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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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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兰……」
「来了、来了,我这不就来了吗?」
好不容易爬到工藤新一身後,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瓶子,倒出一些香精油在手上,然後按住他的太阳穴,开始顺著穴谷方向往後按摩,幸好工藤新一肯乖乖的让她按摩——虽然他依然呻吟不已,否则她也不晓得该如何帮他了。
这样过了约一刻钟後,兰突然发现他的呻吟声不见了。
「少爷?」
「唔……」
「还痛吗?」
「……痛。」
「可是不那麽痛了吧?」
没想到工藤新一不但没有回答,竟然还就地躺下来,要赖似的枕在她的大腿上。
「少爷!」
「唔……」
「基於礼貌,你总要先问过大腿的主人吧?」兰不满地瞪著不请自来占领她大腿的人,不过,手上的按摩倒是一直没有歇止过,只是稍微停顿了那麽一下下而已。
「不要停。」这就是他的回答。
耶?还敢说不要停?
吱!她还真想收手不管他了呢!
「少爷……」
「唔……」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实在有够恐怖的?」
「唔。」
「如果不是我胆子够大,真的会被你吓死呢!」
「唔。」
「少爷……」
「唔……」
「以後要是又头痛的话,千万别再像刚刚那样了,你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按摩减轻痛苦的,听到了没有?」
「唔。」
「少爷?」
「唔……」
「你睡著了吗?」
「唔……睡著了。」
是喔!在说梦话吗?
不过,当服部平次等人目瞪口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工藤新一倒是真的已经睡著了,而兰也开始点头和周公打招呼,但是,她的手依然下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摩著……
*^0^*
虽然服部平次拚命追问,兰一概不予理会,直到过年後,她又跑了一趟牯岭镇回来,她才找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开了一场秘密高峰会议。
「……所以大夫说了,少爷那是情志所伤之郁症,因郁症又导致少阳经头痛,虽然少爷因为拖得太久,所以病况已经很严重,必须花费相当长久的时间慢慢治疗,但绝对不是无药可医的。」
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闻言,不禁面面相觎,好半晌没有说话。
「原来是头痛……」黑羽快斗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可是……需要那麽夸张吗?只不过是头痛而已,非得那样发疯发狂吗?」正确的说法则是:男子汉大丈夫,怕什麽痛嘛!
「这您就错了,黑羽爷,」兰正色道:「头要是真正严重的痛起来的话!可是会让人痛得想敲掉自己的脑袋呢!而且,少阳经头痛最好是躺下来安静地休息,等待疼痛过去,因为这种头痛是越动越痛的。
「但是,少爷是个非常没有耐性的人,他无法忍耐持续的头痛,焦躁的想甩掉痛楚,结果就是越动越痛,然後,他就越痛越动,跟著又越动越痛,这样恶性循环下来,那种痛啊……」她摇摇头。「我真的不敢想像。」
黑羽快斗征愣了一会儿,而後摇头。「是无法想像。」
「这麽说吧!我曾经看过一个患有类似这种病症的人,在发作的时候,他拚命拿头去撞墙,甚至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这样你大概能稍微能了解一点了吧?」
黑羽快斗惊讶的倒抽了一口气。「这……这麽严重?」
「可能还更严重呢!」兰叹道:「不过,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原因了,只要对症下药,再加上心理调适,我想,少爷应该可以慢慢好起来的。」
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惭愧地互觎一眼。
「我们跟在他身边那麽多年了,却什麽也不知道,有时候还以为少爷是真的疯了呢!」
兰歪了歪脑袋。「可即使如此,你们还是愿意待在他身边,可见服部爷和黑羽爷对少爷有多忠心了!」
黑羽快斗一听,便不好意思地猛抓後脑勺。「这个……是我们应该的啦!」
瞧他那模样,兰不由得暗自窃笑不已。片刻後,她才收起笑容,再次正起脸色。
「好,现在我们该来讨论一下,以後该如何安排少爷的生活起居。」
又是春暖花开的时期,兰忙著为那片宝贝花田摘心施肥,忙著为即将来临的开花期准备遮阳纳阴。
另外,她又种植了一些菊花、茉莉花等香花,甚至还有一些恍较好栽培的果树。幸好黑羽快斗另外为她找了些人来帮忙照料,否则,搞不好她就得住在花田果树之间了也说不定。
站直身,兰满意地环视那一大片辛苦的成果,心中不由得开始想像夏季开花时刻,那紫色波浪摇曳出浪漫灿夏的景致了。她叹息著转身,旋即惊咦一声,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
那个……那个混蛋,为什麽老喜欢做这种事呢?
「你……你……你……你……」
她气得拿食指很不客气的直指著面前的男人,实在很想破口大骂,特别是想到上次被他吓得不小心一屁股坐死了好几棵幼苗,她心里更是有一把火,她还特别警告过他的说,他真的那麽欠骂吗?
但转眼一想,骂一骂她是爽了,可要是不小心挑起他的怒火的话……呃!想想还是算了。
「我说少爷啊!」她只能无奈地抱怨一下下。「你嘛帮帮忙好不好?不要老是偷偷摸摸的摸到人家後面来嘛!早晚会给你吓死的啦!」
原本神情平静的工藤新一听她这麽一说,不晓得为什麽,竟突然不高兴起来。
兰怔愣地看著他愤怒地转身就走,实在搞不懂为什麽几句话就可以让他气成那样?
可不管怎麽样,她总不能任由他这样愤怒的离开,否则,说不定待会儿庄内又要鸡飞狗跳了,而罪魁祸首正是她舒氏兰。
於是,两手往裙上一擦,兰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少爷!等等我啊!少爷。」
但是,工藤新一根本不理会她,迳自大步向前走,害兰追得都快断气了,心里暗暗发誓,她非要叫服部平次或黑羽快斗教她轻功不可!
「少……少爷!」终於一把扯住工藤新一的衣袖,兰弯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气。「那……那个你……找我……有……有什麽……事?」工藤新一不出声,只是怒瞪著她,兰也喘著气回瞪他。
他想干嘛?以为他不说话,她就能从他眼里看出他心里在想什麽吗?不会是要她猜吧?
唉——真是拿他没辙!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麽他对别人生气时,总是能毫不犹豫地当场就破口大骂地飘出怒火来,吼得对方胆服部心惊、晕头转向的,但是,对她却总是这样默不吭声,只是怒瞪著她而已?
她宁愿他也来骂她个灰头土脸,至少她可以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麽气吧?
兰苦恼地猛抓头发,努力给他拚命想著他到底是在生什麽气?另一只手却还是紧抓著他不放,怕又给他溜了。
「该死,到底是……咦?啊!不会是……」话还没说完,兰便拉著他回头就跑。「对,没错,肯定是那个!」
一路跑向她的房间,也没有多想,兰就直接把工藤新一扯进房里,然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淡紫色的小香包,上面还绣了一条栩栩如生的紫龙。
「哪!少爷要这个对不对?」兰得意地看著工藤新一的脸色开始好转。「告诉你,我可不是忘了,昨天说的事,怎麽可能今天就忘了嘛!」说著,她跎高脚尖把香包挂上工藤新一的颈项,阵阵怡人的幽香顿时弥漫在工藤新一的四周。
「我只是想在午餐的时候再拿给少爷咩!谁晓得少爷会这麽急。」她笑著指指香包。「瞧瞧!我可是费了不少时间才绣出那条龙的哟!服部爷说少爷属龙的,对吧?」
工藤新一颔首,而後拿著香包喜爱地抚摸著那条龙。
「很精致。」
「那当然!」兰当仁不让地猛点头。「我的女红可是一流的喔!要不要我下次帮你做件长衫,顺便在上面绣些竹啊黑羽啊什麽的?」
「好。」
「少爷喜欢什麽颜色?」
「黑色。」
「耶?黑色?黑色有什麽好看的?」兰不甚赞同地喃喃道:「紫色吧!还是用这香包一样的淡紫色,然後绣上墨紫色的竹,少爷觉得怎麽样?」
工藤新一皱起眉头.「不,我要黑色的。」
「黑色不好看,紫色的啦!」
「我要黑色的。」工藤新一坚持道。
「紫色的啦!」
「黑色的。」
「紫色的,」
工藤新一的神情倏地沉下。
「黑色的!」
兰呆了呆。干嘛呀!这种事他也能生气?
摇摇头,「好吧!那就一件黑色的,一件紫色的,这样总可以了吧?」她无奈地道。便宜都让他占尽了,这样他应该没话说了吧?
「两件都黑色的!」
两件都黑色的?
兰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有没有搞错啊?虽然她是山庄里雇请的厨娘没错,但她应该只负责煮饭吧?帮他做件长衫的事儿可是她好心主动提出来的耶!还敢给她挑东挑西的,火起来不帮他做了!
兰正想这麽脱口而出,却又及时发现工藤新一的脸色越来越阴郁了,阴沉得让她不由自主地硬吞回原本打算冲出口的话,而且全面投降了。
「好啦、好啦!两件黑色的就两件黑色的嘛!」唉——真是亏本了!
两句话一出口,彷佛雨过天青般,工藤新一的脸色马上恢复原状,快得简直像在变戏法似的。
「很好。」
是喔!你好,我可不好!
看她垂著脸直叹气,工藤新一则默默地凝视她片刻,而後从怀里掏出一支玉镯子,拉来她的手便往上套。
「给你的。」
咦?咦?这……给她的?
兰惊讶地望著手上的镯子,就算她再怎麽不识货,也知道这镯子肯定不是普通的玉镯子.
「这……这……不好吧?少爷,这个……」
「你敢还我我就砸了它!」
耶?这……什麽跟什麽嘛!
兰张著嘴呆住了,半晌後,她才阖上嘴,耸耸肩。
算了,玉镯子还是戴在她手上比碎在地上好看吧?
「好吧!那……我就替你多做几件衣服好了……别说、别说,黑色的是吧?唉,真是被你打败了,我就不懂,黑色的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呢?想变个花样都很难耶!算了,还是让我来想办法吧!」
☆★☆
瞧见工藤新一竟然挂个香包在脖子上,还是没有见到那支玉镯子竟然戴在兰手腕上那麽令人吃惊,因为那支寒冰青凤镯是工藤新一匆匆忙忙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唯一带在身边父母的两样遗物之一。
服部平次一见便哑然失声,而黑羽快斗却是脱口惊呼。
「你那个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咦?」正在咚咚咚切菜的兰立时停下手来朝镯子瞄了一下。「啊!你问这个啊!少爷给我的呀!」
「少爷?」黑羽快斗再提高了八度音惊叫。「他……他怎麽会给你这个?」
「我怎麽知道?」说著,她又开始咚咚咚的切菜了。「我给他一个香包,还说要替他做两件长衫,他就把这个戴在我手上了。我觉得这东西好像很值钱,原本想还给他的说,可是少爷说,我若是敢还他,他就要砸了它,那我只好收下罗!」
黑羽快斗和服部平次顿时面面相觎。
值钱?」黑羽快斗喃喃地道:「何止值钱,那简直是价值连城,有钱无处买吧!」
「砸了它?」服部平次的眼神更是怪异。「少爷说要砸了它?」静默了一下,他突然抓起旁边的一只小碗往镯子上砸下去。
「啊~~你干什……耶?」兰张口结舌地瞪著碎裂的小碗,再看看腕上依然完好如初的镯子。「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那个啊……」服部平次慢条斯理地解释。「叫寒冰青凤镯,是用万年寒冰玉雕制而成的,坚硬如石,连刀剑都伤不了它。最稀奇的是,在炎夏时,它是沁凉入心的冰玉,但在冬寒时,它却是温热的暖玉。另外它还有解热毒的功效,和少爷颈子上那块寒冰青龙佩是成对的。」
兰呆了呆。「成对的?」
「是啊!」服部平次的语调也很怪异。「那是他爹娘的遗物。」
「耶?耶?,耶?」兰惊呼。「遗……遗物?那……他怎麽给我了?」
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互视一眼,都没有回答。
白痴才不懂吧?
兰不安地放下菜刀!「我想……」她盯著玉镯子。「这东西不能乱给人,我还是拿去还给少爷比较好。」说著,她转身就走,却被服部平次一把拉住。
原来这小姑娘是白痴!
「不可以!就算砸不坏它,依少爷的个性,搞不好脾气一上来!就随手把它扔到庐山的另一边去了。」
兰顿时傻眼了。「那……那……怎麽办?」
服部平次耸耸肩。「不怎麽办,就让它待在你的手上吧!」
「可是……」
「既然少爷送给你,你收下就是了,只是记得千万别把它给弄丢了啊!」
「弄丢了?」兰苦笑著。「我以後再也不敢把它戴在手上了。」
可是这样也是不太容易过关的,翌日用早膳时,工藤新一一见她手上的玉镯子没了,就马上沉下脸去。
「我给你的镯子呢?」
就知道他会追问!
兰轻叹著从脖子上拉出一条紫绳,尾端系著一个紫色的绒布包。
「在这儿啊!我怕搞丢了,所以连夜做了这个小包包收起来;又怕被偷了,只好随身带着啰!」
工藤新一的脸色立刻缓和过来。「你很小心。」
「那当然。」
工藤新一看起来很高兴。「下次我再多买几个镯子给你。」
兰正想说不用了,转眼一想又改口道:「你又不出庄。」
「我叫服部平次帮我买。」
「那多没诚意啊!」
工藤新一瞥她一眼,无语地拿箸端碗用膳。
兰皱皱鼻子,也跟著端起碗来喝粥。
「少爷……」
「嗯?」
「你真的都不出庄了吗?」
「我说过不喜欢人多。」
「我知道,可是……」兰犹豫著放下碗。「你不可能永远都不跟外人接触的吧?这样……很奇怪耶!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干嘛把自己孤立起来呢?偶尔出去走走也是很不错的啦!」
「不用。」
「少爷,」兰还是不死心。「真的嘛!偶尔出去走走!你的心胸会开朗一点的嘛!」
「不必。」
「少爷,」兰继续奋斗。「出去交个朋友什麽的,对你绝对有好处的喔!」
「不要。」
「少爷,」兰再接再厉。「至少试一次嘛!」
工藤新一突然砰一声放下碗,清秀的脸庞满了怒气。「我说不出庄就是不出庄,你到底要怎麽样?」他低吼。
兰不觉呆住了。
哇呜~~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耶!她偷偷觎一眼被工藤新一「放」成两半碗,温热的粥汁顺着桌沿缓缓滴落在他的长衫上,他却似乎一无所觉,只顾著怒目瞪视她,彷佛这才是此刻最重要的问题。
这个人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瞧他那斯文清秀的模样,谁会想到他的脾气这麽差?看他瘦瘦弱弱的,谁又会想到他有一身惊人的武功,随时可以把活人变成死人!
「好嘛!不出庄就不出庄嘛!」她咕哝著起身处理工藤新一任意惹出来的麻烦,默默的又擦又抹,又另外盛粥,连叫他去换件衣服都不敢。这种时候除了凡事顺著他之外,若有其他的念头,都只是自找麻烦。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对她吼出来了,不再像以前一样闷不吭声的搞得她一头雾水。
唉!怎麽说都是个任性的大少爷哪!
五月初,早熟的紫色小花苞像是害羞低头的少女,在花田里散发著淡淡的清香,兰也开始教导那些帮忙照顾花田的人,待花开後,该如何收集种子,以及处理花株的各个部位。
事前教导总此事後慌乱来得稳当一点吧!
另一方面,工藤新一暴躁的脾气、不安稳的情绪也有所改善了,而他的 「疯病」也几乎不再发作,当然,并不是他已经痊愈,而是他们现在懂得如何预防了。
每次工藤新一一出现发作的前兆时,以前大家总是争相走告,逃命要紧,而现在却是赶紧先唤来厨娘兰再逃命,让她施展妙手为工藤新一按摩,不用半个时辰,工藤新一便会安然入眠了。
而一帖帖的中药也在兰的哄骗下,一碗碗的倾入工藤新一的肚子里,希望能抑制他的焦虑郁闷;她不断地煮香茶给他喝,希望能尽量稳定他的情绪;每晚还让他泡香精浴,希望他能夜夜安眠。
她更尽量抽空陪他散步闲聊,放松他的精神,减轻他无谓的压力。在他掉入突如其来的罪恶感深渊时,无计可施的她索性带他去花田教他插仟播种、 浇水施肥,让他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直到他度过沮丧期。
感觉上,工藤新一似乎有逐渐好转的迹象,白石山庄也因此而有所改变了。奴仆们不再动不动就走人,庄里甚至还多了好几个婢女,白石山庄开始热闹了起来,庄里荒废的地方也渐渐减少了。
一切都很顺利,也许白石山庄不久後就可以回复往日的繁荣景象,甚至白石山庄又会恢复以往在武林中的声名也未可知,只要工藤新一能复元,只要工藤新一肯出面,一切或许都可以很完美了。
不过……好像还有得等呢!
又到了每月固定的采购日,黑羽快斗领著兰和另外两个奴仆来到牯岭镇,各自分配好采购内容後,几个人就分散开来了。
在集子里,兰非常认真的选择新鲜肉类,因为工藤新一极端挑食,平常叫他吃下肉类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肉类再不新鲜的话,他肯定会马上给你掀桌拒食抗议。
不久,她开始和商家讨价还价,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吧!就算明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可不跟人家杀杀价,就好像很对不起自己似的。然後,就在她喊得最入迷的时候,突然,後领子被人一把拎住了。
「果然是你!」
一听,兰顿时心头一凛。
不会吧?!
听声音是舅妈,勉强侧过头去看的结果……也是舅妈!
完蛋了!这下真的完蛋了啦!
舅妈绝对不会听她任何原因、理由、说词、藉口,只会叫她惦惦,然後直接拎著她走人!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束手「待毙」。
「舅妈,我……」
「闭嘴!」
於是就这样,兰直接被扔进一辆正待离镇的马车里,滴滴嗟嗟的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