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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二十章 故人 ...

  •   若是换了平时,我大概马上就想办法找个立足点然后把自己固定在墙壁上。但是现在,我的双腿已经完全使不出力量,低头看到左腿小腿以下已经高高肿起。
      蠕动的四肢还有流动的墙体就在脚下,我没有办法在落地调整姿势,现在我是背对墙体,手根本无法着力,完全是靠闷油瓶一只手的力量把我提在半空中。但是我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闷油瓶再是力大无穷,但是单手固定160斤重的成年男人还是无法持久。
      生活不是演电影,我绝对不打算对他说:“你放下我,不然我们都会死的。”我在努力地把身体像他靠近,我想,他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他突然松手然后又立即抓住了新的立足点,整个人调整到了我的位置上,换句话说,现在,我被他的身体压在墙面上,他用他的关节来固定住我使得我双脚不用力也能停在空中。但是我知道,这个动作,其实也很难维持很久,如果再不找到自救的方法,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我突然闪过一个无聊的念头:如果这个时侯我想说话,他会不会用嘴来堵我的嘴。
      但是事情总是向着极为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刚才还在我们脚下流动的“墙体”在盲女那边一阵奇怪的高音之后,迅速卷裹起来向那几个男人“流动”过去。
      然后男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墙体”包裹上去又舒展开,而那几个男人也慢慢变成了那几堆男人,如同拧干的毛巾那样不堪地继续生存着。
      我们无声无息地从墙体上下来,闷油瓶示意我在原地不要动。我不敢发出声音,甚至连一句:“你要做什么”都无法问出。我除了相信他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我觉得我眼前一花,闷油瓶已经从另一堵墙体中消失了身影,那堵墙上画着我自以为是的“求亲图”。在我出去以后,我把我看到的告诉了胖子,胖子告诉了我一个更有可能的意思然后顺便调侃了我是思春了。
      闷油瓶照顾到了我的腿,但是他明显没考虑到我心灵的承受力。我看着那几个男人惨叫着被一点点地同化,最后只剩下半个身体的时候,居然又被活着吐了出来。我不知道这个“墙体”是否有思维,如果有的话,它绝对是一种极其残酷的生物。
      两个盲女这次是消失在金色的墙体背后,我这才意识到,我所看到的墙体,有可能只是某个物体的反射或者投影,我不想去深究为什么最近几年才逐渐成熟的3D投影技术出现在这里,也不想讨论这或许不是投影,而单纯就是另一个空间之类的问题。我就站在闷油瓶给我划定的安全地带,看着那几个男人活着慢慢地变形慢慢地被同化。
      又一个东西被从墙体里带了出来,这次居然是一个长发裹身的女人
      禁婆。
      是禁婆,她一进来,那种熟悉的香味就充满了整个空间,我甚至有点情不自禁地想走过去。
      黑发下面包裹的是一具青灰色的女性身体,我又想起了西沙古墓里我包裹的那个冰冷的身体。那个禁婆似乎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我注意到她的身体上竟然还残留着一件我熟悉的“衣服”。
      这个禁婆是带我和小花进来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她脚上还有无法取下的定位装置,这种现代的东西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古代的盲女身上。
      香味越来越浓烈,那个“墙体”似乎楞了楞,然后就立马裹了上去。好重口!我忍不住一阵恶心,我难以想象这个“胶体”在这次吃了多少的“物体”。我甚至可以看到没有包裹进去的头发随着“墙体”的扭动而飘动。
      “呕”我可以抑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但是无法抑制住自己不呕吐
      几乎在同时,我看到那几个盲女突然向我这边冲过来,我下意识地把手中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盲女被射中后退了几步,然后她们突然都停下了脚步。随着一声奇怪的高音凭空而出,包裹在“墙体”中的那个女人,恢复成了盲女的样子,全身赤裸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禁婆最终的长生形态,难道是纳漯吐么。
      我突然想到了陈文锦和霍玲。闷油瓶他知道这些么?
      不管他是否知道这些,眼前的问题是,这些盲女正在向我冲过来。我努力地拖着腿像闷油瓶消失的方向奔了过去,但是她们明显比我快了很多。我转过身准备硬碰硬了,实在不行我宁可一头撞死在“黄金墙”上。
      小爷我他妈才不要死在那么恶心的女人手里。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就撞死,我把能想到的最坏情况都给考虑进去了,人反而变得无谓。但接下来的事,比我想象的最坏情况,还糟糕了很多倍。
      在我注意到的时候,那种融化胶体般的“墙”已经顺着我的双腿裹挟到了我的腰,我发现自己腰部以下都没有了。不是消失了,而是感觉不到了。
      不痛,甚至不痒,但是最深恐惧却从心底升起,这就是融为一体的感觉么,我丧失了一切的感觉。即使闷油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只有半个能被吐出来。难道要他拖着半个我回杭州么?发生在电影里是黑色幽默,但是在自己身上就只剩下恐惧了。
      可是我,反而镇定了下来。
      那几个外国男人也半溶解在墙体中扭曲着被拖了过来,有一个的肩膀以上甚至就在我腰旁边一米处,他还活着,但是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还活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注意到刚才还满身是伤的禁婆,现在已经变成了正常的女人胴体,排开诡异的气氛以及怪异的凸起眼球,我觉得她的身体像某幅油画般圆润漂亮。
      这个墙体,才是穿越生死,进入长生的关键么?现在知道,似乎意义也不大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我爸妈。

      “把他放了。”闷油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那里是青铜门的方向。地面上应该还有厚厚的“墙体”
      我的腰被固定,人无法180度转过头去,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几个盲女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却已经退开了几步。
      “我知道你会说话,我见过你。”闷油瓶已经走到了我的身旁,我意外地发现地上的胶体竟然躲避似地为他留出了一块空地。
      靠,都是男人,为什么待遇差那么多,麒麟一笑,阎王绕道是这么回事么!
      闷油瓶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我突然就平静下来。半个身体算什么,就是只剩半个头,阎王也不敢招我的。
      “我也听过你的声音。”带我们进来的那个盲女开口说话了,声音像锈铁划过般嘶哑:“你回来了。”
      “我们交换。”闷油瓶道
      “这次是换你留下么?”那个盲女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并不难看,但是嘶哑的嗓音却使发出的笑声却更加恐怖:“等你很久了。”
      禁婆么。。。霍。。。霍玲么?不会吧,还是其他人。。。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一个禁婆进化的纳漯吐普通话怎么说得那么好,这不合理。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脑子却转得更快。
      闷油瓶没有说话,然后将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了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接住,手却被压得一沉。手里赫然是一块玉制的印章,但是看到印章上绞刻的复杂沟壑,我立即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印章,而是一把“玉匙”。
      干嘛,把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他要准备去拼命了么?五对一,应该不算困难吧,看样子这个胶体的“墙”似乎不敢靠近他。
      刚想到这里,墙体突然就从我身体上退开,然后向他裹挟而去。我似乎听到他最后在我耳边轻轻一句:“往黑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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