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rus’ Quill[西弗勒斯的羽毛笔]》NinaBurbage

14、第六章：午夜之后（2）

　　又是一片的黑暗。
　　又是一条狭长的走道。
　　阴冷，湿寒再次侵袭着行进中的他们。
　　不过这次他们走的很快。奇洛没有再颤抖他的脚步，好像就是从他施展完那个连主人都没有看到过的咒语粉碎了一堆石雕之后，他就不再那么畏畏缩缩了。主人紧随其后，不断地用发光的魔杖向四周查看。走道的窄壁上除了布满了一些蜘蛛网什么都没有。只是走过几步，就能看到一个或几个石壁上镶嵌着的浮雕。
　　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四周逐渐变得无比宽敞。甚至连一个门槛都没有。待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到一个宽广的拱形大厅里。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个大厅的四面并没有明亮的灯火，仅有的只是一两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孤独地浮在墙壁上。
　　“一股……什么味道？”奇洛摸摸鼻子，点亮了自己手里的魔杖，“很熟悉的……臭味。”
　　“小心！”
　　仅仅是一秒钟，一股劲风就这么擦着奇洛的耳垂打在了另一边的墙上。轰的一声，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洞。此时此刻，两人正震惊无比地看着那个黑色的洞。
　　“西……西弗……那……那是什么？”奇洛刚好转的病又犯了。他紧紧地抓着西弗勒斯的长袍，极力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脚下一滑又栽了下去，“谢……谢。”
　　主人嫌恶地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如果你还长了脑子就不该问我你自己曾经提供给邓布利多看守魔法石的东西是什么。”
　　“巨……巨怪！”奇洛绝望的吼了一嗓子。他靠近了墙，扶着：“怪不得这味道那么熟悉。”
　　“不要点亮魔杖！如果你不想被踩扁的话——”刚阻止了奇洛吸引巨怪注意的愚蠢行为，一声巨响却落在了主人所在的位置。而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主人已经消失在原来的地方，落在了奇洛的身边。并对他作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奇洛会意地点点头。开始和主人一起慢慢地绕到那个正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巨大阴影的身后。火光渐渐地明晰了起来，照亮了那只庞然大物的一小部分。他那发霉似的皮肤上，如今依稀地挂着翠绿色的植物。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怪物的血还是什么。总之那东西的味道更加的腥臭。他揉着自己的右拳，好像因为刚才击打在石壁上的关系，他的表情痛苦的扭曲着。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叫声。而他曾经惯用的大锤，如今不知去向——也许是邓布利多在把他弄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收了他那可怕的武器吧。
　　主人已经站定了脚步。他注视着那头巨怪的一举一动，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也许他也发现了，这只巨怪的块头比万圣节躺在女生盥洗室里的那只要更大一些。可他没有时间去审视这只巨怪是否是之前的同一只了。因为——
　　“昏昏倒地！”奇洛的魔杖里击出了一道道魔咒，它们向着那头巨怪猛扑了过去。而在魔咒光束的映照下，巨怪也看到了入侵者的身影，向他们嘶吼了起来。
　　“蠢货！”在看到那一道道光束从巨怪坚硬的皮肤上反弹到四周的墙上，并发出啪啪的爆裂声时，主人愤怒地吼了一句。他飞快的跑向了一边没有蜡烛的阴影里。而另一头的奇洛验证了主人那句话的事实：他飞快地沿着洞壁奔跑着，还伴随着他犀利的尖叫【当然他也不会忘记再念几条无效却十分可笑的咒语】。巨怪被他难听刺耳的尖叫激怒了。他挥舞着如巨锤般坚硬的大拳头，砸在奇洛刚奔跑过的轨迹上。四散的石头就这样散的到处都是。不过这恰好让西弗勒斯有了更好的防护角落。此时的他已经隐藏在了一大堆碎石的后面，眼看着奇洛就这样跑过了他面前。
　　我想奇洛也跑不了多久了，他的体力不可能比原地转圈的巨怪更加充沛。他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被扯裂的袍子，已经被巨怪塞进了嘴里吞了下去。而奇洛现在只能适时地躲避着巨怪的攻击，他已经完全地放弃了用魔咒攻击巨怪——不过这也不好排除他不小心在奔跑过程中丢失了自己魔杖的事实。
　　主人匍匐在那里很久没动了。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能让巨怪被一击即中的时机。也许就是现在——
　　那身黑袍举起了魔杖：“神锋无影！”
　　就在那一瞬间，巨怪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疯狂的向四周逃窜。只听到一声声撞击的巨响在空间里回荡。却无法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主人的咒语起效了。
　　终于，他那个大块头倒在了地上。一股股黑色的液体从他倒下的地方向四周扩散。
　　奇洛不知道从那里走了出来，从他摇晃的程度来看，他真的已经几乎精疲力竭了。
　　“它……它……”
　　“它死了。”西弗勒斯回答道。
　　奇洛瘫软地坐在地上：“它，它差点……杀了我。”
　　“祝贺你。邓布利多如果知道你提供给他的魔法陷阱是目前我们遇到过最有效的防御手段，他会嘉奖你的。”在奇洛还没理解他这段话的含义时，主人已经把他再次从地上提了起来，“走吧。”
　　看着眼前的门，他们已经无法猜测门后究竟有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待他们。但终究是要去经历的。所以在奇洛百般乞求休息一下之后，主人推开了那扇被石头挡得严严实实的门。
　　蓝色的火焰在四周围着墙吐信。而中间却放了一张不起眼的长桌。
　　“是我的防御陷阱。来吧。”主人催促着奇洛，率先迈开步子走到了桌子的旁边。
　　那是七个形状各异的瓶子。里面的魔药此刻都被周围蓝色妖冶的光照映得失去了本来的色泽。
　　奇洛看着这些瓶子，急躁地道：“你应该能轻易地看出那些是你提供给他的毒药吧！？”
　　“不。”西弗勒斯说，“我只提供给了他3种致命的毒药。和另外两种其他魔药。这里却有七个瓶子。”
　　奇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瓶子：“你可别告诉我，你无法分辨他们是什么东西！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西弗勒斯抓起一个瓶子看了看，平静地说道：“你别忘记我是谁。黑魔王都认定过我的才能，就算这些不是我配置的。只需要通过观察就能确定瓶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我只是要提醒你，记得把魔法石……”
　　“我会记得的。你就送我到这就行了。”奇洛接过西弗勒斯递给他的一个瓶子，“你去外面等我。我拿到之后就会与你会和。”
　　他想都没想就饮尽了那瓶子里的液体，跨过了刚刚升起的黑色火焰。
　　与此同时，刚才被喝掉的瓶子里那晶莹剔透的液体又回到了瓶子里。
　　“邓布利多……”主人看着这一幕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感叹地道着校长的名字。他没有按照奇洛的意思离开这里去外面等他。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一桌子的液体。也许他是在选择是不是要出去，也可能是在期待奇洛能够立刻出现。总之当他听到门外出现几个孩子的说话声时，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过。
　　“下面剩下的就是奇洛的魔法，还有斯内普的……”
　　我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这个声音是赫敏•格兰杰的，而和她一起迈进巨怪陷阱房间的不言而喻——
　　“波特……”可以肯定主人的脸上出现了无法言语的震惊，而他并没有立刻跑出去阻止那几个孩子而是继续盯着眼前的几个瓶子，“邓布利多……”
　　他忿忿地又道了一遍那个名字。
　　“进去吧。”哈利•波特的声音，伴随着吱呀一声从窄道里传来的开门声表示，他们到达主人所在地的距离不远了。
　　突然，主人开始急切的翻找着什么。终于他拿出了一卷羊皮纸放在长桌上——我认出了它，那就是他之前交给奇洛的写有魔药陷阱答案的羊皮纸。
　　“如尼文——”他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果断的抽出了魔杖，消去了纸上原有的字迹，抽出了我开始写着一段我完全看不明白的东西。
　　危险在眼前，安全在后方。我们中间有两个可以给你帮忙。
　　把它们喝下去，一个领你向前，另一个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
　　两个里面装的是荨麻酒。
　　三个是杀手，正排着队等候。
　　选择吧，除非你希望永远在此耽搁。
　　我们还提供四条线索帮你选择：第一，不论毒药怎样狡猾躲藏，其实它们都站在荨麻酒的左方；第二，左右两端的瓶里内容不周．如果你想前进，它们都不会对你有用；第三，你会发现瓶子大小各不相等。
　　在巨人和侏儒里没有藏着死神；第四，左边第二和右边第二，虽然模样不同，味道却是一样。
　　通读了一遍之后，主人把它摊开着放在了那几个瓶子的旁边。然后，抽出了魔杖熄灭了周围蓝色的火焰，藏到了一根巨大的石柱之后。
　　当我看到那个叫哈利•波特的孩子通过赫敏•格兰杰的帮助，轻易地通过了这个陷阱时，我惨淡的笑了。因为我看到从阴影里走出的人，他的脸上，出现了另我无法安宁的神色。他习惯了面无表情，可如今却看着面前的黑色火焰皱紧了眉头。
　　我想，里面的人没有出来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了。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紧紧地锁着眉，仔细地分辨着那黑色火焰之后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他就这样坐了下来，痛苦地伏着身子。
　　“不，不，不是这样的……邓布利多……”他痛苦地重复着。我不知道主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的我真的想大声的制止他——
　　制止他拿起那个最小的瓶子，灌下里面的液体。
　　可我只是一支羽毛笔，什么都做不到。
　　我只能看着他，咽下了所有的液体。
　　看着他走到了黑色火焰前，看着他抬起脚，看着他即将要打破的牢不可破誓约——

　　“站住！”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想了起来。阿不思•邓布利多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那里。在西弗勒斯的身后，他抓住了他正要跨过去的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进去的应该是我，你替我去找庞弗雷夫人。”
　　主人没有动弹，他注视着邓布利多：“你要我现在离开？这是命令吗？”
　　看着黑色帘幕下的那片苍白，邓布利多愁容道：“不，西弗。这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