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另一端》小勾

38、第 38 章

　　见我一脸惊恐．．．不，惊喜的瞪着他，皱皱眉头，他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不明白意味着什么，很奇怪别的人总是能把别人的眼光看得透透彻彻，还能把杂七杂八的东西自动过滤而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这个本事我怎么就一直学不会呢？

　　见他这样，另外两个也就跟着不情愿的坐下，唐晓雅的人缘这么不好么？不过这种情况，就要随着我的到来而改变了．我赶紧叫小二上了壶极品云雾．

　　不过七哥．．．不就是那个上次挨了十二鞭的倒霉蛋吗？过了几个月看，精神还不错嘛，上次没有看清楚，这次坐得近了，竟然发现他长得有点．．．嗯．．．搞笑，有点象迪斯尼里的卡通人物似的，个头很小，很瘦，可是耳朵很大，我抿着嘴看他，生怕自己笑出来，不知怎得，他竟然涨红了脸，我赶紧轻咳一声，转身过去看着坐在我身侧的唐灵．她个头不高，坐下来和我差不多，眉眼之间和我爹有几分相似，脸上施着薄薄的脂粉，看得出精心描绘的痕迹．

　　大概感觉到我在看她，她转过头来，狐疑的望着我．＂你这丫头倒是奇怪，平时叽叽喳喳的，今天你怎么．．．？＂

　　＂有什么奇怪的吗？＂我笑，天真的问．

　　＂没有什么，只觉得．．嗯，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我赶紧给她满上一壶茶．＂是啊是啊，今天姐姐你这么漂亮，看着就觉得人眼前一亮，对了，你有空能不能教教我，皮肤怎么能保养这么好的，还有还有，你的发髻是自己梳的吗？手好巧哦，我以后能长得象十三姐这样就可以了，不，有你一半我就满足了＂

　　＂你．．你开什么玩笑＂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又忍不住抬起来，向那个九表哥瞄了一眼，原来是妹有意啊．．．我明白了．

　　眼角飞快的扫了对面一下，皱起的眉头，意味不明的眼，冷冷的表情和轻摇扇子的悠闲，显得有些不搭调．

　　＂是啊是啊，九表哥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是吧？＂我说．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当然不能给那个九表哥回答的机会，我赶紧继续说到：＂看来今天我运气还不错呢，本来以为要一个人在这里喝茶，没想到竟然能碰到你，想出去玩玩吧，结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唉＂我叹了口气．

　　＂当然了，今天是怀王的忌日啊，大家自然要去念先祠里祭奠他＂

　　怀王？是谁？

　　＂倒是妹妹，今天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该．．．？呵呵，她对我的口气有了大转变，偷笑．

　　＂啊，这里的云雾还真不错＂一个声音插进来．

　　＂是啊，倒没有想到无意中来的小店能有这么好的东西呢＂她马上转了话，附和道．

　　可恶．

　　我掉过头去恶狠狠的看着声源．

　　那人很专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茶．倒是他旁边的人被我杀气腾腾的眼神刮到，向后缩了缩．

　　平静，一定要平静．我告诉自己．

　　＂今天闲着好无聊啊，既然大家都去念先祠，那我们也去吧，一定很热闹＂我兴致勃勃的拉着她的袖子．

　　＂我们当然不能去，老太爷是下了严令的，唐家谁也不许祭拜他＂说着，她叹了口气：＂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你自己心里记得就好了，不用在意旁人怎么做＂之前觉得她有点刻薄和敌意，现在看，其实她满爽快的．

　　但是．．晕，怎么开始安慰我起来了．这个怀王．．．好像和我有很深的关系．不对．老太爷下的令．．．难道他就是那个蜀国的亡国之主，萧如虹的父亲，我所谓的外公？

　　需要确定一下．

　　＂为什么老太爷不许唐家人祭拜呢？＂我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吗？他可是你．．．＂她惊异到．

　　这时候又是一句话插了进来：＂好久没有看见四表舅父舅母了，不知道他们最近身体可好？＂

　　＂很好，前儿个还和我提起允久表哥你，说你好久不来看望他们，记挂得紧＂唐灵赶紧回答．原来他名字叫允久啊，不知道他是九表哥是排行第九还是因为名字里有个久的原因．

　　不过．．．这个关键时刻．．．．我觉得牙开始发痒了，那个允久说得不紧不慢的．

　　我斜瞟他一眼，怎么总感觉他就是来搅场子的．

　　不过从她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来看，我的判断没有错．但现在这种情形好像有点诡异了．做为蜀的旧臣，竟然下了不许祭拜的严令？是恨，还是惧？还是些别的什么原因，我忍不住猜测．

　　有些发呆，我竭力按下心里的惊疑不定．

　　＂那．．．＂好像有好多问题，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定了定神，我喝口水润润干燥的嘴唇．

　　正打算继续从别的方面来问些什么的时候，对面却已经有了动静，我抬起头，不期然对上那双深邃的眼，他已经站了起来，舒了一下筋骨，好像喝茶喝得多累似的．

　　＂看来十六妹今天问题问得差不多了．嗯．．．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休息了＂

　　天色不早？我看着外面从正上方的云层里透出的一丝阳光．

　　无语．

　　他们走了好一会，我一直坐着不知道想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直到非烟再次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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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我住的小院，跨进堂屋，却看见爹神色不豫，背着双手站在堂屋门口．

　　心里一突，他好像在生气．

　　我忍不住回头瞪了非烟一眼，竟然事先都不和我说一声．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嗫嚅道：＂爹＂

　　没有动静，我抬眼，他脸上怒气凝聚，良久，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你这丫头，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还到处乱跑＂

　　我走上前，轻轻扯扯他的袖子，低声道：＂爹，其实晓雅心里难过才会出去走走的＂

　　＂嗯＂他点点头，牵起我的手往屋里走去．

　　在考虑什么时候要开始打劫了．．．
　　严重缺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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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疑惑的跟在他背后，因为这间屋子我来了几十次，一间普通的客厅而已，旁边套了个小小的花厅，半圆的屏风后挂起淡黄色的布幔，不过今天的气氛是有点不对．．．嗯，布幔是放下的，把里面的一切遮得严严实实．

　　我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被握住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总有一种感觉，长久一来困扰我的问题，会在今天有一个答案．

　　走在前面的爹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看着他的背影，比平时坚挺的脊梁，散发着凝重的气息，可以想像他脸上的神情是怎样的肃穆．

　　他撩起布帘，将我牵进去，看清屋里的布置后，我倒是一怔，本来以为会看到香案贡品什么的，结果发现屋子里和平时没有变化，桌子椅子都没有挪动分毫，就连花瓶里插着的红色腊梅都没有换掉．

　　愣神，我失望的站在屋子中央．

　　不过，很快的，旁边传来的声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转过头，看见他手上正拿着一个砖头，而对面的墙上有一个黑色的洞．过了一会，一阵嘎嘎声响起，墙壁竟然向两边移动，露出一个更大的洞．

　　这．．．传说中的密室？

　　不过这要说是密室，还小了点，倒象是一个大一点的暗格，分上下中三层，看起来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卷轴．

　　他郑重的从最上层拿下一个卷轴，缓缓展开，萧．．．萧如虹的画像么？我感觉心都蹦到嗓子眼来了．那果然是一幅画，只是画上的必然不是萧如虹罢了，因为那人头带逍遥巾，红色长袍，手持折扇，神态潇洒，眉宇之间贵气逼人，可是却面目模糊．

　　不是萧如虹，但貌似也不是她老爸．．．哪能这么年轻的？

　　这时爹朝我招手示意过去，说：＂过来晓雅，来看看你的外公＂

　　什么？真的是我外公？我差点吓趴在地上．

　　我磨磨蹭蹭走到他身边，指着画里的人，却被他一巴掌把手拍开，还有些责怪的看了我一眼，哦，对，用手指人是不礼貌的．

　　忍不住，我小声的问：＂爹，这位帅哥他．．．＂

　　＂帅哥？＂

　　＂哦，不，这位先生他．．．？＂

　　＂先生？＂

　　＂哦，不，这个人他．．．＂

　　＂他就是你外公啊＂

　　虽然已经知道了，我还是瞪大了眼：＂那个．．．他很会保养＂

　　＂保养？＂他失笑＂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这是你外公年轻时的相貌，我亲手绘的＂

　　＂那你为什么．．．？＂

　　＂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绘一张他年轻时候的样貌吧，因为，我有接近二十五年没有见过他，一直到他去世．只有凭着以前的记忆勾勒一番，不知道象不象，也不敢去给你娘看＂

　　＂为什么？＂问完以后我觉得自己象个傻瓜．

　　＂怕她睹物思人，自从我带她回来，她的身体就没有好过．＂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将画像完全展开，挂了起来．然后撩开下摆，跪了下去．我也只好跟着跪下．

　　他口中念念有词，我却不怎么懂，唉，古人．．．真的古起来，还是很古的．

　　我则实在是对画里的人敬畏不起来，嘴里倒也不清不楚的模糊了几句，算是悼辞．

　　见他念完后，我也跟着念完，然后他又磕了三个头，我赶紧跟着磕头．

　　终于，他站了起来．

　　我也迅速的爬了起来．

　　他走上前，把画取下，仔细的卷了起来．

　　这．．．这就完事了吗？也太．．．那个．．．简洁了吧．

　　＂这是你第一次看你外公的像＂他停住手上的动作．

　　嘎？以前都没有看过？那以前我拜的是什么？不会是什么衣服鞋袜什么的吧．

　　＂以前，总担心你年纪小，口没遮拦，所以每次都只是让你拜一下他的衣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你那就是你外公，不过这次你回来后，长大了很多，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一些你娘的事情了，也省得你一天到晚缠着我问＂

　　晕，以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吗？亏我还竭心竭力的努力装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早知道，不就不费那么大功夫，死缠烂打不就行了吗？

　　不过我终于快知道一切了，天上终于要给我掉下一个馅饼．．哦，不，掉下一个包子了．

　　他没有看到我惊喜交加的神情，只是继续把画轴卷好，轻轻的放回原处，又从下面一层拿出另一个，慢慢展开，我赶紧凑了上去．

　　这下总该是她了吧．．．．那个从我来这里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影响我生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