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与子偕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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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让我喝，我没醉！”他企图挣脱制缚，但是被我点了穴位，霎时间安静下来——不得已的安静。
“我知道你没醉，瞧你现在这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就算喝倒睡着，心里也一样是清醒的，痛的。”把酒坛子放在石栏上，轻轻坐下。
想好了么？是继续发酒疯，还是清醒头脑回去休息？想清楚了，我才会放了你。
他眼里复杂的色彩，也许是一场场过往从眼前略过？
或许是当初，自己也曾经这样的为某个人神伤过，所以现下见到他这般模样，就忍不住要出手去管。这是人家的私事，不是么？他喜欢谁，为谁哭，为谁笑，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别人，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打开他的扇子，我自己扇了扇。恩，好东西，风里夹杂了香气，淡淡的，萦绕鼻间。
扇子的吊坠很漂亮，不知道是出于哪位佳人之手，不见得是极品；但是他一直带着，可见关系非浅。
我用手捏捏，软软的，上面好象还有字：“芙蓉”，不知不觉就轻声念了出来。
见到龙寻眼神一暗，似乎身子也随之一颤。
“今天那位姑娘？”好奇心使然，怎样的奇女子能得到龙寻的深情呢？
“不是。”
解开他穴道，不忍心看他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呆立着回答我的问题。
他将手搭上柱子，头也靠过去；“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听到这句话，我可以想象，他会是怎样疼痛的表情。
他拿过我手里的扇子，轻捻着那坠子，仿佛就好象在温柔的抚摩心中的人儿一般。
“那今天那位姑娘是故人？”落尘把话题移开了。
“不是，只是很像她，”他收起手，看着回廊外漆黑的夜空，“但是不是。”
哦，那就是你已经去证实过了。
“逝者已矣，而你还活着。”所以，不要做什么自报自弃的事，不要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怀念她，那决不是她希望你做的。
“她若是在这里，决不希望龙兄这般；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苦酒断肠啊。”落尘也出言相劝。
“龙寻失态了”，他拿起酒坛子，回身就走，虽然头脑是清醒的，但是身型不免得有些晃荡：毕竟喝了那么多。
这一刻，那个平时爱嬉笑玩闹的人，背影却是孤单得可以刻入别人的眼里。
看落尘，一脸的担忧。“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痴情的人。”轻轻摇头，奈何命运弄人啊。
回屋，关门。落尘跟在身后。
回头看他，站定。
“落尘，如果哪一天我不在这世上了，你会怎么办？”不由得由刚才的事就想到了，随口问问吧。
他眼神一暗，大概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吧？
“不知道。”
果然。
但是，这是必然的吧。即使我不在了，你依然可以照你喜欢的方式生活下去，我又不是你的全部，我能影响你的生活么？
也许会有些影响，但是总不至于像龙寻那样，成为心里永远的痛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样的答案，心理却有丝失落。莫非我是希望你说，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吧？但是，我希望，至少在你的生活中，我可以占到一份位置；就好象你在我生活中所占的位置一样。
呵呵。
大婚一结束，一切就恢复了原貌，除了我们一行人和三五好友，其他人都走了。欧阳家恢复到平静的氛围，让人想不出这里一两天前曾有一场浩大的婚礼。
欧阳念玉邀大家去猎场围猎，他家自己的山，可以尽情享受。
青山，绿水，高头大马，和俊秀的年轻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骑马走着，惊起了一路的鸟兽。一共九人：欧阳家两位家主，我，落尘，龙寻，白修罗，以及欧阳念玉的三位好友。
都是江湖上，官场中有牵扯的人物，却没有什么架子；很好说话，容易熟识，一路倒也轻松自在。
九个人说多不多，但也不少；不过分开成两路就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大家大致散开来，地毯式的向前行进，彼此之间也有足够的距离，不至于互相惊扰了猎物。
落尘在我右边，百修罗在左边不远处，大概是考虑到我的周全。
林中动物不少，虽是十一月末了，但是因为他家自己的山，肯定是养护得好，乱砍乱伐的肯定没有，不失为一方肥土。
山风微凉，时有水滴坠下，落入衣襟。真是好天气。
遇到了一只花鹿，不过我看是幼崽，还未成年，放过了。
那边已经有人得猎了，听到些许异动。再往前方推进了些，看到有动物的影子在树林间慢慢移动，恩，看不到全身，不过这阵势，应该是个大些的家伙。
落尘和白修罗也都发现那东西了，搭箭拉弦，正寻找机会放箭。
说来也巧，那东西从树丛间慢慢走到矮灌处，身子大部分都暴露出来。嘴里嗷嗷的叫着，像是在呼朋引伴。
好机会。
听见身边那两人利箭离弦的声音，但是，那东西的样子好熟悉，难道是？！
飞身离马，挥开前方一只箭羽，再奋力去捉另外一只，但又听到一声尖啸：是箭羽速度太快，在空中飞行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糟糕。
听到落尘和百修罗的声音，大呼庄主小心。
我背后又没有眼睛，只能凭借感觉来躲避；觉得危机逼近，一阵寒意。
听到细小的兵刃相接的声音，随即感觉手臂一阵疼痛；还好，不是胸口。不知道该悲该喜，应该庆幸吧？
睁开眼，三位护法都已到身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血正往外流，白修罗迅速地把怀中的掏出的药粉撒上去，很快就止住了大半。
“伤口不大，但是有些深，”白修罗将扯下做绷带的衣布打个结，继续道：“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龙寻见不是很严重，去找自己的扇子，翻来翻去的看，心疼得说还好没坏。
原来是他用扇子当暗器飞出来将那箭羽击偏了，否则只怕是我的心口要开大红花了。
“你还敢说？”白修罗狠狠瞪他。
“不是他救了我么？”我纳闷，怎么怪起龙寻来了？
“呵呵，那箭是我放的。”那只狐狸不怕死的直说了。
什么？我瞪大眼睛，敢情是把我当阿猫阿狗的试着玩啊？别的不玩，玩命？而且不是他自己的，是我的。
气不打一处来，“你——想要我的命啊，姓龙的？”
“嘿嘿，那个啥，我看到这边有个好东西就赶过来分一杯羹，哪知道庄主你不是来打猎，是来救人的啊？”面无惭色，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我死？原因只是因为看我不顺眼。
“龙寻离得远，庄主还未出手就已经把箭放出去了——这也不怪龙寻。”落尘脸色凝着，半天才出声。
不怪他？那难道怪我啊？
不过好象是我自找的。
“倒是庄主你，何故做出此等危险的举动，莫非忘了自己的责任与担当？”你教训我？
厄，“那个，我一时情急，再说有你们在，怎么会有事？呵呵。”干笑两下，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知大小，不分轻重了。
“风庄主怎么了？”欧阳念玉那声音一到，将落尘还想开口的话压了回去。
我起身示意，“只是一时不小心，小伤而已。”
欧阳翊看看我的手臂，小伤哪用得着这样包起来？而且身边几位护法脸色都不怎么好。“莫非有人放冷箭暗算？”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而且这时候，那个罪魁祸首还咳了两下。
“是自己人误伤罢了。”
见我有伤在身，欧阳念玉建议我到河边近水处休息，顺便准备柴火之类；我欣然而往，让他们去忙活好了，反正我只要在那里等着，呆会就有得吃了。
白修罗和龙寻都不放心，硬要将我护送到河边；龙寻还不死心的问我刚才的事，问我为什么那么做。
我闲他吵，速速说完让他闭嘴。“那东西叫‘弃渝’，寿命不短，但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刚刚应该是在等情人，若杀了他，另一只只会不吃不喝悲鸣至死。”
“不离不弃，此生不渝。”落尘轻声吟出这两句来。
白修罗也感叹这世间竟有比人还痴情的东西。
（关于：‘弃渝’大家表打我，，偶想不那种希奇的名字来，凑合着看吧。。。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与子偕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