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Target.27 痛楚（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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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扯着对方的领带以丹田之气吼一句“先生你哪位？！”，不过心里接受到的感动还是远大于对云雀OOC的怀疑。
甚至牵扯了泪腺，鼻头随即开始发酸。
但最后终究忍住了。
哭出来的话，就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可我不希望自己在云雀心目中只是个天真稚气的小女孩，而是希望作为一个被他认同实力、并拥有具备与之并肩作战的水平的女子。
没听清的话语他大概也不会再重复第二遍了，即使收回了手，可他手心的温度依旧残留在头顶上，过了好一会儿，兀自通红的耳根才完全消退了热度。
“另外，关于涅诺米家族的事。”
忽然转开的话题令我猛地一怔。
涅诺米家族，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开始便扯上了说不清的干系，对他们也尽是糟糕的印象。云雀也是，似乎一直在调查这个家族的背景，并同样好几次卷入了麻烦中。
“云雀先生具体指的是哪件事呢？”
“在德西家族进行的‘人体实验’你还记得么？”
德西家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身为生物学家的海棠鹰斗被绑架、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不过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见我点了点头，云雀开门见山地进入主题：
“4月9日晚在涅诺米家族一号军火库附近战斗的对手，正是德西家族进行人体实验的失败体。”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根据云雀调查得到的信息，看来这两个家族私下早有交易，德西家族负责搞技术，涅诺米家族负责出实验材料，风险则各自承担，得益者也是两方。
然而，虽说过去出产六道骸这样一位奇葩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也因穷途末路而搞过人体实验，但在近二十年后的眼下、这个依仗指环和匣子战斗的高科技时代中依旧弹着过去的老调，未免觉得太过落伍。
这样说来，我和云雀确实应该是把德西家族的地下研究室完全摧毁了——想到这里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我俩会被涅诺米家族找上麻烦——按理说人体实验的研究是无法继续进行下去的。虽然不清楚现在他们的研究进度，但归根究底是漠视人命与道德的举措，我想去阻止他们，与自己被分配的任务恰好不谋而合。
当然，“我是正义的伙伴”这种主角般的台词我没资格说——虽然我准备做的事和卫宫切嗣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去依赖据说能实现奇迹的外物。
——如果无法避免，那就想办法说服自己吧。
“云雀先生知道涅诺米家族总部的地点吗？”
重新调整了下呼吸，我抬起眼看向云雀。
听到我的问话，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深邃的目光罕见地亮了起来。
“哦呀？……你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的话中带着隐隐约约的期待和兴奋。我慎重地考虑了下措辞，将我的打算告诉云雀。
“当然是好·好·回·报一下涅诺米的家伙了。忍耐也到了极限，是时候给点颜色看看了。正好，云雀先生似乎挺了解涅诺米家族的情报，被骚扰了那么久，难道你不想找他们算账吗？”
显而易见，我正试图煽动云雀与我达成共识，至少在打倒涅诺米家族首领的道路上还能一起享受战斗的盛宴，同时也可以加些好感度嘛。
“——除此之外，‘人体实验’这件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嗯哼，‘赏金猎人’为‘人体实验’的受害者打抱不平么。”
抱着双臂看向我的云雀带上了莫测的笑，随即摊开手，朝克伦琴家族的宅邸走去。
我不明所以地跟上，他瞥了我一眼，但脚步依旧轻快地攀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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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琴战场。
家族总部陷入毁灭状态，各种迹象显示，对方似乎原本就有转移大本营的计划，并无首领级人物坐镇，关键的研究室炸毁，研究人员全体失踪。值得注意的是，战场出现的彭格列相关人员仅有云守一人，但仍以绝对强势击败了克伦琴留守的雨、云、晴三名“火焰骑士”。
另外，目前受雇于杰索家族的赏金猎人伊藤遥也在混战中出现。
这就是第二天阿紫和阿泪得到的情报。
除此之外，我还把在克伦琴家族内发现的指环理论相关情报也告诉了阿紫。不过，至于另一边也开始蠢蠢欲动的涅诺米家族，则是我这边自己的事情了。然而，白兰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也在今天得知了昨晚在克伦琴家族总部发生的事情，虽然电话里的声音还是那般轻佻慵懒，可隐约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以及对于我私自行动的不满。要不是我现在有两周的任务时限，他说不定现在就会把我抓去办公室审问。
据我所知，涅诺米家族在前不久和杰索家族正式撇清了干系，自此一刀两断，恐怕再过不久白兰会勒令与涅诺米家族进入敌对关系吧。
不过如果我能够打倒涅诺米家族的首领，这种意图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来也真是矛盾，站在彭格列同盟的我对于杰索家族和涅诺米家族的争斗应该要喜闻乐见的，可碍于身份的原因又不得不替白兰卖命去解决这种事。
很幸运，云雀恭弥认同了我的打算，商讨之后决定今晚10点实行，约定的地点则是位于巴勒莫西郊的三号厂区。
看来云雀也被涅诺米家族时不时的骚扰弄得心烦了，不过确实越早解决越好，毕竟涅诺米家族在人体实验中是负责提供素材的——也就是人，我不希望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悲剧再度发生。
在和云雀行动之前，我习惯先到那个地方去熟悉一下环境。因此，我在6点便提前动身到三号厂区去勘察地形与警备分布。
手枪已经准备在包里，这是我身上唯一能够夺取他人生命的武器。一边摩挲着它表面的冰冷，我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逐渐被晚霞染红的天空，一边整理好情绪，如赴死斗般义无反顾。
——开枪杀死他的话，就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点，我的肩膀又微微地颤抖起来，不得不用手轻轻按住。
虽然有用手枪威胁过他人的经历，但终究没想过开枪。开枪后会看到什么，该做什么，光是想象都觉得心悸。
车子停下的刹那间，我恍惚地走下车门，呆立了一阵后才挪开沉重的脚步。
够了，别想了。
我反复这样告诫着自己，阖上眼，攥紧了拳头后缓缓松开。
巴勒莫西郊是出了名的人迹罕至，因而被划分为工场建设的地方，有不少企业都在这个地方设立加工场房化工厂房等等各式各样，因而环境是可想而知的荒凉，天空飘着由颗粒组成的白色烟雾，倘若是白天，柏油马路一定会热腾得像要烧起来。
步行经过了一号二号厂房，已经几乎看不到行人和工人了。我站在三号厂房入口朝里面瞅，却依旧看不到一个人，便斗胆朝里面走了进去。
由于方才的一段车程，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8点。三号厂房内虽说有街灯照明，但目所能及的地方只有各工场冰冷的铁闸门与零散地摆在一旁的油桶，我的脚步声竟成了这附近唯一的声音。
虽然已经到了和云雀约定的地点，可是干站着实在无趣。我忍不住迈步朝林立的厂房走去，随时左顾右盼警戒着周围。
“啪嗒，啪嗒。”
声音回响在墙与墙之间，撞上去又弹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像是相应着这道声音一般，周围不约而同响起了一片沙沙声。
起初听上去还以为是树叶的摩挲声，可这里并不是种植绿荫的地方。慢慢地，那道响声越来越大，似乎正以我为中心聚拢而来。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从远处缓缓朝这边走近的人群。
前面，后方，左边，右侧，目测在一百人以上的人正打算把我包围起来，他们以人数为势封锁了所有的出口，像丧尸进城般颠簸着移动。
这种走路方式……我不由得想起了几个月前和云雀并肩作战时的对手。那些“人”，似乎也是以这种姿态行动的。
即是说，眼前这些人，或许正是涅诺米家族进行人体实验的实验成果。
对手的人数是上次的两倍，而我此时只能孤军奋战，胜算不大。
不过气馁是没有用的，我有些烦躁地紧咬着嘴唇，打开匣子摆出战斗姿势。
然而不到十分钟，身体已经疲倦得几近散架，虽然击倒了一些，但对方有无法忽视的人数优势，身上有不少地方都被打得青肿起来。
“……啧，失算了。”
仅是抬手举起伞便已经到了有气无力的程度，指环上的雷属性火焰太过微弱。
在意识消散前，疲倦过头的我竟还记得抱怨云雀太过守时，然后眼前一黑脚步一软，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Target.27 痛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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