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了，就是一辈子》郑九曼

7、反击

　　和楼燕的对决中，我胜利了。可是我并没有多大的快感。我想，如果不是楼燕逼我，我也许还是会继续保守那个秘密。毕竟都藏在心里那么多年了，就算一辈子都不说也没有什么。其实，最让我讨厌楼燕的，我还没有说出来。毕竟小学5年，我不会仅仅就因为那么一点事情就讨厌她。厌恶总是慢慢累计的。
　　我只不过是看准了楼燕那骄傲的性格，自以为是的样子，她肯定是不记得那些小事了，也就只有我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会斤斤计较。
　　和张远之间相处也渐渐平凡，之前的事情，也不是说忘就忘，在心里留下的，不可能那么快就抚平的。只不过两个人都在装聋作哑。

　　就在我以为楼燕放弃了的时候，不会再来烦我的时候。她嚣张地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个女人，我小瞧她了。忘记了她是那种纠缠不休的角色。
　　“你爸妈，知道了你和李晨的事情了。郑曼。这次我看你还怎么狡辩。身为小三，你居然还有理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楼燕一听就知道家教很好，她的坏话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
　　只是她这一次找对了方法对付我，先斩后奏，倒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只是杀伤力不大。看着她不出意料的表情，我想，既然同学都知道了，我想瞒也瞒不了多久了。既然她帮我和我爸妈说了，我也只好上门认错了。
　　我没有理睬楼燕，依旧把她拒之门外。

　　爸妈果然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我当了别人的小三，更加重要的，我想是因为我欺骗了他们。妈妈生气地不理睬我，爸爸安慰着妈妈，看我一眼就叹口气。
　　弟弟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一般。因为我喜欢李晨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隐瞒他，只是当小三的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就弟弟和我的关系，他还是理解了我。
　　“张远知道你的那些荒唐事吗？”妈妈生气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刚开始相亲的时候，我就和他说清楚了。”被威胁结婚，我想，还是不要说清楚地好。免得他们担心我和张远的婚姻问题，那个是比我当小三更加严重的问题了。
　　“你还算做对了一件事情。”妈妈生气的眼神里带了点无奈。
　　我想，楼燕果然还是太嫩了，儿女就算做得再错，父母永远是会原谅儿女的。之前张远威胁我的时候我还是单身，不能因为那件事情让我父母担心我嫁不出去。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了知情的丈夫，婚姻生活也算美满。那件事都过去了，说不说，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想，这一次结束了，楼燕应该再没有什么好为难我的地方了。

　　我又一次淡然地化解了刁难，楼燕也没有继续放过我。这一次换成在群里拉拢那些同学说我坏话了。
　　我原本没有在意，有一次自己出门去逛街，在百货商场高级化妆品专柜里看见了昔日的同学。她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麻烦又来了。
　　我正在找适合自己的香水。那个同学没有上前和我打招呼，我也没有理睬她。她是楼燕的闺蜜，和我只是同学。还是恨我的同学。
　　我的记忆要是没错的话，她小学时候喜欢的人是张远。而我是张远的老婆。
　　哼哼，原来我的敌人不仅仅是楼燕一个人啊，我也是被嫉妒的人啊。
　　不得不承认，我的虚荣心被狠狠地满足了。我有火上浇油的欲望，而我也这么做了。当着她的面给张远打了电话。
　　张远虽然在工作，可是职位高，忙的时候也已经过去，现在还是比较有空的。
　　我用我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声音念着张远的名字。
　　说实话，突然念起打的电话，我自己也都不晓得说些什么，还是张远抛出了个话题，讨论今晚吃什么。
　　原本只是想刺激刺激那位同学，毕竟她是楼燕的水军，刺激了她，楼燕就损失了一员。可是渐渐地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的晚饭问题。
　　还在和张远争论说今晚是吃烤肉还是火锅的时候，那个女同学和一大群工作人员在讨论事情，我没有理会。小打小闹的，何必较真。和张远之间得出了结论，我开始专注地朝气香水。
　　看中了‘真我’，在柜台小姐的服务下，闻了闻，味道不错。名字，也挺有感觉的。适合现在我这个新婚少妇的香味。
　　刚支付完钱走回柜台的时候。我听见了那位同学和那群女人讨论的话。
　　“……小三，勾引我最要好的同学的丈夫，不知道有多不要脸。还买了什么真我香水。全身都是狐狸精的骚味，再名贵的香水也挡不住。”我听口气就知道她的话充满了嫉妒和愤怒。我果然刺激到她了。
　　我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的？你都在对不认识的人说我的坏话了，我还能对你客气不成。毕竟，我对楼燕都没有客气过。
　　我微笑着看着她。
　　当着她的面，拨打了投诉电话。
　　经理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劲地向我鞠躬赔礼。我骄傲地看着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或者说全部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经理，我想你们的员工需要重新培训，毕竟是在这么有名气，这么高档的地方，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个人就破坏了这么品牌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不是。”我冷冷地看着那个同学。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时就应该想到结果。闺蜜果然不愧是闺蜜，就连行为都相差无几。
　　我也就冷冷地说了几句就走了，拎着香水骄傲地离开了。
　　既然都撕破脸皮了，我想这边我是不会再来了吧。反正就我宅女的性格，我想这一次出门也只是一次偶然吧，至于来到这边，呵呵，故意为之。

　　楼燕的水军依然强大，就算他们在□□签名里把我骂地天花乱坠，也没有胆子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何必和这些动手指的家伙计较呢。不上□□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就算上Q隐身不就行了。
　　对于宅女，那些水军的杀伤力还真的是不怎么样。
　　弟弟来我家玩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件事情，说是他的同学都知道我是小三的事情了。我想既然弟弟的同学都知道了，我那帮子的亲戚不可能不知道。背后的话肯定不晓得说了多少了。
　　我摸了摸弟弟的头，说我会解决的。
　　请弟弟吃了一顿好的，就把他送回学校了。我想，既然都惹得我家人都无语了，我再不反击，可不是不给她楼燕的面子了。

　　我倒是没有找楼燕直接见面，而是找到了她的前夫。
　　李晨一直在杭州，我是知道的，张远说最近公司和李晨的公司合作，李晨想回到杭州发展，所以最近一直都留在这边。
　　见到李晨，我开门见山地就说了，事情都这样了，再矫情有什么用。
　　“当初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既然都被你前妻惹得三番四次不得安宁了，你倒是无事一身轻，也没有人来责骂你出轨的事情啊。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解决了最好，不然闹大了，我想你在这边发展的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你既然都想在这里发展了，用绯闻威胁你是最好的。虽然说那些有钱人指不定包了不晓得几奶了，可是表面上对于出轨的人还是表示抵制的。
　　“你倒是很犀利啊，一来就将我一军。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和楼燕谈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依旧温文尔雅，我反倒有些责怪今天的好天气，为什么阳光能衬托这个男人该死地帅。
　　“倒是张远知道你和我见面的事情吗？我以为你会和我避开。”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他现在比以前多了一副眼镜，那种学士的风格，和他很相配，就像小说里面的腹黑男主角，基本都是他那个款的。而我对于这种类型的最没有抵抗力。
　　可是，那只是对于小说而言。
　　“避开，能避到几时。你和张远的关系那么好，就连张远都没有避开你，我避开你有用吗？”对于当年的感情，我想分手的时候，我还难过地一塌糊涂，现在我倒是冷静地不像话。
　　“你变了，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说的傻姑娘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避开了他的眼睛。
　　“我这是长大了。毕竟已经结婚了，过不久，我想我就会是妈妈了。我不长大都不行。”
　　“你怀孕了？”他有些吃惊地问我。我倒是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一直有要个孩子的计划。”想起我和张远的孩子，我想，应该会很可爱的吧。我无限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你很幸福啊，只是，我也很想念我们的那个可怜的孩子。”原本还在美好地幻想，一盆冷水浇到了我的头上。
　　那个孩子是我们第一次的结晶，同时也是出轨的证据。就在我明白自己只是他的情妇的时候，我就让露露陪我去堕胎了，那也是露露讨厌李晨的原因。
　　他现在，说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你就已经堕胎了，你都没有和我讨论过。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孩，现在想来，我当时的想法倒是错了。”他的话带着苦涩，让我不晓得怎么开口。堕胎的时候没有和他说，自己在知道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出生。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私生子。我当时就告诉你了。”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和我商量不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和楼燕离婚之后娶你。你是个冷血的女人，小曼，当时的你，其实看得比谁都清楚。现在想来那天你和楼燕说的话，我想，我们的关系，也许只是你的报复。你不仅仅是报复楼燕，你也在报复我。你报复我忘记了我对你说过的那个约定。”我低下头不说话。
　　其实，他说的，没有错。
　　我的确有报复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长大以后你会成为我的新娘，我没有做到。让你等了那么久，现在我才想起来，真的是我该死。可是，你对我是那么得残忍。小曼，你对我真的很残忍。”李晨握住我的手，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事，童言无忌。是我太死心眼了，一直纠缠着这句话。李晨。我现在和张远很幸福。过去的，就都过去吧。你现在才来说，有什么用呢？”我心里的那句约定，早已经换成了和张远过一辈子。
　　抽出手，离开了。

　　人总是要失去之后才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吗？总是要到再也得不到了，才后悔吗？心里全是，如果，要是，早知道当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站在店门口看着里面失落的李晨，我想。这一次是我真的抛弃他了。
　　知道了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感情是一件很玄的东西，有些人早就知道，却迟迟没有行动，只是在原地等待，比如我；有些人一直都懵懵懂懂，等到失去了，才了解感情其实早就存在，比如李晨。真正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就行动的，能有几个？
　　不是我，也不是李晨。
　　我想，张远就是行动的那个人吧，所以，才让我甘心地沉沦。
　　感情，说变就变，一点都不需要奇怪。只有很少的人才会一辈子都只守着一份感情的，而我，永远都不是那样的人。因为我很自私。我最爱的，永远都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