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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Target.91 我和“我”(下) ...
唐小叶……我是说十年前那个“我”,她应当是有所隐瞒而且有所妥协的,在之后的观察中我逐渐认识到这一点。在黑手党的背景下,她显然比起我真正的14岁时多了很多生存的常识,她也许感觉到了白兰的危险,即使那个青年做的最讨厌的事也不过让她换上那些有着繁复装饰的衣裙。但她几乎不曾告诉白兰任何真正有效的信息。
但好在白兰也并不在意。他很清楚,她只有14岁。
——事实上,她的确、终究只有14岁。
虽然是游戏模拟出来的,但年龄表现也非常明显。她非常、非常的任性和固执。
是让我看着都焦躁的程度。
只是放下头发的问题,她都能沉默着反抗到底,最后白兰不得不曲线救国,让导购小姐拿出一顶钩织的黛灰色绒线帽子,她才勉勉强强默许了头发的解放。不得不说,长发披散下来让她看起来气质也安静了很多,至少没那么多刺了。
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能理解白兰……我是说现在的我。
然后衣服的问题就更让人头疼。一开始同样沉默反抗,后来被白兰故意带着在人群里走一遍,她才终于受不了注目而乖乖跟着白兰进了一间品牌店。然后,非暴力不合作。需要说的是,这个“暴力”来自于店员们一致的目光谴责——很明显,她们都是站在白兰一边的。
但最后,我的小姑娘她依旧一身羽灰色短袄搭配长裤和短靴走出了那间淑女系精品店。
虽然……我自己倒是觉得那样搭配着披散的长发和帽子看起来还不错。所以说,十年来我的穿衣品味就没有任何变化?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暂时先不讨论比较好。
领教了这个和十年后完全不同的十年前唐叶,白兰在之后开始变本加厉,似乎一定要找出她所有的逆鳞般处处让她焦躁到最后皱起整张脸。我不得不想到,白兰他大概一定绝对很烦十年后这个总是笑脸和木脸轮番换着面对他的我……这个先不谈,要说的是,最后唐小叶……她逃跑了。
她看起来有些焦躁,她试图从白兰那里逃跑——关于这一点,十年后我知道不能那么做。但她显然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她急着想去做什么。
她大概是觉得在十年后的世界,她凭着那双短匕——她一直藏在衣袖中。她以为仅凭这样她就能躲开白兰——我看到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拦了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她大概以为那个一路只会对她做些哄小孩般行为的白发青年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事实上这一路下来白兰似乎的确是在一定程度麻痹了她的警戒心……但实际上。
——我看到正和某个前来搭话的女人调/情正酣的白兰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结果可想而知。
亚空间的视角转移非常方便,我和阿彻一路跟着她最后到达的地方,是海边仓库。那一刻我在想,如果我是她,我绝不会选择这种时候回自己的大本营。这对谁都不是明智的选择。可用十年后的标准去衡量一个十年前的孩子,也许是我太苛刻了。
我看到她停留在仓库左侧一个偏僻的窄巷,她这时候倒是捡回了一些警戒的样子,四处打量之后才启动了颈项里戴着的绿松石吊坠,然后角落里一扇暗门随之打开。我凑过去和她一起看着她那个黑洞洞的入口,可过了很久,她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不得不说我弄不懂她的表情。我更吃惊的是这个入口我至今未知。也许这也正常,那栋建筑有多少入口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只是……
我看到她双手握着那块绿松石良久,微低了头,就那样站在那个入口的前面,海边的风有些大,扬起她的长发时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单薄。
而这种时候违和感就出现了。
这不是我。我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这终究不是我,至少,不完全是我。
“RAY小姐,这是触发了事件哦,仅属于这个世界,请您理解。”
阿彻仿佛能够读心般解释道,我看着他的脸最后竟忍不住笑出来,然后看向远处苍茫的海面一时有些百感交集。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我至少可以跟这个人说。
“你知道吗,阿彻先生。”我看着他,下意识就弯起了唇角,这可能就是在这个世界养成的习惯——每当我觉得难过的时候,我会先想笑:
“我以前,从进入游戏开始,我一直都跟你说,我不觉得这是个游戏,也不把它当做游戏,可是现在,都临近结束了,我却完全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了……很可笑吧?”
说完,我有些不能忍耐般将视线转回了那个依旧沉默而立的少女。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像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逃避什么。
而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了阿彻的回答——作为游戏管理人,他总是可恨的透彻。
“您不觉得,就是因为您一直不肯把它当做游戏,现在才无法直接面对它吗?”阿彻轻轻地说,依旧微笑着,声音温润:
“体味过刻骨的真实,虚假便无所遁形。说的也许就是您这种情况了。”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了一些,转而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应该说,您这一路总是能让我惊讶。您并不后悔,不是吗?”
“那就按您所想的坚持下去吧。”
他像个真正的引路人般循循善诱,我突然就忍不住想笑。这次是轻松的意味,这样的严肃毫无疑问非常不适合我们,阿彻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然后他也笑了。
然后我想,他知道,我自己是知道答案的。
他肯定也知道,我需要一个肯定。
我总归不是一个人的。那么她呢?
我将视线重新移回那个少女身上,然后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在我看到她面前不远处那个人那一刻。
“狱……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同时睁大眼睛看向阿彻。他却依旧淡然,看着我:“所以我刚才说了,您触发了事件。”
这说法实在让人不怎么愉快。但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转移了视线。
亚空间的视角非常开阔,所以我也看到了少女另一侧逐渐靠近的身影——黑发紫眸。
然后三人终于出现在同一场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另一股气息,非常的熟悉,虽然他此时似乎是隐藏了身形。
在这种明暗交杂的复杂局面中,草率反应必然先输。而那个人显然只能是我的小姑娘。此刻的她绷紧了身体看起来就像只刺猬,在两个身形和气势上都远远优越于她的男人面前,她只能颤抖着双手握紧了双手中的匕首。
我不能不说我其实非常讨厌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虽然在这个世界我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也只能这样。应该说现在的我都没多少战斗力,那么十年前的她又能怎样?
天真的地方几乎没有丝毫长进。我看着她,才回忆起这一路自己铤而走险过多少次。
而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其实不那么相信运气这回事。
我看向阿彻:“如果她在这里被带回去,或者造成什么……”我不敢想也说不出口,隐藏的那个人实力足以让我恐惧,尤其是,这里的狱寺和鲁修根本来说还是敌人。
我不敢想象乱斗的最后结果。
“结局只有一个,RAY小姐。”阿彻面色平静语气客观,“这种时候您只能看着,像我一样。这是游戏中的偶然性,谁也不知道它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很像您一直坚持的真实不是吗?生活本身的确就是一只潘多拉魔盒。”
我没有再说话,只将视线盯紧了面前的局势。当掌控权不在自己手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可是,我想,我也许应该相信我自己,就像我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如果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一切又要何以为继?
我注意到鲁修那双初初看到少女时动摇着的紫色眼眸终于平静下来。他的表情显示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并且非常熟悉这样的模式,他的脸上甚至闪过一瞬的失笑。然后,他将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一直用复杂的视线看着少女的那个银发碧眼的人身上。
鲁修看着狱寺,他勾起唇角邪异地笑,瞬间将压力全部转移:“我好像没有允许过彭格列的人在我的地盘装设监控,您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呢,岚守先生。”
狱寺看他一眼,也勾起了唇角:“我也没说过你不许拆了它们。”
我一瞬间有些想要捂脸,虽然这有些不合时宜。更何况,下一秒现场便陷入了新的沉默。我没放过我的小姑娘她的小动作……她从刚刚开始就不着痕迹地寻找着现场的出口。事实上,鲁修的确给她留下了很大的空门,而狱寺甚至没打算拦住她。
很简单,他们的控制范围,至少是对她而言——是全场。
的确也没有故意设防的必要。
他们故意在给她空隙。我隐隐约约好像能明白,但又有哪里不清楚,就在这时候。
“阿叶。”我听到鲁修的声音,同时看到少女的身形一滞,然后是银发青年的僵硬。
至少有一秒,狱寺睁大了眼睛显得不可置信。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也猜到了,但这种局面的确认毫无疑问带给了他另一层意义上的冲击。
5分钟的界限已经被彻底打破,如果他一直监控的话他就会知道,此时事实的确认无疑在挑战他的认知,而由此推断而来的形势于他于彭格列而言绝不乐观。
而后他便皱起眉毛看向那个少女,他怔然,她倔强。
我看到一个立场反过来的局面。像这样,他眼睛里有她,但她看着他只有戒备和茫然。我想起自己那时候的胆怯和受伤,我不知道狱寺此刻是怎么想。
以这样一副莫名奇妙的面貌出现,我也许又给他出了难题。从一开始我就站在名为“忍不住”的天平上摇摇欲坠,靠近的同时预示着远离,爱伴随着伤害不断的累积……在他已经知道无法带我走的现在,他会怎么做?
同理到我们即将面对的,对这个无法留下的我,他又能怎样?
“放弃”和“被放弃”,终究不过两败俱伤。这是一场双向不公平的恋爱,我不认错不认输,而他呢?无形中被剥夺了知情权,却要和我一起接受最后的离别审判。
我已经不能再期待更多。也承受不起。
将视线从狱寺身上移开,我看到我的小姑娘正睁大了眼睛看着鲁修——当然,此刻对她来说,鲁修才是关注的主题,她似乎终于注意到什么,眼神开始剧烈的动摇。
“哥…”她喃喃了半个音节,终究还是把后面的话音切断。只倔强地看着他,而后者被注视着,突然狡黠一笑,抬手竖起一根手指,歪了脑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我染黑了头发哟,这样就和阿叶比较像真正的兄妹了吧~”他炫耀般地笑着说。
然后我的小姑娘她咬紧了嘴唇。半晌之后,像是终于鼓起勇气,她绷紧了小脸看向鲁修。
“半个月前,在约旦河以北,先生他……”她顿了顿,垂下了头,长长的额发被风吹乱,也遮住了她的表情,“我找不到他……”她开始发抖。
鲁修突然便是一声轻笑。然后他用了即便是身在虚空的我都无法看清的动作一瞬便掠到了少女的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在看到她惊惶抬头后坏坏一笑。
“阿叶你记住,如果老家伙死了,一定是被我杀死的,所以……”他歪了歪脑袋。
小姑娘的眼睛一亮,然后又蓦地冷下来。瞪着鲁修,却不说话。而后者开始爆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全无形象可言,然后蓦地,他突然伸手扣向少女的手腕!
但是他晚了一步。
只是转瞬之间,结果立见分晓。我看到被禁锢在狱寺臂弯里的少女奋力挣扎的模样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他显然比我清楚。
随着一声“别乱动”的低喝,少女的动作收敛了一些,但看向他的表情也更加敌视。
“狱寺隼人,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限。”宛如地狱修罗般冰冷如死的声音从旁响起。我看到鲁修的身周开始弥漫的黑色雾气,它们充满了不详的预感。
“我不是你,没那种恶趣味。”狱寺的声音也不见得温和,同样挑着嘴角毫不掩饰挑衅,他冷然看向鲁修:“你不想她死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
“哦?”鲁修的声音突然带上邪异的冷笑:“我倒是不知道,彭格列的岚守大人这么有骨气,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弄丢人以后还能这样大言不惭。”
他的身形突然消失!
我在虚空中也忍不住惊呼出声,鲁修动了杀气,狱寺……我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口,而事情还没完,随着一股慑人的诡异气息渗入战场,我浑身都起了战栗。这种情况——
“阿彻!”我忍不住转头看向黑发的游戏管理人员,他却淡淡微笑着看着我,不说话。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气声。是狱寺。我强忍着恐惧转过头去,看到他捂住了流血的手臂堪堪站稳。他的面前,手执匕首的少女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除了狱寺和小姑娘,现场已经看不到鲁修的影子,但四周不断冲撞的凌厉杀气在提醒我,他还在,并且还有另一个雾属性。那么……
伤了狱寺的,是唐叶?那个孩子……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狱寺一张脸狠狠皱起来,瞪着小姑娘,却是不知道如何发作的模样。而小姑娘似乎察觉了什么,她拧起眉毛看着那个明显强于她的男人,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自己竟能伤了他。而就在这时候——
“Kufufufu……狱寺隼人,看来你的小姑娘不领情呢~”
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好坏预感掺半,我看一眼阿彻,然后将视线转回人群终于齐聚的现场:
三叉戟和短匕相击之后瞬间分开,蓝发和黑发的男人顺势后掠,然后稳稳落地,杀气却分毫未减。而他们两人的中间,银发的青年和黑发的少女还在对峙。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彭格列的两大守护者都出动了……”鲁修笑得危险,紫色的眼眸里有暗沉的光芒一闪即逝,他看向狱寺:“不得不说,我小看你了。”
闻言,狱寺看他一眼,然后冷恻恻的目光再次扫过一旁的少女,而后转移到不远处的蓝发青年方向,“交给你了。”他说,之后便大踏步走开,头也不回。
我看向阿彻。他的微笑印证了我在这一瞬间的猜测,这让我再次说不出话来。
而后,鲁修不知道为什么也非常干脆地收了手,而小姑娘就如我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毫无悬念地被六道骸带回了白兰身边,当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是雷欧纳尔多·利比。
而在那之后没过多久,我便被换回来。我什么都没问,而白兰也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但我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包括狱寺,包括六道骸。
当然,还有白兰。
一周后,白兰向彭格列提出了停战和谈的申请,然后理所当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那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任何一个游戏晋级的少年,浑身充满了漫不经心的兴奋。我问他明知道泽田纲吉不会把指环交给他那么为什么还要谈判;既然要谈判,那么此前的冲突又是为了什么?然后他笑着说小唐叶你明明知道答案。
之后便再次开始唏嘘十年前的我要更直接和坦率,而说着说着他突然便问我:
“小唐叶,你听说过‘擒贼先擒王’吗?”
——到底谁是贼?
我没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只是在这一刻真正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未来,对狱寺,对所有人来说都太残酷的未来。我一定要相信它不会重演。
即便我如白兰所说的那样明白,明白他此前玩票般的开战,和此间腻了战斗后的直接,他甚至从未将我强盗般的入驻当回事,于他而言,一切胸有成竹。
一切由心情而定。
他是这样心无旁骛而又有恃无恐的玩家,几乎无懈可击,而我也已赌上了所有。
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了。
于是就是这样,唐小叶是天使探测器【啥,下章大决战。
本来这一章可以再修一下,大家想看的狱寺和哥哥的反应什么的,但是……突然发烧伤不起,暂时先这样,定制修文的时候再调整吧【_(:3」∠)_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啊真的,浑身疼真的超难受啊啊啊!!
本章时间提示:Dec.3-Dec.1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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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Target.91 我和“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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