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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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明目张胆的跳槽着实让郑吒内出血了一把，他收拾收拾碎掉的心情，再次投身到战术的制定当中——当然主要还是问楚轩的意见。
式微回来的时候又带回了不少东西，大捆大捆的箭矢让其他人膛目结舌，她把箭往地上一丢坐下就开始撕便签写了两张鬼画符烧掉和了水往箭上抹，她很认真，连带着所有人都认真起来，大家不发一言的看着，铭湮薇和赵樱空在一边打下手，楚轩原本想看看她画的符，结果被无情地抢走，只能坐在一边看。
郑吒也坐在一边看，但是相比起来就正经了很多，反倒是楚轩咬着指甲弓着背尽可能凑近看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孩子，看着他这个样子，郑吒觉得自己就是位父亲。
“挡光了。”式微抬手直接按在楚轩脸上推出一臂的距离后放开，空出的手还在画符烧灰动作之熟练堪比流水线作业。
敢这么对楚轩的大概也只有她了吧？众人都黑线的看着被无情推开的可怜大校，后者推推眼镜面无表情，明显还是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不过反光的镜片还是让人们都相信式微绝对完了。
——那可是楚轩啊！
这么想着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太嫩了，或者说还不了解式微，这个飞快画符烧灰的女孩在推开楚轩后夹了一张符伸过去：“之前那些只是灵力的凝练，本身并没意义，这个是杀鬼的符文。”
“和你之前画的不一样，是功用不同吗？这个的效用是杀鬼，那之前的符是什么？”
“你没用吗？那种符是我偏爱的，效果随机，但是非常有效，”式微放下笔索性开始聊天，“可惜你们没用过，要我说那个可算得上是万金油。”
明明是让所有人表情漂移的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回答，但楚轩稍一沉吟便点头：“这样吗？虽然不稳定因素较多不适合新手或不知道的人使用，但的确是很有用的符咒……能再画3张吗？”
式微鼓起颊：“不能——你不拿了好几张么？”
“研究用掉了。”
“……哼，其实是和他们手里那种符一起放结果没了吧？”式微毫不留情的揭老底。
郑吒倒没什么，反而是张杰詹岚开始掏口袋，式微微挑起半边眉毛，眼中闪过抹思量。
“郑吒我好怕，我的符纸在燃烧……”通讯器里传出詹岚的哭声，在这第七天的尾声里，队伍里最弱的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们已经离开的阳光酒店里，同时那可以预警的符纸也开始燃烧了。
铭湮薇靠在离式微不远的电线杆上，她听到了詹岚的哭声但心里却是一点点的惋惜而已。
没想过要救，甚至都没什么情意在，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如此铁石心肠的人。她自嘲的低笑一声，转头看式微：“会是谁？”詹岚不可能自己飞去宾馆的。
“是啊，会是谁呢？”式微正在教樱空姑娘用草编小兔子，她的装束还是一袭白色的精致雪纺裙配长长的红玛瑙项链，只是一头长发用金色的流苏利落的扎成个高马尾，干练同时也变得较平时成熟了几分。
她低笑了几声，拉着铭姐姐坐到身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手说：“我的前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世界末日来临只剩下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只野兽，最后的物资只够一个人的，你猜猜最后剩下谁？”
“是女人哦，”她摇着头，啧啧感叹，“具体的内容就不细说了，但是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是大赢家，铭姐姐你觉得奇不奇怪？老人有知识，孩子有未来，男人和野兽都有力量，但他们都死了啊。”
“——不过最后的结局是，女人自杀了。因为她什么也不会。”近乎残忍的低喃出这句话的同时，式微闭上了眼，她倾听着什么，再开口时声音也就轻了很多，“我的神，请给我活下去的力量，或者活下去的知识，若你不能给我任何延命的可能，那么请让我注定到来的死亡不会孤单，因为当我绝望的时候，你要拯救我。神说，我拯救你，但你要了断自己，因为当你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你将不再是我的信徒、我的子民。”
最后，式微笑着总结：“所以一定不要小看那些真的什么都不会的人啊，他们往往会要了你的命。”
“你是说詹岚会害死所有人？”
式微看看已经跑没影的郑吒，冷笑：“谁知道呢？铭姐姐，你现在跟零点去之前定好的狙击点，按之前的行动计划行事。”
她拍拍手上的草屑站起来，提高了声音道：“各位，该进入战略状态了。一大波伽椰子正在靠近哦~”
“但是郑吒——”张杰想打开通讯器，楚轩却比他更快，已经先他一步接通了：“郑吒，我们这里要开战了。”
因为是免提所以可以清楚的听见一声“日”，然后是郑吒的声音：“符纸也烧起来了？”
张杰的目光从旁边还没反应的灵符上移开，急急说：“那倒没有，但是式微说要来了！”
“那就让她上！”郑吒暴躁的嚷，詹岚那边都火烧眉毛了，她这还悠悠哉的瞎报警，虽说很可能就是真的但是符都还没反应又有什么可急的？
“所以啊，”式微比个手势让铭姐姐和零点先走，赵樱空和楚轩作为两人的护卫一起跟上，唯一剩下的张杰颇为惮忌式微，接触到她的目光只能讨好赔笑，式微也冲他笑，一边继续说，“郑吒，若我不在，等符烧起来也不过2分钟的事，那时他们再找你你会如何？”
“我……”
“哎，你啊，”式微关上通讯器，阴测测的笑，“就是个男人罢了。”
因为之前已经约定好，所以所有的人的通讯器都连着同一个频道以作交流，大家就位后都给了信，式微点点头：“好的，接下来由我代为指挥，各位注意了，DPS保证输出，远程的注意好走位，这次没带奶，辅助给我活动起来确保输出OT后的安全，主T掉线，副T顶上，仇恨给我拉好——现在，开战！”
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符咒燃烧起来。
“哒哒哒！”张杰双手一抖握住他的□□开始射击，但他的子弹并不是灵类子弹只是普通的但混了些当时用来给铭湮薇的箭附魔剩下的灰，因为用水再三的稀释对鬼魂的杀伤力并不强，却可以有效阻止伽椰子的行动将其牵制，而真正的杀招则是零点和铭湮薇。
五个灰白的女人被张杰逼到了一起，□□的装弹数并不多，困住五个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过也就是因此才体现出了战斗中犀利输出的重要性，零点并用昂贵的高斯狙击弹，而是楚轩和赵樱空黑来的军方装备，本着白捡的便宜没必要留着的原则，明明也不是什么白菜货的狙击枪连发四枪，干掉了三个伽椰子，同时他身边的楚轩已经将四张符纸贴在了他的身上，另一边属于中程攻击的铭湮薇的箭比零点要给力的多，但可惜射速不及枪械弯弓搭箭只射杀了两个，而樱空姑娘也立刻补上了符纸。
第一波，结束。
接下来的战斗并不属于张杰，他迅速装弹并跑向之前找好的一个较高的花坛，第二第三波的攻击对象都是攻击上一波的人，他的攻击没有伤害所以一下躲过了两波，但这并不是多好的事，第二波是瞬间贴近攻击者，这个攻击会在眨眼间结束，而第三波也不会需要半分钟，他要利用这点时间换一个较高点，在那里放着挺重机枪——当然也是楚赵黑的装备——正等着将大规模出现的第四波敌人。
相比在玩命狂奔下一个战场的张杰，已经算是瞬间结束了第二波的楚轩与赵樱空迎来第三波攻击，但他们并没有做防范，就如之前被他们守护的伙伴在攻击后明知道自己会受到攻击也没有防守那样，因为他们互相的信任以及对这个计划的信任，被保护的零点在符咒燃起的同时就开了束缚，他立刻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楚轩，当女人的手从楚轩身后伸出时，他精准的几个点射打散了已经伸到楚轩耳边的手臂，而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楚轩居然是面无表情，他踏出一步猛地转身双手已经握住枪和零点一起把袭来的伽椰子打散。
另一边的赵樱空并不需要协同攻击，铭姐姐的箭威力不小，加上她的“预感”，接触的束缚的同时她瞄准半空一箭射出，箭矢飞出道弧线正好射中刚出现在赵樱空的身后正中伽椰子！
“第四波！”所有人都默念一句，通讯机里不一样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语，那是种鼓舞，也是种众望所归的志气。
“来吧。”张杰低声喃语，他不像零点他们是两人一组有个照应，现在郑吒去救詹岚留下他一人孤军作战，这第四波他并没信心可以一个人撑过去，原本干燥的手心浸湿了汗水，他收了下手再慢慢收紧手指稳稳握住枪，紧张不是没有，但更多的却是被战友们的战意激励带起的兴奋，战士的血液在沸腾，他仿佛又变成了孤军奋战的战士，有着铁一样的意志和铁一样的战友。
来吧，我无所畏惧！
我们无所畏惧！
式微一直在一边的秋千上旁观，她看着蓄势待发的张杰牵起嘴角，那是个柔和的带着赞许的笑，尽管更多的是狡黠：张杰，感觉到了么，一起战斗的激情，战斗不只是为了生存，生存也不只有战斗，把你在恐怖片的轮回中丢失的东西都拾起来吧，连起的羁绊将会是引领终结的线索，你的面前出现了新的选项，去踌躇吧，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的内心，才能找到你心里最强烈的愿望。
詹岚的意外离开，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数以千计的伽椰子从地里涌出爬来，张杰的重火力机枪开始还可以支撑，而另两个地方楚轩零点、樱空铭湮薇面对的却是更多的伽椰子，零点和楚轩都配有强火力的枪械，尤其是楚轩解开了基因锁，杀伤力惊人，而零点面对这样近距离的危险居然还收到了精神力增加的奖励提示，两人都属于远距离战斗者，而另一边的樱空和铭湮薇则是远近组合，铭湮薇刚开始并不能克服女性对鬼怪的恐惧，近在咫尺的伽椰子，而且那么多，她看着那些惨白的女人，那毫无人性的笑，那只为杀戮的欲+望都是赤、裸、裸的怨恨，她面前的这些女人仿佛成了怨恨的实体化，一目了然的丑恶让她失了神，细想起来被恋人抛弃的自己不就是一直心怀怨恨的吗？一时失手将箭射歪后她竟再也拉不开弦，一旁的赵樱空看到并没多说什么，只默默地站到她面前十指挥舞切割着更多的怨灵，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
“啊……”铭姐姐撑住头深深吸气，再多的感情再多的情绪都不能在现在搅乱了计划，这是生死的战斗，她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重新坚定起来的她再次拉开弓，箭无虚发！也不知是否是放下了心中的结的缘故，她射出的箭越来越畅快，不用多加瞄准，她好像真的能够预知了，每一箭长了眼睛落在伽椰子的要害，甚至是她自己也有了种连后背都长了眼睛的错觉，视野变的不可思议的宽广。
第一阶基因锁，已经接近打开的边缘。
这是场实打实的苦战，他们的位置有限却要抵抗大规模的进攻，楚轩认为这样有惊无险，控制得好就有可能解开基因锁，控制不好也有备用方案让他们安全逃生。
式微如之前所言一直没有介入战场，攻击张杰的伽椰子从她身边爬过也没有一点反应，她的存在突兀又虚无，让张杰感到越发危险。
她悠闲地荡着秋千，用手里的通讯主机听着郑吒那里的动向，第三波进行了一半的时候郑吒找到了詹岚，这个小女人用她画的符杀掉了咒怨的小鬼自己暴露在伽椰子面前，所幸郑吒赶到用她抄的经文直接干掉了伽椰子——连带本体一起，现在詹岚正抱着郑吒痛哭，式微估摸着要缓过来需要1分来钟，同时又分神想着詹岚身材不错，郑吒会不会为了那大、胸的压迫多抱一会，她本人的身材没那么火辣，而且也从不需要那么火辣，现在想到了不由怀疑楚轩的喜好，男人通常都喜欢无法掌握的——从各个方面——楚轩看着清汤寡水说不准就是一人形德国，正经的壳子流氓的里子。
那要不要问问看呢？
以后吧，她笑起来，轻盈的跳下秋千走向张杰，一路走过去就算有咒怨也纷纷避开了她，等她走到张杰在的花坛时，这场攻击也差不多进入了尾声：“好，第五波……把伤稍微包扎一下，可以喝水中场休息哦~”
展现在面前的是5扇和式纸门，上演着一模一样的内容，男人厮打女人，并且将她肢解，他已经杀红了眼，杀死了妻子后又盯上了式微，这个女孩挂着淡淡的笑坐在狼藉的花坛中看着这出惨剧，见他们走过来也不见惊慌，慢条斯理的解下脖子上的项链，那是条很长很长的链子，但神奇的是当她画圆挥舞链子时，它变得更长了，渐渐地那个小圈大到可以圈住整个公园！
“结。”吐出字的同时她松开手，长链子就这么圈住了公园。
她始终没看那五个冲自己举刀的男人，而那五个男人也一直没落下刀，直到她设下了结界后刀才落下来。
落在其他人的身上。
又是自相残杀。
一刀刀的砍，总会有一刀可以有效吧？
就这么解决了第五波之后，式微依旧不紧不慢的取出她之前做的草兔子，柔韧草茎编制的胖身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头在狞笑。
五个草兔子。
“所谓人，内里的肠子脏器也就如这些野草一样。撒豆成兵，究竟是豆子变成了兵还是兵仍然是豆子？”她带着愉快的笑音拨弄着草兔子，看着里面面目狰狞的女人咬断填充用的草茎，“鬼怪灵异就这点不好，你们的认知界限太模糊了，只要设个弯就会懵掉。”
“楚轩，郑吒到了哪里了？”她打开通讯器问。
“已经到了街口，不出意外只有1分钟就会赶到。”大校根本不会因为自己往郑吒身上装窃听和跟踪器而羞愧。
式微点点头，抬起脚狠狠碾压过五只草兔子：“好，第六波解决。”
五个巨大的伽椰子从五个不同的地方出现，直截了当的恶意根本不是先前那些可以比的，式微手搭凉棚看着郑吒抱着詹岚跑过来，大声下指示：“主T就位，仇恨拉好别随便抢输出值，不OT就有工资拿，副T别划水，保证主T仇恨。DPS都跟我动起来，大招别吝啬，OT了算郑吒的，开怪了开怪了！！！！！！！！”
“等等，你让我一个人对付5个？！”郑吒气都没喘匀就要抄家伙上，而式微这个武力值未知的大神却在一边袖手看热闹，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张杰把原本就准备好的机枪递过去，拍拍他的肩。
詹岚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退到是为身边这个安全位置，原本还担心会被拒绝但是并不见式微有反应想必是默认了吧。
原本若只是缠住5个咒怨也不是多么不可能的事物，只要偶尔吸引注意就好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这公园里不断移动确保自身的安全，但是明明连楚轩画的路线图都有可一上了战场郑吒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疯掉了，刚开始还好但很快就变成按着一只猛打，主T变输出了。
式微真想捂脸。
“喂喂喂，张杰你换弹药火力掩护郑吒搞定他那只，零点你和楚轩分开，按照3号计划由楚轩打掩护，在确定必杀前高斯狙击给我准备好了，樱空你带着铭姐姐和另外三只周旋，吸引注意力就好，个人安全第一位。”
其实式微更想干的是让郑吒一挑五。
太尼玛混账了，一开始觉得自己任务重结果发现干起来轻松之后就敢得寸进尺，单刷什么的最讨厌了！
专业单刷XX年的某人往较安全的地方站定看着郑吒各种爆种，忍不住感叹：“无论是生命力还是那狗屎运都已经超出了常识完全游离于规则之外，他要不是主角我真的就可以去死了。”
“什么……”詹岚没听清式微的低语，困惑的看着她。
“但是啊，还是有哪里不对，不安定因素太多一定要说的话更像是要被“抹杀的前任”这样的设定……”式微对于解释给詹岚提不起任何兴趣，虽然不否定她有脑子，但是这姑娘更多的给他的感觉是会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哔——），与其说她本人不安定因素太多不好控制，不如说是她会让其他人变得不安定。
曾经也有过这样子的队员，甚至还努力去保护过，可惜到了最后还是舍弃了她，团队里有这样一个人并不是好事。
但那是她的团队，对于郑吒来说也许不可或缺也说不定，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有一种必要的特质在。
让大胸女人扑在怀里哭才是男人的浪漫吗？不知道楚轩是不是也这样。
式微想起去救楚轩的那一晚赶到时所遇见的奇景，深深皱起眉头：
——也许主角真的不是郑吒。
终于等到郑吒自杀性质的搞死了一只咒怨，式微拍拍张杰友情施下了一个回复咒让他继续去能者多劳后，拎着郑吒的一只脚把他脸朝下拖到了詹岚的身边，因为地点是战场，所以詹岚不敢过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行凶。
郑吒残破的身体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
“呀嘞呀嘞，基因层面的崩坏啊，那可真是爱莫能助了~”用与其说是惊讶更像是幸灾乐祸的口吻这样说着，式微无视詹岚仇视的眼神打开通讯器：“切换为2号方案，楚轩，指挥权交给你，死了算郑吒的。”
备下主副大小一共5个方案的楚轩早料到了式微会甩手给自己，只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是一开始作为总指挥的郑吒去救詹岚的时候吗？动机到底是什么？
摸不清式微的动机就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到她这个人，她是海市蜃楼，光看看还好，但要去追寻其真实却无迹可寻。要命的是楚轩唯一拥有的欲+望，即是求知欲让他很想了解花式微这个人。
有郑吒作蓝本知道了咒怨的死穴——楚轩早早猜到，但没说——战斗就变得简单了很多，不过最先解决掉对手的不是零点而是铭姐姐，托式微附魔的箭矢的福，在有樱空姑娘当坐骑的风骚走位前提下，铭姐姐的“预言”更是给力外挂，基因锁终于被打开，她预知了咒怨的行动，连续射出5箭，每个都是收尾相连，精准的一个接一个射进同一点，终于钉在了咒怨的中心杀掉本体！如法炮制，不到半个小时她又杀了第二个，而此时零点也已经干掉了一个开始追击其他目标。
还剩最后一个了。
张杰受了重伤，他半边身体都变得炭黑起来只能勉强用意志维持身体机能，式微把他拖到了一边清场伸手覆住他的额头，粘稠的汗水和血液混合了沙土形成粗糙的异样质感摩擦着式微精心保养出的柔嫩掌心，连樱空姑娘都没有发现的太过娇嫩的手掌让张杰在剧痛之中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同时感到更加的难以置信。
太细腻了，太柔软了，这样的手真的属于花式微这个人吗？强大的凌驾于主神的规则之上，以游戏的心态玩弄她的敌人，就仿佛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异界中的怪物一样的存在……竟然，有着这样的一双手？
“已经足够了……已经很好了……张杰，是什么让你坚持到现在，想起来，然后抓住它直到回去那个空间……现在，你只要记得自己为什么而坚持就好。”
从额头扩散开来的清明感让痛苦变得遥远，张杰并不能肯定这是否是式微的什么计谋，但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只能说她真的成功了，因为他感谢她这一刻所做的。
她是个很好的领导者，只要她站到了这个位置上那么她就会负全责，就算不是她的队员，她也会在心里没有承认事件结束的前提下尽到所有的义务。
但是除了领导者，她也只是一个女孩。
这是个会被人当做无伤大雅的玩笑般忽略的事实。
式微确定张杰的状态稳定下来后移开手让詹岚给他治疗，张杰的意志的确异常坚韧，但也不过能支撑5分钟左右，也就是说5分钟之后他的身体就会开始崩溃，在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巧合的是距离回到主神空间的最后时限，也只剩5分钟了。
“楚轩，5分钟。”
“理论上可以做到。”不用问也清楚式微的意思，楚轩已经代替张杰开始吸引牵制咒怨，他切断了通讯后想的是居然不是更加严苛的要求。
无论如何5分钟后战斗就会强制结束，如果只是为了安全全体逃亡就好，若只是杀掉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咒怨本体似乎也只是纠结一个所谓体面的战果。
原本以为这个人的骄傲会要求更过的结果，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失望？
——花式微这个人作为上位者，太过完美了。
楚轩不能肯定自己心里突兀生出的感觉算是什么，感叹抑或失望，显然在这一领域式微的无懈可击让大校有些无处借力的挫败，而属于她的少女心的另一领域尽管错误良多可是那已经是私人的问题，似乎也不是大校可以着手的地方。
不可否认，楚轩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那些从一开始就被剔除的五感，那些复杂的构成了社会的光明与阴暗的情感，那些人类所不可或缺的人性。本能告诉楚轩这些都可以从式微身上得到，事实也一次次表明这个女孩确实有这种力量，所以去靠近，所以去了解，所以去索求，楚轩甚至有一种错觉，也许战胜她压倒她更好，让她成为他的战俘。
得到她。
终于杀掉了咒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欢呼一声，楚轩默默收起双枪，他看看表，还差不到半分钟了，而他的身体也在多次强行解开第一重基因锁的情况下开始了崩坏，那是式微所说的基因层面上的崩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不过看那边赵樱空和铭湮薇也都出现了崩坏的迹象，也许会逼式微做出什么更暴露其实力的事也有可能。
双耳开始充血，他开始听不清声音，所以他并不知道在最后一刻，有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这个战场并且击中了式微。
再厉害也不过血肉之躯，回到主神空间的瞬间式微看到不远处出现的还举着枪的妖冶女人，可惜她什么也来不及说就在排山倒海的剧痛中来到了那个铁灰的环形空间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