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倾世》水情

6、春晖三报

　　以沫被带到了苏相濡的书房。
　　白卿凡面壁而立，背对着以沫，阳光射进屋里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颜色。
　　“你既然能够看明白这篇密文的意思，就赶快告诉我们上面写了什么。省着我们总要猜测那帮长着金发碧眼的怪人的价格底线到底是多少。”苏相濡急迫的问到，“并且你既然看到了，我们也不能轻易放你走，万一要是让大哥知道了，在老爷子那里倒要输上一局了。”
　　白卿凡转过身来，一步步逼近以沫，那步子像是踩在人心上，给人以无穷的压迫感。当走到不能再近的时候，白卿凡微微弯腰，那犀利的眼神就这么直直的射入以沫心里，像是要把人看穿，“你为什么可以看得懂？”
　　以沫正在无所适从，这个……这个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是一千年以后穿过来的，那时候的人不懂英语基本上比钻石还稀缺？
　　“难道你是他们的卧底？说！”
　　以沫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哦，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并没有怀疑自己的来历。“你觉得有可能么？！”以沫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决不能表现出半点儿的心虚，唯有反攻回去才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哼！”白卿凡退了两步，但却依然盯着以沫。
　　“凡哥，凡哥，这，这不可能。以沫是我的亲妹子，况且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是内奸？”
　　“那你怎么解释这种连我们都看不懂的密文，她一个小女娃可以看懂？”卿凡的话语里带着微妙的轻视的语气。
　　“这……这……”
　　“那个……”以沫插了进来，“这并不是什么密文，这只是一种语言，那金发碧眼的洋人和我们不属于同一个种族，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叫做英语，而我这个小女娃恰好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而已。”
　　“抱歉，我应该尊重你。”
　　“你……”以沫没有料到白卿凡可以这么痛快的道歉，“算啦，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绝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不利的行为。”
　　“我希望我能够相信你。”
　　“既然如此，以沫你就快把这纸笺上面的内容告诉我们，省得我们猜来猜去还猜不明白。我这儿都琢磨好几天了，抓的我头发都要掉光了~”苏相濡笑道。
　　“不，不，不。”以沫竖起了一个手指头，左右的摇了摇，“一个要求。”
　　“嘿，你这个小丫头还得脸了，还提起要求来了。”苏相濡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
　　“切，爱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回家了！”
　　“你说。”白卿凡说道。
　　“我要你回去和母亲一起住！”以沫指着苏相濡说。
　　“这……”苏相濡说
　　“为什么？”白卿凡望了过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她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十三年，有些东西是不是应该还给她。你看她每次看你的眼神多苦多难，她在用她的一切来爱你。相濡以沫，相濡以沫……相濡不在，以沫何为？”
　　“你……”苏相濡，笑了起来，笑得很累很辛苦很无奈，他转过身对着白卿凡说：“凡哥，能让我和以沫单独说句话么？”
　　白卿凡默默点了点头，推门而去。屋外的光线随着房门的开启而照入房中，又随着卿凡白衣的消失而被格挡在了门外，空余一室的黯然。
　　苏相濡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我也知道母亲的心愿，只是我不能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母亲那么文弱平和，她没有那样的手段来和这帮姨娘们斗，你可知道，在黑暗中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让自己融入黑暗，所以，你懂吗？”
　　以沫被震住了，她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没心没肺的浪荡少年将自己隐藏起来为的却是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虽然每次这个孩子每次都只是留给母亲一个冷漠的背影，但是，以沫今天才知道，他其实看懂了母亲每次凝望他离去时那充满母爱与怜惜的眼神。所谓母子连心不过如此吧。
　　“我知道你想要给她安宁的生活，只是一辈子的安宁也换不来儿子承欢膝下的一天。我会尽我所能来达成她的愿望，你呢？是不是也可以和我一样？哥哥。”尽管我并不是她的女儿。这句换以沫咽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尽管不是她真正的女儿，但却享受着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母爱，这般温暖，如同猎猎寒冬里的那一点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这个母亲，同样是以沫心中所珍惜的人。
　　“我……我知道了。我回去和凡哥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这份纸笺你先拿回去看看，切记一定别让别人看见了！”苏相濡的眼神一下变得坚定起来，散发着光芒。
　　“我知道。”以沫站起身来。
　　“苏福，送小姐回去。”
　　“那我走了。”站在门口的以沫又回过头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