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雪》檀妆

27、真相2

　　“十四弟，今天静雪同我说她的袍子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便让我去查验一下灵越和马鞍，马鞭。灵越前日跑的过于费劲了，这几日都是病歪歪的样子我好生心疼，就没有看它，再则它身上与生俱来的那味道一定能遮得住这股味道的。于是我又去检查了一下马鞍和马鞭，结果，马鞍里面那块块黑色的衬布味道有些奇怪，马鞭也不太对劲儿。十四弟你来闻一下。”十四这才松开了我，接过十三爷手上我的袍子，还有那块衬布和马鞭仔细闻了一遍。
　　“十三哥，这三件东西上都有一股奇怪的草的味道，我看还是交给太医院的人看看吧，他们懂这些个。”对头！太医们从年轻的时候便接触多种中草药，应该说不论是生的还是干的都是十分熟悉的。
　　“十四弟，我也正想去太医那里。静雪你回帐子里去吧。”
　　“十三爷，既然这袍子上的异味是奴才发现的，奴才还是同去比较好吧。”
　　“你这样子怎么去？！”十四看着我不耐烦起来。十三过来就要搀扶我，我哪能受的起啊。
　　“十三爷，奴才自己走便是。”我苦笑的看着十三爷，示意他走自己的就行了。
　　“李源，你来扶着静雪姑娘一把，我们去她的帐子里吧。”
　　“也好，徐进，你去请太医过来，请两位太医吧，都请到静雪姑娘的帐子里去。”说罢两位小爷在前面走着，我被李源搀扶着子啊后面跟着，我看看李源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十三爷一定会想歪了刚才的一幕，十四小爷，你真是我的煞星！
　　到了帐子不多久，太医就来了，见礼之后，两位太医仔细闻了闻衣服，又合计了一下，才答道，“回十三爷，十四爷的话，我们一致认为这应该是一种叫做荆芥的草药的味道，还应该是比较新鲜的。这味药，动物吃了之后会有短时躁动的症状，想必就是马发狂的缘由。”
　　“你们二位可以肯定？！”
　　“回十三爷，基本无误，另一位随行的太医孟太医对南方的草药非常熟悉，不如请他来看一下，也好定夺。”
　　“徐进，快去请。”十四爷这回倒是发话发的早。
　　不对，这不可能是灵越吃进去的，就算是出了很多汗也不会留下这么重的味道，这天气这么热，应该会很快散去才是。
　　“二位太医，这药在马吃过之后应该不会在身上残存有这么重的味道才对吧？！我觉得不会是马吃下去的。倒像是有人将草得汁水涂在了这衬布之上覆盖于马背上的。”
　　“姑娘，我也这样想过，可是，可是，那药性该怎么作用于马呢？！”
　　“这个嘛，我觉得是通过毛孔进入的马的体内！”好歹，我的生物学学的还可以。
　　“毛孔？！”十三和十四几乎同时长大了嘴巴重复这这个词汇，好像是比较新鲜的词吧，糟了，他们要问起来怎么知道的，我总不能说我生物老师教我的吧。
　　“姑娘的意思是，将草的汁水挤出来，浸泡这衬布和马鞭，然后~”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十三就拿过来马鞭仔细看起来。
　　“李源，这马鞭可是我用的那根？”
　　“回十三爷的话，奴才的确是从马鞍子上面拿下来交给您的，错不了。”李源扑通一下跪倒了地上，是啊，经过了谁的手，谁就脱不了干系。
　　“十三爷，既然这马鞍下面可以藏一块衬布，这马鞭换了一条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我话刚说了一半，孟太医就进来了，他年纪远远小于前面来的两位太医，脸上并没有很多的沟壑，看上去才四十出头的样子。我琢磨着，四十岁就能在御前做太医，还能随扈，一定有着不寻常的本事。行李之后，他查验了一番，肯定了前两位太医的看法，就是荆芥。
　　“孟太医，这毒素是怎样使得灵越发疯的？该不会是静雪刚才说的通过马的毛孔？！”十三学的还真快。
　　“回十三爷，看来这位姑娘懂得一些医理啊，这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孟太医回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轻松，完全不像之前两位太医如此的谨慎，自信许多。
　　“孟太医，你听听我想的对不对。马刚开始跑的时候浑身的毛孔没有张开，边跑边出汗毛孔长大以后，这荆芥里面的毒素就顺着进入了马的体内，作用于马的神经。这才出现了，灵越在开始几圈的时候跑的很正常，可是越来越快，直至冲出了围栏。至于马鞭我觉得也是这样将毒素传到了马的身体里的。”我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话音刚落我看了一下十三爷和十四爷的表情，他们还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是一副不相信女子能有这般聪明脑袋的摸样。我心里嘀咕起来，当然了，我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再说了互联网上什么没有，我还看过CSI和柯南！我得意的翘了一下嘴角。
　　“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啊！”孟太医冲着我微笑了一下，“只是这毒素提炼的时候浓度和辅助的药材也是必不可少，这味道闻起来很刺鼻，应该是刚做好不久的。只是这终究是推断，会不会真能使马匹发狂还不知道。”
　　“孟太医说的极是，只要拿荆芥的汁水重新试一次就知道了！”应该是重现现场更为准确，当然我可不能用这么专业的词汇啊！
　　“姑娘说的对。十三爷，十四爷，万岁爷既然已经下旨调查此事，微臣觉得找到这下毒之人才是关键，至于作案的手段我们可以像这位姑娘说的一样试一试便知，到时候再去搜查就可以人赃并获！”
　　“孟太医说的极是。”十三微笑的看着我，“静雪，想不到，你懂这么多，看来你哥哥说你读书读的多真的不是虚言。”
　　“十三哥，我有一个计策。”十四爷转头对着几位太医说道，“几位在此看到的听到的事情都不能泄露半个字出去。皇阿玛下旨不能骑马，但并没有说不能比马啊，十三哥，明日一早我们就将所有的人尤其是奴才们召集在马场，说是你我要比谁的马跑的快，然后看看静雪说的是否可行，到时候现场哪个心虚的冒汗的想跑回自己的屋子销毁证据的就是罪魁祸首了。不知几位太医能不能准备好药。”
　　“十四爷请放心。”孟太医答道。
　　“十四爷这计策是好，恐怕这时候下毒害我的人早就把证据销毁了吧。”十四小爷，你这招是很聪明，但是有点点漏洞哦~
　　“姑娘，不必担心，这炼制毒素不是只需要一位药材，还需要工具，不可能都处理掉吧。而且，出事以后万岁爷立刻就下旨封存了马匹和马具，任哪个奴才也不敢随意乱丢这么重要的证据的。”孟太医说的有理啊，谁敢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动作那才是自投罗网了~
　　“静雪，我看，明日一定要将所有的主子和奴才都调到马场里去，然后请各位太医去搜查便可，大张旗鼓的动各位主子的帐子也不是容易的，我还要向皇马请旨去。”十三想的就是周到，康熙爷一声令下全部的人还不都到了马场了。
　　“十三爷，十四爷，那下午就看你们的了！”我看着他们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今日应该胜券在握，到底是谁想害我，你万万想不到，我可是包公在世啊我！想到这里我傻笑了一下子，然后就看着十三和十四以及各位太医，包括李源和徐进都直直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啊？！奴才给十三爷请安，给十四爷请安！”这时候兰曦回来了，几位太医先出去了，十三爷忙着去康熙爷那里请旨也走了。就剩下了十四爷。
　　“你叫什么名字？”
　　“回十四爷，奴才叫兰曦。”
　　“我说你是怎么看着她的啊，一个脚肿的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能出去走动的？！”
　　“回十四爷，是奴才让兰曦妹妹去德妃娘娘那里伺候的，是我故意支开她的。”十四，你何必为难兰曦呢，她何尝不想陪着我呢。兰曦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表示感谢。
　　“十四爷，是奴才没有照顾好静雪姐姐！”
　　“罢了，你们也不知道是谁护着谁。”他看了我一眼，“你这几日好好将养，这案子今日必破！这是一瓶活血化瘀的药，不同于太医给的那种，是九哥从苗人那里买来的，效用极好，你拿着吧。”
　　必破！那是当然，有我这个懂得各种现代破案技术的人在还能拖到明日里去？！笑话！可是~~
　　“奴才谢过十四爷，既然是九爷给您的，奴才怎么能收呢，还是您自己留着用吧！”我可不敢要十四爷的东西。
　　“你又怕蓉月会跟你过不去啊？！给你你就拿着，回头我再向九哥讨去。”他转过身子对着兰曦和徐进说道，“以后不准在宫里乱嚼舌根！”说罢将药瓶扔给我，扭头就走了。这十四小爷，脾气上来还真大~又想起来他对蓉月的摸样，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静雪，娘娘也说了，让我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十四爷也是这样吩咐的，你今后休想将我从你身边赶出去。”兰曦一脸担忧的坐在了我身边，“我走了以后你就到处乱跑。说吧，中午想吃什么？”
　　“有些什么就端来吧，我今日在外面吓的一身冷汗接着一身冷汗的，这会儿饿了呢！”我拉住了兰曦的袖子撒起娇来。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是受了伤，还这么高兴。静雪，我看，十三爷十四爷对你这件事情都很上心啊！”
　　“兰曦，你想多了，万岁爷下旨了要彻查的。”这些皇子谁不想在康熙爷面前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博取他老人的欢心啊，倒是四爷，怎么今天没有见到四爷呢。
　　第二天一早，我刚收拾停当，李源就来了，“静雪姑娘，十三爷请我来接姑娘去马场。”
　　“李源啊，我自己去就行了，这不是还有兰曦呢。你还是回去伺候你们家爷吧。”
　　“既然是十三爷差奴才来的，奴才可不敢擅自跑回去。”他面露难色的样子很搞笑，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静雪，你就不要消遣李公公了，他也是没有办法。”
　　“那好，我们走吧。”果然一路上的帐子里几乎都没有人，安静的很。看来十三爷是请到旨意了，这下就看这些马匹的临场发挥了！果然老远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然后，看到四爷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哥哥和两位太医，但是孟太医并不在其中。
　　“四爷吉祥！”
　　“起来吧，今日不要在人群中乱挤，完颜大人你是跟我去搜查还是跟着静雪去马场。”哥哥看了我一眼，我微笑了一下，示意他我没有大碍。
　　“回四爷的话，微臣还是跟着四爷去搜查吧。”恩，哥哥，跟着四爷好好混哈~以后大福大贵了我好跟着享福啊！
　　“你们快去吧。李源，照顾好静雪姑娘。”
　　“四爷请放心。”这件事情有十三爷和十四爷在前面打掩护，还有四爷亲自带队，一定是成功在望！
　　我远远的看见了康熙爷坐在远处，几位主子和蒙古的王公也来了，卓庆一脸无奈的坐在她父汉的身边，没精打采。是啊，自己喜欢的男子如今却为了别的女孩儿出头，那心里还不知道打翻了多少醋瓶子呢。
　　“诸位，安静一下，皇阿玛既然不让我们赛马，这两日长日无聊，我和十四弟就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每人挑出来两匹马，只能挥一次马鞭，让马负重同等重量的沙石，看谁的马跑的快，其间只能用口哨控制马匹，这看的就是人与马配合的程度。”
　　“十三哥说的极是，诸位，我和十三哥今天就来试试谁训的马好！十三哥，你可别让着我啊！”
　　“十四弟哪里的话！请皇阿玛下旨！”
　　随着康熙的一声令下，十三爷和十四爷就挥起了马鞭，四匹马冲了出去，大家看着这新奇的比马的方法都伸着脑袋。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个个儿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人神色慌张，至少我看到的人都还挺正常的。之间场边的十三爷和十四爷用口哨控制着马，四匹马在场力跑了有四圈了，个个儿都越跑越快，我自己也看不出哪一匹是用了药的，就在这时候，一匹黄色的马嘶鸣着冲到了最前面，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出了栅栏，在场得人都惊讶不已。我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并没有出现心虚的摸样，也似乎没有人想走动。
　　“兰曦，我们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我累了，我们回去吧。李源，有兰曦在呢，你在这里吧。”
　　“静雪姑娘慢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