神虽然澄明,但身上却沾着很浓的酒气;以及每日日落时到厨房让自己备下姜汤的习惯也没有了。难道夜里巡街回来不冷了吗?
当然不会冷!展云回来后,巡街到半夜的记录为零。这就引起了同一时间巡街的马汉的疑惑。某夜,在自己巡视了半个开封城之后,发现在离开封府不远的面摊前做个一个人,红色的官服很惹眼。可以说在马汉的眼里,展昭绝对是一个半仙,没见过他特意吃些什么。偶尔的一两顿饭也是因为开封府实在推脱不掉的应酬,或是对给案子大力帮助的人表示感谢。早上老刘起来做菜煮饭的时候,他和值夜的衙差已经巡了街回来;整个白天除了有些时候不在外,几乎时时在包大人身侧;晚上带包大人入睡后才换上自己四人。悄悄地绕过面摊,马汉从后门进了开封。却看见八贤王在那里长吁短叹。一问旁边的公孙先生才知道,有人捅了马蜂窝了。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不知道是不是睡晕了,展云在王朝几近拆门的声音中被吵醒,极不情愿地摆出一副展昭温文尔雅的表情,在一条街上游荡了三遍之后,终于在城门口停了下来。饿的实在走不动了。
“展大人,你看,他们怎么没排查?“王朝指着刚刚通过关口的一队人,队伍的前面是一顶轿子。
好像是吧……啊。半天还在梦里的展云才反应过来:“去看看。”
脚下一飘,就来到了城门口,轻快得像一只燕子,不,应该像一只麻雀,嗖得一下窜到了轿子的面前,两手左右一伸,拦住轿子的去路。四周的行人也纷纷止步,看着展护卫如何处置。
轿夫停下步子侧头看向身边一位苍发白须的瘦高的老人,等待他给一个命令。瘦高的老人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半路截道,朝轿子望了一眼,厉声问道:“展昭,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轿子!”
展云被这句话问得有点蒙,他哪知道这轿子是谁的,甚至连面前的这个人都不认识。好在,他只是有点蒙,而没有傻。展云眉毛一振,说出的话心虚的来自己都听得出来:“国有国法,就算是王子犯法也难逃罪责,无论是谁,都应该接受盘查!”轿子里发出一声呛咳,好像从来未想过展昭会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日子过得自在啊,还在轿子里吃东西,我早饭还没吃呢!展云的眼睛里闪出精细的银光。
“这轿中坐的是当朝太师!”老人再次厉声问话。
听不见!展云干脆的很,直接将老人推得险些摔倒,毫不客气伸出手去掀厚厚的轿帘“请轿中人出来接受盘查!”
“展护卫,别来无恙啊?”皮笑肉不笑的庞太师就着他掀起的帘子,站起来斜眼看着一脸惊愕的展护卫。
呃,这个……好像……
展云马上单膝跪地:“开封府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参见太师大人。”这时候,反应不快一点,他展云肯定会遇见展昭的鬼魂的。
庞太师看起来比刚刚那个老人还要老些,脸上是岁月的皱褶,不知道那些皱褶成这样的是骨,还是仅仅一层皮,有点耷拉的意思。
“这开封府,包大人就是这么管理的吗?连点礼貌都不懂!我可老人家了。”一双狡猾的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垂首的展云,“我也不计较,都是为皇上分忧,你回去吧。”
暗自磨牙的展云听到这句话,如临大赦,站起转身,动作很连贯。
“站住!”不用猜,一定是那个狗仗人势的老家伙!“不谢过太师?”
咬牙转回来,对太师一抱拳,全一副江湖礼节:“多谢太师。”庞太师却还没有回轿中的意思,只是冲师爷使使眼色。
果然。“你这是什么礼节?”师爷的声音提得更高,“包大人不在,你们全无礼法了吗?””包大人”这三个字说的慢些,提醒着展护卫。
几乎要从眼里喷出火来,想到包大人的处境,展昭一定会做鬼也不放过自己的。展云还是选择忍了,握着剑的手背青筋凸显出来,一掀下摆,单膝跪下,垂首:“多谢庞!太!师!”恨不得挫碎银牙,把眼前这两个人咬死。
太师很满意的回到轿上,放下轿帘。一行人从展云的身边走过,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围观人也觉得无趣,陆续散去。
两只手扶起了已经气不停地小声咒骂到忘记自己还在地上跪着的展云,展云侧头只一眼就好像见了鬼一样。他家伤寒受凉的二哥正用猩红的舌头舔着同样红艳的唇,纤细却有力的手指正擎着一支刚刚吃完的冰糖葫芦剩下的竹签。
四少,日子自在的呀。
二哥,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到水里去的。
一身玄色的展麒,抿嘴一笑,用拿着竹签的手向路边的一间酒肆的二楼一指:“财神也来了。”
展云嘴角抽搐,想笑却笑不出来,犹豫地抬起拿剑的手摆了两下,算是打招呼。戴着青色面具,湛蓝的长袍的展麟,将手中浅蓝的酒盅对展云举了举,作为回应,眼里的神采很是严厉。
既然认出自己是展云,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呢?
阿颜,保佑我。
番外二
开封府的包子和太师府的螃蟹杠上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一个从中年螃蟹变成了老年螃蟹,如今已成白发老叟了。
一个也从青年油条变成中年麻团,如今已是黑成碳晶了。
至于公孙策从书生变成了一个博古通今,易阳卜卦的半仙。
展昭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开封府,那个时候南侠已经出师四、五年了名满江湖。
一开始,展昭只是被当成座上宾招待,是客人。在开封府简直就是白吃白喝的典范。
这种情况持续了月余,实在是崩溃了的展昭,干脆一个人一个晚上将一个拐卖妇女的团伙一锅端了。
看着一地的鼻青脸肿,鬼哭狼嚎,包大人和公孙策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包拯开了口:“少侠,可否长留开封府?”
于是,我们善良纯净的南侠展昭就留在了开封府了。
“师傅,山下好玩吗?”青春的脸庞透着几分稚嫩。
“好玩,非常好玩。”白胡子的老人笑得慈祥。
少年的手指尖玩着的袖箭缎带子有些潮湿:“师傅,昭儿这次下山一为寻找师兄,二为除暴安良,三为扬名。”
白胡子老人的眉头紧锁:“可你有十余年未下过山,只怕人心不古,将你骗了去。”
老人继续道:“自古相由心生,心越是黑暗,样貌上表露的越清晰。”
“昭儿记住了。”少年点头。
老人又想了想:“你初涉江湖,看不懂人,为师送你两样东西,至少能帮你点忙。”
说着老人将手中早已备下的两样东西递交给展昭:“这里有七万银票和一把古剑,你行于江湖,只要记住来抢夺这两件东西的人便是不善之人便可。”
展昭接过银票放进包裹里,却在看到那把剑的时候,赶紧跪在了地上:“师傅,这是……”
“我至此年岁只得了三把好剑,除了这把,;另外两把于早年就已赠了两位故友旧知。我常年域外闲游,两位好友也是情投意合,伉俪情深,不知在哪里隐居。我寻思着如有晚辈,那两剑必有了传人,你们一日相见或可再续其缘。”老人将剑放到了展昭的手中。
展昭双手托剑,深深一拜,强忍泪水,转身就朝着山下奔了去。
展昭前脚刚走,老人一回头就发现自己的酒葫芦不见了。一抬头,他果不其然看见一个白衣少年坐在不远处的树杈上,咂巴着嘴,哼着一首跑调的小曲子。
白衣少年遮了面,只露了一双含露水目,透露着几分活泼俊俏。
“老人家,你的徒弟也忒爱哭了点吧。”记忆里,少年和展昭见过几面,可惜每次见面,那红衣的人总是低着头,声音有些许哽咽。
“你又喝酒,仔细你师父揍你。”老人的声音有几分笑意。
“他老人家这两天忙着呢,月华妹子又使坏,正满天下地找他的阿秀呢。”少年也是边说边笑,却是把葫芦丢给了老人。
“你也是众星捧月惯了,说不定老天那天就找个人管着你,看你还怎么取笑别人。”老人咽了一口酒。
“老人家,你徒弟叫什么名字?”少年实在不放心,那家伙太过善良了,误入歧途和英年早逝的几率都差不多。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老人扫了他一眼。
“其实,这趟来我是来和你告别的。”说到了正事,少年也有点失落。
“师傅去追奶娘了,临行前让几个结义兄弟多方照顾我,我爹新丧,我家里人不欢迎我,明天我便要去出海去一座岛上住了。”
“你年岁和我徒儿差不多,我也无物可赠,你师父传你的宝剑上少了一脉穗子,今日便送给你。”老人将腰上的流苏饰物扯了两根,很快便编出来一条剑穗。
少年也不客气,接了就放在腰间地绣囊里。
老人喝了一口酒,又盯着少年看了许久:“只因老夫善于相面,你这小子便蒙了面,不过老夫从这双眼睛里也看出了些东西。”
少年也不在意,摇摇头:“知天命又如何,还不如这样自在。”
一只灰翅白尾的信鸽落在了不远处,少年的一个翻身灵敏迅速,一转眼已取下字条。
放飞了信鸽,少年叹了一口气:“我要走了。”
老人抬头看着鸽子飞过也叹了一口气:“天阴晴,月圆缺,人聚散,一壶浊酒,两茫茫。”
一开始,展昭遇到的就是打他主意的人,渐渐地就莫名其妙地出了名。
出了名之后的展昭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好,就开始打别人的主意了。
等到遇到包拯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同样,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坐在冰冷大殿里的人在万籁俱寂的时候才明白自己要得是什么。
因为是修改及添加,所以会有添加部分,章节也会有变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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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番外篇1(原第三章,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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