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三章 你的伤 我的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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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院里，有专门预留的位子。
擂台上已经站了人：稳重慧睿的老主持，猜得是上届的盟主。讲了些说话，然后便宣布大会开始。
话音一落便有人迫不及待的飞身上台了，也有的是看似镇定的坐着，等待着机会，象肆猎前的鹰。
看到欧阳念玉和欧阳翊在不远处，便过去打招呼；还是一脸的神清气爽，见到我这个故人，嘴角噙着笑意。
欧阳翊轻声问我，怎么不见落尘兄。“呵呵，我一大早就没见到他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笑笑。
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那个身影。
又闲聊了些，回了自己的位子，若是这位子安排在一起，倒是可以凑在一起聊聊天；但是这位子肯定又是按照什么劳什子的规矩啊江湖地位啊安排的，没办法换到一起，只好做罢。
看得我有些心惊，擂台上的人，各个都是为了那盟主的位子，使全了十分的劲来拼的。招招来势凶狠，走势险峻；丝毫不是什么切磋武艺的意思，都是用了命在拼的。
虽然失去了原来选盟主的原意——选心胸，武艺，智慧都出众的能人，但是这全心全意的拼劲，确实有些让人敬畏；但是这样下去，免不了出些阴险低下的损招吧。
本来准备进行三天的大会，这会一看，个中高手都陆续上台了，到底是等不及到明天和后天了。
台上打得狠烈，坐在台子附近，可以感觉到肃杀的气流；甚至被台上那强劲的真气和剑气扫到。
落尘还是不见影子，从未见过他这般；虽然不需要他尽什么护法的职责，但是至少应该要先打个招呼吧。已经大半天不见踪影，台上的人都换了又换。
打擂的人，大多都是竖着上去，横着下来的。就算不是个个见血，但大多都是不到伤重不支不下去，也有的是不得不下去的——被打下擂台去的。
虽然现在有了武功护身，又有护法侍卫跟着；但是见着这些场面，心里总不是个滋味——不是害怕，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不是不敬重，不是替他们不值；但是就是觉得心中有些凉意，和些须的微痛。
不过，人生在世，争的就是这些东西吧。我不也是逃不过么？权利，名誉，功名，都是些好东西，让人身上披上金光闪闪的外壳。可是，那背后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明了。只是这些外衣，穿久了就舍不得脱下了。若是现在让我回到以前，做回小小的山娃娃，我又会愿意么？不见得。
除非是在人生中，还有比这些浮华更重要的东西，能让人放手这功名利禄，离这若水三千，远这万丈红尘。
下晚吃饭时，终于见到落尘回来；眉眼间稍显疲倦，去哪里了呢？
觉得不便问，因为他也有他的自由；但是还是问了，因为今天的落尘有些反常。竟然主动到亭子和我一起用膳，又说是没有酒，只好以茶代酒和我同干。
确实奇怪，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只是说去见了几个故人聊了许多，忘了时辰。
碰着茶杯，饮尽那甘苦的茶，若是平时，肯定是唇齿留香，但这一刻，只觉得苦苦的，整个口腔都涩涩的。
“落尘，你不象平时的你。”我轻言，夹一口菜。
“庄主多虑了，只是故人相见，聊了些旧事。”嘴角露出笑。
是么？但愿如此。即便不是如此，你不说，我也不能深究。
用完膳，吃完茶，他说要下棋。便与我在亭中厮杀起来，我棋艺还是不如他，占不了多少上风；但是到最后，居然赢了两场。
不是我棋艺有所精进，而是落尘大意了；当然不是故意放水，因为没有这个必要。那么，是因为你心不在焉么？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棋盘，但是你的心里纠缠着什么呢？
所谓的故人和旧事，真的这么让你挂心么？莫非是女子？胸口一怔，不，应该不是的。
但是，这么一想，你始终都是要娶妻室，育儿女的吧？难不成你会跟我这种人过一辈子么？一辈子啊，那么长远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的承诺呢？怎么可以轻易的交给谁呢？
生活是自己的，不是么？有谁会让别人来主宰自己的沉浮，主宰自己的喜怒哀乐呢？尤其是痛过的心，还能再有勇气去面对么？因为那可能意味着更痛的结局。
指间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去，时间静静的流逝。坐在石桌的两端，各有所思的两个人，两个世界；我和你，不过左手与右手的距离，但是，我却触摸不到你。
不得不承认，这些个接踵而来的认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时间不早了，小厮已经来准备洗漱了。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临关门那一刹那，看到落尘站在台阶下，微光撒了一身；正看向我的方向，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孤寂的立在院里，对，是孤寂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世界就剩他一个。
那一刻，有种想冲过去，把他紧紧拥入怀的冲动。
拉住衣角，制止住自己。露出笑容：“明早见，落尘。”
合上门。
转身。
洗漱。
上床。
睡不着，真的。刚刚那些想法充斥着大脑，眼前是落尘的颜，越想越觉得，有种深深的孤寂，还有那不容忽视的仿佛道别般的神情，以及那一丝丝的不舍。
翻个身，希望是我妄想了。
什么妻娶，什么离别，明天一早又可以见到了。
闭上眼，灭了烛火。却是入不了眠，眼前浮现无数的景象，还有落尘的脸，尤其是我合上门时，那个看不清的眼神。
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坠入情网的姑娘家，胡乱的东想西想，尽是些莫名的事吧？但是，什么时候，落尘——，你竟在心中占了这么多的分量？
你不是我的护法么？然后变成陪夜人，最后倒真的名副其实了；变成我枕边取暖的人，变成我身边可以说玩笑话可以吐些莫名奇妙的苦水的人，变成，变成，这世界上除了决明以外最亲密的人。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在乎你的一举一动了呢？变得那么在意你的感受了呢？变得那么专注于你的神情，你的笑容，甚至你眼角眉梢的些须变化？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抓住胸口的衣襟。
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我怎么了？
为什么有种害怕的感觉？让我想往回退，退回到我的坚硬的壳里。
难道是因为我在害怕——那可能到来的痛，或许是比以往更痛的痛？
不，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三章 你的伤 我的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