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太子》裂· 杀

27、解毒【一】

　　孙思邈的马车刚进长安城，就有人通知了太子。虽然太子也如同秦王一般每日公务缠身，还是第一时间就前往了秦王府。秦王府门口的小厮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会私底下议论说，这两兄弟平日来往并不多，怎么秦王不在府上太子还天天往秦王府跑。
　　“玉福，太子呢？”自从太子回来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山不过来，我便过去。于是太子妃摆架书房，却只看见一堆奏本。
　　“回太子妃，爷去秦王府了。”
　　“又是秦王府……”太子妃绞着手绢，不住地咬嘴唇。
　　“姐姐，怎么了？如此烦心的样子？”柳氏走了过来，“爷不在书房？”太子妃点点头，无力地说：“去秦王府了。”“妹妹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柳氏故作犹豫地说。太子妃叹气，“还有什么讲不得的，说吧。”“妹妹也是为姐姐担心，若是讲得不对，姐姐就别往心上去……”太子妃笑了，“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时候也这么委婉了。”“那妹妹就说了，妹妹担心……爷会不会怀疑……向舒忧下毒的是姐姐你？”太子妃笑得更乐了，“妹妹啊……我跟了爷那么多年，我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我。”顿了顿，太子妃眉眼上翘，柔柔地对柳氏说：“倒是妹妹你啊，要小心些，狐狸尾巴别露出来了。”说完，太子妃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氏愣在原地，有些不甘心，那么多年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又如何！还不是敌不过那个才来的小丫头！
　　“孙先生！”马车刚停，李世民就迎了上去。“舟车劳顿，辛苦了！”孙思邈打量了李世民一番，半晌才行礼道，“逼人孙某见过太子殿下。”李世民哪还顾得了这些虚礼，“先生快请进吧，救人要紧。”孙思邈感到不可思议地笑了，“孙某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太子和秦王都如此紧张？”“让先生见笑了，是世民考虑不周，应该让先生歇息片刻。”孙思邈摆手，“不必不必，在下在车上坐了够久了，既然两位都如此担心那位朋友，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他吧。在下也对这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很感兴趣啊。”
　　于是李世民带着孙思邈走进了秦王府，走进了舒忧的院子里。晴雨已经候着了，桌上放着研好的墨，宣纸也用纸镇压平放好，还有一杯新鲜的方山露芽。
　　孙思邈走进房间，虽已有心理准备，但见到床上的人已经骨瘦如柴还是不禁一愣。赶紧上前把脉。一会儿，衷心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这位姑娘身中两种毒，其中一种竟是月沉西！她居然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先生可有办法？”李世民不关心到底几种毒，只关心到底能不能救。孙思邈沉吟片刻，“实不相瞒，这种情况在下也见所未见。若是分别两种毒，那倒是不难，但是两者混而合一，就不知道能不能用解一种毒的方法去解……”李世民忍住心里的焦虑，问道，“那先生……到底？”孙思邈手仍然搭在舒忧的脉上，“不尽两种毒合而为一，这毒素，似乎也与这姑娘的身体合在一起了……想要即刻清除是绝对不可能，只能慢慢削减。至于她的身子能恢复几分……孙某就不敢断言了。”
　　“只要能救活她的命就好……”李世民喃喃地说，“什么代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