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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五章 无事忙 ...

  •   这日石兰退了烧,一觉醒来梳洗完毕后神清气爽。紫璎端来精心熬出的鸡丝粥,色泽晶莹,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石兰一口气吃了两碗,只觉胃里说不出的熨贴,不由心情大好。
      紫璎抿嘴而笑。石兰瞥见,问道:“你贼兮兮的笑什么?”
      紫璎脸红了红,嗔道:“福晋真会形容人。奴婢不过笑了笑,哪里贼兮兮了?”
      石兰瞅着她:“切,无缘无故的笑,不是贼兮兮是什么?”
      紫璎的脸更红了:“福晋病好了,奴婢高兴所以才笑的呀!再说……福晋吃奴婢熬的粥吃得这么香甜,奴婢实实在在受宠若惊呢!”
      石兰不禁转头打量她:“吔?你这丫头今日着魔啦?说的话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发烧了?”说着伸手去摸紫璎的额头。
      紫璎边闪边笑着说:“奴婢说的是真的呀!这两天福晋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可把四爷急的——自然厨房也急了,变着花样整治吃食送过来,福晋都嚷不好吃,可今日却吃了奴婢熬的两碗粥……四爷看见了肯定高兴,那不是奴婢脸上光彩?唉,可惜青儿姐姐不在!”
      石兰上下打量她,说道:“好呀!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哪!一个月不见,居然敢打趣起我来了!说!是谁把你惯的?”边说边朝紫璎伸出禄山之爪。紫璎怕痒,惊笑着跑出房去,差点与候在外间的小丫头撞在一起,小丫头出其不意,不由惊呼出声。
      帘子响动,胤禛一身朝冠跨进门来,脸色微沉,责道:“大清早的吵什么?”
      紫璎吓了一跳,忙跪下请安:“四爷吉祥!”那小丫头见胤禛脸色不好,吓得更厉害,跪着不敢出声。
      胤禛道:“吵吵嚷嚷,主子病着,你们就是这样伺候——”
      “胤禛!”石兰听到他的声音,跑了出来,欣喜地问:“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胤禛一愣,接着皱眉道:“昨儿才刚刚好些,今天就这么早起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点点头:“烧倒是退了,但也要注意调养,别又到处乱跑,小心累着。”
      石兰撇嘴道:“都躺得发霉了!自然要起来活动活动呀!我现在可是身轻如燕,翩翩欲飞呢!”说着在他跟前转了个圈,然后顺势偎入胤禛怀里,笑意盈盈。
      紫璎脸上红红的,见机退了出去。
      胤禛忍不住好笑,说道:“刚好些就变这样了?生病时那么娇气,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又不要那个,闹得上上下下都不安。”仔细瞧了瞧石兰,见她脸色娇红,目光流转,便说:“气色倒不错。早上可曾吃什么?”
      “吃了整整两碗粥!紫璎煮的,比厨房里好吃多了!你吃不吃?我拿来给你尝尝。”
      胤禛阻止道:“我吃过了,不过趁天色尚早来看看你,现下得走了。”石兰见他穿戴整齐,知道他要去给康熙请安,想到自己这么久未到外面逛逛了……忽腻在他身上,唤道:“胤禛——”胤禛微睨她一眼。“呃……四爷,您这是要进宫里去?”
      “怎么?”
      “我跟你一块去可好?”
      胤禛微微挑了挑眉,简短地道:“不好。”
      “为什么?”
      “第一,你病刚好。第二,你跟我一块去干什么?”
      “这是什么理由啊!我只是突然想跟你一块走走而已。”石兰想象两人在晨光羲微里骑马、漫步,或是倚着紫禁城的白玉栏杆沐风远眺的情景。
      “真是傻话!”胤禛笑了,抚了抚她脸,“我又不是去顽,哪有功夫陪你慢慢走?”石兰不高兴了,抬手欲推,胤禛握住,细瞧她右手的伤痕,伸出手指轻轻摩挲,说道:“要记得搽药膏,小心别留下疤痕。”
      石兰“唔”了一声,仰头看着他,嘀咕道:“留疤就留疤!——外面月色很好。”
      胤禛道:“外面也很凉。”见她目光中有恋恋之意,不由心中一软:“我晚上再来看你。”
      石兰不语。
      胤禛撩了撩她鬓边碎发,转身走了。
      石兰呆呆凝视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升起一缕从未有过的怅惘。

      “小姐!小姐!”
      青儿兴奋地跑进宜兰园,搅碎了难得的安静。石兰高兴且意外,刹时将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丢开,一把拉住欲给她行礼的青儿,问道:“这么早回来了?听紫璎说,你有个叔叔?而且找到你这儿了?究竟怎么回事?”
      青儿“扑哧”一笑:“瞧小姐一口气问的!我先回答哪一个呢?”忽又掉下泪来,慢慢叙述:“其实叔叔一直在打听我的消息,只是当年逃荒失散时我才五岁,甚么也不懂,也不太记得他了。叔叔无钱无势,找人犹如大海里捞针般,所以没有结果。直到四年前,他在一个大庄子里找到了活,又成了亲,认得了许多人,这才一心一意找我。叔叔说,他只有我一个侄女儿,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今年初,叔叔辗转得知当年买了我的夫人就是现在的两广总督夫人,又打听到我随着小姐入了贝勒府……”
      石兰记起额娘提起过青儿的身世,当年因看见一个五岁的幼女被人牙子打骂,一时不忍才买下了的。五岁的小孩不知祖籍,说不清家里情况,只说是父母死了跟着叔叔出来的。阿玛也曾派人到灾区打听过青儿的叔叔,却打听不出什么。后来阿玛上京述职几经调任,便将这事放下了,只把青儿给我当了玩伴。
      连阿玛都打听不到的事,青儿的这位叔叔倒神通广大,不由叹道:“你叔叔也真是有心了!隔了这么多年还能打听到你的消息。他怎么又敢确定是你?”
      青儿道:“他一开始也只是将信将疑。贝勒府门禁森严,不是谁都能打听的,换了别人也许没有办法了,幸好庄子的总管乐意帮忙,他人面熟,管的又是九爷的庄子,虽与我们府——”
      “你叔叔工作的庄子是九阿哥的?”石兰极其诧异。
      “是啊。叔叔说,这位总管虽没能结交四贝勒府里的人,但同为给阿哥看庄子的奴才,他混个脸面熟就好说话了!就在半个月前,高公公身边的小喜子受托给我传话说,有自称是我叔叔的人找我,青儿还真不敢相信!——小姐不在,后来就回了福晋,福晋就放了青儿的假。”
      “四年前……今年初……九阿哥的庄子……”石兰心中的惊诧还未消去,但瞧见青儿眼巴巴的神情,便说:“难得与亲人团聚,怎么不多呆几天?”
      青儿道:“我想小姐了啊!又听说小姐被狼咬伤了,青儿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多了个亲叔叔我虽高兴,但在青儿心里,最亲的还是小姐啊。”
      “傻瓜!你在叔叔家多呆几天,我又不会跑。”
      青儿嘻嘻笑道:“那个庄子离这儿只有一天路程,只要小姐发发慈悲,青儿随时都能回去。”
      石兰道:“你想得美!”忽想起一事:“你怎么知道我被狼咬伤了?那个庄园里的人消息这么灵通?”
      青儿道:“小姐不知道,您现在可有名了!不要说当日比箭赢了十阿哥,就是这次秋狩中有关小姐的事,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小姐一个人独对狼群,不肯舍侍卫先行。而且……”
      “得得得,都夸张成什么样了?我是跟郑平一起,哪里一个人了?——而且什么?”
      青儿忽露出与紫璎一样的笑容,眨着眼睛道:“而且……稍有眼睛的人都看出,如今四贝勒府里的最受宠的是哪个,一听说病了,谁不挤破了头想来讨好呢!青儿不过在叔叔家里住了七八天,打着各种各样借口来找门路的都把门槛踏矮了!”
      石兰忽有些烦乱:“什么受宠不受宠?以后别再说这些话。我又不管府里的事,也没那份闲心去满足不相干人的欲望——你没答应别人什么事吧?”
      青儿满脸委屈,叫道:“当然没有!无论那些人奉承什么、送什么,青儿一概回绝了。小姐哪会希罕这些啊?青儿再笨,也知道小姐最不耐烦这些事,又哪敢往身上兜揽?”
      “你知道就好!”
      青儿嘟嘟囔囔:“早知不说这些了,还以为小姐听了会高兴呢。”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因为四爷——”
      “停停停!几时把你跟紫璎两张嘴都封了,那才清静!”
      青儿嘟了一会嘴,忽笑道:“那我说些另外小姐喜欢的事,小姐就不会封我的嘴了吧?”
      “说什么?”
      “小姐好久未出府了逛逛了,难道没想出去?”
      石兰重重敲了青儿一记爆栗,说道:“我喜欢?是你喜欢才对吧!”
      “噢——”
      青儿捂着额头痛叫。

      虽说敲了青儿,但石兰确实是难以安安静静呆在院子里的人。她精神一恢复,便想起在围场里与缡宁商议的事,当天就带着青儿跑到十四阿哥府去了。胤祯早已上朝,石兰、缡宁、青儿、小墨一行人顺利出了十四阿哥府,无人罗嗦。石兰得知小墨与上次抓住她们的董旺订了亲,着实取笑了几句,窘得小墨一路不敢开口说话。
      石兰与缡宁拿不准在这清朝制作玩偶该找哪种店,还请教了青儿与小墨。结果她们不仅跑了衣帽铺,还跑了绣坊、布店、皮草铺,最后竟还到天桥上向贩卖拨浪鼓、面人儿等等小贩打听制作玩具的作坊。结果还是没有头绪。
      四个人跑断了腿,见天色不早,便欲回去。缡宁说:“看来我们得自己设计,指定材料、画了样子寻铺子去订做。”
      石兰皱眉道:“我的绘画很糟糕。”
      “我会一点。再说就算不会也没关系,不过描个大致的样子,比如说要做个兔宝宝玩绒,就算画不像样,你让人照着活兔的样子做去好了。”石兰笑道:“说的也是。”当下,她们回府各自琢磨去了。

      此后,石兰与缡宁时时在四贝勒府、十四阿哥府之间来回串门,只要不是什么非到不可的宫廷宴庆,两人便泡在一起研究图样、选择材料、出府物色作坊等等。胤禛见石兰并没什么惊人之举,便也由她。至于胤祯,一反过去的敌对防备,见到石兰竟也有说有笑。有时下了朝,过府较早,便陪着缡宁去四贝勒府。缡宁在宜兰园与石兰埋头研究,他则在胤禛的书房里喝茶,偶与胤祥一道打打布库、射射箭。石兰并不理会这些,只是诧异这个十四阿哥突然改了性子了。缡宁却是忧喜参半。只有她明白,胤祯忽然这样亲近四阿哥,一则或许是潜意识里的真实情感,但更可能是想放下以前发生的事。
      缡宁有时会想:“若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兄弟之间不应该会发展到如历史记载那样,成为不共戴天的冤家兄弟。可是,历史却又不会改变。难道,史实并非如此?又或者,因我们的到来而使历史有了偏差?既然穿越这么玄的事都会发生,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想到这一点,缡宁便轻松许多,每日随着石兰没心没肺地寻找乐趣。
      基本上,每个人都会将事情往自己希望的方向设想,缡宁自也不例外。从外界来看,石兰与缡宁两个也确实风光无限——一帆风顺嫁入皇室,又备受宠爱,康熙及宫里几位娘娘对她俩又时有眷顾,作为一个女人,又复何求呢?而对胤禛、胤祯来说,就塞外的那份美好回忆就足够让他们情不自禁,充满柔情蜜意,让她俩的心飘扬在幸福的云端,就算偶有疑虑掠过,也在下一刻烟消云散。

      忙忙碌碌快乐的日子过得最快,转眼已入腊月。这日下了场小雪,园子里零星有些积雪,一会就化了,地上湿漉漉的。天色还阴着,寒风过处,枯枝籁籁作响,拂到石兰脸上身上只觉砭入肌骨。她忙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青儿问:“这么冷的天小姐还要出去啊?”
      “你若怕冷,不去也行。上次约好了的,今天去作坊里看看。还以为会下一场大雪呢!不阴不阳的,扫兴!”石兰嘀咕着。
      青儿当然忙说不冷,却又张罗着让紫璎拿了手炉。

      晌午,石兰先去了十四阿哥府里,约着缡宁一道至作坊。郑平带着几个府里的护卫远远跟着。
      作坊的老板点头哈腰迎了出来:“两位爷,里边请。”
      ——她们都着了男装,虽说显得过于秀气,但那时大约很少有女子男装抛头露面的,故而那老板没有怀疑。但也有可能虽怀疑却不敢问,因为她们自称是阿哥府里采买东西的——谁会笨到去得罪财神呢?
      作坊老板取了大大小小许多成品出来,两人瞧了瞧,都觉粗糙。倒不是说用料、针脚或是颜色不好,只是那些玩偶的绒毛不够均匀逼真,造型也有些呆板,毕竟与二十一世纪的生产线是不能比的。青儿与小墨两人却已是瞧得两眼发光,一人抱着一个憨憨的小狗熊爱不释手。
      老板有些期待地等着她们评论。若她们满意了,他心里还有后续打算呢。
      石兰却有些苦恼。缡宁出神地盯着这些玩偶,忽喜道:“有办法了!我们可以用真的皮毛啊!”
      石兰眼睛一亮,立即喜动颜色:“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那老板怔怔的:“真的毛皮?”
      石兰详细说了尺寸与要求。老板苦着脸道:“别的倒好办,可是这熊皮一时间没地方找啊!白狐皮就更难得了!”
      石兰皱起眉:“这倒是问题。这样吧,你能收罗到就收罗,真的没有,用同色的其它皮毛代替先做着。至于那白狐皮……以后再说吧。唉,看来又要费好些时间了,我原本想在过年时用呢。”又嘱咐几遍,老板连连答应。小墨与青儿各要了一个小绒熊。

      她们出了作坊,石兰忽想起一事:“离离,趁天色还早,去找那个伴箫吧。我的歌舞团还着落在他身上呢!”
      缡宁笑道:“真是!还有倚琴!我们怎么就忘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呢?不过,找他们熟悉熟悉成,在这里多些朋友也好。至于歌舞团什么的就省省吧。”石兰笑而不答。

      好不容易打听到伴箫倚琴所在的乐坊,不想却被告知早在数月前他们两个就被买去了。问是谁买去的,却是众口一辞,只说是被一个三十上下、中等个儿的老爷买去的,至于买主的姓名、住址、身份均是一无所知。石兰不死心,在附近的酒楼、店铺一再询问,都说没有这样的人,伴箫与倚琴两个人竟似凭空蒸发了一般。
      石兰茫然失措。乐籍的人竟低贱至斯,任由人买来买去,缡宁心里不由升起一缕悲凉。街道上人来人往,喧闹盈耳。青儿与小墨边走边看看主子的脸色,青儿先开口,小心翼翼地说:“小……呃,少爷,这次找不到下次再说,让郑平多带些人去找,总比我们瞎问强。”
      小墨却道:“这两人这么重要么?竟要小姐与石福晋亲自来找。十四爷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话音一落,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向她瞪去。小墨连忙掩住了嘴,眼睛却无辜地望着她们。
      石兰道:“离离,你这丫头倒有三从四德的天赋。那个董旺福气不浅啊。”缡宁“扑哧”一笑,青儿取笑道:“就算没有天赋,有了夫家,现在开始学也尽来得及!但再怎样也不可惹你主子不高兴啊,小心不给你嫁妆!”
      小墨羞红了脸,作势向青儿打去,青儿“咯咯”笑着闪开,还朝小墨刮了刮脸。小墨便将手中的小熊用力往青儿摔去。
      突有人喝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往本小姐扔东西!”四人一愕望去。原来青儿一闪避,那小熊直直飞去,砸到了近旁小摊上正看各色玩艺儿的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先是凶巴巴瞪着小墨,瞥一眼砸中自己的东西,忽被地上的小狗熊吸引住了,不由拣了起来仔细玩赏,觉得比她看过的所有玩意儿都要有趣可爱。小墨上前道:“喂,这是我的!”
      那小姑娘一愣,绷起脸道:“哪里跑出来的小厮!砸着了本小姐竟不道歉?”
      青儿忍不住道:“这小熊又砸不痛人,咄咄逼人干什么?你拿着别人的东西横看竖看,是不是想占为己有?”那小姑娘气得变了脸色:“好大的胆子!敢跟我这样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瞧了瞧手中的小熊,冷笑道:“这破东西又有什么了不起!送给街边的乞丐也不要!”说着将手中的小熊往街上一扔,刚好一辆马车经过,车轮辗在小熊身上,顿时惨不忍睹。小墨心疼地叫了起来。青儿跨前一步怒道:“你——”那小姑娘一挥手,就有几个家人跑了上来。那小姑娘道:“这两个臭小厮居然拿东西砸本小姐,给本小姐好好教训!”这下连缡宁也瞧不下去了,觉得这小姑娘实在够蛮横。

      几个家人欲来纠小墨与青儿。石兰沉下了脸上前一步,她正心情不好,这些人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么。那些家人见石兰穿着不凡,神色间毫不惊恐,都愣了愣。那小姑娘催道:“还不动手?”不想有人大声呼道:“表妹!”众人回头,见一个少年公子气喘吁吁跑来,朝那小姑娘道:“表妹,你又惹什么事了?”先朝石兰她们揖了一揖:“几位别介意!有得罪的地方,兄弟在这里赔个礼。”

      石兰与缡宁都愣愣的,这位少年公子不是别人,竟是张若需!那张若需起先并未认出她们,朝她们赔了礼又转头朝那小姑娘说话:“你再这样,下次姑母问起我不替你圆谎了!”那小姑娘指着青儿小墨怒道:“这次明明是他们得罪了我!”张若需转头朝她们抱歉地笑笑,朝小姑娘道:“你每次都这样——”忽意识到什么,转头仔细打量起石兰及缡宁、青儿、小墨,随即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指着她们道:“你,你们——”那小姑娘怒道:“好啊,表哥认识他们?我告诉舅舅去!”又喝家丁教训青儿小墨。

      这时郑平等人已围了过来。张若需见状,连忙喝住家丁,催促道:“表妹,快回去罢!”那小姑娘见对方竟也有这么多随从,打起来恐怕讨不了好,朝她们色厉内茬地叫道:“你们等着!”石兰讥笑道:“等着又怎样?莫不成你想再搬些人来找我们算帐?没出息的小丫头”。 “你——”小姑娘被说破心事,恼羞成怒。张若需连忙拖住小姑娘,连哄带劝想将她劝走。

      青儿道:“她还没赔小墨的小熊呢!”缡宁道:“算了,又不是稀罕物,等会再去拿一个来罢了。”石兰看一眼撅着嘴的小墨,扬了扬眉,说:“那不是太便宜这小丫头了?”提声喝道:“喂,姓张的站住——”张若需及街上行人都回过头来。缡宁忙拉住石兰,说道:“算了,又不是大事。瞧天都晚了。”那小姑娘沉不住气,快步跑回来,又被张若需拦住,倒像闹别扭的小情人。石兰笑笑,想取笑几句气气这小姑娘,忽一个乞丐跑了过来递给她一个纸包,说声:“别人托我给公子的!”指指街角,然后跑得没影。石兰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小弹弓,惊道:“伴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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