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Evolution(太君治x香独秀)》野沁

5、第 5 章

　　05.

　　稍早在办公室外。

　　在香独秀还在办公室内与一群大人战斗时，烨世兵权其实已经来到门外了，陪他前来的好友弒道侯倚在门缝偷看里面的情形，看见香独秀小脸上的惨状还有他说的话，他不由得揶揄起烨世兵权。

　　而在学校接到白帝跟人打架的电话，立刻请好假的银戎也刚好来到办公室门口，见烨世兵权与弒道侯两人站在办公室外面挡着门，心想大哥应该已经在处理便打消进办公室的念头，改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等待办公室内的事件处理完毕。

　　因为还在上课时间，走廊外十分安静，偶有小朋友大声吟唱的声音传来，剩下的就是两人的对谈声。

　　弒道侯啧了一声，说：「想不到小秀长这么可爱，打架却这么凶狠。」

　　烨世兵权睨了好朋友一眼后，冷道：「这次算还好了，他上次打更多个，而且还不是一人送两颗黑轮这么简单而已。」

　　那时候接到学校通知时，烨世家的人也不知道香独秀会有这种暴力倾向，不止把人打伤了，更像头发了狂的野兽、拦也拦不住。重点是当烨世兵权赶回台湾的家中探视香独秀时，他的表情非常平静，一点也没有愧疚感，只是用着与世隔绝的眼神看着他。

　　医生检查他的症状后表示他有轻微的亚斯伯格症。容易因为人际适应及情绪控管问题，影响学业成就表现及脾气，简单说便是种活在自己世界里无法与他人相处又压抑过头，爆发后会伤人或伤己的症状。

　　香独秀只爆发过这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去上学，烨世兵权也不勉强他去上学，基本上他也非常反对让香独秀跳级，便家教来家里教他念书。

　　过了一年后，香独秀主动告知他想要念书，烨世兵权知道不是他的病好了，只是他开始学会去控制 ，并且以理性去思考人应该是个群居生物，身为个人他就该融入人群，于是他开口说要去念书。

　　烨世兵权答应了，并让他从一年级开始念想，原以为情况会变得更好，没想到开学才过没几个月他又打架了。所以他不急着进去了解情况，他比较想观察香独秀的情况是否有脱轨的情形。

　　弒道侯听见烨世兵权说起香独秀的过往，忍不住说：「哇，他想学叶问一个打十个吗？」

　　却被烨世兵权瞪了一眼，弒道侯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难怪小秀跳级没多久就又休学了，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啊。」

　　「听他最近回家的口气似乎是交到了好朋友，连以前怎样都不肯再拿的西洋剑也主动说要再学，我知道他不是走出阴霾，而是仍然愿意接受他身边的人，就算他们不了解他。」像小秀这么可爱的弟弟，叫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努力维持他的小世界吧？

　　两人在公开场合的谈话，银戎就算不想听也很难听不见，只能当作没听见，而银戎听见他谈起香独秀起，才认真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是白帝新交的朋友。

　　烨世兵权又说：「治疗这种心理障碍最好的方式就是交朋友，他想挺朋友的话，那我这个哥哥就挺他，这么简单而已。小秀的心可比那些有智能障碍的小天使们纤细多了。要回学校的要求也是他自己提的，他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不过他最近对上学开始有兴趣了，我以为他会好很多，没想到才没多久又发生事情了。」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这么见怪……身为你的好朋友我可以帮你的忙啊，让我来多和小秀培养感情，他就不会这么压抑了。」

　　「你省省力气吧，小秀眼光再怎么差也不会挑上你的。」烨世兵权冷哼了哼。

　　「何必这么说，每次我去你家时，我看他都挺欢迎我的啊。」看来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不止香独秀一个人。

　　烨世兵权直截了当地说出原因：「那是因为你没脑很好欺负。」

　　「……」弒道侯两手一摊，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跟个弟控认真的。「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里面快要爆走了。」

　　「静观其变。」烨世兵权冷静地说道。

　　「还静观？」这样里面就要打起来了，是要静观到小秀又动手才算吗？

　　「你没有一个年纪差你这么多的弟弟，你很难理解这种感受。」烨世兵权又赏了他一个白眼，弒道侯无言地两手一摊，算是认同他的话，并示意他继续说，烨世兵权才继续说下去。

　　「简单地来说，小朋友的内心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单纯的，他有他自己一套的原则，这点在小秀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他会跟人打架也是因为别人一再冒犯他的原则，他觉得他试着跟大家解释，但他们不理解就算了还故意针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宣泄，所以他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听了烨世兵权的话后，弒道侯皱了眉头带着疑问说：「你是说真的吗？小秀方才可是说了他大哥教他当你不能用语言感化他，那你就用你的拳头揍到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他！」烨世兵权真的确定他的教法没有错吗？万一教错了，以后小秀的人生该怎么继续走下去才好呢？因为他一开始就走歪了。

　　烨世兵权实在很不想花时间跟个独子解释兄弟之间感情之事，但他认为他有必要让某个人认清不是每个孩子的教法都该是同一套的！

　　「你觉得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我会花很多时间陪他吗？」

　　弒道侯想也不想地便回答说：「不会。」

　　「那些话是之后用来开导他用的。既然他的世界里的正义就是这样进行的，我就会遵守他的规则，至于那些不遵守他规则的人，就由他哥哥来替他解决。」

　　弒道侯这就反对了：「你这样不是帮他是在害他吧。」

　　谁知烨世兵权完全不以为意：「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没有带过弟弟，而且还是个智商异于常人的弟弟。」

　　「……是事实啊。」

　　烨世兵权再赏了他颗白眼后说：「懒得跟你继续说，差不多该我上场了，你不想进来就待在外面等吧。」

　　「不了，我对你家的家务事没什么兴趣，我戏看完了，我要赶回去上下一堂课了。」

　　「不行，待会我会先打发小秀出来，你得留在这里陪他玩。」烨世兵权否决掉他的提案之后，也不等他回答便算准时机进办公室里，独留弒道侯在门外跳脚。

　　「我又不是你家褓姆，竟然要我留下来陪小秀玩，这里是学校哪需要我照顾他啊？」弒道侯碎碎念一阵后，决定不理烨世兵权的命令，准备打道回学校。

　　反正像小秀这么聪明的小孩，他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的。

　　原本挡在门外的两人一个进入了战区、一个转身离开，没了阻挡在门前的两人，照理说特地前来了解事情的银戎应该也要尾随进入，但是银戎并没有，只是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方才烨世兵权说的那番话。

　　／

　　香独秀与白帝踏出办公室东张西望，没看见烨世兵权口中的弒道侯哥哥，只有银戎一个站在廊下沉思，香独秀只瞄了一眼没发现他的目标也觉得没关系，一点也不妨碍他现在的兴奋。「弒道侯哥哥不在耶，不理他了。白，我们快去试练一下方才我大哥教我的招式。」

　　白帝的衣袖虽然被香独秀拉扯，但白帝一步也没有离开，香独秀不明所以地看着白帝说：「白，你怎么了？」

　　「那个人……」白帝朝低头沉思中的银戎比了比，香独秀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不解地回头问：「那个人怎么了？」不就站在走廊下发呆吗？

　　「那是我三哥。」白帝说道。

　　「喔，早说嘛，那我们去跟你三哥打招呼后，约他一起去练习好了，反正你大哥和我大哥还有大人之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三哥不进去也很无聊。」

　　「可是……」白帝犹豫了一下。

　　「又怎么了？」香独秀不解，他们一家子兄弟怎么都这么怪？

　　「我怕三哥会生气。」白帝老实说。

　　这下子香独秀皱起了秀气的眉毛说道：「你好奇怪喔，你都还没有问过你哥，就说他会生气，你是他肚子里的回虫吗？要不然你怎么都知道你哥哥在想什么？为什我就看不出来？」

　　「……」白帝回答不出香独秀的话，只好低头不语。

　　香独秀见他这样，索性拉起他的手，小跑步地跑到其实已经发现他们两人出来，但仍装作在低头沉思的银戎跟前用中文说道：「请问你是白帝三哥吗？」

　　穿着高中制服的银戎视线对上了香独秀，唇角带着优雅的浅笑说道：「是。」

　　「是这样的，我大哥说里面的环境不适合小朋友待，所以要我出来玩，我便找白帝出来陪我一起玩，我大哥教了我一招很棒的招式喔，我想要跟白帝一起练习可以吗？」

　　银戎没有正面回答香独秀，先将视线移到站在香独秀身后，揉着自己衣角、此刻显得不知所措的白帝身上再移回香独秀的身上说道：「好啊，去玩吧。」

　　「谢谢白帝三哥，我们在外面的草地练习，不会跑太远的。」香独秀给了银戎保证，躲在他身后的白帝也跟着用力点点头，表示会乖乖听话。

　　银戎只是一笑，说道：「去玩吧。」

　　得到银戎的许可后，两人小跑步到前面不远的草地上开始演练起来，银戎仍然站在长廊下边看白帝与香独秀玩乐时的快乐表情边想着方才烨世兵权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