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二章 人生如初见(二) ...
-
清风一度,芳草鲜美,广玉兰淡淡的香气传入正在酣睡人儿的梦中,笼罩着朦胧的雾气。朝雾朦胧,鸟儿在树枝上咿咿呀呀地如婴儿般呓语。清晨的露水集在花瓣上,映着朝阳散发出的光辉,晶莹动人。
这厢里,刘悦悠悠慢慢睁开眼,眼球溜溜转了几圈。打了个呵欠,便叫着嘴嚷嚷起来:“妈,妈,早餐煮好了没?”刘悦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奇怪,自己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睡一晚下来整个身子都是酸痛的。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房间里一片沉默。
透过素白色的床幔细细打量这间房,可以朦朦胧胧看到床外的物样。木格子窗前是一卷竹帘,青碧色,遮住了透进来的光芒。墙壁上挂满了字画,细细看可以看出字里行间的灵韵。窗子旁是一个大大的木柜,看起来像是衣柜。整个房间都呈现出一种素雅却又复古雅观。
嗯......?这是谁的房间。刘悦皱着眉,掀开床幔,下了床。这是哪里,自己从没来过,而且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是很雅观,但是,却很奇怪。阵阵清风从竹帘的缝隙中吹进来,有些微微发冷。不经意间抱住了胳膊,却是一震。这.......光滑的布料,难不成是绸缎?嗯,看着料子不错,应该是绸缎。
只是这个年代,有谁还会用绸缎来做衣服?大多是拿来绣花玩玩了。
不过,绸缎?!
脑子里瞬间意识到这个消息,刘悦整个人开始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一身素白的衣裤,窄口,袖口绣了几朵红梅,倒真配得上这白色。但,怎么越看越像复古的衣服?
还有,此刻她的婚纱到哪里去了脑门有些被捆绑的感觉,她下意识用手去触碰。天,居然是一层棉布。哦,她想起来了,是她摔下屋顶来时砸破了头。鞋子......她的高跟鞋怎么换成了这种青色布鞋?还是特别小的那种。
她到底在哪里?
“吱呀。”在疑惑之际,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强烈的光芒突然溢满了整个房间,让刘悦不得不眯着眼,好一会才抬起头,却是怪上加怪地抽搐了嘴角。
“姑娘,可醒了?”一个身穿窄口袖长布裙,长发挽成标准的丫鬟髻,无一饰物的女孩走进来。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还端着一个盛满水的木盆,面容上挂着标准空姐式的微笑。
“呵呵呵呵......醒了,醒了。”刘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姑娘一边走到床边整理床铺,一边问她昨天是否睡的安稳。天,这又是个什么状况。
那个姑娘将床幔拢好用挂钩各钩挂在两边,再走到窗前把竹帘卷起,阳光便从窗子外暖暖地洒进来,照射在跟前的桌子上。然后,转过头,对刘悦娇羞地笑了笑。哦,我的天,我又不是男人,你对我笑得这么那么干啥子咯?
“姑娘睡了一天,从屋顶上摔下来的时候砸破了额前,可把在场的人吓得半死。一屋子的主子奴才也忙跑过去扶你,还好,当时还有气儿。王爷吩咐下来让我们好好待你,等你伤好了再审问不迟。昨天又是换衣服又是上药的,这不,睡了一天总算醒了。”丫头对她轻轻说道,接着神色有些惋惜地告诉她,“大夫说你的伤即使好了,也不能复原了,只怕要终身留下疤痕了。”那个小姑娘唠叨着昨天的事,瞬间如掉进冰窖的刘悦只觉得天和地都翻转过来般。
什么?终生都不能恢复?!
那不是说,额头上的疤痕永远都不会痊愈了,她破相了?
该死。
在心底咒怨,刘悦突然猛一个激灵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事。她和李言安的婚礼......脱落的戒指......王爷......晕血.......她睁大了眼睛,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又是谁?”刘悦抬起头,漆黑的目光凝聚在那个小丫头身上。似乎感到了目光,小姑娘有些胆怯地低下头,怯怯地说:“奴婢青莲,是苏管家初次见我流浪街头时不忍,才将我待会府中此后王爷。”声音越来越细,刘悦已经清楚看到了她眼中浮现的泪光,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她清楚地不再追问下去,心凉透彻,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神色柔和了很多,“那你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哪儿?还有你们的那个王爷又是哪个人物?我怎么会到这儿?......”
“姑娘还不知道吧,你不小心落入王爷府中,至于是怎么来的,我们一点都不清楚。只知道那时你从天而降,把屋顶压坏了。至于十八王爷,则是当今圣上的第十八子寿王。”青莲诺诺说道,双手绞在一起,似乎很害怕。
嘎嘎嘎嘎......一群乌鸦飞过头顶,刘悦无语地望着房梁,十八子寿王瑁,应该是历史上唐玄宗的儿子。那么就是说,她穿越了?还到了唐朝。而且将寿王瑁的屋顶砸成一个特别搞笑的姿势。青莲还告诉她,她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吓到了很多人。根据目击者禀报,在那之前从未看到有可疑人物攀上屋顶,所以最后认定,她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女刺客。
虽然唐风开放吧,但毕竟还是封建社会,这样的穿着不吓死人才怪了。刘悦在心底暗暗的想,坐在床边,直直发愣。她的言安没有了,她的爸爸妈妈也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越想心底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
“她,可醒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进屋里,伴随着几声“恭迎王爷”的洪声,一抹青色缓缓踏进门槛,带着淡淡的茶香味,与屋子里萦绕的袅袅香烟形成对比。
“王...王爷。”青莲见到来人,慌慌张张的便要脆下,却被李瑁一个手势制止,他的嘴角带.一丝笑意,直到眼底,看着床边哭的天崩地裂的刘悦,笑意更浓。
看见来人,刘悦停止哭泣,狠狠的一记眼刀过去。
“睡得,可好?”李瑁走到她身边,无视她的眼泪,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始终保持几米远的距离,刘悦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他能做到如此已经非常不错了。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刘悦一边向里缩了缩。自己只穿了单衣,让他看了,嫁不出去怎么办?就算唐风开放,但谁又会娶一个被人看光的女人?怕是没有谁会如此大方。
“扑哧。”李瑁看见她这幅摸样,不由轻笑出声。“你从本王屋顶摔下来,还得让下人去修房顶,本王倒是还要问你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瞧,王爷就是王爷,这烫手山芋又回来了不是?
“我怎么知道。”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样子甚是滑稽。
“哦----”李瑁忽然贼兮兮的笑道,眼睛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刘悦所在的角落,有着恐吓的味道。
“那么你就真的是女刺客?记住你还欠本王三十大板,等你好些了,就去领罚。”装作漫不经心的弹弹身上的尘土,抬眼,看见刘悦瞬间苍白的脸色。
“呵呵,笨蛋,逗你玩的。”
他俏皮地笑了下,眨了眨眼,看的刘悦直冒火。又不好发作,说不定真让他打三十大板,这下半生就毁了。
见她不说话,李瑁有些玩味的话再次响起:“怎么不说话了?昨天你还说得滔滔不绝,难道脑子真摔坏了?”他的目光直视角落里的人,没有一丝避嫌之意.倒是刘悦,一脸红晕,该死,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摩登女郎,竟在一个古人面前脸红。
“出去,我要穿衣服。”刘悦舔舔嘴唇,很干燥,已经一天一夜没喝水了。倒是有些后悔,如果知道要穿越,就把化妆品都带来传销好了,指不定还可以成为一个亿万富翁什么的。
“哦?换什么衣服,你那件不伦不类伤风败俗的衣服?”李瑁好笑地看着她,“而且,你的头发很奇怪啊,不长,却又不短,真不知道怎么给你挽发髻,有没有听说过,头发短的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刘悦听言不为所以“嘁”了一声,这声“嘁”包含里许多鄙夷。
“可是成过亲的人?”李瑁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窗外。
不提还好,一提刘悦顿时觉得满腔的怒火与委屈“噌噌”地往脑门儿上窜,当即掳着袖子,腿一蹬,煞有冲出“亚马逊”的气势,跑到了李瑁面前,扯着他的领子便一顿乱吼:
“你他妈懂不懂我就要结婚了,知不知道,我就是要做媳妇的人了,啊?你以为我愿意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我宁愿这只是一个梦,老娘醒来还是在婚礼上!可是呢?你他妈老子还砸了你家房顶...(以下省略五千字)。”
这下,一屋子的人全呆了,看着这个“胡作非为”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扯着他们王爷的领子拼命吼叫,就如泼妇一般。
“大胆!谁准你一介刁民侮辱本宫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