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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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玄烨愤怒地扫落御案上东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曹寅和李德全赶紧跪下，嘴上不住地劝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玄烨盯着大殿门口，看着纳兰的背影消失，心中暗自发誓：他定要驯服冬郎这羁傲不逊的性子！
然而，若纳兰当真被驯服了，也就不是他喜欢的纳兰了。
以后的几天，玄烨忙着为大军践行，又忙着调兵遣将，虽然心中憋着一口气，到也知道孰轻孰重，心中也想着给纳兰，也给自己一些时间，他们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彼此的角色需要重新定位。
玄烨身边的人都知道最近皇上心情不好，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唯恐一个不慎，落个身死名辱。一天之中，玄烨也就在太皇太后那里有些笑容，那些人才能轻松一些。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慢，当李德全大胆地让曹寅请纳兰进宫时，已经是一月之后。曹寅自然知道皇上之所以变成这样，与纳兰有莫大的关系，却又不敢擅自做主请纳兰，对于纳兰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曹寅不是不嫉妒，但他已经吃过这方面的苦头，断不会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如果纳兰的到来能够让所有人都轻松一些，曹寅自然乐意做。
可惜曹寅没想到的是，他到明府之时，却被告知大公子已经不在府中，具体去了哪里却无人知晓。
曹寅无法，只能问明珠。明珠只是叹气，抱怨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子！他只告诉老夫要出门看看大清的天下，可是他也不想想，如今这是什么形势！三藩叛乱，他这个时候出门，这不是给大家添乱么！”
曹寅沉思：“纳兰公子定然是去前线了，以他的性子，定要做出一番事情来让皇上看看的。”
曹寅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他多嘴说什么纳兰想要做官干嘛！如今看来，在纳兰回来之前，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不了了。
得知救命稻草不在京城之后，李德全等人过得更是战战兢兢，这种事情他们断不敢率先告诉玄烨，盼只盼玄烨不要哪天问起来，如果当真这样，他们难免会受到牵连。
幸亏玄烨最终没有问他们，想必是他们知道其中的原因，玄烨放不下面子询问，只能问不知情的明珠。
明珠又是一阵叹息，当然在皇上面前不敢说的太过，还要往好的方面说，什么想要为皇上分忧才离京的之类的话。玄烨冷哼一声，让明珠跪安。
明珠吓了一身冷哼，细细品味自己说的话，确确实实说得很漂亮，为何皇上是这个态度？明珠想起前些日子曹寅询问纳兰的情景，难道皇上之前不知道容若出京？还是说因为容若出京没有告诉皇上，惹皇上生气了？不过如今容若无官无职，出京似乎也不受什么约束，也没有必要跟皇上报备吧。
明珠愁眉苦脸地回府，最终未能想通其中的关键，索性不再想。
一次，玄烨被太皇太后叫过去，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总是皇上的脸色不再如之前阴沉，并且宵衣旰食，全身心投入到前线的战报之中。
后来，曹寅得知皇上从二阿哥的战报中知道了纳兰容若的消息，这让曹寅略略松了口气，至少纳兰容若不似上次那般消失的没有踪影。
其实，纳兰参军是隐姓埋名的，却不想表现太过优异，被迅速提拔，导致二阿哥注意到了这个人，真正见了面，更是吃惊。他知道纳兰的才能，却不想他可以这般吃苦，可以从小兵卒做起，他竟也能上阵杀敌。
福全是个阿哥，自小锦衣玉食，从未吃过什么苦，本以为他们满洲的公子哥，虽不似他这般清闲，倒也吃不了多少苦，却不想纳兰性德可以抛却京城皇上红人的身份，孤身一人跑到前线当兵，主要是他的皇上弟弟让他保护好纳兰性德，福全对回信有些嗤之以鼻，这还用得着玄烨说么，皇上眼中的重臣，他自然不会怠慢，更何况，纳兰耿直的性子他是如此欣赏，据说这性子好几次都让皇上大发雷霆。
纳兰性德看着明显走神的二阿哥，不得不把他的心神拉回来：“二阿哥，觉得奴才的建议如何？”
“啊？哦，陕西的地势确实易守难攻，容若在这边待过，更加了解这边的地形，确实只能红衣大炮轰开城门，这样方可从总体上减少伤亡。”
周培公皱眉，沉吟道：“如此一来，很多无辜百姓受累，则是我等之过啊！”
二阿哥和纳兰都沉默不语，他们想的的确不够周全，只想快快结束战争，却忘了无论如何，受苦的终究是百姓。二阿哥或许不清楚，纳兰则实实在在能够体会百姓的苦，他游历多地，能够深刻理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哀，这是上千年来不能否认的事实，是统治者想要改变的现实，只可惜，纵使皇上再怎么努力，还是不能变化，最多是让贫苦百姓少一些。如今又是烽火连天的岁月，红衣大炮一用，流离失所者只会增加，他可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却不忍伤害无辜百姓。
福全沉思道：“既如此，我们只能再战几日，如果战争如此胶着下去，对我们甚是不利！”
所有将领都沉重地点头。
从议事大帐走出来，纳兰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中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已经是深秋天气，北方的乔木已经凋零，落叶纷飞，满眼的枯枝在寒风中颤抖，感觉甚是萧索。低头看一下营帐，入目的是满眼疮痍，活着的士兵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受了伤的被同伴扶持着，有的躺在地上疼痛地呻吟。
纳兰闭眼，他知道战争的残酷，懂得“一将成名万古枯”的无奈，可是亲身经历过，深深地觉得悲哀，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弄得百姓流离失所，天下饿殍遍野！他果然适合做个文人，而不是指点江山的将军。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