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十二回 丫的无间道 ...
-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某男人说,人的潜力,就像是女人的XX,挤一挤总会有的。虽说两次实战演习,均以胜利收尾,烟儿还是嚣张不起来,瞎猫可能碰到两次死耗子,一般都不会碰上第三只。
见夜隐盯着自己,烟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心话儿,怎么说刚才我也是替你飘香楼积了德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指望你有什么待客之道,不就喝了点水嘛,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说吧,你是如何认识我师兄的?”师兄几次三番垂询这小丫头,却始终未说缘由,让他如鲠在喉。
“你师兄?你师兄哪位呀?”夜隐的一句话,问的烟儿云山雾罩的,虾米情况,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人物的,还嫌她不够乱?
夜隐指了指案上,试意她上前来看,烟儿往前挪了两步,伸长了脖子,勉强可以看到书案。画卷上一白衣男子正在树下抚琴,鼻若悬胆、眉似刀削……眉目间自带一种风流,烟儿脸噌的红透,国画是有点儿抽象,可她还是认出,画中的男子,正是那日与夜隐在床上的人。
瞧这丫头的反应,他们果然相识,师兄自小顽疾缠身,向来冷心冷情,极少接触外人,怎么会对这个小丫头……
烟儿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她和夜隐之间的距离。他想干什么,玩秋后算账,老大,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肯定会把它烂在肚子里的,您也不能总咬住人的一个错误,就不让人进步了呀!
抬头瞄了两眼,见夜隐瞪自己,烟儿忙干笑两声:“嘿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公子连朋友都长的、这么、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打死也不能承认见过。
“说实话!”夜隐曲指敲了敲桌子,他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嗯,他与公子是才貌相当,不、不,你们是各有千秋,也不是,是您更胜一筹。”烟儿越说越下道,越说越离谱,反正她是打定主意,拒不承认。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夜隐抚了抚额角,暗自出了一口长气,以平复他四处乱撞的怒火,这丫头,绝对有逼疯他的本事。
“我是问你,你和师兄是如何相识的?”
“我从未见过这位公子啊!”烟儿这次倒是回答的嘎嘣脆。
“不认识?在本公子面前撒谎,你差得远了,刚才你明明是变了颜色的。”
我是想起你们在床上……这个不可说,烟儿讪讪一笑:“我也算是女子嘛,见到美男,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是你逼我说的,又怕夜隐误会,接着又连连摆手,“纯属欣赏,我可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夜隐恨不得一掌拍飞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你说东,她说西,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那说说你与凌烟山庄是何渊源吧?”小丫头,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很快就大白天下的事了,告诉他也无妨,烟儿又蹭到桌边,倒了杯茶,站着吸溜。
“也没什么,你可听说过玉面书生凌天寒?”
凌天寒成名之时,夜隐还是个稚童,当年的武林旧事,他也略有耳闻。
凌烟山庄老庄主凌博,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凌老爷子共有三子,三人并称凌烟三侠。大爷驭风使凌天明,二爷轩辕子凌天亮,三爷便是玉面书生凌天寒,想当年凌烟三侠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显赫一时的。那凌三侠天赋异秉、资质超群,手中的寒玉笛笛声便可取人性命,声名远在他两个哥哥之上。大约是十五年前,凌三公子因与魔教逍遥圣女温语儿私定终身,正邪不可两立,情义两难全,无奈自刎于凌烟山庄山门 。
见夜隐点头,烟儿接着说:“我叫凌非烟,凌天寒是我爹爹,温语儿是我娘亲,你明白了吧!”
闻言,夜隐一惊,十五年前的武林旧事,曾掀起轩然大波,原本就水火不容的五大派与逍遥城更是厮杀不断,血雨腥风这许多年。凌天寒与温语儿竟然还有血脉在世,难怪她会凌烟,难怪她会银针度穴,难怪她精习药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凌师兄便是你的嫡亲兄长喽!”夜隐自己也未察觉心底的那丝释然。
“若不是凌烟山庄冥顽不灵,我爹爹怎会无奈自刎,我又怎么可能孑然一身流落江湖,这一切都是拜凌家所赐,你若是我,你会要这样的亲人吗?”
平淡无波的语气,像是诉说别人的故事,烟儿没想到自己也有坦然讲出往事的能力。
夜隐万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会是这样的来历,静默半晌,方缓缓开口:“你要去凌烟山庄是为了合葬你的爹娘?”这厮的脑袋,绝对四核处理器,转速就是快,一点就透。
烟儿点了点头,这是自己最大的愿望,再奢求一点儿,就是把爹娘合葬在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让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一起,再不用去理会什么江湖纷争。
“我陪你同去凌烟山庄,如何?”
烟儿猛的从往事中惊醒,这厮又打的什么算盘,在山谷的时候,曾听凌铭风说过,夜隐的师傅是他的亲师叔,他们沾着亲的,他陪她?何故要帮她?想监视她,还是……丫的,这小子莫不是想玩一出无间道!
烟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夜隐,我一打酱油的小白丁,和你们这些富二代玩不起,凌烟山庄我自己会去。单等心事一了,就可以真正的逍遥自在了,有缘的话,再找一知心人,游历山水、仗剑天涯,白首不相离,那才是生活。
奇怪的是夜隐并未纠缠,气哼了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了。问情默不作声的给烟儿收拾好包裹,送她离开飘香楼。人们往往被表象迷惑,不知道自己真实的内心,是缘、还是劫,一线之间。
烟儿并不急着赶路,她还没想好怎样做,才能让凌家的人同意爹娘合葬,一路走一路想。
烟儿现在也是有银子的人了,不差钱儿,买了头秃尾巴的毛驴做脚力,早上太阳升得老高才上路,中午找地方躲太阳,下午不到晚饭的时辰就早早的投店。
这样走了两天,才出了衡阳地界,眼瞅着就晌午了,烟儿摇摇晃晃的骑在驴背上,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嗑着瓜子儿。远远的看见,路边有一个茶棚,许多人围在哪里不知在看什么。
烟儿蹦下毛驴儿,泼剌了泼剌身上的瓜子儿皮,抬脚进了棚,卖茶的老汉边和别的茶客说着话儿,边招呼烟儿坐下。
自古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莫过于这鱼龙混杂的酒肆、茶馆,这不一碗茶没喝完,烟儿就听了个大概。这帮人围着看的是个病汉,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在了哪儿,满脸的刀疤,不知道是不是恶人,也没人敢碰,都两天了。
烟儿慢慢的啃着干粮,吸溜着茶水,看热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许是病汉一动不动,有人觉得大概是死了,七手八脚的准备用木棍给拨弄到一边儿去,省的过了晦气。
“等等、等等,我看这人还有气儿。”咽下最后一口干粮,烟儿凑了过去,顺手从旁边人手里拿过木棍,把病汉翻了过来,蹲到他眼前,瞧了半天。姜黄的一张脸,遍布细小的疤痕,冷不丁一看,是有点吓人。烟儿从怀里摸出一颗丸药,扔到喝剩的茶水里,撬开病汉牙关,一股脑倒了下去。
官道上,一瘦弱少年倒骑在毛驴上,耷拉着脑袋打盹,一个满脸刀疤的年轻汉子在前面牵着毛驴,尽职尽责的拣平乎儿路走。那日,烟儿救醒了病汉,那人就死活要跟着她,看他又哑又瘸,许是真的走投无路,烟儿勉为其难的收他做了小弟。没想到有人陪伴,即便是个哑巴,枯燥的赶路,也多了些舒适,人果然是适合群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