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果》淡笑谈风生

2、第 2 章

　　殷如彦揪着母亲的衣角站在破毛屋前，脚下的污水已经渗透进了旧军布鞋里，冰冰冷冷地浸泡着小脚丫。

　　殷母突然软塌在地上，捶拍着那混着雨的泥地，哭天喊地起来：“他爹啊！他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这日盼夜昐的好日子，怎么就转眼成这般田地啊！”

　　殷如彦随着母亲的倒地，也跟着跪跌在地上，但他倒是没哭。母亲自从爹爹死后，天天都以泪洗面，又哭又闹着。殷如彦知道，从此以后，这里便只有自己跟母亲相依为命了，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唯一的男人了。接下来，母亲要由自己照料——尽管，此时的殷如彦只有九岁。

　　听到有人的哭喊声，距离破屋不到二十步远的另一间破屋里，出来一女人望了望，又转回屋里，不一会披着一张破旧的草苙出来，掺起殷母往自己那屋里走去，殷如彦赶紧跟上。

　　殷如彦被雨淋得通透，冷得混身打颤。但接到那女人递来的一碗热水时，还是捧到母亲的跟前，糯糯地喊：“娘，喝水。”

　　殷母瞅着自己的独子，悲从中来，抱着殷如彦又是一通痛哭。

　　一旁站着的女人，叹了口气，翻出一块算是干净的旧布，把殷如彦拉开来，边给他擦了脸边开口说话：“老姐姐，日子再苦，也得过下去不是？”

　　殷如彦受了点凉，软软忽忽地半靠在人家床上。迷糊中知道母亲拖拉起身体，在那女人的陪伴下，打理了那间现在属于他们的“家”的破屋。

　　“喂！你是何人？为何躺在我床上？”殷如彦感觉被人用力地摇晃着，睁眼看到一张白净的脸。
　　揉揉眼，打起精神，撑起身子。不知自己躺睡了多久了。正想着赶紧下床帮母亲干活，手臂又被人用力一扯：“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殷如彦这才又重新注意身边这人，穿着白白净净的小马褂，跟自己一般高，虽然脸上怒意未消，但那五官仍是俊俏得紧。

　　殷如彦未见过这么好看人，意识到自己还睡了人家的床，便紧张得支支吾吾：“对，对不起。我我我是刚搬搬来……”实在说不出来，伸出手指向那少年人身后的墙壁。

　　那少年皱起眉：“新搬来的？你们家也被抄了。”

　　殷如彦吓了一跳：“抄，抄家？！不不，不啊。”殷如彦年纪虽小，但也是懂得，被抄家是犯了何等大罪的下场。
　　殷如彦拍拍被吓得狂跳的胸口，憨憨地咧嘴笑：“我家刚刚分到半亩田地，又怎么会被抄。”

　　少年一听，更是把眉头锁紧了：“分到田地了就赶紧享福去！搬来这里做甚？！”

　　这时殷母走了进来，牵起殷如彦的手：“彦儿，我们回家了。”回头对着那女人勉强扯出个嘴角：“谢谢妹子了。”

　　那女人温温一笑：“姐姐客气了，以后都是邻居，有事都是互相叨扰的。”

　　少年冷一声哼：“自己都顾不齐了。”
　　“果果。”那女人小斥一声，便送殷家母子出门。

作者有话说

　　没有话说....这章会不会太简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