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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猫咪笙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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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气,我便铁了心要附耳同他说。我揪着他的耳朵不放,让他怎么躲都躲不开。最终,苏澈被我扯得没办法,只好半推半就的让我附耳,听我说我的计划。
待得我说完,他脸上不见笑意,却满是算计的神情,“可是闻姑娘,你怎么就知晓这景寡妇的绣鞋是碧泪鞋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要怎么说,说我昨日半夜去夜探了景寡妇。脑中百转千回,我终是答道,“昨日,我为了去查明事情,特意去景寡妇那儿转了一圈,恰巧看到景寡妇出来晒粮食,脚上那双正是那双碧泪鞋。”
苏澈直起身来,双手背于身后,绕着我缓缓又走了一圈,“原是如此。那么,为什么明明此事是关乎醉花阴的生死,却是事事却都是由你闻笙笙出头,而不见温老板?”
老狐狸,他到底是想说什么。
“苏大人,温宁于我有救命之恩,温宁的事儿便是我的事儿,为报此恩,我生死不顾。我三年来,寄居于醉花阴,若是醉花阴倒了,我怕也是无处可去了。”
“是么?”他语调淡淡,却仿佛带着讽意。
我不接话,只是立在一侧。我忽然觉得,苏澈此人,很是危险。
烈日过了八角亭外的柳树梢头,灼热的光刺在背上,有些难耐的热。我正是有些不郁,却听身侧一个声音,“走吧,跟我来。”
我如临大赦,立时便跟上了起身走出八角亭的苏澈。
到了前厅,苏澈往主座上坐下,然后便叫来了管家,嘀嘀咕咕吩咐了两句之后,管家便出去了。不一会儿,许是管家吩咐了,便有丫头送来了茶水和糕点。
“闻姑娘。”
我转过头看苏澈,却见他正冲着我笑。
“我已派人去馒头街寻那媚殿的伙计,然后一道去东街寻景寡妇,若正如你所说,那碧泪鞋确是璧暇公子所买,我自会禀告皇上的。”
“哦。”我默不吭声,只是啃着刚才丫头送上来的小食,不得不说,味道一般,还没有咱家豆豆的一半手艺好。
“闻姑娘现在不妨就在鄙人府中静等消息,一会儿便在府中陪鄙人用膳吧。”
我心里一惊,“不用了,我已然应了温宁要回去吃饭的。”
“闻姑娘是嫌弃鄙人府中饭菜?”
“不是。”
“既然不是,便留下吧。”
我不再辩驳,一时间,周围蓦地静默。唯一的声响,便是苏澈揭开茶盏的瓷器声,清脆的很。我虽有些局促,却还是装作乐得自在的模样,继续啃我的糕点,一块桂花糕方才咬了一半,我便觉得有什么玩意儿正在蹭我的腿,感觉起来就像是一团暖暖软软的热球。
我惊了一惊,低头看去却见是一只白色的小猫。这不是虚话,真的是小猫,极小,只手可托。
小东西正拿脑袋蹭着我的腿,白色的毛毛看去柔顺而绵软,叫人很想摸一把。蹭了两下,小东西抬起头来看我,一双滴溜溜圆的黑色眼珠好生叫人怜爱。我正想伸手去抱,却听主座那儿传来低沉的声音,含着笑意,“笙笙,过来。”
笙笙?叫我呢?
我还未起身,便见着原本在我脚边的小白肉球“跐溜”一下跑到了苏澈身边,一个跃身便跳至苏澈膝盖上,身子蜷作一团,真正是一团肉球。
等等,这样说来……
“你的猫叫笙笙?”我指着正团在他腿上安睡的小畜生,食指忍不住抖啊抖抖啊抖……他竟然让我和一个小畜生一个名字!
苏澈不以为意的瞟了我一眼,“是啊,真是缘分呢,姑娘竟和鄙人的家宠一个名儿呢,要不,”他挑着眉笑,眼中一片温润,眉眼间仿若一道光一闪而过,真正是好看。可是这么一个金玉其外的家伙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畜生呢,他说,“要不,你和我家笙笙义结金兰吧,既然这么有缘的话。”
“刺啦”一声,我再次扯烂了我袖子里的绢帕……就好像不能在温宁说话的时候吃果子一样,我决定了,以后见苏澈这个混球的时候,我绝对不能带上绢帕。
可是,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竟然还是不见要消停,他微微沉吟,继而又道,“笙笙进苏府比闻姑娘你早,你是今日才进的,所以你要认笙笙做姐姐。”
“大爷的,敢情你排姐妹是按照进你苏府的时间来定的?”我把持不住了,忍不住便带了句脏话出来,唔,看来是温宁把本姑娘带坏了。
苏澈微微蹙眉,似是对我那句“大爷的”有些反应不良,“要不,你做姐姐也行,笙笙委屈点,做妹妹。”
“刺啦”一声,我的衣袖被我扯坏了。
“什么声音?”
我咬着牙,“什么都没有。”
“爷,小的有事要报。”管家老头儿忽然进了厅里,老脸上一把汗。
“什么事儿?”苏澈气定神闲。
老管家朝着我看了会儿,我猜着他是在思量着该不该让我也听见。须臾之后,他老人家终是叹了口气道,“爷,您上了今儿的《信中轶事》了!”
《信中轶事》?温宁还真的替我张罗了?思及此,我不由奸笑了起来,想也知道,温宁肯定不会说苏澈的好话。
“哦?”苏澈斜着眼挑眉看我,“闻姑娘,你可有听闻此事。”
我竭力掩饰着我想要笑的欲望,“不曾听说,我和十一公子没什么交情。”
“老连,去买一份《信中轶事》来。”
“是,爷。”
老连把《信中轶事》拿到苏澈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好奇的快要被心里那无数个爪子挠死了。我细细的瞅着苏澈,见着他把《信中轶事》展开,然后便看了起来,他读得很慢,一边看着小报一边轻轻的在猫咪的头上抚摸,仿佛是在一字一句的回味。
“闻姑娘,这篇报道,或许你也该看看。”他笑的春风和煦,连带着整个人仿佛都沐浴在春风中,温和的很。
我疑惑的接过他手里的小报,便见着小报上赫然有一排大字:“飞流直下三千尺,左相苏澈也风流”。我一口茶水呛在喉间,险些喷出来,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