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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魔法大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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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和苏却进行了长时间的对话之后,程小诗就连着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她害怕雷洛突然回来抢走她的神兽,又害怕时空突然逆转、身边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她噩梦连连,时而是自己从万丈高山摔下去、时而是被雷欧的血盆大口吓得惊醒、最可怕的一次,是她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
程小诗从梦里哭醒,程妈妈焦急地跑进她的房间,“怎么了小诗,你最近经常做噩梦吗?”
程小诗抱着被子,心有余悸地点头道:“我梦见自己没有爸爸妈妈了……”
程妈妈的脸上闪过惊恐之色,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在程小诗的床边坐下,安慰道:“真是傻孩子,说什么傻话,爸爸妈妈永远都在你身边的。”
程小诗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程妈妈道:“下个星期不就是你们学校的魔法大赛了吗?有没有做好准备?”
“当然!”听到魔法大赛四个字,程小诗打起了精神,“我一定会拿到第一名的!”
魔法大赛是蓝宁魔法学院一年一度的校级比赛,全校同学都会参与,赢得第一名是无尚的光荣。
程小诗转学到这所学校不到一年,而成为魔法大赛的胜出者,却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程妈妈微笑看着女儿,“凡事不要勉强,得不了第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小诗十分坚持:“我只要第一名!”
“好吧。”程妈妈柔柔她的头发,“起来吃早餐,刚给你做了三明治和煎蛋。”
“欧耶~!”程小诗掀开被子,昨夜的噩梦转眼间忘得一干二净。
她没有看到,程妈妈在她转身的瞬间,神色间却展露了深深的忧虑。
程小诗背着书包来到学校,校门口的守门人哈费尔向她熟稔地问好:“小家伙,你快迟到了哦!”
程小诗看了看表:“还有三分钟呢!”
她说完,看着一脸不屑的哈费尔,他的眼睛自从上回被自己伤到后,一直有些泛红。
程小诗沉默了几秒钟后,还是真诚道:“哈费尔,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哈费尔收起了脸上不屑的表情,面对突然认真了起来的程小诗,他有些不知所措,“啊?道歉?道什么歉?”
程小诗道:“我第一天的上学的时候,伤到了你,后来一直想道歉来着,但每次又都很没胆地缩了回去。”她郑重地向哈费尔弯了弯腰,“对不起,请原谅我当时不懂事。”
“没……没关系。”哈费尔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不要在意啊小诗,我一点都没事,哈哈!”
程小诗笑道:“说完这些我觉得轻松多了,回见!”
“回……见。”哈费尔看着程小诗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喃喃道:“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啊……”
程小诗匆匆往教室的方向跑去,一路上还听到有同学在窃窃私语。
“你打算用什么魔法啊?”
“火系吧……但是我的水系魔法和火系魔法差不多,真是头疼啊。”
“我建议你不要用水系,上一届的第一名谭文君用的就是水系魔法,你难道想第一轮就遇上他?”
“说的也是!”
近些日子,蓝宁高级魔法学院十分热闹,原因只有一个——魔法大赛。而作为上一届的获胜者,谭文君同学这几日成了同学们热议的话题。
程小诗进入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一大群同学正围在谭文君身边。
她走过,将书包往谭文君边上的座位一放,“快要上课了,你们还不回自己座位?”
同学们这才怏怏然走开。
程小诗虽然没有参加过魔法大赛,但对于比赛规则还是知道的,可谭文君本着一个好同桌和好班长应尽的义务,还是耐心给她讲解了一遍。
魔法大赛的规则很简单,第一轮中,打乱所有的年纪和班级,只以不同的魔法属性来划分。全校所有学生,都会被分成金、木、水、火、土五个属性,进行第一轮的比赛。
这一轮中,每组将会有两个学生进入第二轮。第二轮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手和先后,最终会有四个人进入决赛。
这一届的决赛,和往届的却有所区别,从前都只有一个胜利者,但这一届采取小组制,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小组胜则全胜。
程小诗听完,眯起了眼睛,“谭文君,你要跟我一组吗?”
谭文君一听就笑了,“这都还没开始比赛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们都能进入总决赛?”
“怎么可能进不了?”程小诗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谭文君正色,低声道:“千万不能用神兽,会被发现不说,你也希望自己有一个真实的比赛成绩吧?”
“当然不会!”程小诗嘟囔着嘴,“我说说而已的嘛!”
说完,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弯刀形图案。
他们都想起了一年前的约定。那时候,程小诗刚刚来到蓝宁魔法学校,带着那几乎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和自负,向所有人宣布,她要和谭文君一决胜负。
一年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他们从陌生的同学变成了难得的挚友,这中间的种种经历,细细回想,都宛然在目。
程小诗忽然笑了起来,收起了往日的天真,带着几分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成熟,“谭文君同学,我们还比吗?”
谭文君看着自己的手腕,笑得云淡风轻,“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一比高下的。”
两人相视而笑,在他们的笑容中,各自手腕上的图案竟然慢慢消失了。
程小诗惊讶道:“我还以为,以魔法之名许下的约定,是不可逆转的呢。”
谭文君道:“魔法,也遵从本心。”
程小诗一脸真诚道:“很高兴,认识了你这样的朋友。”
“我也是。”
比赛前几天,谭文君组织几个好朋友一起吃晚饭,除了程小诗之外,还有姜华和张晓飞。
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比赛的公平起见,他们四个拥有冰晶和神兽的伙伴达成约定,在魔法大赛的时候,只能用自己的真实水平、绝不让神兽参与。
谭文君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他们都觉得,对于比赛而言,公平是最基本的要求。
谭文君请众人吃的是火锅,满屋子的热气,熏得众人个个脸色红润。姜华突然问道:“现在有四块冰晶了,如果第五块一出现,是不是就真的会发生你们说的那个……时空逆转?”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眼下姜华突然问出来,大家都怔怔然望着眼前的锅子。
一时间,整个屋子只剩下锅子里的水沸腾的声音,滋滋滋的。
程小诗轻咳一声,将一块鱼豆腐放入锅中,故作轻松道:“等第五块冰晶出现再说吧。”
张晓飞皱着眉道:“但是这第五块冰晶,会在哪里?”
“按理说,当初冰晶的流散地点就是蓝宁魔法学院。”谭文君看着众人,正色道:“也就是说,很可能是我们的某一位同学拿到了冰晶,但是没有人知道。”
程小诗道:“我们该想办法和他(她)会和吧?”
“怎么会和?”姜华笑道:“我们总不能满世界大喊,四块冰晶在我们这里吧?”
“当然不能。”谭文君吐了口气,“算了,顺其自然吧,该出现的时候总会出现的。”
四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火锅,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因为这是条偏僻的小道,眼下冷清地空无一人。
程小诗回家的方向和另外几个人正好相反,于是和他们告别之后,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想着几天后的比赛,思忖着要用自己最在行的木系魔法,她觉得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因为私底下和上一届的第一名谭文君较量的时候,每次都是她赢的。但是转念一想,以谭文君的性格,很可能是故意让着自己的,再者说,即便能赢了上一届的第一名,又怎么保证今年不会出现新的黑马级人物呢?
程小诗隐隐有些担心了,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要求都是,只能第一,连第二都不行。
她一边想着,一边转了个弯走过拐角,进入另一条小路。
这条路不长,程小诗以前也走过,但今天因为路灯坏了,整条小路就显得鬼气森森的。她抱着双臂搓了搓,快步往前走去。
“你不要过来!”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厉声尖叫。
程小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因为此时又有一个古怪的男中音响起来,“乖乖听话,把东西叫出来,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这声音像是在电脑上做过处理一样,带着机械似的诡异,程小诗认定这个人身上一定带着变音设备,为了不让人认出他来。
那个女孩子似是十分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东西……让开!”
与刚才的厉声尖叫不同,这回她的声音回到了正常音,程小诗听着觉得有点熟悉,下一刻骤然反应过来,“如意!”
前面的两人原本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程小诗这一声,让他们都从对峙中分了神。
趁着这个机会,程小诗快步上前,一出手就是凌厉的雷电式攻击。
一身而过的亮光,让她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他穿一件黑色的大衣,看不清楚什么质地,只觉得十分厚重,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身形,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同时,他带着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留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那诡异的机械声再次响起来,“你找死!”
程小诗这回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带着变音器。
“你这个没脸见人的胆小鬼!”程小诗怒视着他,“我找死?一会儿你就知道谁才是在真正找死!”
其实面对这样一个黑衣包裹、完全陌生的对手,程小诗完全没有把握,但她决不允许自己在气势上就输给对方。
程小诗伸出手,快速念起咒语:“帮助万物生长的木灵啊,此刻请将我当成你们的太阳,以我的意志为意志,向我靠近吧!”
她话语刚落,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乎实在一眨眼的工夫,从四面穿梭而来的藤蔓团团围住了她的手。
程小诗将手指指向黑衣人,“替我教训他!”
那些藤蔓仿佛能听懂程小诗的话,瞬间凝聚成一股力量,向着黑衣人的方向急速冲刺过去!
在靠近黑衣人的时候,所有藤蔓的顶端都长出了尖锐的倒刺,“嗖嗖嗖”的几声,距黑衣人只有一步之遥。
“叫你小看……”程小诗突然惊愕地长大了眼睛,在“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就看见所有的藤蔓都在空中静止住了。
黑衣人左手高举,掌心中拖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森森然道:“丫头,你的木灵修炼得不错,只可惜,我也是修炼木灵的,甚至于……我比你更能控制它们。”
程小诗脸色大变,如意在旁大叫一声:“小心!”
只见黑衣人左手一抬,手中的水晶球顺势被抛到了空中,他没有去接,水晶球也没有掉下来,而是自己在空中旋转。
水晶球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意走过来一把拉住程小诗的手,“快走啊!”
程小诗当然也想走,但是她根本迈不动脚步,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离不开地面。
她低头一看,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地面上,不知何时蔓延出了青苔,它们一路疯长,将程小诗的脚团团包围住。
程小诗高举起魔法棒,放射出一团火焰,想要烧毁地上的青苔,但她的火系魔法根本不及木系魔法,火焰对那些青苔完全没有造成困扰。它们越长越快,形成了一条条粗壮的藤蔓。
“如意,你主修的是金系魔法,可以克制木灵,快!”
如意手持魔法棒,对着程小诗的方向,“克!”
她用了全力,聚集起周围所有的金属物品,形成一把利剑,去割开那些缠绕着程小诗的藤蔓。
眼看着脚上的藤蔓被一道道划开,程小诗试图将脚拿出来,但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嘿嘿一笑,“就你们这些雕虫小技,还想和我斗?木灵,生!”
几乎是在一瞬间,原本被利剑割开的藤蔓自动愈合,长势更为凶猛,不一会儿就缠绕住了程小诗的小腿。
程小诗眼看着自己被这些绿藤缠绕,着急道:“它……它是想要绕死我!”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藤蔓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大腿,紧接着,是臀部、腰部……
如意一次又一次召唤金灵,但力量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没有了任何效果。她看着被藤蔓缠绕得几乎只剩下一个头的程小诗,急地都快哭了。
“小诗,小诗……怎么办啊!”
程小诗心中也被恐惧填满,她想说话,但这个时候藤蔓刚好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意跌坐在地上,目光垂在地上,不忍再看程小诗。
程小诗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程小诗的脖子上出现了淡淡的绿色光芒,这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形成了一个狮子的形状。
程小诗觉得脖子上一松,终于可以说话了,她看着那个慢慢变大的狮子,激动地叫道:“雷欧!”
所有的藤蔓都停止了生长,它们在原地停顿了很久之后,像是突然遭遇了什么恐怖的危机一般,如潮水似的退去。
黑衣人看着眼前出现的雄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一步步往后倒退,“这是……女巫族的神兽。”
程小诗摆脱了那些可恶的藤蔓,对黑衣人高傲道:“你还算有点见识!”
黑衣人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蓝宁魔法学院的学生!未来将以魔法守护这个城市,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坏人!”程小诗说着,将手中的魔法棒对准黑衣人,“雷欧,我们一起!”
雄狮对着黑衣人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正欲前进,黑衣人已经一个转身,小诗在黑暗中。
程小诗道:“我们追过去!不能让他跑了!”
可是刚走了几步,她就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回头一看,竟是雷欧摔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程小诗蹲下看它的情况,紧张道:“雷欧!雷欧!”
雷欧再次化作她颈中的项链,消失了。
程小诗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被吓得跪坐在地上的如意,此刻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小诗……刚才那是……神兽吗?”
程小诗这才回过神来,她不打算隐瞒朋友,点点头道:“是的。”末了又加了句:“如意,你会帮我保密的吧?”
如意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刚才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我们可是同学啊。”程小诗说着,拉上她的手,“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怎么说话,程小诗觉得如意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觉得她可能是在为魔法大赛的事情担忧,便安慰了两句。
然而如意却说:“小诗,大赛那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程小诗道:“那我可要拭目以待!”
到了魔法大赛的那天,整个蓝宁魔法学院都透着一股庄严隆重的味道,一大早,全校师生就在广场上集合。与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打乱所有的年纪和班级,只以不同的魔法属性来划分。
广场的着装颜色十分统一,按照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学生们分别穿着白色、绿色、黑色、红色和黄色的魔法袍,分成五个队列。
茶校长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地看着同学们,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青黄相间的小鸟,间或抖动一下翅膀。
“同学们,蓝宁魔法学院一年一度的魔法大赛即将开始,我十分高兴地在队伍中间见到了很多新面孔,欢迎你们来到这个学校,也欢迎你们加入魔法师的行列。蓝宁建校百余年,一直是魔法界培育最出色魔法师的圣地,你们身上承载着魔法界最光荣的使命……”
这是程小诗第一次听茶校长这么庄重地说这么多话,她穿着绿色的魔法袍,高高扬起头,将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下。
——这是魔法界最高等的学府,我一定要成为一个顶级的魔法师。
比赛正式开始,程小诗的第一个对手是火系魔法的一个男同学,对方很明显没有好好学习,竟然连基础的借火燃烧都不会。程小诗都没怎么花力气就将对方打败了,得意洋洋地把对方从地上扶起来后,下场休息去了。
旗开得胜的程小诗在第二场比赛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但最后关头扭转了形势,依旧是胜出者。有了这次的教训,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她丝毫不敢放松,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进入了第二轮比赛。
第二轮比赛只剩下十人,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手和先后。让程小诗高兴的是,她最好的朋友们都在,谭文君、张晓飞、姜华、还有如意。
她的第一个对手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名叫许倩一,据说还是校花级的存在。她一上场,就赢得了极高的呼声。
程小诗气坏了,这比赛都还没开始呢,你们就盼着我输?我偏不!
许倩一主修的是金系魔法,在天然的魔法属性上可以压制程小诗的木系魔法。程小诗被激得斗志昂扬,一上来就用了攻势极强的招数。
许倩一后退几步之后,突然笑了笑,嘴角略有嘲讽,“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她的声音很轻,但程小诗离得近,听得分明。
这次她没有生气,反而上前一步,也冲她笑笑,“那是你太天真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二人离得极近的时候,程小诗的左手突然做了一个动作。
观赛者们一片惊呼,许倩一也在瞬间脸色大变——那是火系魔法的常用招数,若是在平时,这么简单的招数,许倩一是可以轻易化解的,但现在她们的距离太近,而程小诗突然变化属性向她发难也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片刻的惊慌之后,许倩一只觉得手腕上一股灼热,手中的魔法棒已经忍不住甩了出去。
程小诗一只眼睛眨了眨,“连魔法棒都丢了,你才是不过如此呢。”
“程小诗,你等着!”许倩一愤愤地瞪了程小诗一眼,用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腕,下了台。
程小诗努了努嘴,心道,等什么等,我才不怕你呢!
下一对上场的是谭文君和姜华,这二人一看抽中的是对方,都已经在心中默默决定来一场友谊赛。众所周知,姜华肯定不是谭文君的对手,而姜华也完全没有想过要赢谭文君。几招过后,姜华几乎是自己下了台。
第二轮结束的时候,赛场上只剩下四个人,分别是程小诗、谭文君、张晓飞和如意。
如意能进入决赛,让所有人都很惊讶,因为她一直都是个成绩平平的学生,这次绝对算是出人意料。
远远的看台上,茶校长微微眯起了眼睛。
转眼就到了下午,在所有人的热情高涨下,决赛开始了。
决赛分成两人一组的小组,抽签决定分组。程小诗想,好在是抽签决定的,不然面对同是自己朋友的三个人,她一时间还真是难以选择了。
抽签的结果是,程小诗和谭文君一组,张晓飞和如意一组。
同学们私底下都在纷纷议论,谭文君是上一届的冠军,程小诗是这一届突然间冒出来的黑马,而张晓飞是上一届谭文君的手下败将,如意更是一个向来不起眼的同学,这两组的实力太过悬殊了。
有人窃窃私语:“我猜,肯定是谭文君他们会赢。”
这还用得着猜吗,肯定是他们赢啊!”
就连程小诗也低声对谭文君到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们下手要轻点。”
谭文君笑笑:“放心吧。”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比赛的过程出人意料地凶险。
虽说是小组赛,但四人从一开始就是两两对决,如意一出手就对准了程小诗,而谭文君与张晓飞一决高下。
程小诗自以为对如意是比较了解的,心底甚至觉得她能进入决赛多半是运气,因为她平时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但真正交上手后,程小诗却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了,才几分钟下来,她就觉得自己开始吃力了,这个如意哪还是之前认识的如意啊?她出手招招狠历、完全是对待敌人的架势。
程小诗原本还想让她几分的,但现在看来根本用不着,如意完全不像是众人所认为的那么弱势。她以前没有这么厉害的,为什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飞猛进呢?程小诗一不小心分了神,就觉得小腿上一阵麻辣辣的疼,竟然是被如意操控的金属划破了。
如意竟然已经能够操纵刀片?程小诗大吃一惊,她知道,金系魔法所操控的金属物品会随着魔法力的增强而发生变化,普通的学生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将金属物品幻化成别的东西来进行攻击,但像如意这样可以直接控制利刃实物的,一定是达到了较高的水平。
这就是她说要给自己的惊喜?真是只有惊没有喜呢!
程小诗再也不敢轻敌,也分明地察觉到了如意对她的恶意,当下凝神对付。
而另一边,张晓飞和谭文君这两个去年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几乎是延续了上一届的决赛。
谭文君的水系魔法对抗张晓飞的火系魔法,正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境地。
也许是拥有了神兽的关系,二人的魔法力相较之上一年大大增强了,魔法幻化出来的水和火更加气势汹汹。周围离得近的同学忽而感觉周身寒冷、忽而又感觉周身炎热。
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比赛中的四个人,惊叹道:“他们怎么都这么厉害啊!”
身边的同学符合,“真是不敢相信,同样在教室里学习,我还得好几年才能有这样的能力吧。”
“这太让人怀疑了,是不是他们私下学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魔法?”
苏却老师微微皱眉道:“大家安静,不要影响他们。”
众人停止了议论,但目光中依然透着难解的疑惑。
而刚才输给程小诗的徐倩一,却在人群中不露痕迹地冷笑了一下。
赛场上,程小诗屏住呼吸,幻化出了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对着如意张大了嘴巴。
如意后退一步,右手一挥,一根粗大的铁钉横空飞来,正对食人花的嘴巴!
“噗”的一声,铁钉没入食人花嘴里,食人花的嘴巴闭上后,花朵一片片枯萎下来,最终落在地上。
程小诗正在想解救之法的时候,如意的魔法棒高高挥下,“毁灭一切的金之魔法,请赐我力量!”
与此同时,谭文君和张晓飞正同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谭文君身处于火海之中,他的衣袍因为烈火太过灼热,被烧出了一个大洞;张晓飞的境遇也好不了多少,她被黑色的水所包围,水流正慢慢向上漫延过去,已经到了膝盖。
他们几乎是同时发现了程小诗受到严重威胁,如意的招数根本不想在比赛、而是在拼命。
谭文君和张晓飞眼神交流之下,几乎在同时收回了魔法,但双方也因为突然的气流变化而受了轻伤。
巨型的铁链已经缚住程小诗的双手,程小诗摔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大半是被如意的狠绝给惊的。
当另一根铁链直扑她脸颊的时候,两侧一道水柱和一道火光同时出现,截住了来势汹汹的铁链。
与此同时,程小诗脖子间刚刚出现的绿色光芒消退了。
而站得距离校长很近的人都看见,校长手心里已经升腾起一个水晶球——刚才如果不是谭文君和张晓飞及时救援,那么出手的就会是校长本人了。
张晓飞将程小诗扶起来,怒道:“如意,你疯了!你刚才是在要她的命!”
如意冷笑道:“张晓飞,别忘了你是和我一组的。”
“谁稀罕跟你一组!”张晓飞气道:“我弃权了!”
她觉得如意一定是精神方面出问题了,谁都想拿第一,可凡事总得有个轻重,哪有对同学一出手就是杀招的!
事情演变成这样,不光是张晓飞,谁也没有了看比赛的性质,茶校长宣布道:“这一届的魔法大赛,到此为止!如果一定要评个第一的话,谭文君、张晓飞和程小诗并列第一。”他目光森然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养女,“如意,从现在起你到藏书阁闭门思过,不准踏出一步,否则,学院将你除名!”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茶校长生气,这是第一次,而且,他非常生气、以及失望。
茶校长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一个个学生,缓缓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
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校长,我有话要说!”
众人都朝那个人看去,正是徐倩一,她站在人群里,目光却远远地盯着程小诗。
茶校长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徐倩一的目光让程小诗觉得周身一凛,她看着她笑了笑,那笑容,像是带着迷雾森林千年不化的雪,冷意森森的。
“校长让他们三个人并列第一,谭文君和张晓飞我没有意见,但是程小诗,她不配。”徐倩一指着程小诗,高声道:“这个人,她违反了学校最重要的校规,私自驯养神兽!”
此话一出,周遭哗然,所有的目光瞬间都向程小诗聚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