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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一般都是万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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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刚才说了什么?神思天外的夏时一下没能扭过来,动作也相应慢了一拍。说的是…昨晚我,和黄汜在一起?反应过来的夏时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你会知道”却又马上驳之这种口吻实在太不敬。加上本来就没有想要刻意隐瞒,既然少爷问到了也就大方地回答吧:“是的,扰了少爷清净实在不应该。”
这个不同寻常的正经回答差点让陈礼章顺杆爬地说出“下不为例”,可是话到嘴边忽然又觉得不妥,于是调过话头再问:“秉烛对谈到深夜?夏时好兴致。”
死直,少爷好像生气了。夏时忽然迫切希望随便来个谁转移一下少爷的注意力,谁知少爷没等他回答又自己添了一句:“不过你白天也没空。”听着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夏时高高悬起的心好歹是重新正位了。
“你二人是何时结交的?”看来少爷还不打算放过他。
也罢,并不是什么秘密,说了好歹让少爷放心:“属下与黄汜是同门。”
“……”听他这么一提陈礼章倒是想起来了,九年前签卖身契的时候,夏时的背景是有一并附来让自己过目的。
夏时幼时的经历颇富传奇色彩戏剧意味,甫一出生他便遭父母遗弃。装在木盆里顺河漂流,随身只剩半厚不薄的裹布,身份书信全无。飘过一个老镇时被人贩子捞上来卖,一个落第的读书人可怜他,东拼西凑一堆碎钱买走后留在了身边。哪知道书生自己也是字画糊口抚养无力,才过半载又托一年老夫妇照顾。不料过了几年遭受天灾横祸,夫妇两人带着他离乡别井颠沛流离,后不幸染上瘟疫双双殡天。夏时为求薄木棺材一葬养父母而卖身于当地一户富贵人家,哪知家主又因为得罪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而惨遭毒手,家破众人散,别无去处的夏时只好终日流浪乞讨,直至半年后被石龚华收入门下才终于安定下来,当时的夏时也才七岁。
之后便是单调的五年门中生活,应该是那时开始与黄汜共处。这么一段经历精彩堪比说书……
这么说来的却是认识黄汜比较早,陈礼章兜兜转转想了许多又绕了回来。不过反正离墨竹还有很远,再了解一些其他情况也不妨事。
于是他又开口了:“你入我家门后,与他可还有来往?”
夏时想也不用想:“没有。”
“将近十年不见依旧感情深厚,也算难得。”要不是声线平直无起伏,这就是标准的妒妇话语了。偏偏这话由陈礼章出口,字里行间只剩稍稍透出轻轻的感慨。
夏时看见台阶马上下:“少爷所言极是。属下与黄汜两人许久不见,情不自禁就谈得……”不忘密切关注少爷脸色的他马上发现少爷神色浮出些微戚戚然,马上斩断行进中的话语刷地单膝跪下:“属下有罪,请少爷责罚。”
陈礼章伸出右手罩在眼前,微微低下头,本就异于常人的眼光更加晦暗不明:“不干你的事,那是我的错。”缓缓地放下手搭回扶手上,合紧双眼抬起头:“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少爷……”夏时惭愧不已,可是毫无办法。
“没事。”
“……”
“推我回去。”
“属下遵命。”
连着四五天就这么波澜不兴地过去了,黄贺清减并不明显,可是眼底的淡青却是增色不少。每天发呆的时间也长了,黄汜已经连着四五天没听到小姐那古怪的调子了。可是除了每夜守在小姐门前听候呼唤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眼看着表情就冷硬了不少。夏时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量。
黄贺自己呢?她最近开始觉得桂花的味道有点淡了,鸟叫的声音有点吵,太阳有点大。窗框上的图案有点乱,饭菜的味道尝不出来,头有点晕。
“少爷,已经七天了。”放下手里的墨条,夏时把砚台推到惯常的位置。
“有话直说。”陈礼章起笔沾墨。
“是的少爷。据近日来对黄小姐的观察,属下认为少爷的计划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可以暂缓些时日待情况有变再行完善施行。”夏时思考良久后把少爷的恶作剧狠狠地美化了不少。
“……晚饭的菜式做甜一点。”
“属下替黄汜谢谢少爷。”
“……”
“少爷还要什么吩咐?”
“你和黄汜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