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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离州乱 ...

  •   离州乱 <一>
      1,清凤潭初见
      时间是青春的刀子,割碎的是少年人不完整的记忆。一晃就是三年。
      乱世人间三年,多少桑田沧海,多少地老天荒。三年里,垂朽者老迈微微,油尽灯枯,三年里,女娇娃芙蓉长成,亭亭玉立,三年里,美少年情窍初开,幽然心动,三年里,乱世平地起惊雷,变幻风云。
      东辰轩帝十五年,礼部尚书苏毅政绩卓越,功高德劭,升任丞相,赦府赐宅,良田千里。一时间,苏氏一门富贵非常,成为东辰第一大族。
      东辰轩帝十六年,七月二十日,苏相上疏,主张青辰和亲,王准奏。青翼遣使入辰求亲,经离州,宿驿馆。夜起大火,主副使无故猝死,使团三百六十人,半死半伤,东辰国内,流言四起,皆言人祸,翼王震怒,百官廷议,群臣愤慨。八月,领王命,上将白虎为帅,翼王六子,锦风监军,领兵十万,至离州青辰边境,要讨真相。轩帝囚子清王忘尘入离州,查案未果,翼王宣战,战发,东辰迎战。九月二十八,离州牧请降,至此,三国交通处,归属青境,史称“离州乱”。
      ······
      轩帝十六年八月初六,青石铺面的街道被夜雨冲得纤尘不染,凤舞换了一身素色白袍,拿出假面戴上,长发半束在头顶用青布条绑了,提着竹篮打开门,深吸一口雨后清晨的甜润气息,向着如诗似画的清凤潭走去。
      那是她和小清子发现的小潭,周围有一圈碧云茶树。此刻正是嫩油油一片,绿飘飘一堆的时节。深山碧云,汤清叶碧,茶雾成云,清香隐隐,是为茶中圣品。
      小清子本来是硬要陪她去的,说最近离州不太平,青使被杀,怕是要打仗的了。可昨天晚上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坛爷爷偷藏的醉红颜,拉着她在屋顶上喝酒赏星星。喝酒吧,酒品又不行,没几口就醉了,站在屋顶扯着嗓子喊“烂桃花,呃,你竟敢···说···呃,本小爷比唐僧二徒弟还不如,扔在···红薯地里都会···都会饿死,死妖怪,你才比猪都不如呢!呃···活该被月桂丈夫···追着打··香儿她哥···怎么没···呃,把你砍死···哇哇···”
      一口吐在凤舞身上,凤舞一根银针把她扎昏了,拖回墨吟居扔进去。
      哎,这对欢喜冤家。自从墨风来了,就跟小清子不对盘,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小清子那叫一个后悔,后悔招他当学徒浪费粮食,要赶他出去。
      可逍遥爷爷只是抿着嘴捋着胡子笑,这也怪了,自墨风来时,老头儿就明里暗里逮着他看,神情莫测诡异。后来有一天,爷爷将他叫进了紫竹居。过了一上午,到他出来时,两人相视而笑,其中自有文章。
      从那以后,凌墨风继续与小清子的吵闹事业,爷爷却再也没意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墨风待小清子不同,而且十分不同。虽然吵吵闹闹,可却还是处处护着她。
      唉,孩子心性的小清子已经碰上了她的那个人了,她苏凤舞的那个人又在何处呢?微微一阵苦笑,清风徐来,吹起那如瀑黑发,吹起那素净白袍,眉眼如画,纵是假面,也掩不了天生的风华气度。
      不觉已到了清凤潭,在潭里净手时,后背一寒,凤舞突然感觉一道清冷的目光正注视着她,带着疑惑、探究和可惜。
      陌生人的靠近总是危险的。左手拿出几枚银针夹在指尖,右手握紧断魂,虽然她武功不行,可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去。只要那人敢靠近她三丈之内,她不让她血溅当场。
      凤舞回头一看,一青衣男子站在山石上遥遥地看着她,墨发蚕眉,一双丹凤眼,身形颀长,一袭儒雅青衫衬得他温润如水,有如谪仙。本该是明朗如玉的翩翩君子,却周身透着一股冷气,骨骼修长的白皙手指正握着一根碧玉箫。
      不知怎地,看着他时,凤舞竟一阵心痛,他应该是个悲伤地人吧,她想。
      凤舞摇摇头,陌路相逢而已,只要他对自己没有威胁,自己又何必多费心神,拎好竹篮准备回家。楼忘尘有些错愕,他在这里观风赏景一个时辰,自这个少年一过来,他便发现了。他看着他弯腰摘茶,看着他迎风若笑,本是普通的清秀样貌,一笑起来却显出华若秋月的风姿。
      显然他也发现了自己,可却是瞥一眼就过了。
      楼忘尘摸摸自己的清俊的脸庞,难道这样的相貌,在离州已经遍地都是了?罢了,还是去看看那个“苏家神算”吧!这几日,他命无尘密探乔装进城查案,几日下来,收获不大。大致情形皆以了解,唯一死结,纵使他精心训练的十万无尘密探也没有办法。他只能亲自出马了。
      离州坊间有一传闻,城东有一品轩茶馆内有个“苏家神算”,通天知地晓今古,算尽人间不平事。老百姓只管自家饥饱,至于人间平不平等不予考虑,反正这“苏家神算”算鸡毛蒜皮很在行。比如东家张三少了鸡,却真在西家李四家里抠到了,隔壁杨二丢了牛,却是在村头的灌丛里趴着。反正,只要你出得起价钱,这离州城里什么他都能给你算。管他真假几分,还是去瞧瞧吧。
      楼忘尘转身准备离开,刚掠上树梢,心肺一痛,手脚发软,跌下树来,薄唇扬起一阵苦笑,这下,让人家看笑话了。凤舞正在欣喜,今日摘的嫩芽分外的多呢!忽“砰”的一响,似是有什么重物丢下来了。定睛一看,是他,不是准备姿势优雅地来个天外飞仙么?怎就成飞人了?凤舞咳了几声。稳重,年轻人要稳重。半晌不见起来,咦,莫非?马失前蹄,失得很了点,跌断了老腰?
      凤舞撇撇嘴,算了,还是去瞧瞧吧!凤舞走过去时,楼忘尘正抚着胸口吐血。伸手把脉,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襟,白皙精壮的胸膛上青筋隐隐,凤舞心头一怔,“黄金缕”?心提到了嗓子口,屏住呼吸悄声询问。
      “公子好眼力,咳咳···正是‘黄金缕’”,楼忘尘心下警惕,这少年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黄金缕”,只怕非一般人物,看他眼眸清澈如水,没有恶意,虽然此时那双秋水明眸正闪着饿狼扑食的精光,可脸上装得一本正经。
      凤舞得到确认,缓缓抬起头,对着天空绽出一个得意的笑,她十岁高龄之际,竟能遇上此等只有毒经秘笈上边儿才有的遗毒极品“黄金缕”,这实在···特别···非常高兴啊。
      回想在某一天早晨,老两口去晨练,她和小清子溜了师傅们的紫竹居,小清子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一定要看看老两口防他们什么。经过一个时辰的奋斗,小清子一头鸡窝发地从床底爬出来,怀里抱着爷爷偷藏的奶奶酿的醉红颜。而她,毒界天才苏凤舞,拿着一张破纸兴奋得颤抖,那上面写的便是“黄金缕”,南疆圣女密蛊,中蛊着百毒不侵,身体与常人无异,六年后蛊虫生长,发作时万蚁蚀心,可整个人却像是被“黄金缕”捆住一样,无法动弹,疼痛难忍。四年发作一次,四次后中蛊者身亡。
      “敢问公子,年方几何?”凤舞出声。“十九”楼忘尘疼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突然灵识一闪,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凤舞心里一阵黯然。唉,可惜了,年方十九,算来,是五岁中蛊了。这世道虽黑,却也不至于一个五岁幼儿都要下如此毒手吧。唯一一个这样的地方,就只怕只有皇宫了。
      可惜了,可惜他年纪轻轻就与皇家搭上了关系,可惜了,可惜她不能一战成名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瓷瓶都出几颗药丸放进他嘴边,“来,把这鹤顶红服了”露出几分挑衅的笑意。楼忘尘挤出一丝笑容,“多谢!”,说罢,一口吞下。“毒发时服两颗吧!”凤舞将瓶子扔给他,“这清露丸可暂时压住蛊虫,减轻疼痛”,就当填补我无能救你的遗憾吧!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活法,黄金缕至毒,现时无解,可不一定永远绝杀。”凤舞拍拍灰尘起身,“只要你不死,没人能让你死,保重。”暮色中白影蹁跹,身形纤瘦,衣袂翻飞,美不胜收。很多年后,每当想起这一幕,楼忘尘都会揽紧怀里的睡美人,凑近芙蓉娇颜喃喃而道,舞儿,多亏了那次毒发呢,能让我遇上你!
      楼忘尘一愣,十几年古水无渊的心海里泛起波澜。十几年了,他早习惯了一个人撑着,熬着,本想只要夙愿已偿就一了百了。他有很多手下,可也只是忠心的手下,从没有一个人走进过他的心里。
      可今天,那个纤弱少年,不,应该说那个娇弱少女,她的易容术很成功呢,如果不是他的话,被她清澈如水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也看不出她是易容了的吧。看得他心头一暖,她说,你别放弃,将来说不定呢。想着她得到确认后的欣喜,楼忘尘薄唇微扬,她的毒术该是到了顶峰了吧!
      “爷,那个少年没有恶意”,从旁边灌丛里飞出一个黑影跪在青衣男子身后。主子没有危险,他便不会出来。楼忘尘转过身,狭长的狐狸眼一弯,绽开春花秋月的一笑,“多谢!”长身玉立,青衫儒雅,映着柔和的暮光,晃花了子夜的眼睛。
      他心里一惊,“您中毒了么?”难道在他的注视下,那少年还是对主子出了手?楼忘尘一咳,神情恢复冷肃,“一天后,我要知道她的身家背景,偏爱喜好。”“是!”身影一闪而过。
      楼忘尘低低笑开,你竟让我遇上了呢!
      2乱起悠悠之口
      回到一品轩,叶仙儿已经在烹茶了,逍遥爷爷正拿勺子舀茶叶放进紫砂壶里。“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凤舞高兴的将新摘的碧云给老两口看,“这是刚摘的,小清子呢?”“跟着墨风去凑闹了”,叶仙儿递给凤舞一杯龙井,“外面怎么了?”“青翼使团入辰经离州时被人暗害了,三百多人百死半伤,青翼陈兵十万讨正相,东辰清王进城查案,且清王容姿俊美,年方十八,清贵非常,清丫头去看了。”“风丫头,准备开门做生意吧!我跟你奶奶也去瞧瞧。”逍遥子若有所思。
      凤舞打开门,摆好桌椅,拿出焦尾坐在帘后,扶手抬袖,素指轻挑,一曲欢快的江南小调从指间流出,琴音婉转,又带一点儿疑惑,那青衣人会是什么身份?又是怎样的家身背景才能养的出这样悲伤地人呢?
      店里人渐渐多了,如衫雅士,短褐平民,贩夫走卒,吵吵嚷嚷,说得是家长里短,辩的是国家大事,表的是人世沧桑。凤舞听着,有几分恬静欣喜,这是活生生的人生百态,不似自己山村学艺时日短月长,不似自己平日弹琴作画时的淡然无波。这百态人生虽然嘈杂,却也有一番别样滋味.
      她又有几分忧虑,敌国重兵在侧,两国邦交受阻,战事一触即发,这样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

      哎,随缘吧!心下一定,凤舞抬起头,继续在竹帘后观察着这芸芸众生。
      “听说了没?前几日青翼使团住的驿馆起了大火,烧死了大半人,主副使更是死的凄

      凉啊!”褐衣大汉扯住了邻座喝茶的粗衣老者,压低声音问。
      “难道老天见不得青翼人过于嚣张 ,收了他们去了?”
      “听说是别人害的,我一个表弟的舅父在离州衙门当差,传消息说青翼已经陈兵十万

      在离州城外的寒谷关了.....”褐衣大汉一口气喝下一大碗茶,传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啊,那不就是要打仗了。那怎么办呢?”后座的绿衣妇人一脸惊愕,牵住正在吃茶点

      的女儿付了茶钱转身就走,“二丫,快告诉你爹去,要打仗了,我们赶紧逃到你莲州的舅舅

      家去。”
      母女俩远去了,凤舞娥眉一蹙,难道现在就开始了吗?

      3 冰山?狐狸!
      突然,一品轩里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门口,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

      个青衣男子。凤舞转头看去,哦,眼波湛湛,儒雅青衫,看上去温润如水,可实际上冷若冰

      霜,是他?
      仔细一看,不是他,面容不是,没有玉箫。
      楼忘尘一进门,看到竹帘后的倩影,是她?举目环顾,一阵懊恼涌上心头,竟然有这

      么多的男人在听她弹琴。狐狸眼寒光一闪,厉芒扫过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惊得众人赶紧低头。
      “每人去门口领二两银子,出去”低沉磁性的声音咋听起来让人心动,听其内容,气

      势迫人。
      吓得屋内的众人领了银子,一哄而散。三个茶童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你们下去吧”凤舞出声救人。
      凤舞捏紧断魂,揣好怀里的银针,掀开竹帘走了出来。“为瞻仰清王风彩,我这小茶

      馆里已少了大半的客人,这位公子好气魄,您一来就赶走了全部的客人,莫不是要大价钱包

      场子?”
      楼忘尘扬唇一笑,“在下要寻苏家神算。”神情忒像一只得逞了的狐狸。

      凤舞对着他拱手一揖,“苏家神算正是不才在下,不知公子要算什么?”

      楼忘尘狭长的狐狸眼精光一闪,对着凤舞扬唇一笑,“小二,上一壶雨后碧云。”

      碧云?是他?但面容又不太像,难道......易容了。

      凤舞把焦尾一放,拿手紧了紧假面,端上身边小几上的碧云端出去,“客官您慢用。”纤

      指轻点,似有所触。
      凝视她良久,楼忘尘薄唇一抿,“小二哥,不知这碧云价值几何?”
      “黄金二两,恕不赊账”凤舞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苏公子这是要害

      人了。别看他平时一副清冷高贵的雪莲模样,这毒起人来可是下得狠手,有时连他的师父叶

      老板都难逃毒手。可怪的是他很少给对面一剂堂的清歌公子下毒,倒像个大哥哥似的疼她护

      她得紧,哎,这年头怪人还是挺多的。
      楼忘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小丫头好毒啊,他把她的客人吓走了,她就对他下断肠散。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抬起袖子一饮而尽 ,神色从容淡定。
      凤舞有些诧异,咦,竟然不怕断肠散,又给他倒了一杯,“公子,请”
      “有劳”一饮而尽,狐狸又是一笑,鹤顶红吗?
      凤舞有点颤抖,这.....这人....拿左手扶住右手,又给他倒了一杯,“公子,连喝三杯,

      更能体味碧云滋味。”

      “多谢”,楼忘尘喝完就疑惑上了,怎么这次是软筋散呢,可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
      凤舞跌坐在凳子上,想逃跑,奶奶,她遇见了妖怪。
      “小二哥,这是黄金十两,二两做茶钱,剩八两,答我八个问题如何?”
      “十两?黄金?”凤舞将钱袋扒拉过来,检查真假后严肃的说,“我只答我知道的。”
      楼忘尘问道,“你开着茶馆多久了?”

      “三年”凤舞眼一瞥,这人肯定是个傻子。
      “家里还有何人呢?”
      “父母和祖父母,同年姐妹”凤舞有些纳闷,傻子也能当户籍官?
      “可曾定亲?”
      “此问很贵,不止一两黄金”凤舞眉头一皱。
      长指一扬,又是一个青色绸布钱袋扔过来,“再加十两”
      凤舞一把接住,把钱收好,“没有定亲”
      “你可听说驿馆青使被杀意识?”
      “听过”
      “青翼使官死于起火前两个时辰,等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僵硬焦黑,查不出中毒迹象,不知

      是何缘故?”楼忘尘盯着凤舞出神。
      “你说火才烧了一个时辰,使官尸首就僵硬焦黑?”凤舞托住下巴,凤眼撇过大金主的额边

      ,心神微动,不露痕迹的做到了楼忘尘身边。
      “怎么说?”狐狸眼里水波湛湛,棕色的眸子像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谁碰着都会陷进去。
      “此乃南楚国特产木石散,中者脸色木黒,全身僵硬,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在一个时辰

      ,毒性尽消,神鬼不知。”话音刚落,凤舞突然出手,从大金主脸上撕下一个假面,一看之

      下,懊悔不已,哎,人果真不能心软。
      “公子此番试探,莫不是为报在下救命之恩?”凤舞心里一阵好笑,子不语怪力乱神,就

      说这世上哪儿来这么多百毒不侵的妖仙狐怪,他是中过黄金缕的,当然百毒不侵了,浪费我

      这么多的药。
      正神思间,脸上一凉,自己的假面已在楼忘尘的手里。
      “彼此彼此,苏神算不也是....”楼忘尘惊住了,惊住他的不是眼前的倾国倾城的绝色容

      颜,也不是那清冷若莲的气质,而是那张脸像极一个人。
      凤舞一惊,一把银针撒过去,使出轻功掠到了对面屋顶上,神色冷静,如今这形势,只怕

      呼救也无用了。明明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杀气的,怎会是这样的局面。凤舞尽量拖延时间,小

      清子他们应该就要回了,“公子这是为何?”
      楼忘尘摘下一枚树叶向凤舞左臂射去,凤舞闪躲不及被划破了左袖衣衫,露出臂上的凤凰胎

      记。
      凤舞怒道,“狐狸男欺人太甚”。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笛,摆好架势对着楼忘尘吹奏起来。

      吹得是一曲江南采莲曲,主要表现的是江南采莲女的美丽温柔。看似普通的小调,此番吹

      出来却有黄沙凌空翻卷而下的杀气,无形的乐音都化作了一道道有形的光剑直逼楼忘尘。
      楼忘尘闪身躲避,凌空对着凤舞一揖,“姑娘音刃无敌,忘尘甘拜下风。适才无礼只因姑

      娘容貌神似故人,她那走失的女儿身上也有这凤凰胎记,一时无礼,唐突了佳人,还望姑娘

      恕罪。”
      凤舞一愣,神似?停下笛音,扬声问道,“故人何在?”

      “天色已晚,改日再会,在下暂宿城西悦来客栈”,青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等茶童们和对面的木杨赶出来时,凤舞已换好了衣衫。
      “苏公子,发生了何事?”木杨沉声询问,心下一动,那是,清王吧。
      “无事,你们去忙吧。”凤舞凝眉沉思,“楼....忘尘,额,清王啊!”你的故人,我

      的爹娘,是你们吗?
      窗外人声响动,清歌她们回来了。想到离州如今的局势,又是一阵头疼,你能查出来吗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离州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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