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Target.94 所有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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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持续，空间正好，气氛正好，我终于鼓足了勇气。
“我有话……”
『叮铃铃铃铃铃铃……』
“喂——”
朝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狱寺略侧过身接起了电话，听了大约五分钟后做了简略指示然后挂断。在他转过身的瞬间，我便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种电影电视用烂了的桥段果然是源于生活吧？！
“我也有话跟你说，”面前的男人表情难得也带上些抱歉，“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去处理，我先送你去夏马尔那里，晚上去找你我们再说。”
“我为什么要去夏马尔那里？”我暗暗捏紧了手指咬了咬牙。
然后脸被扳回来，近在咫尺一双翡翠色眼眸隐隐危险，“要不要找面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脸色？”
“我只是睡眠不足！”
“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你送，我自己回海边去，鲁修还在等着。”
“唐叶。”
“……”
“……我晚上去接你。”
很难说是眼前人不耐烦聚集的速度更快还是我自己的焦躁爆发得程度更甚。但最终结果显示，终究还是我先忍不住。
“我说先生，你为什么就能认为我们晚上就一定还能见面啊？！”
我强张着身体，几乎是吼着叫出了这样一句话。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也许是我第一次用这样高的声音和这个人讲话。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说完之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而我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你……”
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脸上带着微微好笑，又有些无奈：“是白……鲁修说什么了吗？”
我摇头，视线转向一旁，终于冷静下来。收敛好情绪，我转回头朝他弯起唇角：
“对不起，是我无理取闹。您去工作吧，我……回去休息。”
没错，无理取闹。我不能什么都不告诉他却指责他什么都不知道。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您，”我仰起脸瞥视他，“我明白的，工作第一嘛，况且这么大的战斗刚刚结束，一定还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做，说起来我也是很忙的，我就——呜呜……”
“想让我留下陪你就直接说出来，你坦率一点会死吗？”有人居高临下看着我。
“介咕哇呜噜唔@%#&……！”【这句话唯独不想被你说啊！】
我想反驳回去，无奈脸被捏着连话都说不分明，我只好怒瞪回去，他终于松手。我一边揉脸颊一边瞥过去，“我说让你留下，你会留么？”
“不会。”即答。
“……”
我转身就走，而身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只是迟迟没有接听的动静。
半晌之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
“您总不至于因为我不接电话吧？”
“别多想。电话是棒球笨蛋打过来的，不用接。”他朝我扬了扬手机，下一秒，啪一声按了挂断。然后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说吧，你想说什么？”
“……”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我，直到我的怒火再次渐渐燃起来，鼓起勇气也变得不再那么难，我深呼吸一口气，心一横，盯紧了他的眼睛。
“我其实——唔！”
脑袋里一道白光伴随着剧烈的刺痛突然袭来，视线瞬间模糊，我抬手抱住了头。
“这是……什么…………不…………”
“喂，唐叶！唐叶！……”
我听到有人在耳边大声地喊我的名字，手臂也被抓得剧痛，可我看不到他的脸，就连那些感触也渐渐远去，恐惧感灭顶而来。最后的瞬间，我看到一双金色的眼眸在眼前一闪而过。
……这就是，最后了吗？我这样想着，意识逐渐沉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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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预料之中地看到了阿彻的脸。
一片黑暗的空间中，他的轮廓却是清晰可见，长长的黑发束在脑后无风自动，一双金色的眼眸含笑望过来。见我醒了，他靠近了一些，“您醒了？”
“……”我看他一眼，然后再扫一眼四周，一句话也不想说。
见状，阿彻也不恼，应该说再开口时甚至带上些莫名的歉意：“之前的警告刺激很疼吧？抱歉，”他不紧不慢地解释，“如果您就那样告别了，系统可能会出现紊乱，所以……”
“……什么，意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确定了那阵剧痛果然和眼前这人有关。我以为那是离开的信号，难道不是？
看出我的混乱，阿彻也没再卖关子，很快揭晓了谜底——
“我是来通知您，攻略任务完成，作为奖励，从现在开始，直到平安夜钟声敲响之前，您可以留在这个世界，要做什么都是您的自由。”
“阿泪和遥遥……”
“也是一样。”
和阿彻确认完毕，我一时还是有些回不了神，怔然半晌，还是决定先联系阿泪和遥遥看情况。结果两位姑娘和我一样都还有些茫然的样子，而最终结果：
“那就……”
“……还是……”
“分头行动吧。”
这一路走来，默契让我们下意识都没有去深究对方目前的现状，有些路一起走，但有些事情却只能自己去面对。但我相信她们能做到，就如同她们相信我一样。
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走到了终点，该做的都做了，只待划下最后的句号。
无论如何，拥有最后的告别时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和两位亲爱的好基友切断联系后，我从意识深处真正醒来，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看到站在窗口的黑发身影，身下床铺柔软，只是有轻微的摇晃，微微熟悉。我扫视一眼室内陈设，唇角下意识便弯了起来，安心感同时涌上心头。
“哥……”我朝向那个黑色的背影出声，他很快转过身来。
“你终于醒了，阿叶。”他的神色有些看不分明，偏偏他还不肯走近，我心下疑惑却隐隐觉得不能去问。但很快，他便从阴影里侧身出来，从一旁倒了水拿过来，然后坐到了我的床边，看着我喝下去后才再此开口：“感觉怎么样？”
“啊？……嗯，好多了。”我下意识地答，他突然失笑，然后唇角邪异地勾起来。
“想不想知道我刚才给你喝的是什么？”
“……不是，普通的水吗？”我的心里瞬间犯怵，是这个人的话，真的不知道会做什么。
“是麻醉剂哦~”他轻描淡写，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蓦地坐起身来，冷不防引起脑袋又一阵的眩晕刺痛，我揉着太阳穴警惕地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我想带你走。”他起身将靠枕顺手放到我的身后然后才坐下，笑容依旧玩世不恭：“远东、北美、亚非……军火的市场很大，没有必要留恋西西里。”
“但是带我走……是什么意思？我……”
“别忘了，你是RAY的首领，我亲爱的妹妹……”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下意识躲，却没能躲开，但心里早有的计划还是适时在脑海重现。我不再躲避鲁修的视线，而是和他一样弯起了唇角，然后顺势靠上身后的软枕，看过去。
“我没记错的话，RAY现在的首领是你吧，哥哥。”我朝向他眨了眨眼睛，“我亲自授权的，不会有错。”
“阿叶……”他吃惊地看着我，随后无奈笑出来，“我已经认可你——”
“但是，组织里的大家在这近两个月间所跟随的首领，的确是哥哥你吧？RAY究竟是谁没有人知道，但我相信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判断，不管怎么看，我都只不过是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甚至身陷敌营的无用拖油瓶而已，不是吗？”
随着我说话的进行，鲁修的眉毛逐渐的挑起来，然后是眼睛，一点一点聚集起某种我不太熟悉的情绪，深不见底，但所有这一切表情游走，全都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变成一串肆意张扬的愉快笑声，他边笑边鼓掌，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阿叶你……”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形象全毁，“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这个计划？”
“唔，我想想……大概是去密鲁菲奥雷之前吧？”我朝他歪了歪脑袋。却见他突然变了脸色，凑近我，紫色的眼眸像蛇一般盯紧了我的眼睛：
“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
“啊？”
“为了那个男人坚持继承，也为了那个男人毫不犹豫地放弃，阿叶你当RAY是什么？”
我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怒意，不管外界怎么看，不管他一直以来有着怎样的传言，鲁修对RAY的重视都不是外人轻易能够明白的。而我也不能避开这份严肃和质问。
“RAY是我的家。”我看着他的眼睛，“而且你好像误会了。如果你说的是狱寺隼人的话，我可以保证，不是为了他而放弃这个位置，我有自知之明，哥哥。”
“不如说，如果为了他，我反而不会放弃，他应当也很乐意有个附属军火库你说是吗？”
话至此，鲁修终于平静下来，他重新坐回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纯粹只是在观察我，他只是那样看着我，直到我心里发毛，忍不住抗议他才收回了视线。
“那么，你是要离开了吗？阿叶，离开黑手党的世界。”他淡淡地说，淡淡地笑。
——我感激着，这个人对我有着这样的期望。但是……
“差不多，也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不排除……你知道的。”我抬手刮了刮脸颊，朝他吐了吐舌头。不能说实话，但实质上说，也许的确没有分别。
“我知道的只是，你昏倒之后狱寺隼人又回去工作了。”他危险地勾起了唇角。
“哇啊真做得出来……哥哥你省略了很多事吧？”我朝他笑，他嘴角一抽然后伸手过来毫不客气地揉了一把我的脑袋：“你好点了就起床下去吃饭吧，啊对了——”
他起身帮我把外衣递过来的同时不无幸灾乐祸地挑眉冲我笑开：“下面可是一桌子人等着三天后的继承仪式呢，我是乐意接受首领位置，但下面那群人，我相信亲爱的妹妹你也一定能说服他们，对吗？我相信你哦~”
“……”我的脑袋似乎瞬间又疼了起来。
不得不说，多日不见，镜先生的厨艺似乎变得更好了……如果没有一桌子的灼灼视线那这顿晚餐绝对堪称完美。可上帝总是吝啬完美的。
“shit！你说首领是白鬼那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12月里依旧一身皮衣让人看着就冷的狄恩一拳砸向桌面，吓得我卷了N圈的意粉一股脑全部散落，我没好气看他：“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样，这两个月——”
“那种鬼话骗骗下面的人也就算了，你准备也这么糊弄我吗？”
“不敢。”我干脆放下餐具。这人刚才一句话把在座所有人的立场挑明，我的确无法再糊弄。这里聚集了RAY几乎全部的干部，他们知道全部的计划，知道我去密鲁菲奥雷的目的也看到了最终的成果，知道我授权首领位置给鲁修只是暂时……他们是这个组织的骨架，我终究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喝了口水定神，然后起身，在众人或讶异或玩味或不动声色的表情中向在座所有人鞠了一躬，这才直起身体：“不管怎样，我很感激这近九个月来大家对我的包容。”官腔拿捏的有些难受，我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脸颊，“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噗！”
有人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而且不止一个人。蒙德帮我拉开了座椅。
重新落座后，视线平齐，感觉轻松了许多，但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我想了想，看了一眼满桌的美味然后一时间百味陈杂，到了现在，我突然想，我或许可以不用逼着自己一定要像一个首领或是什么，威严和拿捏都不重要，这里是我的家。
想说的话突然就变得容易出口很多。
“我这个首领位置究竟是怎样来的，大家多多少少我想都是清楚的，而我究竟有多少实力我自己也知道……这一次对白兰的作战能够成功我不想自谦，我们的确赢了而且盈利面也很可观，但我也不能不承认我走了捷径。这一次它成功了，但我不能一直凭侥幸带领大家走下去。前代的事情解决，我觉得该是我退下来的时候了。”
“有自觉、知进退是好事，但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继任首领是鲁修？！”
狄恩似乎成为了大家的代言人，说话仍旧毫不客气，我抽了抽嘴角，然后交互看了看旁边的蒙德以及坐在首位的莱德。严肃的老人看我一眼，然后转向狄恩：“首领暂替的授权书上有注明现任遭遇不测后继任者提名，至于处刑人是否继任，同样需要继承考察。”
雾色头发的青年摸了摸鼻子，哼一声扭过头去。一看就能想象当初他肯定是看着授权书使劲嚷嚷结果根本没看仔细。而更多人，大约是没想到我幸存下来但仍要卸任。
视线从老者莱德依次往后，奥伦，耶罗，鲁修，古琳，狄恩，卜璐德……七色的镭射花纹组成这个家族最上层的构架，这是一个强大而严整的组织，它需要更有能力的人带领它继续走下去，而并非我这样即使到现在也未必真正理解它的存在。
但我大约还是出现了估算错误，总有些事情不在控制范围内。当我看到那个在过往的交涉中几乎从不看我的老者，当他的视线看过来，我的心咯噔一声便沉了下去。
“关于现任首领的卸任申请，您是否有资格和实力坐在这个位置，审核结果已经证明，无论过程如何，我希望您能尊重这个结果。在此基础上，如果您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我希望您更给出更合理的理由。”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应该说，我也明白自己的决定即使有理但也难免儿戏，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这个世界没有那样的宽容来接受这种天真。但真正的理由……
“除非你们愿意这个组织成为彭格列的附属军火库——当然就我来说，是非常欢迎的。”
仓库的门口，银发的青年从夜色里出现，唇角微勾，却说着掠夺的话语。
“我来接那个女人。”
他的视线看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Target.94 所有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