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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小男宠的大烦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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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悍的军士动作爽利,七夕话音刚落,一队银甲军士已经围了过来,雪亮的兵刃闪着森森寒光直对着床上。
“大胆!”花浣溪起身将非颜护在身后,沉声道,“谁给你们的命令,敢动王爷的人!”
“是我!”洪亮的声音传来,一身着坠银锁子甲,膀圆腰阔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浓眉虎眼红黑面膛甚是彪悍,“是我命令的,怎样?”
花浣溪一惊,这来人名叫林拂,是先王留给南炎錾的心腹武将,连南炎錾都要敬他三分,自己更是说不上话。花浣一揖,恭敬道,“不知林将军所谓何事,何必在自家帐里动刀动枪。”
林拂大手一摆,板着脸道,“花小子这里没你的事,我是来请你身后那娇贵人去我帐里做客,你让开!”
“林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位贤弟身染重病不宜下床走动,还望将军海涵!”花浣小心周旋着,心道哪有摆开如此阵势请人的。
“身子不能动嘴也坏了?”林拂怒目圆瞪,冷哼道,“身后那小子连句话都不会说,是不懂礼数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林将军说笑了,”花浣溪陪笑着,侧身向非颜示意,“都怪我忘了给引见,颜弟快来拜见林将军。”
非颜瞧这架势赶忙一拱手,不敢忤逆这个气势压人的男人,“见过林将军。”
林拂这才看见闻名已久的非颜,果然见其容貌脱俗,病怏怏的更添一股风采,暗啐一口嘴上更是不饶人,“我瞧这精神好得很,谁说不许下床的?不会是谁自己不愿下床吧,錾儿又不在这,做这些可没用!”
话说到这明摆着是来找茬的,花浣溪忍住怒意,强笑道,“这是迟倾迟军医给的医嘱,林将军可以去问一问这里有无偏差。”
“有无偏差也不是现在要问的事,”林拂撩开军袍下摆,端正地坐床对面的椅子上,“既然下不了床那就在这聊,花小子你让开,堂堂大男人还需要人护着不成!”
花浣溪刚想反驳,非颜就出声拦住了他,“大哥,林将军是来找我的,你拦着也拦不住。”
花浣溪何尝不明白,只是对方来势汹汹让他实在担心,态度强硬地坐在床一侧,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林拂不满地瞪了又瞪,才对非颜说道,“錾儿是个极明事理的孩子,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錾儿想养几个男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怎么宠我们也不管,”说到这,林拂目光掠过一丝狠厉,“但要是碰上那些不知进退的主,让錾儿迷了心窍做些欠考虑的事,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非颜很想翻翻白眼骂回去,这人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但若是硬碰硬这林将军没准直接会砍了自己,想到这非颜淡淡一笑,十分纯真无邪地问道,“林将军说的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不太懂?”
“你!”林将军气结,指着非颜喝道,“难道真要我将话说清楚,你可真是不知廉耻!”
“我还是听不懂,敢问将军我如何不知廉耻?”非颜气势昂然地反问回去。
“好,那我问你,你是以何等身份呆在这军中!”
“步兵骑兵侦察兵伙夫小兵哪个身份不行?”
“满口胡言!”林拂气得拍案而起,手一挥指着非颜命令道,“给我拿下!”
眼见银亮的长矛就要挑到非颜,门外传来一声沉稳的喝止,“林兄弟,不要胡闹!”
兵戟齐声一响,自帐外传来一串朗笑,一白衣儒生翩然而入,身后跟着两人,竟是夏鸥和念吉!
“在下千时略,见过非颜公子。”
非颜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不适应,后知后觉地打招呼,“啊,你好。”
花浣溪感到有点窒息,这千时略也是先王留给王爷的人,现在的军师未来的丞相,此人心机深沉擅长谋略,最可怕的是他出身于武林世家,拥有一身好武艺,横扫千军不在话下,要是他出手,收拾掉非颜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最最可怕的是,那个夏鸥可是他的关门弟子,先前非颜可是得罪了他的爱徒!
等到花浣溪回神才发现营帐内的军士都撤了出去,千时略林拂夏鸥三人围在床前坐下,手执茶碗一派悠然,这怕是要长谈了。
花浣溪担忧地看向非颜,没想到非颜却是双眸晶亮嘴角含笑,很是从容。
千时略放下茶碗,眸光扫过非颜,含笑道,“今日我来是来说说王爷的家事,非颜公子愿不愿意听一下?”
“既然是家事,我这个外人怎么好听。”非颜笑着把球抛回去。
“非颜公子不用在意,就当是听故事吧,这南炎家的事本来也是天下的事。”千时略见非颜不语,便接着道,“南炎家受火神庇护,统治依炎国已有千年之久,这其中最大的恩赐就是给每代依炎王一个提示,能发动烈焰令者为下任王者之选,这种恩赐保证了代代为王者的贤明也避免了内战的发生。千余年来,依炎国按照此种规则选择明主,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上一代。老依炎王南炎坤五十五岁老来得一子,此子自小聪明伶俐甚得老依炎王宠爱,然而到了这孩子十三岁的时候出了件大事,那年在火神殿里祭祖,小儿对大哥手中的烈焰令十分感兴趣,便要讨来玩玩。他是最小的小弟又甚得宠爱,大哥没犹豫就把烈焰令递到小弟手里,哪想到小儿握住一耍,剑身上竟燃起了灵火,他发动了烈焰令。”
千时略说到这一顿,慨然道,“这小儿就是当今王上南炎千予,十三岁他发动烈焰令后就被关在火神殿,直到大哥南炎千维登基才被放出来,那年他十六岁,十八岁他带着三万禁军逼宫,逼死大哥南迁千维当上依炎王,那年王爷三岁。”
“若说治国才略,南炎千予当之为明主,只是他担上了弑兄夺位的名声,自己还放不下,治国就多了些残虐,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无所出还一直压制着王爷,不让王爷有子嗣,他是诚心要断了南炎家的香火让依炎国大乱,此等大罪必诛之!”
千时略站起来走到非颜床前,声音铿锵有力,“为了天下也为了王爷自己,这场仗王爷必须打而且必须赢!非颜公子,你明白吗?”
一席话让非颜大动,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
千时略缓了一口气,覆上非颜的肩膀温和道,“今日,王爷前去打探山间险路,准备奇袭奉阳城尽快赢得这场战事,可打仗哪能因为要快点结束就冒那么大的险?不瞒非颜公子说,这次奇袭只有三分把握成功,而且王爷坚持要亲自带兵去,这是昨晚王爷从非颜公子的帐里出来后决定的,不顾一众人反对决定的,”千时略面上含笑眼神却冰冷寒人,“我想非颜公子不介意今晚劝劝王爷吧,让他好好想想此事,千万不可冲动!”
说完,千时略起身,带着一众人等离去。
非颜对着不知何处失神良久,回神来稍稍一动就感觉到肩膀的闷疼,“啊!”
“怎么了?”花浣溪被惊醒,疑惑道。
“疼……”非颜掀开衣服一看吓了一大跳,不知何时原本白净的肩膀上竟一片乌紫!
“肯定是刚刚千时略捏的,好有气魄的男人,明枪不少暗箭用得更厉害。”
“到这个时候你就别夸他了,”非颜疼得龇牙咧嘴,“他这是威胁我呢,我要是劝不住南炎錾,他肯定拿我开刀。”
“哪有你劝不住的,”花浣溪嬉笑道,“以前你一个人就把他吃得死死的,更别提现在是两个人。”
“大哥!”非颜恼羞地嚷道,“你少在那说风凉话,我多痛苦纠结你还不知道?”说着抄起一旁的软垫朝花浣溪砸去。
“你自己愿意钻牛角尖,我还管得了?”花浣溪把软枕丢回床上悠然道,“颜弟,想没想过自己去争取?争取一个不错的男人对自己一心一意,争取留住自己的孩子。”
“我才不要!”非颜断然拒绝,那岂不是很掉价。
“那你就活该痛苦纠结,”花浣溪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门,满意地听到那声脆响,“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既然反抗不了就不如学着去享受,不要太理想化。”不等非颜反驳,花浣溪甩手离去,说去找破庸医给他看看肩伤。
非颜对着有安静下来的营帐,脑袋里很混乱,想把什么东西想明白但是什么也抓不住,哀嚎一声所性躺下睡去,没想到一闭眼就看见南炎錾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更烦了……
南炎錾回到营帐已是深夜,早已疲惫不堪,见夏鸥端来热水来服侍他,突生一股烦躁,“这些事以后交给别人来做就好,你整日也忙得厉害,还是去休息吧。”
夏鸥递给南炎錾一块热毛巾,转到他身后为他脱起盔甲,轻声叹息道,“王爷真是如此不愿看见我?只为非颜的一句话……”
提起非颜,南炎錾温柔地扬起嘴角,“你想多了,这关非颜什么事?”
“那王爷敢说此次奇袭也不关非颜的事?”夏鸥的口气掩盖不住的酸溜溜。
南炎錾回头,笑着拍拍夏鸥的肩膀,没有正面回答他,“回去吧,我去看看他。”
夏鸥恨恨地把手里的手巾丢在地上,他跟了王爷那么多年,早就看透了他的一举一动,可他现在很后悔自己那双眼看得那么清楚,真是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