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忘之殇（盗墓笔记 瓶邪）》冰雨飘溢

54、五十四

　　似乎没有哪一年的年关和今年一样，虽然各家各户都早早地在门口张挂了红色的灯笼，整齐地贴上了对联，可是街道却是无以复加的冷清。
　　这几日，城中时不时地会闪过一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即使是普通的百姓，也已经从整个城中森严的戒备中看出一丝不安的端倪，原先在年前繁荣兴盛的街道商铺，竟是冷清异常，置办年货的人们也是低调地一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急匆匆地返回家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年或许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一时之间京中众说纷纭，谣言四起。

　　此时吴邪正躲在府中隐蔽的一处，静静地听着那些清理着院子的侍者的交头接耳。
　　“看来今年是过不了一个好年了！”其中一个人似是试探般地说着。
　　周围的人都既感兴趣同时却又小心翼翼地凑到了一起。
　　“是啊，昨天我回家，走在街上的感觉真不像是快要过年的样子，往年哪里有这么萧条啊！”
　　“圣上都派出御林军了，这副样子也是难怪啊！”说这话的人煞有滋味地咂了咂嘴。
　　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小的人疑惑地看了看其他人，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么？”
　　第一个说话的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连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啊，亏你还在这静王府中做事。”
　　另一个人用手肘捅了捅那个发问的人，抢着说道：“你没听到兵部尚书王诚去世的消息啊？”
　　“我只知道王尚书突然病故，但是为何至于京中如此混乱的地步？”
　　在他身侧的那人眼底明显地现了惊讶的神色，同时扫了一眼其他人，夸张地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呀，你想兵部尚书是什么样的人物，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之间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其中肯定是有人作祟！”
　　那人听完这话，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即便若有所思地说：“那么前段时间少爷过生日的时候解九爷的去世是不是也与此有关系？”
　　其余的人显然还未想到这一层，但是惊讶之余不少人都是一脸了然的神色，其中一人拍着心口说道：“看来城中发生的事情确实不一般啊！”
　　附和着那人的话，其他人都不禁说道：“可怕，真是可怕！”

　　吴邪黯了黯眼神，轻然转身而去，最近飘入他耳中的尽是些这样的议论，但是今日听到的内容竟是又引起了他心中翻涌的不安。
　　回忆起自己生日那夜，解子扬匆匆到来却又匆匆离去的样子，还有他那愁云惨淡的神色，原来竟是真的发生了如此不得了的事情。
　　吴邪迫使自己迈着沉重无比的脚步，他不敢停下，他怕如果自己有丝毫的停留，就再也没有勇气和力气离开这个地方了。
　　年底的天气已是很冷很冷了，可是似乎还是比不过吴邪那寒如冰窖的心，他昔日晶莹剔透的双眸已看不到丝毫的感情，此时，那里面充满了绝望。
　　“起灵，难道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么？”淡淡地吐出这句话，吴邪似是再也无法忍受般地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任自己沉入黑暗的深渊。
　　起灵，曾经是说过，会等着你报了你的仇，等着那个没有任何负担的你回来，可是，那些你杀掉的人都是你的仇人么，那时的你远在千里之外，如此多的人是如何与素未谋面的你的全家灭口？解九爷虽不是朝中重臣，但是在京中是人尽皆知的善人，王诚位居兵部尚书，守卫着京城的安全，虽是听说与父亲静王关系不甚太好，但是许多年尽职尽守，还有那两位师父，你应是到了府中才第一次与他们见面罢，那么他们跟之前你没有任何的瓜葛，却为何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
　　起灵，这些人都是你杀掉的么，难道你为了报仇已是可以再也不顾及无辜了么？
　　吴邪的脑中一片混乱，他再也分辨不清孰是孰非，想要相信，却被一根莫名的神经拉扯得痛苦不堪，想要放弃，却被另外的一股力量纠缠着，他的心仿佛已经被血淋淋地撕扯成了两半，不论哪一方都是无边无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