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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儿行母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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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纸笺拿回去看了看,基本可以看懂,有个别不认识的词也可以通过上下文猜出来,以沫真是有种四六级考试的感觉。待看到,屋子里面静闲安逸的母亲,以沫有种赌场上赌徒的感觉,有些焦虑又有些兴奋。终于等到了第二天,苏福站在门口:“小姐,少爷和白少爷请您过去。”
以沫跟着苏福来到了水香榭苏相濡的书房,在进到水香榭的院子里的时候,以沫遇到了,第一天跟着苏相濡来到自己院子并骂自己是痴儿的小厮,那小厮一看到以沫由苏福恭敬的领着,瞬间想到了当时在绀碧院骂以沫的情形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小源,你发什么愣呢?还不向小姐行礼。”苏福呵斥到。
“小姐万福。”小源连忙回神,向以沫行礼。
以沫心中的小宇宙顿时烧了起来,哇哈哈,终于不再受鄙视了,这种感觉还是很爽的。她连忙正色道:“起来吧。”又转身对苏福说,“走吧,别耽误了。”苏福便引着以沫去了书房。
书房里白卿凡和苏相濡正在商讨这次的生意细节,白卿凡依然是袖口绣有烫金滚边的一袭白衣,白衣之上描有亭亭玉立的淡雅玉兰,不拿剑时的他温文尔雅,有种让人淡定的气息。而站在他身旁矮他一头的苏相濡虽然也已经跟着兄长接触到了苏家的生意,但是依然是个活泼的孩子,朝气盎然。
轻声进门的苏以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这画面让她有种亦真亦梦的感觉。前世计划生育下的她没有兄弟姐妹,在这里却出现了这样一个心思细密却又朝气蓬勃的哥哥,这哥哥,让她有种想要珍惜的感觉。
白卿凡和苏相濡听到房门的声响,停下谈话,转身看向她。
苏以沫向前两步,略一施礼口道万福。白卿凡抬手微微一拱便当做还礼了。
“那纸笺看得如何?”苏相濡问道。
“很明白呀。”以沫答道,“不过我提的要求你们可曾考虑好了?”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倘若这笔生意可以拿下,苏老爷必然会有赏赐。只要相濡在向苏老爷提出要回到姚氏那里住,苏老爷就算再不愿也不会食言,只是……”白卿凡迟疑了一下,“相濡的养母毕竟是我姑姑,我不想让她难堪。”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哥哥你答应我的。”以沫好害怕苏相濡在这个时候反悔。
苏相濡说:“白姨娘在生完二姐后便不能再生产,而女儿在苏家便是赔钱货,毫无地位。尽管当年是白姨娘担心自己在苏家无子而地位不保,不对在先,但她这几年确实将我看做亲生儿子,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倘若能由她提出将我归还给母亲,既能达到妹妹的要求,又不会使她难堪。还是烦请凡哥代为说情,相濡定然会将白姨娘视若我母。”说着向白卿凡施了一礼。
“定会尽力而为。”白卿凡将相濡扶起。
协议达成后,以沫将纸笺上的内容翻译给他二人听。
白苏二人听后便胸有成竹的制定了下一步谈判的计划,以沫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口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带他们去参观我们的锻染,织造,刺绣等工艺的制作流程,这样可以让采购方了解到我们布坊庞大的生产规模以及精益求精的生产理念。”
“这倒是个好主意!”苏相濡说,“凡哥你看呢?”
白卿凡倒没有回答苏相濡的提问,反倒问向以沫:“你可以听得懂我们说的?”
“可以呀!我本科学的会计算商科嘛!”以沫突然反嘴道:“啊,不,我是说我小时候看了些有关这方面的书,所以听得懂。”
“你倒是很爱看书。是个好主意。”白卿凡盯着以沫的眼睛说。
“那个,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以沫说。
“说!”白卿凡答道。
“我也想去跟你们谈生意,你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不是?”
“这个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抛头露面的。”苏相濡说。
“这个好办,我可以扮男装嘛!再说了,那些洋人和你们交流的时候有翻译的侍从 ,但是他们自己人跟自己人肯定没人给你们翻译,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听不懂,就会毫不避讳的说。有我在你们就可以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态度,满意还是不满意,价钱是不是谈的拢。”
“这个……”苏相濡迟疑了。
以沫看有机会,便开始了撒娇大法:“好哥哥,哥哥最好了,答应我吧!”
“那你就去吧。”白卿凡发话了。
“嘻嘻,多谢白二少爷!”以沫欢天喜地的向白卿凡行了一个男子的抱拳礼。
白卿凡也微微一笑,好个机灵的丫头:“以后跟相濡一样,叫我凡哥吧。”
随后的日子,以沫愈发的忙碌了起来。白天和白卿凡和苏相濡一起在外面谈生意,晚上回到府内也和他俩一起讨论研究。她不仅对白卿凡的经商头脑愈发的佩服,也跟白卿凡手下的最得力的护卫卫桐和最有才能的谋士夏重玄更加熟稔起来。经过历时半个多月的协商,终于将这笔生意谈妥,使得白苏两家的“锦绣天伦”布坊大赚了一笔,更加巩固了白卿凡和苏相濡在布坊的地位。
苏老爷极力赞扬了白卿凡和苏相濡的办事才能,不仅将锦绣天伦名下一件绸缎庄全权交给白卿凡打理,也对苏相濡说:“既然白夫人觉得自己不愿再抚养你,你就回去和你母亲一起住吧。绀碧院实在有些破败,翻新不易,你带着你母亲和妹妹住到绣槿居去住吧。跟管家苏锦说再给配上三个婆子七个丫鬟五个小厮,吃喝月钱的标准均安规矩来。”
当苏相濡再次站在姚氏面前,双膝跪地,望着母亲说“母亲,儿子回来了。”的时候。以沫看到,姚氏双手摸着儿子的面庞,眼泪止不住地留下,颤微微地张开双唇说道:“从今以后,我们三人终于可以相濡以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