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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做尽天下夫妻事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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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问忻不可思议的发现,在自己以为可能和她迸发出火花的时候,又在殷缘那儿踢到铁板了,他实在不清楚这殷缘是怎样的能耐让能让他如此锲而不舍越战越勇。论长相,她肯定不是最好的,那么黑;论身材,她肯定不是他认识的女人最好的,那么胖;论文化,她也就一小小的本科生,他认识的名校出生的女人多了去了,当然,那其中爬上他床的人也不少。等等……爬上他的床。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了,就是因为这女的难守难攻,所以让他执迷至今。
如此不被这女人待见,梁问忻焦虑万分,从公司出来,去市一中串了会儿门子,迎接他的是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女人,此女当时幽他一默就让他身心俱残,“儿子,舍得来看老妈了?”
梁问忻瞬间领悟自己走错了地方,他本来想来奚落一下她的,谁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想退出去又觉得不是自己行事火辣的风格,一旦退缩不就是示弱了么,当什么也不能当逃兵。“今天来找你,没别的事,就是想约你今晚一起去大干白酒,庆贺你的新婚之喜,舒美女,你看看你,结婚了也不知道要请我,你们这一个个的,真把我当洪水猛兽呢。”
“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你要真想知道,回去问你爸。对了,你的约我是答应赴了,真的要喝白酒,和谐社会啊。”舒靖容知道他有别的心思,不过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她是他的后妈,他总要留点面子的。
“和谐社会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社会。今晚八点,皇都见。”
晚上见面的时候舒靖容才知道梁问忻找自己是为了啥事,这花心鬼居然是来讨教恋爱高招的,“你真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子?不是玩玩而已?”
梁问忻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他问自己真喜欢那个女孩子吗?舒靖容见他沉默,“看来你还需要好好想想。”她拿起一瓶白酒,“想不要想这个问题,不管爱不爱,随心而动。说来喝酒的,要不要干了?”
“干,当然干。”然后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开了。
梁审言来皇都的时候舒靖容已经醉了,在洗手间里吐了个稀里哗啦,梁审言瞪着儿子,“你怎么拉着她来喝酒?她是你妈。”
“我不拉她来喝难不成拉你来喝?你如今又二婚了,顾得上我吗?至于我妈?老梁,你能不能别这么搞笑,我妈都死了二十几年了,哪来的妈?这么年纪轻轻的妈,你让我叫,是打算让别人笑死我吗?”
梁审言无语,又何能理解儿子的心思,当时他也挣扎过的,不过他屈从了现实的温暖。扶起老婆,“靖容,我们先回去了。”抱起老婆,掉头问梁问忻,“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你们走吧,别烦我。”他先拉开门,走人。出门接到电话,鱼儿去了往夜总会奔去,他忙发动车子,往目的地飞驰。
宿舍公共电话响起,宿舍就殷缘一个人,打电话来的人是她室友的妈妈,她说她女儿的电话没人接,打到宿舍来让她打回去报个平安。
“阿姨,现在我也找不到她,等她回来后我打电话给您。”
殷缘比起中指,程珍珍,封惜,你们好样的。
男生宿舍大门口墙壁上挂着一张很大的“女生免入”的牌子。殷缘在附近游荡很久了,时而望望天,时而望望二楼,时而倾听某些本不该存在于宿舍的声音。
偶尔有搓麻将的声音。
她龇牙咧嘴,这些人太过分了,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蹲守了半个小时,她终于下了决心:爬楼。
袖子一捋,鞋子一登,她如猴子一般灵巧的向上爬去,上了二楼,轻轻跳下,推门想进去,不料门被栓了,她敲了两下,只听见里面一片收麻将的声音,还有人焦急走动的声音,这里是被校领导抓高危险宿舍,怎能不急。
没会儿,门开了,“老师,我们什么都没做呀。”是个个子和她差不多高的男生,见人不是学校领导,立马换了个神色,脸色阴鸷,跟要砍人似的,“你谁啊?到男生宿舍来做什么?宿舍门口不是挂了女生免入招牌吗。”
“怎么,不认得我呀,我殷缘啊,来这里找人。”殷缘板着脸,眼睛瞄向里面。
“谁知道你什么缘啊,神经病,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吧。”
殷缘在门外大喊,“程珍珍,封惜,你们妈找来了,还不快回去。等着被吊起来打一顿啊。”
两人惊悚,一齐从被子里钻出来,“谁的妈来了呀。”听到是殷缘的声音,他们都放心了。
“跟我回去就知道是谁的妈了。”殷缘见这两女的就有气,恨铁不成钢,好好的书不读,动不动就老跑男生宿舍打麻将,牛的是,一旦打累了,随便在哪个男生的床上睡着,然后让别的男生另谋他榻了,他们倒好,都固定牌友了,太嚣张了,也真有这些女人的。这两女人不只是打牌成瘾,打架也毫不服输,完全是抄起家伙就往人头砸的那种,不打招呼就打人,什么小事都可以成为大人的理由,譬如别人占用了她们的晾衣地盘啊,别人把她们的衣服挤在一块啊,一来二去,大家都怕了这两个番婆女霸王。殷缘随便拽起一个男生,“你滴,去引开宿舍管理员,掩护我们离开。”
冤大头迫于殷缘的淫威,只好服从命令,走到一楼,神神秘秘的对管理员说:“阿姨,我有话对你说。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阿姨跟了他出去,“同学,有什么快说吧,是不是又想检举谁啊?检举出来,事情属实,奖励一毛钱。”
冤大头余光瞥见三女鬼鬼祟祟的出了门,殷缘还冲他竖了竖拇指,他回头,望着天空的月牙儿:“阿姨,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圆呀。”
管理员阿姨抬头一看,知道自己被个小屁孩忽悠,哪来的圆月亮,这阿姨也是个挺有幽默细胞的,“同学,没事你赶紧滴回宿舍,洗洗睡吧,别出来吓人了。”
回去的路上正值晚自习下课人群高峰,殷缘走在前头,边上两个人急的要命,直问到底是谁的妈来了,谁的妈都不是好惹的呀,程珍珍的妈是母老虎,封惜的妈是母夜叉。半斤八两,谁在谁脱一层皮。
殷缘被缠的有些恼怒,“我说了,你们回去就知道了,敢一天一夜的打牌,还怕你们妈妈知道,我要是你妈妈,我不抽死你才怪。今天我打了你们多少次电话你们知道吗?还害我爬墙才能找到你们,我就该冤大头啊。”还想多说教说教两句呢,她爸爸打进电话了,殷缘立马换了一副欢快的脸面:“老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打电话来?不用陪大花花吗?”
殷家老爸是天然的忠犬,爱女爱家爱老婆,“想我家小宝贝了呗,听你妈说上次你打电话来了,为什么不喊我接?你嫌弃我了吗?”
这也要吃醋么?都这么大的男人,年过四十,也该成熟些了吧,现在大家都知道殷缘的个性遗传自谁了,这殷家二老都是活宝啊。殷缘撇撇嘴,“是大花花打来的电话好不好,是她自己不让你接的,你去收拾她好不好?”
大花花在那边尖着耳朵偷听,见女儿诬陷自己,骂:“你这小崽子,有什么事就知道推卸责任,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要人命的女儿哟。”
“大花花,你就不要抵赖了,谁说气死老晟最好,明知道老晟最近迷上了鸡腿,你还说就是不给他吃,有你这么做人老婆的么。”
老爹在那头咆哮,老娘在那头嘶吼,殷缘得意的笑着,大花花,知道你宝贝女儿的厉害了吧。
她和她老子关系好的像亲兄妹,屁大的事情都会讲讲,人说三岁一代沟,按理说他们是7个代沟,汇集成了一条鸿沟,但谁叫他们一家都是宝,一旦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什么家庭里的趣事啊,学校的趣事啊,倒豆子似的全部倒了出来。
“爸,我最近碰上了一个好奇怪的爷爷哦,他笑起来的时候是在笑,不笑的时候也是在笑,烦恼的时候更在笑,你说这是一个怎样的怪人?”
“吃人不吐骨头的怪人,俗称老妖精,老妖精出没,乖宝你要小心了。”
殷缘立马拍马屁,“老晟聪明,老晟威武,老晟荡漾,老晟真是学习的好榜样。”
一听到赞扬,老晟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开始技痒,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都展现在女儿面前让她赞扬赞扬,“小花花,回来时老爸给你做我最拿手你最喜欢吃的牛肉及煎全鱼。”
“老晟晟,我爱死你了,来,啵一个。”
听众之一的程珍珍呕了出来,“桃花,你们一家人怎么那么搞?那销魂的圆润嗓音男真是你英明神武的老爸?”她见过她爸爸的,伟岸,英挺,哪是现在这样子。
另一个旁观者,封惜也很羡慕:“你们家人关系真好啊,我要有这样和谐的家庭,我也就不到处寻刺激了,还爬墙打什么麻将,我天天回家。”
“不用太羡慕,家庭和谐有妙招,所谓家和万事兴,父慈子孝是根本。”和谐家庭,根本上要从自己做起的,你爱护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说每个人都会爱你,大部分还是会的,真正付出了,有付出便有回报,回报必定丰厚。
刚回到宿舍,接到刘昱枫的电话,电话是一家酒吧的酒保打的,告诉她手机主人喝酒喝醉了,让她过去接他。
她不大想理刘昱枫,这人怎么能这样呢,天天进出酒吧,就那么无所事事吗。
远远看到梁问忻的大奔,很耀眼,牌号却也很雷人,车牌号OMG88,我的天啊,爸爸,噗。
进去的时候刘昱枫在舞台中央,衣衫半推,修长的手臂搭在只着三点的女人的腰际,两人如蛇一般狂舞,一个活跃的转身,刘昱枫将衬衣一脱,露出健康的肌肤,肌理分明,殷缘和他打过球击过花剑,一同游过泳,向来知道他有副好身材。
他站在舞台中央,所有的灯光镭射在他身上,他光芒万丈。
王卓等人看着她到来,调笑了她一阵,她没做任何的回应,只是看着台上妖媚万千的男人,品着红酒,若有所思。她知道自己被骗了,被这群混球给骗来了。
随着夜的推进,场子越来越热闹,刘昱枫已经跳了三支舞了,一支比一支狂野,殷缘不再看他,也不再理会其他人。
刘昱枫从舞台上跳下来,一身热汗,走到殷缘身边,将衬衫拎来穿上,“小桃花,上次你没看到我跳舞,现在你见识到了吧。”
她点了点头,“上次都和你说了要做个好男人,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刘昱枫明显感觉到她心情不好,问:“小花花,你怎么了?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我很开心,不过最近我忙,没事的话就不要随便叫我出来。明天还有课上,还有球赛,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了,你们玩的开心。”她抓起背包就往外走,刘昱枫一行人看着她走远,王卓说:“刘大少,你是不是得罪花爷了?”
刘昱枫灌了杯酒,“我怎么知道,不过她最近看上去是挺忙的。”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若再不出手,这黑妞就再也不会是你的了。”刚才去外面接应人,看到梁问忻了,他知道现在殷缘和梁问忻关系匪浅。
刘昱枫笑着摇头,“王卓,别想的太多了。你明知道我和她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们就简单的兄妹关系,兄妹关系懂么?”
“刘昱枫,你在骗你自己,你们不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全世界的人和她都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但你永远不会是。她喜欢你,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喜欢你,而你,对她的在意,已经超出了你所想的……”
刘昱枫依旧无动于衷。“我敢肯定我只喜欢溶溶。”
“见鬼的苏溶溶。”
“你说什么呢?”
“哦,没说什么……”
殷缘惆怅的走到大门口,将书包背背上,看向前方,有个熟人正靠在大门上装酷,半叼着烟,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她面无表情的经过:“借过。”
“怎么一个人?我送你。”
“不用了。”殷缘落寞的笑了笑,她明明在笑着,却笑的比哭还难看,这女的心思藏的浅,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梁问忻最擅察言观色了,“你这是发生什么了,也不见你开心开心,女孩子愁多了,皱纹就来问候你了。”
“大姨妈来了,心情很不爽。”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殷缘扯了扯头发:“心情不爽呗。”
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他很不高兴:“能不能说点实质性的,为什么不爽,说出来我为你谋划谋划。”
殷缘轻鄙一眼,“你这纨绔会谋划么?”这男的,除了泡妞,还能知道谋划。
“怎么?小看我?你也知道,我是混赌场的,你知道混赌场最重要的是什么?”他神神秘秘的,就是想引起她的兴趣,谁知道那根本就是个不买账的,“运气呗。”
“错,是高速运转的脑子。别不信,我这脑子比计算机的运行速度还快。”
“吹牛吧你。”这男的脸皮特厚了,感情就是这么经常骗女孩子的。
“哟,被你发现了。”梁问忻低笑,不否认她的话,等她真正了解了自己,就知道自己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了,现在和她说,也是鸡同鸭讲,何况这女人那么下意识的抵触自己的话,低头看向闷闷不乐的黑妞儿,“好了,大姨妈来了的小朋友,我可以请你坐我的车回去吗?”
殷缘没有拒绝。
梁问忻见她沿路都不开心,她也不愿说,虽然肯定事情与刘昱枫也关,但作为一个聪明的男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现在再说那个男人,只会让身边这个女人更加抓狂更加不开心而已,聪明男人要如何把握自己手中的优势,必要时候,要趁虚而入,“既然你很不开心,要不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希望能搏高小姐一笑。”
“从前呢,有一个人拿着根竹竿过城门,因为竹竿太长,他横着拿,进不了城门,竖着拿,也进不了城门,这时一个县官在城楼上看见了哈哈大笑,说:你真是个大笨蛋,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办,真是蠢得不可原谅。你不会把竹竿从城墙上面扔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