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六章：午夜之后（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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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究竟在那个藏有魔法石的活板门下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哈利•波特都不会知道，他跨进黑色火焰之后曾经有一个人站在黑色火焰之外等着他平安的回来。
他也不会知道，自始至终这一年里他所有的发现都是睿智者的安排——
“你利用了我，你还利用了那个男孩！邓布利多。”
“西弗，我需要你安静的听我解释。”
“你的解释还不够多吗？你说的一切都是让我信任你，让我听从你的安排，让我听从你亲手将一个无辜的男孩送去为你做一个可笑的实验！”我从未听过主人如此愤怒过。
这段谈话没有在校长办公室，而是发生在阴冷的地下办公室——我主人的办公室里。
“坐下，如果你还愿意听一听我的解释。”邓布利多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尽管我看的出来，邓布利多的耐心正在消失，但他还是等西弗勒斯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后挤出了一个比较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很庆幸，也很欣慰。你知道当时如果你跨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主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狠狠地哼了一声。
“西弗，你总是如此不在意付出。但请你记得，我在意。我在意的不只是霍格沃兹所有学生的性命，也同样在意学校任何一个□□的生命。你知道，我要找到你们是多么的不容易。”邓布利多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想你应该听听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不要用你搪塞波特的理由来糊弄我。”主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口气还是那么的僵硬。
“当然……当然，为什么不？”邓布利多出其不意地说着，他调皮地眨眨眼，不过在他看到西弗勒斯脸色又逐渐转青之后，他泄气地叹了一声，“那是因为——噢好吧。其实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奇洛进入最后的门，哈利进入最后的门。然后他们面对的是一面无法解释的厄里斯魔镜，和争锋相对的对决时刻。”
“对决？你是自信于什么？波特父亲的血统吗？”
“不，不西弗。你知道的。那个古老的魔法保障会很长很长。如果奇洛是那个人，哦对不起。或者我应该坦诚一些，是的。我的确发现了他与伏地魔根深蒂固的联系。不过这个发现并不长，我还没来得及把真相告诉你，我的计划却已经把我从名单中剔除了。”邓布利多慢慢道，“不过后来我想了想，那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无论怎样，伏地魔想要得到魔法石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他对于魔法石的渴望是可想而知的。”
“而我也当然知道哈利会想要进入那里阻止魔法石被偷，毕竟一个孩子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他不会不替父母报仇——或者说起码阻止一下那个仇人。当然我也不会否认，我从中有对他进行引导——”
“等一下，”西弗勒斯打断了邓布利多，“你是说波特知道，黑魔王要魔法石。”
“正是。所以这就是他不可能不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来的。”
“你知道，波特也知道。这就是你对我的信任……”
“西弗，听我说完你就会明白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了。起码我保证你不会恨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首先，的确我听闻了有人要窃取尼克的魔法石。你知道他们已经很……很老了。虽然他们有高深的魔法和无比强大的魔法石让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他们更向往宁静安逸的日子。所以他们就拜托我能够替他们保管这块石头——于是魔法石就被先移到了古灵阁银行。海格替我带回了它。”
“古灵阁失窃了。”
“噢是的，西弗。我想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件事。当然我对那是怎样的偷窃者窥伺713号金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古灵阁里不仅有巨龙和高深的魔法，甚至有的是一些我们巫师无法做到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人潜入了古灵阁，我非常好奇。因为我除了那个魔头之外再也想不到还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了。而且——非常准时。就在魔法石移到古灵阁银行之后五小时之内。当然，我也十分庆幸，海格提前拿到了它，不然恐怕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计划了。而此时食死徒也可能已经来霍格沃兹开派对了。”
听到这，邓布利多挥了下魔杖，两个杯子落在了桌子上。里面盛满了黄油啤酒。
“喝点吧。我接着说。”西弗勒斯没有理会那个向他移动的杯子，只是看着邓布利多喝光了他杯子里的啤酒，“既然魔法石已经被转移到了霍格沃兹，我想也许想要偷它的人会收敛很多。当然，我想错了。起码我想错了一点。我以为会有另外的人潜入霍格沃兹，却没有想过伏地魔已经早在魔法石被转移之前把人安插到了我的身边——对，就是奇洛。或者伏地魔这些年也学得聪明了。他懂得制定后备计划。起码在没有完成一项计划的前提下能够让计划继续执行。所以奇洛的潜入我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很快我就纠正了这个错误——”
主人抽动了一下嘴角：“你让我注意奇洛。是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他的不对劲了？”
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是的。我等了很久，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进入霍格沃兹，于是我只能假定已经有人潜伏在我身边了。我无法知道那是谁。不过，你知道我的习惯，在没有证明那个人有罪之前，大家都是清白的。所以我以要求设置魔法陷阱的理由，让所有□□都知道魔法石所在。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按捺不住心思，去动它的脑筋。”
“可对方的确有些聪明。”邓布利多没有理会西弗勒斯的话，继续道，“当然，也可能是我太过自负。我低估了对方的耐心——没有人去摸魔法石一下，路威很安静的躺在活板门上那么久，我的确很焦急。可就在所有□□向我提供回去之后设置出来的魔法陷阱时，我发现了奇洛的可疑。因为他几乎没有真正想过如何设置。他只是提供了一头巨怪给我，还告诉我如果喂他吃点什么草药就能生长到三倍那么大。这与他之前应聘时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十分不符。后来我们都知道——他是去琢磨别的事去了。万圣节之后，我确定了奇洛的身份——偷窃者。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伏地魔派来的，所以我保留着意见。”
“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他要干掉波特，你也保留着意见，认为他只是个偷窃者？”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主人嘲讽的口气，只是淡淡的道：“波特盯上了魔法石，奇洛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件事。虽然当时波特认定了要打魔法石主意的人是他的魔药课教授，但这件事也让奇洛认为除掉波特既可以让伏地魔得以安定也可以排除障碍。此时我还没有把奇洛和伏地魔联系上，一切都还在假设阶段——”
“于是你就让波特半夜三更溜下床去，四处吸引奇洛去干掉他？”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摇头道，“你和他的合作，保证了他行动的时候会对你做出反映。我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伏地魔的人，或者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几乎半个魔法界对魔法石是有着窥伺心思的。当然我必须假定他是了……你看住了奇洛，和他的合作。无论他是不是伏地魔的人，我最后都会知道。”
“黑魔王如果信任我，便会告诉我真相。如果他不信任，凭借过去对我的了解也一定会善加利用我在你这里的身份，窥探关于你的情报。无论如何你都占了主导地位。”
“正是。我掌握了一切我所需要的以及我需要告诉他的信息。”邓布利多不置可否地道，“但是奇洛太小心了。他的耐心很好，一直没有行动。但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是在怀疑你，也是在怀疑我。因为显然那天魁地奇，哈利的扫帚出了问题，如此敏锐的我必定会发觉哈利的情况。对哈利用反咒的你也一定会去寻找施加咒语的人。然而我们都没有任何行动。所以他怀疑了——我想了一个办法，我打算逼着他加快计划的的脚步。于是我决定让他看到，我的怀疑——”
“所以你要我担任魁地奇的裁判，以寻找施咒者为理由，使我接受。让奇洛看出来你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一方面让我看上去极为受你信任，另一方面，命我取得他的信任和他达成那笔交易。”
“西弗，我几乎把我的矛盾都告诉你了。如果你认为这是卑鄙，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就快要到关键的地方了——还记得那天我急切的派了猫头鹰给你，要你来我的办公室吗？”
西弗勒斯不情愿地点点头，看着邓布利多。
“那天奇洛离开过霍格沃兹，我从那时候开始更偏向于他是伏地魔的卧底了。所以我希望能从你那里得到答案。但我没有想到，你在展示给他看过黑魔标记之后，他都没有告诉你什么——这令我非常失望。不过一切还必须保持原样，起码在他没有摸到魔法石之前。”
“你如何知道我会用那个身份和他对话？”西弗勒斯问道。
“这个……”邓布利多突然停了下来，他想了想道：“这件事，我的确做的有些不妥。当然厄里斯魔镜的出现，的确是为了保护魔法石。但我认为巩固一下你和我共同的目的更好一些。”
“你利用我对……邓布利多——你太……”
“卑鄙？”邓布利多笑了，“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这是我经过了前思后想的最终决定。我无可奈何。如果这样做了，我就可以保证你的万无一失。就算奇洛揭发了你，我还会和之前那次一样，把你带回霍格沃兹——这是我对这次‘卑鄙’唯一的后备方案。你认为，我做的怎么样？”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只是收回了目光，去看面前的烛火。
“好吧，我们继续说。显然，最后我们发现那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他只是带给了海格一条龙。而我的怀疑仅仅带来了你和那几个孩子的小小困扰——还记得吗，在那些孩子们被关禁闭的时候，我让你带信去见了一个马人。”
“费伦泽。”
“是的。我想你应该会记得他的名字！”邓布利多继续道，“不过就是从他提供给我的信息，我得出了奇洛就是伏地魔所派遣的那个卧底的事实。”
“他？”
“是的，我想你没看我给他的那封信吧？”
西弗勒斯又哼了一下。
“我想斯拉霍恩教授为有你这样好教养的学生而感到骄傲的——好吧。那封信里的内容，内容是我希望费伦泽能够替我查清楚那些独角兽真正死亡的原因。你知道，他们从不告诉我们有关未来的事。不过我请求他们告诉我目前正在他们身边所发生的事，这就好办多了。仅仅你把消息带给他半个小时之后，他给我传了话。他告诉我独角兽是由一种奇怪的黑魔法所杀的。他说，他并没有遇到那个家伙，但他猜测应该就是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了。”
“我以为——”
“以为是我请求他能照看一下波特的安全？噢，海格带他们去呢。西弗，我非常放心海格。不过当然，在这里我又犯了个小错误——海格的确过分尽心替我办事，总有点主次不分。他不小心让波特离开了他视线一小会，正巧波特撞见了那个正在用独角兽血干杯的家伙——”
“你是说波特在禁林的禁闭就遇到了黑魔王？”西弗勒斯的眼神透着愤怒，他几乎快要咆哮起来了。可邓布利多还是微笑着继续把话给接了下去——
“是的，不过当然，费伦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信件里也提过一点晚上会有学生进入禁林，希望他能分散一下其他马人的注意力不要难为那些孩子。也因为我这句话，他救了波特一次——这事怎么说都过去了，你不用现在来与我算这笔账吧！西弗。”
看着主人消沉下去的脸色，邓布利多满意地回到了他刚才的话题：“然后——哦对，我刚说过了。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奇洛的身份——当然不能算上他的真正被附身的那个事实，起码我靠近真相了不是吗？不过——我发现奇洛在去拿魔法石的路上是不会出现我的。所以我断定了，我被除名在后半场的列表上——我想我也没有时间去通知你了。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会看着波特。奇洛在下去之前必然会去找你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解释了那么多，可是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安排这一切的计划究竟是为了什么？”
“西弗勒斯，如果我说是为了测试那个保护咒语的效果。当然我认为哈利也该见一见杀了他父母的仇人——以及我想看看他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没准运气好，我能把他和奇洛一起送去阿兹卡班。这个理由你会相信吗？””邓布利多狡黠的眼神在半月牙眼镜后面闪烁不定。他注视着主人脸上的表情，另他失望的是，西弗勒斯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邓布利多失望地接着道，“起码是我能告诉你的范畴。”
烛火在这宁静的房间里跳跃，叫嚣着火焰企图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可通常在他们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心事时，这些都是徒劳的。我看着邓布利多，他看着主人。我知道他们的心里都各自有着一盘棋。刚才邓布利多所有的计划，几乎完全没有提到过他对主人的那些试探。比如那些马人，恐怕对于主人的过去我无法参透究竟有着怎样的曾经。但我能明白，那些马人对于主人来说是有致命伤害的。邓布利多让他去了，而主人竟然遵从了。算无遗漏的邓布利多，或许正如他所说他是真的在意霍格沃兹学生的生命。但对于主人来说，我认为他的后半句并不是实话。他们互相只字不提这件事。把它深埋在心底。
我不知道主人对于邓布利多究竟有多少忠诚，却又不得不说西弗勒斯对邓布利多是如此的忠诚。
矛盾，一切都背负着矛盾进行着。
就好像面前的他们：
西弗勒斯知道，邓布利多对他的提防。
邓布利多明白，西弗勒斯对他的猜忌。
我突然觉得房间中漠然相对的两人是如此的可怕，却又如此的可怜。如果不是经历了太多的悲伤，人便不会变的如此复杂。
他们盘算着自己想要信任的人，他们算计着他们必须防备的敌人。
他们每人心里都已经树起了一堵无法让人看清的墙。
不要去怪罪那些心怀城府的人。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曾经经历过什么。
那些小心翼翼，那些处事谨慎。恐怕并不单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可能是不想重蹈覆辙罢了。
“好吧。”西弗勒斯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寂静，尽管语气阴冷，但看的出他已经想通了很多的事，“尽管你有那么多的环节可能出错，但我看到了你所谓的后备计划——尽管它是那么残缺不堪。但起码——我想还是能补充进你计划的漏洞里——”
“西弗勒斯，这是赞美吗？”
“这得看你如何理解了。”西弗勒斯拿起了面前的杯子道。
我不知道主人为何放过了邓布利多最佳的套话时机。但他就是这么放过了。谈话之后，布巴吉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他的画框里，对邓布利多的整个计划开始评头论足。
不过主人并没有在意他说的那些话，他只是听着。想的却是自己的事——
我也没有听进多少布巴吉的话，他和我一样，只是静静地旁观着周遭的一切。即便世界就在今天毁灭，也其实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西弗勒斯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看着手里的酒杯，出神。邓布利多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告诉主人，要在哈利醒来之前办一些事情。邓布利多没有细说，也或许他根本不想告诉主人他去干了什么。
布巴吉还在他的画框里对主人说着什么，我终于听清了他究竟在说的话题。
他是在提问。
“西弗勒斯，为什么你不问问邓布利多究竟为何要让那个男孩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问的！还有，为什么他连一个小小的提醒都没有给你就这样离开霍格沃兹？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布巴吉的声音很响。
但主人一句都没有听到。
他的问题几乎全是我想要开口问的。可当我看到布巴吉问了之后，主人的面无表情。我发现一切都是多余的。
为什么不问问邓布利多……
如果有心隐瞒，又何必去问？
如果信任，又何必去问？
是啊，其实邓布利多没错。他让主人知道的都是主人应该知道的，而他不想告诉西弗勒斯的，那就意味着与他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或者，知道了会发生更加不利的事情。主人慢慢的抬起了手，卷起了他手臂上的长袖。我看到了那个触目惊心的黑魔标记。那个曾经被人们识为死亡与绝望的标记，它就这样深深地烙在了主人苍白的皮肤上。不是焦黑的，而是浅显的紫色。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望着主人。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而他的眼神却显出了他的忧虑。
因为我和他都记得，在禁林的那天，这个烙印还是红色的。
主人并没有对邓布利多说实话。
甚至我觉得连我都被他欺骗到了。他或许知道，知道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离他们很近很近。但他都把这些隐藏在那面无表情的脸上，西弗勒斯你究竟隐藏了多少的秘密，就连四下无人的时候，你都把它们藏了起来。
毫无破绽。
我盼望着他能有大哭大笑的一天，但从我有记忆开始，仿佛唯一能够让我联想到情绪的。只有主人瘫倒在厄里斯魔镜的那天晚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布巴吉在没有得到一句回答之后，终于不再说话。他开始拿出一个水壶浇灌他背后那株难看的仙人掌花。而主人也放下了他的黑袍。
窗外的天空被阳光映照如火，屋内的地下教室却阴冷如冬。
“既然选择了信任……”主人喃喃地说道。
布巴吉和我都捕捉到了这句轻若细语的声响。
布巴吉没有说话，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了。看的出，他似乎被什么震撼到，而用这样敬畏的眼神望着西弗勒斯。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这是主人今天对着布巴吉说的第一句话。
“很好。庞弗雷夫人刚看过他，还在昏迷。她告诉那孩子的几个小伙伴也许傍晚的时候他会醒来。”布巴吉道。
“好。”说完，他带上我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六章：午夜之后（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