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时局突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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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月红往我屋子来得次数频繁了许多。
她放下手头炖好的补物，眼神古怪的瞧我一眼，转身即不满的嘟嚷“公子这几日真是奇怪。”
我勺着盅里的鲜汤，神不在焉。
恒苑你频频示好，是再内疚吗？
不，你是不会的。你只是在做戏。
我轻轻捂住被遮在长袖下的伤口。已经结愈了。
我闭上眼长叹一口气，有些伤此刻依旧撕裂得锥心般的痛。
终于也到了舍弃了我吗？
我眺向窗外——纯白柔和的雪线在我的视线里清晰明朗。
这个冬季真是美。心情微微舒展,可又不自禁捏紧双手。
明年我定是看不到这样的雪景了。
“告诉公子日后不必如此。”我瞥了一眼鸡汤，漫不经心的搁下汤勺。
“你，你别不识好歹。”月红跺脚，气急的道。
“不合胃口吗？”
恒苑来到门口。
“公子，她——。”
恒苑示手。
月红努起脸，不满的瞪了我一眼，不情愿的退下。
他移到我身边，舀上一勺品尝“是有点咸。”
“若是不喜欢，我——。”
“没有不喜欢。”
恒苑顿口，眼睛闪过一抹情绪，他眼神沉静的望了我一眼，便转移了视线。一时双方无言，我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气氛，只好目无交集的看着窗外的雪。
我心里腾起一丝凄凉——原来我跟他之间也会变得这么少话。
他知是挪不过我，长叹一口气“箭矢是五王府特用的猎箭。不过，我不信五哥会杀我。”
确实如此，五陛下的目的是破坏恒苑与左修灵的关系，再与左修灵修好拉拢左将军，骗取兵权。
若是恒苑死了，此刻沉浸在甜蜜美梦中的左修灵定会怀疑五陛下，说不定还会因此记恨于他。毕竟身为左府的长女，处于此等时局，也不会闻不到朝廷上的动荡。
可那日的人，的确是想至我们于死地！
“这块肉太小了，每个人都想分。”恒苑垂下眼睫望着盅里炖得白嫩的鸡，若有所思“雀明，你说谁会是最后得主。”
“雀明只是枚棋子，其他的不做妄想。”
恒苑神情一滞“原来我们也到如此地步了。”他背向我推着轮椅移到窗口，苍白的手扶上窗栏，侧脸浮着笑——好看得让我心痛。
我们何时变得——
不，你一直未变，变得是我！我蹙紧眉头。
那些无用的天真，到此就该被抹杀干净了。
心口痛得我几乎窒息。
“公子，是你想废了雀明吗？”
我脱口而出，冒出这么一句荒唐的话。
冬日的阳光很冷，恒苑背对着我，身体笼罩在阳光下。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背影，等着他的回答，也害怕那答案会将我压得粉身碎骨。
“你想太多了。”
他声音没有波动，我分不清真假.
我忍不住嘲笑自己——什么时候我离他这么远了。
“其实，公子不用骗我。”我吸了一口气，放松语调“若真是公子，公子自是有自己的理由，我——。”
恒苑突如其来的长吻堵住我的嘴。
舌尖带着我熟悉的味道——霸道又温柔。
只是我已感觉不到昔日那般的眷恋，只有渗入骨髓的苦涩。
“恒苑，我听月红说你来看望••••。”百灵般好听的声音突然卡在了喉咙“你们——。”门口的身姿婀娜的女子，眼瞳因震惊而放大。
我猛的推开恒苑，抹掉唇上他的味道，眼神闪烁的望着诺诺退后的左修灵不知该如何开口。
“恒苑——你，你与她！”左修灵眼里慢慢浮上泪水，她不知所措的抱住因震惊而颤抖的身体。
“你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她的质问几乎是咆哮。
恒苑皱紧眉，却未作任何解释，或则是不知如何解释。
待左修灵撅着泪逃也似的离开公子府后，他才下令叫人跟着左修灵。
“通告的丫鬟了!”恒苑面无表情的饮着茶。
看院的几名丫头跪在地上，身体因害怕而瑟瑟发抖，诺诺的道“是，是白姑娘，白姑娘将我们遣走的。”
恒苑搁茶的手一顿，他盯着我，眼神深不可测“你背叛我！！”
静默片刻。
“是——。”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峙上他的眼睛。
“哈哈。”恒苑拍桌，笑得刺耳，就仿佛是听见世上最可笑的事。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这么说，这三年你一直与五哥在看我的独角戏了。”
我没有回答，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只好撰紧衣角。嘴唇被我咬破，温热的液体滑过我的唇角。
“为什么！”他冰凉的五指掐住我的脖子，眼神是我陌生的冷漠。
我身体微颤——这只手曾经温柔的抚过我的丝发，此刻也可以杀了我。
为什么——！
哈——满腔愤怒涌上心口，我不知拿来的力气推开恒苑。
我弯着腰痛苦的咳嗽，抬起头，擦掉唇角的血迹，对恒苑怒视。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我恨你，我恨你！！！”
庄大哥的死。
碧姐姐的死。
恒苑你夺走我所珍惜的一切。
我所珍惜的一切啊！
“是你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
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落下“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我抓住恒苑的衣领“他们是我的亲人啊——！”
我闭上眼，身体脱力般沿着恒苑滑落“他们是我的亲人啊——！。”我不知我是在谁说。
“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你让我怎么能原谅你！” 我埋着头，不愿他看见我的脆弱。
真是可笑啊——
选择背叛他了，却还想在最后一刻也在他心中留下美好的自己。
“白雀明!你认为我不该杀了作为奸细的碧珠华，也不该杀了护着她宁愿为她顶罪去死的庄闲名！”他眼睛燃着怒火，白皙的手指钳住我的双肩，骨头似乎快要碎掉。
真的好痛——
“真是五哥的好棋子。”他眼里的怒气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着底的漆黑，像一口井，表面平静深处却暗藏汹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这场戏演到底。”
“三日后，我便和你成亲。”
恒苑抬起我的下颚，随后将我甩在地面。
“我们之间至此恩断义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 时局突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