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茜少爷

4、第 4 章

　　当楚怜知道今夜点了他牌的是十四王爷时，他有些微的惊讶，李旺霸说：“你命好，被十四王爷相中，他可是把你这一个月的牌都点完了。呸，年级还那么小，你可留着点力，别把个小孩子给榨干了。”
　　尹亦潇在淡水居外听到李旺霸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李旺霸退出淡水居正撞上了尹亦潇，忙打躬作辑，尹亦潇给他一锭银子，李旺霸欢喜地接过，声音分外色情对尹亦潇说了句“王爷好好享受”后退了下去。尹亦潇嫌恶地挥挥手，进了楚怜的房。
　　楚怜正坐在镜前梳头，从镜中见尹亦潇进了门也不起身迎接，仍安静地继续手中的事。尹亦潇见楚怜没动，自己就坐在桌边倒茶喝，也不说什么。
　　“过了年关就是皇上寿辰了吧。”楚怜先发了话。
　　“嗯。”
　　“楚怜自认没什么才，为何皇上会想让楚怜进宫献艺？”
　　这时楚怜已梳完了头发，径自在尹亦潇身边坐下。
　　“是皇兄的一位贵客想看罢了。”
　　楚怜点点头，两人又没了话。
　　“男妓不都是挺会说的吗？你怎么都不说话的。”
　　“王爷不好男色，楚怜说再多也没用，又何必自讨没趣。”
　　尹亦潇听了楚怜的话不觉气闷，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那这么说你只和要上你的人说话？”
　　楚怜笑笑，不答。尹亦潇当他这是默认，一时气得紧，又不知该如何发作，干脆直接摔门而去。楚怜的发丝被带上门时的风吹起，他小声嘀咕，“可怜的门呀。”而后笑起来，起身便舞，口中低声吟唱，惊艳动人。

　　尹亦潇很郁闷，他不明白为什么楚怜总能那么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他知道，楚怜是男妓，千人躺，万人睡，可他一想起楚怜在别人身下呻吟翻转，就气得想杀人。他和楚怜明明只见过几次，甚至说不上熟，为什么会对他的事如此在意？传说接触过楚怜的人都会中他的毒，难道他风流成性的十四王爷真中了楚怜的毒，被迷惑了心？尹亦潇使劲甩甩脑袋，想把这荒谬的想法甩出去，他不喜欢男人，尽管这是个男风盛行的朝代，但他还是不喜欢男人。
　　尹亦潇死死站住，掉头走回欢语阁，他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楚怜，所以他根本没必要为了楚怜生气。
　　楚怜显然因为尹亦潇去了又回来的行为感到意外。
　　尹亦潇道：“皇兄交代我这个月别让人碰你，我怕我一走了就有人又来点牌，所以回来了。”
　　“哦。”楚怜掩嘴笑。想他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尹亦潇那点心思。
　　尹亦潇在楚怜房里过了夜，两人穿着里衣躺在床上却什么也没有做，当然，这事若说出去全天下恐怕没人相信。

　　眼看年关快到了，长安城热闹得不得了，欢语阁最近也闲了不少，毕竟过年了客人们还是要和家人呆在一起。楚怜到街上买了些红烛鞭炮对联把淡水居好好装饰了一下，看上去喜气不少。楚怜本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只是某日十四王爷说，你这淡水居也太冷清了。
　　尹亦潇看到淡水居门口贴的对联和挂的鞭炮后，道：“你这儿总算有那么一点生气了。”
　　楚怜笑得极暧昧，“我这儿夜夜笙歌，又怎么会没生气，王爷怕是用错词了吧。”
　　尹亦潇面部一僵，心里又烦躁起来，对着楚怜冷言冷语。楚怜倒是笑得欢，左一个王爷，右一个王爷叫得好不亲热。
　　楚怜想自己的神经一定出了问题，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爱捉弄这个小王爷，看着他为自己生气就觉得无比欢畅。或许他在给这个王爷下毒的时候自己也中了毒？
　　尹亦潇问：“楚怜，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楚怜笑：“王爷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是我在问你。”
　　“楚怜以前家境不好，也没过过什么年，后来被卖到男楼来就更别提过年了。”　　“你是被卖来的？”尹亦潇抓住楚怜的手，自己却浑然不知。
　　“那王爷以为我是自己屁颠屁颠地跑来的？”
　　尹亦潇不语，看楚怜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他松开楚怜的手，轻声道：“呐，楚怜，我陪你过年好不好。”
　　楚怜愣住，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
　　然后他扯动嘴角，似笑非笑，“王爷拿楚怜开心吗？过年都是和家人过的，难道王爷放着自己的家人不管来找楚怜。”
　　楚怜想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他在说什么呀？明明期望有个人可以在新年来到之际呆在自己身边的，为什么自己要说这种赶他走的话？他说不定会真的转身就走，扔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大雪中等待新的一年。
　　尹亦潇道：“不想和我一起吗？”
　　楚怜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可我还是相和你一起过，怎么办？”
　　楚怜睁大眼睛望着尹亦潇，突然之间很想大哭一场，可他不能，因为他是楚怜，绝不会在人前示弱的楚怜，绝不会把自己的心展露给别人的楚怜。
　　曾经有人告诉他，你可以输掉身子但绝不能输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