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别离 ...
-
“翾哥哥,后来呢,人鱼公主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嘛!”娇软的声音甜甜的,再配上主人灵活的双眼,好个甜美俏佳人。
自那日后,我暂时住在孙策府中,他答应帮我找到失散的家人,有他的人际关系和消息网,我也放下心来。
大乔与小乔原本姓桥,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人们把她们的姓省了个木字旁,单叫她们大乔小乔,只有亲近之人才叫她们的名字。
大乔表面上在孙策面前对我热情有加,背地里却是冷言冷语,不管我如何解释,她只是不信,也难怪,单看孙策对我的态度,任谁都会误会,看来我要好好和孙策沟通一下才行。
小乔全名叫桥莞然,小名莞莞,算起年龄,比我还小两个月,是个腼腆可爱的小姑娘,只是太爱害羞,那日被救后,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在偌大的孙府中,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年龄相近的小朋友了。
她很爱听故事,好在小的时候曾经看过《安徒生童话》,其中的故事倒是记得大半,就以她能听懂的方式讲给她,这次,我讲到了《海的女儿》。
“人鱼公主喝下了巫婆熬的药,身体像是被利刃劈作两半,很快她就晕过去了,等到再次醒来时,她的鱼尾已经变成了人的双腿。”
“天啊,那她岂不是要疼死了!真是好可怜!”莞然心痛道。
“是啊,而且她每走一步路,就像是在刀子上行走,每一步都如刀割。”我斜倚着亭子的栏杆,栏杆是艳丽的红色,我穿着天青的衣衫,身旁放着一根翠竹所制的钓杆,纤细雪白的鱼线静静的垂在碧绿的水中,随着微风轻轻飘摇。
“……”停了停后,身边突然传来隐隐的抽泣声,一回头,莞然白玉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极了珍珠。
“你怎么了,莞然!”我慌忙问道。
“我,我,我觉得她实在太可怜了,不知怎的,就是想哭。”大眼睛红红的,小鼻子一皱一皱的,让人觉得无比可怜。
我不禁一笑,“傻孩子,这只是个故事啊,是假的。”
小脸一下红到脖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我也知道是假的,翾哥哥,后来呢?她遇见王子了吗?”
“当然,她就是为了王子而来的,王子很喜欢她,为她做了许多男孩子穿的衣服,好让她可以长伴在他的身边,不离左右,就这样过了很久,他们的感情已经非常好了。”
“那王子会娶她吗?”
“国王为王子定了门亲事,是邻国国王的女儿,举国都在为这件事大肆庆祝。”
“什么!他怎么可以弃人鱼公主不顾而他娶!”莞然小手捂住嘴,吃惊的张大眼睛。
“是啊,王子也说不会娶那位公主的,但是国王还是要让他们见上一面再作定夺。”
“人鱼公主那么美,那个凡间的公主肯定比不过。”莞然拍胸吐了口气。
“是啊,那个人鱼公主若是有你一半美,王子肯定不会另娶。”我轻笑道。
刷,莞然连耳根子都红透了,脸如火烧,一颗心怦怦乱跳,“你,翾哥哥,你好坏,我不听你说了!”说完,扭头快跑而去,藕白的纱衫在风中摇摆,像湖中盛开的白莲,摇曳生姿。
清凉的风吹在身上格外凉爽,这里是湖畔的一个八角凉亭,虽只是一个亭子,也是极尽巧思之能事。
前几日我终于见到了孙策的母亲和他的几个弟妹,更正确的应该说是他的两位母亲,孙坚的正室和侧室是亲姐妹,大夫人虽然生了四个儿子,但却雍容华贵,年轻貌美,比之年轻的大乔也不逞多让,古人盛行早婚,估计她在生孙策的时候不过十五六,二夫人年纪更轻,秀丽温婉的面容,举止娴雅,高贵大方,她只有一子一女,那个依依绕在膝下的小丫头就是日后嫁给刘备的孙仁。
吴夫人对我的态度倒是满客气,对于我的身世,孙策已经向他们介绍,对我的遭遇也深表同情,对于这种同情的态度,不知为何,从本心里,我觉得有些做作,大乔在此时像极了一个小主妇,周旋在全家上下,宛如一个穿花蝴蝶,飞来飞去。
孙策的弟弟孙权是另一个吸引我注意的人。孙权,字仲谋,后来的吴帝,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我现在知道书上的一切并不见得全是真的,书上说过孙权是紫髯碧眼,我以为他会是个混血儿,但是现在看来,面貌与孙策相似,只不过鼻子更高些,略有些鹰勾,眼眶稍稍向里凹,眼皮有些双,眼珠漆黑,这要在现代肯定非常吃香,但是在古代,他的长相就相当不符合时下人们的审美观,和那些细眼长眉直鼻的美男子比起来,他的面貌的确比较粗鲁,不过,大乔对他很是亲热,二弟长二弟短,看来他在孙策的心中所占份量不低。
也正因如此,不知大乔对他说过些什么,看我的眼神中透着三分蔑视,三分鄙夷,三分厌恶,还有一分好奇,不知我看得对不对,也许他好奇他哥和我的关系。
风儿吹得凉爽之极,拂在面上,清清凉凉,很舒服,心胸也无形开阔起来,钓鱼是一个修心养性的活儿,没有十二分的耐心,就别想一坐半天不动,刚才和莞然扯了半天,还算精神,现下只剩自己,渐感无聊,眼皮不由得开始打架,意识开始模糊,慢慢堕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传来的人声把我从浅眠中惊醒,我轻轻睁开眼睛,侧耳倾听。
“小翠,你说的可是真的,长得那么漂亮的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似乎附近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压低了道,小翠,不会是大乔的贴身丫鬟小翠吧。
“芬芳姐,这才叫人不可貌相呢,谁能想到呢,唉,我家大小姐,天仙似的人,居然会被这样的人抢走未来夫君,真真想不到的是,大少爷这么个人,居然有这种僻好。”另一个更低的声音响起,我的心一沉,果然是那个小丫头,平时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有其主就有其仆。
“哎呀呀,真是不得了,我说呢,大少爷自从书院回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前段日子,不知得了什么消息,每日里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来,大夫人不放心,让我打听打听情况,后来我和少爷的马僮一打听才知道,你猜是什么事?”芬芳道。
“是什么,好姐姐,快告诉我!”娇嗲的声音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这小丫头,我也知道,你也是为了你家大小姐好,好了,看在我们一向不错的面上,我就告诉你吧,”声音更加低沉,我竖起耳朵,“还不是为了那个姓郭的小子,听说他们全家都被人灭了门,大少爷当时眼睛都红了,要不是周家少爷死活拉着,肯定会出去找。”
凉凉的风吹在身上,我打了个寒噤,他对我好,我一直认为是那几年同窗的关系,可是现在听到下人之间的对话,回想起他临走前的眼神,隐忍的话语,周瑜闪烁的言辞,他的感情渐渐明晰起来,我的心就像是从热油里扔进冰窖里,忽冷忽热,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他因此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哼,我就看不出来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你看没有看出来,不但大少爷,我看连我家二小姐都,咳咳,唉,大小姐为此已不止一次和二小姐发脾气了,不让他们来往,可是二小姐就是不听。”
“好丫头,居然背后嚼主子的舌头,活得不耐烦了吗!”清悦的声音夹杂着不可抑止的怒气,莞然也有愤怒的时候。
“二,二小姐!”芬芳和小翠惊呼出声,扑通,扑通,双双跪在莞然面前,“饶命啊,二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衣服悉索作响。
“郭哥哥是姐夫和周大哥的同窗,现下更是我家的上宾,若是再让我听到半句关于他的闲言,哼,我会将他送到姐夫面前要求治罪。”
“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想必两人已被莞然的态度吓坏了。
“下去吧!”
“是,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另一串细碎的脚步声渐走渐近。
“翾哥哥,翾哥哥。”轻柔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温香的口气喷在耳上,有些痒。
我佯装睁开眼睛,睡眼惺忪,揉揉,再揉揉,咧嘴笑道:“莞然,我居然坐在这里就睡着了,你是何时来的?”
小嘴一抿,嘴角略弯,“我去拿一样东西,想不到就那么会子工夫,你居然能睡着了。”回头吩咐小丫头,“小雪,把琴放在这儿,香炉放那儿,行了,都下去吧。”
蚕丝作弦,上好古檀为板,古朴中透着高雅,精致而不失大气,苍古圆润,用丝弦弹奏,对弹奏者的要求很高,没有极高的技巧,就不能演奏出优美的曲子,在我所遇到的人中,有这种高深造诣的除了周瑜就再无旁人。
“莞然献丑了,若弹得不好,翾哥哥莫笑。”
细嫩修长的白玉指,流畅的拨弄着琴弦,优雅的琴声流水般倾泻而出,韵长味厚,白玉香炉中袅袅升起白烟,沁人肺腑的清香像情人的唇,似有若无,轻柔至极,缓缓流过全身。
余音像炉中的烟,久久都未散去,莞然小脸红红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翾哥哥,莞然弹得如何?”
“好,好极了,比之周大哥也不遑多让,我看这架琴,定是周大哥送的。”
小脸又是一红,“没错,的确是周大哥在我去年生辰之日送的,听说是上古的琴,相当名贵。”
“宝剑赠侠士,名琴送美人,周大哥可是费心了。”
“可是,可是,”红润的小脸转苍白,“他总是很忙,有时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和姐夫出去,留下的时间很少。”
“男人以事业为重,莞然要体量周大哥才是。”
“为了他,我学了琴棋书画,尤其是琴,可是我并不快乐。”
“我觉得和翾哥哥在一起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可以大笑,但是在周大哥面前,却做不到。”
我暗暗心惊,刚才偷听的对话浮现脑海中。
“莞然,周大哥是人中龙凤,不知有多少家女子为其倾心,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别瞎想了,要珍惜自己的幸福。”
“翾哥哥,你,也是这么想的么?”小脸抬起,星眸闪动,水花隐现。
两只玉色大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互相追逐着,嘻笑着。
“当然。”
乌黑柔亮的长发抖动,嘴唇苍白,“是么!”头低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突然滴落在如玉的手背上。
“最后呢,故事的最后,人鱼公主到底和王子成亲了吗?”声音有些闷。
“当……当然在一起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和痛苦,他们在一起了。”不知为何,我并没有说出故事的结尾,是不忍,还是……
“太好了,他们在一起了。”小脸抬起来,笑靥如花,眼弯如月,“我该去学女红了,不然姐姐又该唠叨了,翾哥哥,下次再聊啊。”
小小的背影显得很单薄,仿佛一阵风就可吹走。
站起来,一个姿势坐了这么久,腰酸背痛,鱼线始终未动,看来今天一无所获,天色不早了,今天听到的事,我不能再坐视不理,是时候找孙策说说了。
孙策的房间出乎我的想像,并没有满墙的刀剑,反而是一架架的书籍,桌上堆着书和地图,看似零乱,实则有序。
“郭公子,大少爷一会儿就来,请在此稍等片刻。”
听说见孙策很难,这还是听下人说的,看来所言非实,夕阳西下,室内倏的变暗,刚才的云霞满天变得昏暗,闷热的空气也慢慢凉爽下来,晚风轻轻吹着,拂在面上,软软的,柔柔的,青铜博山炉中香烟袅袅,似有若无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中人欲醉,催人入眠。
一只微凉微温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拂,好像母亲般的温柔。
仿佛回到童年,依在母亲温暖的怀中,感受着她的爱意,但是鲜血染红了衣衫,一切都被定格在那一瞬间,死亡成为了最终。
“娘!”冲口而出的话惊醒了沉眠,后背凉飕飕,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吗?”低沉悦耳的声音中有一丝的担忧。
乌黑的眸珠在灯光下像稀世的黑宝石,神秘,幽深,珍贵。
如果我没有听到那些话,如果我神经比钢管还粗,如果……没有如果,知道了他的感情,再度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泄露了太多的秘密,他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掩藏感情的人。
抹抹额上的汗,凉凉的,一如我的手,“怎么这么凉。”微皱的眉,将我的手拢在他的手中,暖意通过手掌流向全身。
不动声色的将手慢慢抽出来,“孙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长眉动了动,微笑,“好啊,我也想和你说一事,你先说吧。”
“我想去找大哥,打扰了那么久,也是该走的时候了。”想说句柔软委婉的话,冲口而出的却最直接。
身子僵了僵,想笑,却笑不出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下午才知道的。”也许这就是天意,无意中我遇见了孙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打听到我大哥的消息,大伯在我们遇难的当天去世,大哥被人偷袭,被路过的曹军所救,遂带着二哥投靠了曹操,郭嘉和三哥、四哥他们却依然没有消息,但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早就知道消息,却一直都未告诉你,这是我的私心。”
“我想留你在我身边,一直,一直留下来。”
“孙大哥,你在开玩笑吗,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想我做你的手下吗?”我干笑道。
“手下?翾儿,你就是一直这么想我的吗?”他的眼神闪亮,闪着危险的气息。
“和我在一起,成为我的人,永远。”
轰,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彻底当机。
“孙大哥,我一直敬你为兄长,可是你怎么能够对我说出这种话!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有这种想法!”愤怒再也无法抑制,我起身要走。
啪,手腕被一把攥住,如上了个铁箍,孙策的眼睛似笑非笑,“翾儿,是不是当男人太久了,你还想装多久!?”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心里如在打鼓,嘭嘭作响,快跳到嗓子。
另一手也被捉住,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身上却是火热,想来我的脸已经红透了。
“难道你要我脱下你的衣服才肯认吗?”挺直的鼻尖快顶上我的鼻子,细长的眼微眯,透着邪肆。
“我不是未经世事的男子,是男是女还是看得出来的。”
“翾儿,自从离开书院,我没有一日不想你,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和我在一起吧,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细碎低沉的声音,缠绵温柔的话语,柔得仿佛可滴出水来的眼神,这一切诱惑之极,我的心也有一瞬间被蛊惑。
可是,桥嫣然冰冷痛恨的眼神浮现眼前,我马上清醒了。
“那大小姐呢?”
孙策的手颤了颤,热情瞬间冷却下来,松开我的手腕,“我会想办法的。”
“大小姐对你是一片真心。”
“我知道,嫣然对我是很好,可是,你以为我不知道背着我,她所做的一切吗?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解决的。”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此时的孙策如同一只危险的豹子。
“那也是因为心里在乎你。”
“如果不是心里有你,谁会做出这些事,孙大哥,还是那句话,大小姐实是你的良配,至于我,在我出生之际,就已注定此生不会婚嫁。”
“你说什么?”孙策抓住我的肩膀,眼睛大睁,万分惊讶。
“我出生之时,曾有一相士说过,我是天生的刑克之命,所以从小就离家在外求学,不能与父母相处时间过久,否则就会有祸事临头,至于嫁人,更是不要想,所以父母将我当男儿教养,也是为此。”
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自己也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
孙策半信半疑,“相士所说之话岂可尽信,我说那都是无稽之谈。”
“是吗?那我这次回家,连累了父母惨死,他所说的话已证实是对的,我岂不能相信。”到了今日,那日的情景依然清晰的出现在梦中,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翾儿,我知道你父母的事让你很伤心,放心,我会告诉你的大哥你的情况,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留下,不要逼我用强,对你,我不想强迫。”
“我和莞然一样大。”我作着最后的努力。
“我会等,”将一缕头发轻柔的拨到我的耳后,摩挲着耳边的肌肤,“等到你长大的那一天。”
闭上眼睛,对不起了,孙策,我只能出此下策。
“孙大哥,我……答应你。”
他的眼神是快乐的,漂亮的眼睛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我笑着拉他来到桌旁,上面摆着茶具,倒出两杯清茶,举起一杯放到他手里,“为了这个决定,你应该喝一杯。”
喝完茶,孙策晃晃头,“头晕晕的。”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可能是太累了,我扶你休息一下吧。”我暗暗叹气,搀扶着他躺在榻上。
“翾儿,不要走好吗,你的笛子我一直留在身边,刻不离身,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我今天很高兴,一想到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仿佛在喃喃自语,呼吸渐渐均匀,他终于睡着了。
“你一个女孩子,要你一人前往行吗?要不要我派两个人?”周瑜秀眉微拧,担忧的问道。
“谢谢周大哥的好意,我武艺不高,自保绰绰有余,我要去找大哥和二哥,他们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正正身上的包袱,翻身上马。
“要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不想看到伯符因为这件事而打乱全局的安排,翾儿,你要体谅我的难处。”
我当然知道周瑜的计划,桥氏富可敌国,而且人脉极广,有他的财力和人力,再加上孙策的威望,他的愿望不久便可实现。
天已麻麻发亮,曙色隐现,孙策的药力想必快过了,现在不走,再等下去,恐怕就走不成了,想到孙策的结局,我的心一紧。
“周大哥,临走前,我有一言相赠,孙大哥虽然枭勇无敌,足智多谋,却性情急躁,而且他喜欢轻骑简从狩猎,很容易会被敌人抓住这个机会,希望周大哥能够多多进言才好。”
周瑜一愣,感动之色一隐即没,“你说的是,伯符确是喜欢单独打猎,我会注意的。”
雄鸡啼叫,我不能再停留了,寿春这座美丽的小城终究不是我所待的地方,再看一眼周围的景物,摸摸怀里的鎏金铜符,深吸一口气,“驾!”马蹄翻飞,东方泛白之际,我飞马驰出了寿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