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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我寻思着也该差不多了,回头一瞧,针没插谢早身上,要扎上了死人那都能活,可床上多了个昏厥的人,我就奇怪了:“怎么了。”
许扬挺老练地凑过去一看:“她腰折了,疼昏过去了。”
我瞪他:“你找的好医生啊~~~”
他一摊手特无奈的样儿:“要么怎么办?我去打120?”
我点头:“你早该打了。”完了一手撑一个活死人费力地坐起来。那校医腰别过去了,不听使唤,我一急使上了蛮力,“咯嚓”几声校医上半身与下半身彻底分离了,俩腿当啷在腰底下跟棉毛裤似的。正不知如何是好,许扬风风火火冲进来,一把抱起校医,一看不对,屁股拧前边去了,就用手拨弄了一下,下半身又转回来了。
我打横抱着谢早心里纳闷,这小子平时看上去不挺苗条,怎么抱起来能累趴五头牛,敢情自个儿躲宿舍偷吃铅球来着,或者没事儿就往嘴里塞个气筒充气?还没想完,手上一轻,俩戴大口罩的人口打劫似的把谢早抢去了,整个俩白色007。我跟着坐上去,许扬搁那儿兴奋得什么似的,上窜下跳,好象坐的是喜车不是救护车。
我悄悄拽他:“你收敛点儿行吗?形势多危机呀,还跳国标。”
他改了“四小天鹅”,继续亢奋:“我cao,这是我第一次坐救护车!cao,都是白的……”
我阻止:“你小声点儿!又不是五星级饭店!”随后小声加了句:“我可不想明儿报上登个生化系学生被抓疯人院的头条。”
许扬说:“生物化工就生物化工,‘生化’个屁啊。”
我冲丫特潇洒地一笑:“知道你社会经济的没法儿缩,嫉妒不来的,认了吧你,小样儿的。”
丫不理我,上上下下越来越激动,最后扯着我衣服,涕泪纵横:“套子,你知道不,我从小到大身体那叫一结实。一共进过两次医院,每次都跟过节似的,从上次到今儿已经有七年没进过了。我前几年老试着大冬天洗澡,不擦干净就开冷气,后来是我妈把我从冰块儿里砸出来的。就那样还不生病,生龙那个活虎,连喷嚏都不带打的。我又试着用门缝夹自个儿手指头,结果太粗了伸不进去。去年春节我自告奋勇去烧水,水开了我喜滋滋儿拎着往外走,可自从那次起我妈再也没让我进过厨房。那时候,我心想怎么着也得来个重度烫伤……”说到这儿,丫已是满脸往事不堪回首,我这人向来不好打听别人隐私,说不定许扬浑身上下就有义腿义肢义肚脐眼儿义头什么的。沉默了一小会儿,许扬问:“你怎么不求我往下说?”
我就纳闷了:“我干吗求你?”
许扬摆摆手:“算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丫特想听。”
不等我回应,丫又开始痛定思痛:“结果我一表弟跟那儿粘模型,甩了一滴502胶出来,正好粘我俩腿中间,我正喊‘动不了了’,他又跑来特关切地问:‘没事儿吧?’我当时心里鄙视他呢,没空搭理,手晃悠两下就想往自个儿身上倒,这一晃悠没事,他俩手正对着我‘安抚’呢,因为满满一下子502胶没敢碰我,一下粘水壶上了。丫愣了3秒嚎得跟痛经似的,捧着水壶就往外跑,跟小摩托一个道儿,还超了人家摩托。我那个恨呀,这原来是我的水……”
我边盯着谢早手上输的液边有一茬没一茬地应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咋葡萄糖一下掉地了,一看那俩白色007已经倒地上争先恐后往外吐白沫子,前头那司机胳膊明显不听使唤了,从快车道直奔人行道,又在千钧一发时由人行道拐向盲道,我低头看看,丫俩腿脱离驾驶座跪地上了,也在吐白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