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rus’ Quill[西弗勒斯的羽毛笔]》NinaBurbage

21、第九章：校外之行（2）

　　本以为预言家日报这种东西基本上和这个只存有魔药宝典的地下办公室几乎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在开学典礼那天以及今天出现在我主人办公桌上的东西来看，我错了——

　　“魔法部在日前发布了一套新的麻瓜保护法案。并且将在即日起实施执行——”布巴吉拿着一副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望远镜慢慢地读着上面最大的标题，“康奈利輠吉看来脑子还算好使？起码在他的掌控之下，一切都井然有序，不是吗？西弗勒斯，你看完了吗？麻烦把它翻个面，我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如何嫁接仙人掌花的——”

　　“卢修斯可能会对邓布利多不利。”突然，主人的声音从他沉默了两个小时的嘴里传来。他深深地看着那张报纸的标题，脸色阴郁，瞥了瞥一脸疑惑的布巴吉，沉声道，“魔法部的这条法令对卢修斯过分不利，我只是担心他会报复邓布利多，或者还有那个韦斯莱。”

　　“韦斯莱？哪个韦斯莱？”

　　“亚瑟韦斯莱。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个禁止滥用魔法司的韦斯莱。是的我听说过他，哦对我看到他的名字了，是他提出要设立这条法案的吧？难怪马尔福会报复他——不过有邓布利多在，我相信马尔福的目的没那么容易实现。”布巴吉诚恳地点点头，放下了他的望远镜开始审视自己的仙人掌，“西弗勒斯，这是政局。我的建议，安心的顾好你的坩埚就行了。”

　　主人的脸上出现了不解和矛盾，他把手交叉撑住了下巴冷冷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如果邓布利多再一次出现对亚瑟韦斯莱那样的仁慈，这事就没那么好办了。霍格沃兹的校长绝对不能被动摇，这——这是起码的条件。”

　　“西弗勒斯，你觉得邓布利多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人吗？还是说你根本是小看了邓布利多的实力？——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邓布利多绝对不会被魔法部的那群人打倒。他——”

　　“那董事会呢？”

　　“你是说学校的董事会吗？你放心他们是隶属于霍格沃兹的决策层和魔法部的关系——尽管千丝万缕但绝对不会被魔法部控制。”

　　长出一口气，开始揉起了太阳穴：“卢修斯，他也是董事会的。布巴吉先生。”

　　说到这，画像突然没了声音，过了许久终于道出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卢修斯不只会对魔法部施压，更会对学校董事会进行一些暗箱操作——”
　　主人脸上挂上了释然的表情，看来是布巴吉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我只是猜测，布巴吉先生。”
　　“我当然知道！猜测和臆断往往就是坏了决策的最大敌人——”布巴吉欢乐的在画框里不停的试戴着自己的帽子，“可是西弗勒斯你刚才上课的时候也说了——身份，注意你的身份。如果你是陷进了这个无底旋窝里的人——”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斯内普教授。”——是霍格沃兹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此时他正一脸愤怒地抓着一块青紫色的抹布出现在地下办公室门前，“抱歉，这个时候来打扰你。有两个可恶的格兰芬多学生在我的办公室外的地板上洒上了一种东西，我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清除掉。不知道您能不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它的颜色像一种魔药——”边说边把那块抹布递了过去。

　　嫌恶地瞟了一眼那块脏兮兮的东西，主人扯了扯嘴角，终于吐出了一个字：“油。”

　　管理员费尔奇惊讶地将抹布凑到了自己鼻子底下使劲地闻：“怎么可能——噢是的！您这样一说的确是这样的。——他们偷了厨房的食用油。可为什么用清洁剂也清洗不掉呢！他们分明就是想要欺辱我……这样的人。邓布利多还答应了那个差点没……就是那个尼古拉斯爵士，那个鬼魂，在学校给他开办忌辰晚宴。我还得防止他们搬去的那些食物不引去老鼠和蟑螂，真是——太——”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管理员，不去理会他的唠叨，静静地抽出魔杖对着药剂架一指，一瓶青绿色的东西稳稳地落到了费尔奇的手里。

　　“这……这是……”接住魔药的费尔奇激动地道。

　　“无论他们在你门口放的油的周围使用了什么拙劣的魔法，这瓶魔药足够清除那里的所有魔法。你用完它之后在用清洁剂，自然就能把它清除，并且在它圈出的范围之内设置一个短期的魔法屏障，一周内任何老鼠，蟑螂都不可能越过它画出的范围。”说完，就打算关上门。

　　“等等！等等教授……斯内普教授——”费尔奇那张阴毒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与其不符的讨好般微笑，“那那个——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了……那个……关于推荐信……”

　　深不可测的表情审视着费尔奇，西弗勒斯恍然地拉大了门，把他让进了屋里：“如果你不在门口和我浪费半天的唇舌，我或者会更早想到你是为此事而来的。”边说边开始翻找手边的书堆，不一会抽出了一张羊皮纸，匆匆地在上面签了个名---用的是我隔壁的那只羽毛笔，然后递了过去，“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授课部门要一个毫无关系的巫师写推荐信，但我希望你记住，没有第二次。”

　　“我明白我明白，谢谢，先生——我会收好的。还有……尽管您觉得也许这个部门和您完全没有关系，以我的猜测是他们希望知道自己接受的成员究竟有如何的背景罢了，选择您自然是因为是霍格沃兹的教授还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祝您愉快。”说罢立刻捧着还未干透的羊皮纸快步离开了。

　　“快速——快速念咒？”布巴吉疑惑地探着头，“噢我听说这个函授班的创始人曾经被魔法法律执行司警告，还罚了一千加隆。我认为费尔奇这次又要白费他那些可怜的退休金了。”

　　没有搭话，西弗勒斯坐回了他的办公桌后面，拿起手边的一篇学生魔药论文，还只看了一眼——
　　“对，我怎么会没想到——”西弗勒斯站了起来，开始迅速的收起桌上的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当他把我插回口袋的时候对着布巴吉说，“告诉你见到的任何一副画像和学生，我配置的新魔药有毒气，别靠近地下教室。”

　　“他们明天上课我怎么可能替你阻止，你要离开学校？”

　　布巴吉的喊叫在一片虚无中消散。

　　没有人注意到，在霍格沃兹的巨湖边有一个黑影正径直向霍格沃兹的大门行去。

　　圣詹姆斯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内，几只野猫蹿到了一只散发着腥臭气味的垃圾桶上，垃圾桶后面是一面红色砖石堆砌而成的高墙。

　　这座墙单高就有三米，这样一面仅仅用来隔离的外墙来看它高的有点过头了。但对于一户隐匿居住在这里的巫师家庭来说，这扇门也许还不够让人省心。因为眼前正有一名男子已经站在了垃圾桶面前，默默地看着那堵墙。

　　他一手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在这样的黑夜中，即便外面的车辆路过都不可能把他看个清楚。因为他整个人都是黑色的，尤其是那件黑色的袍子，还挡住了一片积水对车灯的倒影。

　　雨很大，在这条已经入夜的偏僻小巷内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只能听到雨重重地砸向地面的声响。
　　男人抽出了魔杖，轻轻地将杖尖碰触到正面的一块砖石上。

　　“来访者，请说出您预约号。”一个空洞的女声说道。
　　“无。”
　　“来访者，请回。主人已经就寝。如有需要请留言。”
　　“请转告，我会在这里等，直到她愿意见客。我的名字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雨，依然不停。
　　空中出现了几道闪电，随即便是撼人的雷鸣。
　　车越来越少。
　　巷中越发的静。
　　西弗勒斯还是站在那里。
　　半个小时，也许更久，那面墙变成了一面真正的墙，它没有再出现空洞的声音。我想，也许主人等不到他要见的人了。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吱呀一声那座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高耸的铁门。
　　没有人来迎接，门静静的半开半掩。
　　——真是巧妙的开场。没有欢迎，没有准许，也没有闭门不见。
　　思考片刻，唇角轻微上扬，推门而入。

　　沿着鹅卵石的铺陈，迎面而来的是一扇不怎么奢华的梧桐木门，上面还有着去年圣诞没有撤下的懈寄生。站定查看，并没有门铃，甚至连个圆环把手都没有。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还在犹豫什么？”一个女人轻描淡写地道。
　　主人定了定神，推门，进屋。
　　暗红色的布套沙发上背对着门坐着一个金发的女人，背影消瘦，腰杆却笔直。似乎她正在喝茶，满屋子的红茶味道不难猜出她的口味。她的对面是一座火苗蹿动的壁炉，噼噼啪啪地发出爆裂声——的确是刚燃上。
　　“打扰。抱歉。”
　　“打定了主意的打扰，抱歉未免多余。怎么，斯内普先生，需要我亲自给你搬张沙发吗？”
　　没有再犹豫，那显而易见的排斥对于接下去的谈话不是那么有利。或者遵循屋主的话可以有利形势的发展——
　　西弗勒斯走了过去，坐到了离她稍远的沙发上。
　　看的出来她已经有些年纪了，从她并不刺眼的珍珠项链以及门外过分大的草坪来说，她应该是一个非常懂得生活的女人。在铺张浪费和恰到好处之间她做作出的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只有一枚戒指的手伸了出去，拿起水壶，一股热气在客人面前的杯中升起。
　　“说吧，邓布利多的指示——”没有多余的开场，女人的声音平静却有力。
　　本以为会得到主人立刻的回应，却不知他竟然在此时沉默了。而女人却笑了起来：“西弗勒斯斯内普，邓布利多安插在食死徒中的内应。在当年伏地魔面前都能坦然自若的人物，如今到了这却哑口无言。让我猜猜这恐怕——”
　　“登门时候报上的是我本人的名字，与邓布利多无关。”主人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我突然发现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的为难。

　　女人笑了笑，道：“哦？那么我即将听到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以个人名义的对话，而不是阿不思錠布利多，是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

　　女人端起了杯子：“既然如此，请回。”

　　双唇抿起，主人并没有站起身，而是紧紧地沉着眼。我知道他不想离开，显然能够和眼前的这个女人说上几句话也许对于一些事的扭转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否则主人也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地为见一面，忍气吞声。但逐客令已经抛出，挪动脚步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因此，西弗勒斯站了起来，他迈开了步子，但他只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淡淡道——“其实——你要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不只有邓布利多才有。”说罢，他继续向外行去，准备开门。

　　一道咒语砸到了门上。

　　木门紧紧地关了起来。与此同时，主人的嘴角扯过了一丝笑意。

　　“很好，那么，我们还有得谈。请坐。”女人终于正过了身，面对着再次落坐的西弗勒斯，“你果然很聪明。试着告诉我真相，你的麻烦也能解决。”

　　“夫人——或许还是称呼您为，博恩斯小姐会更贴切——尽管您的丈夫并不那么乐意继续和您一起保守这个秘密。”

　　“看来你在邓布利多心里的地位非常的高。这件事，我只向他一人透露过。”博恩斯冷冷地道，“这些年，邓布利多显然已经忽视了我对于他的价值。无论我可以为他提供多少的便利，结果都一样。他的秘密，无人可以看透。除非他愿意告诉你——”
　　“其实我们都一样。只是我恰巧知道埃德加娠楓斯的一些事。一些关于这场事件的始末……”刚说到这，主人停了下来，他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向博恩斯。
　　“当年——他是怎么被带出来的？”博恩斯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恐。看的出来，下面的话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以至于她现在专注的眼神以及她倾过来的角度都有些过于急迫——过早的暴露情绪，尤其在我的主人西弗勒斯面前，绝对是不明智的，“怎么？不打算说？”
　　男人抬高了头，悠悠然地拖长了声音的间隔：“不如先说说我的目的？”
　　博恩斯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靠回了沙发背上。撅着嘴唇在生气——生自己的气。她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刚才的那一系列举动才是让对方抓住弱点的最佳机会。如今，除了妥协，别无它法。
　　没过多久，她弯下了腰，从面前的茶几下抽出了一叠羊皮纸，重重地砸在了她和西弗勒斯之间的空桌上：“这是带有魔法部认证公章以及魔法法律执行司盖章的公文。完全空白，只要填上任何的字，都可以改变一场事实的真相，或者减轻甚至免去制裁。”

　　看着这一张张完全空白的魔法部公文，主人抬起了一边的眉毛：“任何？”

　　“我相信你听到我的话了。”博恩斯抽出了一支金黄色的羽毛笔，放在了公文上，“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就替你发一份公文。免去对霍格沃兹校长失职审查以及对于破坏巫师保密协议的控告。”

　　原来这才是主人来此的目的——阿米莉亚娠楓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前凤凰社创始人之一——埃德加娠楓斯的妹妹。我记得曾经有听邓布利多和主人之间的谈话时提起过博恩斯这个名字。但每每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邓布利多总是略微的带过，转开话题，似乎并不那么愿意提及。我一直以为这也许是由于作为凤凰社的创建者，邓布利多对于每位牺牲于战争的人们，还带有无限的缅怀和伤感。

　　可目前看来——另有隐情。
　　“其实，不必如此。”西弗勒斯注视着眼前渐渐消失雾气的红茶，没有继续看一眼那些公文。

　　“你什么意思？”博恩斯皱起了眉。

　　西弗勒斯冷笑了一声：“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这个位子觊觎了多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