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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 棋差一招,衡阳春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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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衡阳春赛,武林盛事,三年一度,群芳斗艳,给原本肃杀的江湖,平添了许多旖旎,少年侠士,如玉红颜,自此相识,共谱一曲,神仙眷侣。
“清烟,发什么呆,公子叫你呢?”身边的小婢蔓儿悄声道。
烟儿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人的潜力果然无穷,这会儿,连站着睡觉都学会了。“公子有何吩咐?”轻垂娥首,款款而答,变态给她起名清烟,她到宁愿化作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你来了有三个月了吧,念你还算听话,本公子给你个机会,让你走出这飘香楼,如何?”声如其人,邪异妖魅,一颦一笑,犹若天人,增一分,则英气勃发,减一分,则媚态百生。
“公子玩笑了,奴婢在这儿吃的饱、睡的香,过的很好,不想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他耍了N次,如果再上当,还不如干脆找块豆腐撞死来的光荣,每每把她抛向幸福的云端,再重重摔下。
朱唇微启,星眸煽动,如嗔似怨:“你这是在怨恨我了?”烟儿冷不丁一哆嗦,只觉得后背冷风阵阵,她真是怕了这个人了,变态级怪兽,杀伤力10000,老大,我只是一普通导体,不绝缘,您减弱点儿电压成嘛?
妖孽,这家伙绝对是妖精转世,专来祸害人的,烟儿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下面,也不敢不答,声如蚊嘤。“奴婢不敢”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揣测妖孽的变态程序,你永远捉摸不出他的意思,怎么答怎么错。
“下个月初五,是三年一度的衡阳春赛,只要你有本事入选衡阳四绝,我就给你解药,还你自由。”天下世家云集衡阳城,这丫头只要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该有人识得。
烟儿撇了撇嘴,暗揣,死变态又想玩什么花样,就她,论轻功,还勉强凑合;医个阿猫阿狗的,也不成问题;比个野外生存什么的,也还有机会。春梦我知道,春赛是什么玩意儿?衡阳四绝指的啥?米脂的婆姨?青岛的蛤蜊?还是万里长城……
烟儿刷的抬起头,盯着夜隐,一脸迷茫。夜隐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是这丫头真是石猴转世,看这样子,她压根就不知道何谓衡阳春赛。那她的凌烟来自何处?迷香又出自哪里?她在故弄玄虚?
所谓春赛,取义满园春色,竞相绽放,有点儿现代选秀的意思,不外乎比貌美,比艺精。世家子弟、青年剑侠都会云集此地,欣赏这百花争艳的盛况。也可以说是一场高端相亲会,天下女子莫不想借此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寻得如意郎君。
“无妨,你只要说肯不肯,其余的,问情会教你。”
烟儿虽然对春赛一无所知,但还知道,你方开价,我就坐地还价的道理。
“公子若真有意放奴婢一马,就不必开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想那堪称一“绝”字,必要金材玉质,哪那么容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说话都要思前想后的开个思想斗争会,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忍无可忍,就、重新再忍。
“哦,你倒说说看,怎样的条件不苛刻?”本就不是温婉贤淑的性子,偏要装个好脾气的,装到头了吧,开始漏出利爪来了。
烟儿眼巴巴的看着问情,长江啊、土豆啊,我需要支援啊。夜隐瞟了一眼烟儿,匹夫之勇,连春赛是何物,你都不知道,就有胆子叫嚣,想归想,还是对问情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做些讲解。
原来如北,还挺潮的,烟儿吧嗒了吧嗒嘴,点点头,死马当活马医,索性一试。“衡阳春赛,集天下美色,奴婢面丑身陋,去了也必是贻笑大方。公子定要看我的笑话,也未尝不可,若我侥幸进入星选,与公子之赌约,就算我胜出,给我解药,放我离去,可好?”
锣鼓齐备,好戏就要开场,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若不是被这十香散困住,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样,如此良机,终于耐不住了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家调教出来的丫头,胆子着实不小,夜隐轻声道了一句“好”,便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已近周年,娘亲尚不能入土为安,让她心生愧疚,再不能平白蹉跎岁月,必须早日赶至凌烟山庄,了却这一大心事。
哎!虽说已回炉重造,却没有百炼成钢,问情有心传授,时日已近,临时抱佛脚,恐怕无用。烟儿清楚,自己这一出儿,叫逼上梁山、打肿脸充胖子、癞蛤蟆上街——硬充进口小卧车。原本想那夜隐的脾气,戏耍自己几天,玩够了,就会放了她,怎知会拖到今日。
出奇制胜,要奇在哪里?有什么是我有她们无的?烟儿第一次正视自己的长相,据说,哪个女孩子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美女,问题是烟儿从来没照过镜子,所以也就从没有和美女画过等号。上下摸了摸,还不至于发育不良,但你能指望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前凸后翘、性感迷人嘛,顶多也就邻家小妹,略有清纯吧。
“问情姐姐,你说我长的怎么样?”瞎琢磨的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索性去找问情说说话,说不准就能灵光一现呢。
问情扑哧一笑,一本正经的盯着烟儿相了半天。“嗯,除了黑的不寻常外,眉眼清秀,笑起来,梨涡乍现,很讨人喜欢。”说着,不忘捏了捏烟儿的小脸,怎么就这么黑呢。
烟儿一脸的坏笑,抓过问情的秀帕,半遮脸,拿捏着嗓子,拈酸。“爷,我美吗?”一双凤眸,弯成了月牙,还不忘眨了几下眼睛,不知不觉,自成一种妩媚。
问情是红粉场中的花魁,见过多少人的笑,也情不自禁的被感染,嘴角挑起一缕笑意。“小妮子,以后不要随便对人这样笑。”伸手抢过秀帕,收入怀中。
娘应该很美吧,定是那种超凡脱俗的美,带着一种空灵;爹爹也不会丑吧,能吹出那样缠绵悱恻曲子的人,怎么也不该是一粗陋大汉,洗去龙灵草,我是不是也称得的上清秀可人呢。
“可想好作何表演?”
特长真的很重要,要从娃娃抓起,来个古今通用中西结合的,一技傍身,居家穿越,必备佳品。我会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钢琴、国际象棋、钢笔字、漫画,放在这儿,百无一用。
本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态度,在琴不识音、棋不认谱、书不能写、画不善作的大前提下,烟儿还是发现自己是会演奏乐器的,倘若不限定曲目,也是能利落的吹它个十几首曲子。
人家横空出世,皆长袖善舞,自己除了心理年龄偏大外,其它水准都有所降低,烟儿凄然一笑。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纵是芳华已尽,我亦追风逐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一为人。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墙壁上已经刻了整整二十五个正字,一百二十五天了,四月有余,想想明日就要去揽月山庄了,非烟姐鸭梨巨大……
“果然是画上去的,你用的是什么颜料,竟验不出一点端倪?”夜隐围着烟儿转了两圈儿,啧啧称奇,他就觉得嘛,怎么可以黑成那样,现在多好,不能说是欺霜胜雪吧,也算是白净无暇。
哪位高人说过,长得美胜过博士毕业,诚不欺人;什么外表美不如心灵美,都是骗人的,不过是不那么黑了,大家的眼神都友善多了(对变态妄想的女子除外)。烟儿颇为气馁,自己枉称两世为人,这节骨眼上却无计可施,自取其短。龙灵草生长在瘴气弥漫的川蜀之地,又极难寻找,知晓的人甚少,唯今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龙灵草!你貌不出众,充其量不过中人之姿,何必大费周张的易容?”夜隐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接着问。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烟儿狠狠的剜了夜隐一眼,恶狠狠道:“我杀过人,放过火,易容是为了逃难的,老大!”死变态,会不会聊天啊,呃,搞错关系了,她是被审讯的 。
“也罢,聊胜于无,走吧!”
夜隐的一张俊脸生的是雌雄难辨,眉如远黛,眸似秋水,鼻若悬胆,唇含朱砂,发髻高悬,银冠玉带,一动风情万种,一静飘然若仙。
“你不给我吃十香散,不怕我跑路?”
“你不是已经配出解药了吗?我这十香来的不易,就不浪费了。”夜隐美目一嗔,转身出门。
耗费了这么多时日,烟儿终于找出了十香散的配置原料,依照相生相克的道理也配出了解药,思量着等这鬼赛事一结束,立马遛之大吉。表面上依旧装成任劳任怨的小媳妇样儿,原想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哪里想到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这世上是不是人也是相生相克的,这个变态绝对就是自己的克星,好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想什么他都尽然知晓。
“我跑你未必能追得上我?”烟儿试探着询问。
“不会的,你那宝贝坛子还在飘香楼做客,你怎么可能自己走呢?”夜隐透过车窗,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沿街风景,轻描淡写,这丫头真是个怪胎,身边还带着据说盛着她娘的骨灰的坛子,难道她娘是谁家的外室?
毫无悬念,听得此言,烟儿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咚的一声闷响,“哎呦”烟儿忙用手捂着脑袋,这个气啊。
“你,真不是人,若敢动我娘亲,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有恃无恐。
“彼此彼此了!”夜隐连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