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太子》裂· 杀

28、解毒【二】

　　孙思邈走到桌边，飞快地写下方子，将方子交给随行的侍童让他跟着秦王府的小厮去抓药，又对着晴雨说，“平时想必是这位姑娘在照顾吧……今天恐怕要多辛苦些，服了我的药，她可能会有些不好过。”
　　晴雨想着舒忧有救了，情不自禁喜极而泣，含着泪连忙点头，“没关系没关系，我会一直守着她！”李世民走到舒忧的床边，握着舒忧的手，“我也会一直守着她……”
　　过了快两个时辰，侍童和小厮才返回。端着的汤药与往常的颜色迥异，味道也不尽相同。看着暗红色的药，晴雨有些紧张地一点一点喂到舒忧嘴里。李世民扶着舒忧的身子，让她靠在他的胸膛，目不转睛地看着晴雨一勺一勺地喂着。
　　一碗喂完，舒忧并没有任何反应。但孙思邈不说话，几人也不敢随便发问，都耐心地守在边上。
　　漫长的几个时辰过去，都以为舒忧今晚会平安度过时，就见似变魔术一般，舒忧嘴角溢出一丝丝深紫色的血。“把她扶起来！”孙思邈吩咐道。李世民迅速又将舒忧靠在自己胸口，舒忧立刻吐出一滩深紫色的血。“拍拍她的背，让她把喉咙里的都吐出来。”李世民都一一照做，舒忧又吐了两小口，然后就没了反应。李世民又将舒忧放下，晴雨抱着新的被褥过来将脏的换走。“她还会吐血吗？”“不知道，今晚也许不会了。”刚觉得松了一口气，舒忧就开始发抖，脸色发紫。孙思邈见状立即吩咐道：“打几碗热水来，泡着人参喂下去。”还好这些药材下午是备好了的，晴雨立刻去取水，侍童负责将人参切细碎。
　　李世民握住舒忧的手，发觉她手冰冷，虽然舒忧中毒后体温一直偏低，但像现在这么冰冷还是第一次。李世民紧张急了，“先生，她很冷！”“恩……刚才那碗药打破了她身体里已形成规律的气血运行，所以现在她发冷，也许一会儿她还会发热，你就握着她，别松手。”李世民看着自己紧握着舒忧的手，心想，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放开。

　　好冷……
　　是谁……
　　谁抓住了我……
　　那么温暖……
　　放手！
　　不要抓着我！
　　不要抓着我！
　　温暖都是假象！
　　放手！

　　舒忧的体温随着她剧烈的挣扎不断升高。李世民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晴雨打来凉水，替舒忧擦着额头。但舒忧还是挣扎不断。
　　“舒忧！”李世民放开舒忧的手，反而抱住了舒忧，用自己的力量让她不能再动。“舒忧……安安静静地……我知道你很痛苦……舒忧……我在这里……舒忧，忍一忍好不好……舒忧……”

　　我不是舒忧！
　　放开我！
　　放开我！
　　放开……

　　舒忧突然停止了挣扎，体温也渐渐回落。见她全身是汗，晴雨请几位先去隔壁休息一下，然后给舒忧擦了身子换了衣裳。晴雨的泪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舒忧，坚持，乖，舒忧，很快你就好了……舒忧，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等你醒了，一定要大鱼大肉让你吃个痛快……舒忧，我很想你啊……晴雨想你啊……太子爷和秦王也很想你……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舒忧……”晴雨终于忍不住扑在舒忧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舒忧已经死了……
　　你们想的人……是她……
　　不是我……
　　我是欧阳雅……
　　对不起……
　　我不想醒来……
　　对不起……
　　晴雨……

　　第二日，同样的一碗药又喂给舒忧服下。这次舒忧很快就吐出一口深紫色的血，也发冷发热，却不再挣扎。
　　“先生，这是不是意味着比昨日好些？”李世民有些开心地问道。孙思邈却没有那么高兴，“不好说，这才第二碗，她中毒那么多个月，岂是这么快就能起效的。”
　　“爷……你是不是该回东宫了，你昨儿一整夜没回去，下了朝又直奔秦王府，太子妃会不高兴的……”
　　李世民看了看舒忧，又看了看孙思邈。孙思邈说：“太子大可放心，有我们在这里照顾着，舒忧姑娘不会有事的。”李世民虽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再说从昨天开始奏本就堆积在他的案头了，就算不为太子妃，他也不得不回东宫处理自己的工作。于是太子只得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