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莱》岁月如刀

16、第16章

　　再怎么淡定的人遇上穿越这种事也会有偶尔的不适应。
　　珀西也曾经文艺的忧伤过，问过自己来到这个魔法世界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之类的。但是天性注定他很容易就把麻烦复杂的问题抛诸脑后，所以知道现在也没有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答案。

　　但是，他明白一件事。珀西•韦斯莱的人生是真实的。不是虚拟的小说，而是活生生的人，他在珀西的身体里，能哭能笑，能感受到饥饿和干渴，被拥抱时能触摸到对方的体温。自己不是幽魂，是真实存在的。珀西•韦斯莱，十一岁的英国小巫师，他的人生还有长长的几十年。也许书中给珀西•韦斯莱这个人定好了方向，但是他的人生确实完全的未知，是要由他自己去规划的。
　　而他在此之前浑浑噩噩，从来没想过将来。

　　地窖里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和它的主人一样阴沉。
　　角落里熟悉有个熟悉的小凳子。凳子旁边是两个半大的木桶。
　　“今晚把它们处理好。”斯内普教授言简意赅，扔下一张薄薄的羊皮纸，转身进了里面一道门。

　　珀西望着桶里面挤攘的鼻涕虫，压下不断翻涌的反胃的感觉。他错了，他不应该在晚餐后来！

　　斯内普字工作间里继续熬煮他的魔药，魁地奇赛季到了，庞弗雷夫人的药剂不够可是会有大麻烦的。工作间里，五个大号坩埚同时工作，斯内普一会儿这个加把粉末，一会儿那个加块碎片，一会儿又拿起搅拌棒搅两下，有条不紊。工作间的灯光比外面稍亮，柔和却不刺眼，这是为了制作魔药的需要。

　　几分钟后，第三只坩埚上空冒起腾腾的青色烟雾，斯内普迅速熄火，抓起旁边的一排水晶瓶，挨个儿装上药水。
　　第二个坩埚的药水也好了，装瓶，放到另一张桌子上，以免两种药水混淆。
　　空着的坩埚被施了清理一新，又放上新的材料，继续工作。
　　趁着间隙，斯内普给刚装上药水的水晶瓶一一贴上标签。

　　如果有人有幸见到他工作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讨人厌的斯内普教授竟然有这么迷人的一刻。是的，迷人。虽然头发还是油腻的，脸色还是蜡黄的。但是斯内普的眼睛……他注视水晶瓶的眼神就像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这使他的表情褪去了平日的冷厉，柔和如同工作间的灯光。
　　他的眼睛，深邃的黑色，不知道是光线还是水晶瓶的反射，幽暗的黑色瞳仁中透出一点璀璨，仿佛黑暗隧道中的一点光亮，吸引着人们去探索。
　　当他处理桌上的材料时，手持小银刀，十指翻飞，专注的神情足以让大多数人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难以移开。

　　突然，“砰”的一声从外面传来。
　　斯内普眉头一跳，放下手中的工作，向门口大步走去。
　　该死的巨怪狮子，他就不该放任他们单独待在他的办公室里，还以为这一个会有所不同！

　　站在工作间外的斯内普和工作间里面的斯内普只从表情上来说完全是两个人。工作间里的那个柔和放松的斯内普简直就像梅林的魔法一样，出了一道门就消失不见了。

　　卢修斯•马尔福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好友，是那种可以不用提前打招呼就突然拜访而对方也欣然接受的好友。
　　但是，第二次了，红头发的傻小子，第二次在好友的办公室看到了。上次西弗勒斯还坐在办工作旁边，这次居然能留这种“小巨怪”（斯内普语）单独留在办公室里。
　　加上几年前的那次，卢修斯已经第三次看到这个孩子了。
　　为什么卢修斯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傻乎乎的韦斯莱每次一看到他就动也不动，整个人僵硬得像块儿木头。不是每个人看到华丽的马尔福都会出现这样反应的。
　　特别是现在，傻小子突然站起来，膝盖撞翻了木桶，鼻涕虫活蹦乱跳的在地板上扭曲着身子。他居然还是木着脸站在那儿，对满地的鼻涕虫视若不见。

　　“珀西•韦斯莱——”魔药教授的怒火毫不掩饰。
　　但是珀西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在嫌恶的别过眼的铂金贵族身上。他默然的站着，无辜得好像地上的鼻涕虫和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身上穿的也不是满是粘液的衣服。
　　然而，谁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正被一群草泥马轰隆隆的狂奔而过。
　　‘啊啊啊啊啊啊——好丢脸丢死人了被帅锅嫌弃了有木有——啊啊啊啊啊啊——还能更丢人一点吗？？？？！！！！’
　　内心无限循环！

　　铂金贵族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拿了教授几支水晶瓶就走了。珀西一句话也没搭上。
　　斯内普嫌恶的看一眼珀西，魔杖一挥，地上的鼻涕虫乖乖的飞回木桶，然后“清理一新”，地板瞬间干净了。
　　“葛莱芬多扣十分，蓄意破坏教授办公室。”

　　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珀西忍着恶心处理完材料，堪堪在宵禁前赶回寝室。足足在浴室里待了一个钟头，珀西才觉得身上那股子鼻涕虫的味道没有了。
　　想想地窖办公室里的各种魔药材料，就这一方面来说，珀西挺佩服斯内普的，居然能受得了，果然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吧。不过，说不定斯内普本来就喜欢那些味道呢？看他好像几个月没洗的头发就知道了。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珀西吐槽完斯内普，YY了铂金帅锅，然后又想起查理的问题。
　　以后做什么呢？
　　这是一个救世主打败大魔王的世界。他不是主角，那么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应该和他没关系吧（误）？一般来说只要不靠近主角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大误）。

　　这辈子可以轻松一点儿吧。
　　巫师可没有什么升学率，没有高考，不管以后要从事教师，公务员，商业等等等等，都只看你的霍格沃兹成绩单，再不需要在题山卷海里挣扎了吧！霍格沃兹，就是巫师界的牛津哈佛，名牌学校，而且独家垄断。霍格沃兹的毕业证书含金量可比前世的二流大学高多了。

　　只是，韦斯莱家很穷啊。家里有六个孩子，以后恐怕很难给孩子们什么帮助。结婚，买房子也不可能求助父母啰。
　　不过，上辈子的李云不也独立做到了么。没道理现在的珀西不行。
　　嗯嗯，虽然还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总没错的。
　　反正，女孩子长大之后没什么本事，嫁个好老公就行了呀！这是上辈子婶婶对堂姐说的。

　　珀西选择性的忘记了他现在性别为男。

　　但是好男人在哪里呢？

　　珀西红着脸想起了马尔福勾人的笑脸……啊啊啊……甩掉甩掉，他已经结婚了。

　　珀西扳着手指算。亚瑟爸爸和魔力妈妈是在霍格沃兹读书时认识的，他们是同学。据说巫师界的夫妻，百分之九十都是学生时代的同学。那么——
　　自己要从现在开始留意了。没准儿身边哪个同学就是以后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