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梦影》边月冷

20、出场

　　一曲终了，华影微笑的向他打了个OK手势又竖起大拇指。霍流光却赧然的撇过了头。
　　接下来，华影要和霍流光情歌对唱。华影本不想唱的，可毕竟女人和男人相对唱一些“淫词艳句”，哪怕是歌姬妓女，对她们来说，也有点过格了。所以华影只好义不容辞，做了这吃螃蟹的“第一人”。不过鉴于有些客人认识自己，华影带了蝶翅面具。
　　华影瞧见霍流光有点局促紧张，不禁悲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不仅毒害了广大妇女，连这入世未深的小少年也深受其害，真是罪过，罪过。
　　“流光，放开点。就把他们当成看院的大黄，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吧。”
　　霍流光的脸色黯了黯，回给华影一个浅色的笑容。在乐声奏响之际，霍流光已收藏了情绪。
　　“寒江雪，映出孤独的离别，
　　这一夜，寒风冷落无明月。
　　谁来解，此时心中的情节，
　　我孤寂，谁来填我心空缺。
　　心碎着你给的风雪，思念着不分昼夜……”
　　华影接唱：
　　“闻风雪，柴门之外可有我归来的人，
　　这一夜，谁在等谁的出现……”
　　华影并不在意台下人的反应，一曲终了，径直到后厢，散下头发，换上雪纺蓬蓬裙，露出白皙圆润的膝盖和小腿。这样有点梦幻的公主裙，华影上了高中后就再没穿过，如今“重拾昔装”，华影觉得自己在装纯扮嫩。
　　当华影踩着五寸高跟鞋从后台上来。全场瞬时寂静无声。呼吸声、唾液下咽声清晰可闻。
　　华影不以为意，对霍流光说道：“呆会就跟着感觉走。”没等到他的回答，轻松欢快的奏乐已响。华影身随乐动：
　　“客官不可以，你靠得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霍流光却忘了要接唱。
　　“喂！别傻啊，快唱呀！”华影透过面具瞪他。霍流光如梦初醒，有点僵硬的找回自己的嗓音：
　　“等等，你是不是弄错了，好像我没有点这个煲。
　　又矮又胖又找不到腰，虽然有点可爱味道。
　　小姐你是谁家的城堡，请你靠边坐坐好不好……”
　　台上，华影欺身上前，霍流光步步后退，华影娇羞含笑，霍流光满脸为难。台下的客人们也开始躁动哄闹，尖叫，口哨，猥笑，宣呼……
　　“你现在哪里，
　　我每天都在想你，
　　想念你身旁空气，
　　想念你坏坏眼睛……”
　　一首应时应景的《客官不可以》，把整个大厅的氛围提高到极点。接下来的《小酒窝》、《月光》、《今天你要嫁给我》唱的华影唇焦舌敝，脑子发馈。原来唱歌也不是什么好干的活，赚钱难，唱歌赚钱更难，华影最终总结三字：钱难赚。
　　鼓舞笙歌落幕，意犹未尽之客已散。
　　华影觉得嗓子在冒火飘烟，端起水杯就灌水，喝得过于猛烈，一口气冲上来，呛得华影“噗”一口水全部喷出。
　　梅落在华影身后，险险的躲过华影的“喷雨噱云”。
　　“影你就这样欢迎我回来的呀！”
　　“咳咳……咳……”华影被呛得直咳，“梅姐……你可知道回来了。”
　　梅落无奈的给她抚背顺气：“日暮时分我就回到了山寨，一听说你今晚亲自上台，连衣服都没换就跑过来，还好没错过，不然我可要遗憾一辈子了。”
　　华影被她笑得心里发憷，笑道：“我为咱煞月可是献心又献身呐，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升我的职啊。”
　　梅落眼神恍了恍，不过很快就恢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再不能……
　　梅落自以为将情绪掩饰得很好，可华影还是察觉出了端倪。
　　“怎么了？邺城那边的事情不顺利么？对了，那个穆秣陵不是和你一块的吗？他离开了么？”
　　“穆秣陵他刚刚离开。”梅落有点犹豫：“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
　　华影摇摇头，她只知道他是个皇室贵族。华影突然想到什么，开心的说道：“那个杨力我看倒是不错，和景兰也很般配，我就自作主张了，明天就去清风山提亲。”
　　梅落沉思了会，说道：“女方主动上门提亲，虽然有悖常理，不过现今这世情，倒也不必讲究那些。”若通过这次的联姻，可以让岐灵和清风友好和睦相处，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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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山上，华影正在和东方烨商谈杨力和景兰的婚事。
　　“不知南宫首领的意思是？”
　　东方烨始终面无表情：“华姑娘都亲自上山提来了，我要是反对岂不拂了你的脸面。再说，我也很乐意成人之美。”
　　华影笑道：“那太好了！后日红楼晚会，对清风山所有人半折优惠。”华影掏出两张门票：“这是两张上座票，若南宫首领赏脸，可带上尊夫人一起。华影在清风山呆的时间并不长，对南宫烨，只知道此人精明过人，并不知道他是否成家，不过一般男子十五六岁就可以成亲了，南宫烨应该也是姬妾成群了。
　　东方烨凤目微睐，把票递给身后的白起，英眉轻蹙。
　　“后日我会准时去捧场。”
　　****半日前——
　　“华姐她今晚要亲自上台是真的吗？”
　　“嗯，好期待哦。”
　　“……”
　　“……”
　　东方烨巡看完伤情情况，就听到两个女人的谈论。
　　亲自上台……
　　子夜，夜色微凉，。
　　东方烨扔掉手里大穆当朝官员的资料，只觉得烦，东方烨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散心。
　　曾几何时，只要在凌绝之顶独自呆上那么一小会儿，所有的烦扰就会随一尺之隔的缭绕烟云，渐渐飘散。
　　抬头，‘红楼——国色天香’闪着旖旎光色的字样，看得东方烨蓦地一惊。扶额轻笑，转头离开。可下一秒，东方烨的脚步顿住。
　　“这一夜，谁在等谁的出现……”
　　是那女人的声音……
　　东方烨承认，这萦盈耳际的声音很动听，空谷百合一般。仿佛受了蛊惑，他扔下一锭银子给门卫，径直进去，有点匆忙。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台上那个面具半遮的女人，巧笑嫣然……
　　纤细的小腿，泛着月光的白……
　　优美的舞步，兮然妍笑，如丝媚眼……
　　鞋跟敲的是地板，震动的，是他的心……
　　回来之后，东方烨觉得自己是着魔了，不然，怎么到现在脑子里都还是这女人，娇俏灵动的身影、妩媚而缤纷的笑？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华影忽略掉东方烨的冷淡，拿出一张票递给白起：“白堂主到时也一起来吧。”
　　白起看看南宫烨，而后接过：“多谢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