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购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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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这一辈子从未感到如此眼花缭乱，看着街上穿着五颜六色长袍的人们，他忽然想到了小时候有几次上街，一些“怪人”会突然跑过来和自己握手或鞠躬，Harry还记得他们都穿着这种稀奇古怪的长袍，吓得Petunia姨妈惊魂不定，再也不肯让他出门了。
“Dumbledore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校长，早上好！”
“Albus，好久不见了。”
设身处地，才知道Albus Dumbledore的名声在巫师界有多么响亮，老人和蔼地和过来打招呼的人们握手问好，有几个人也好奇地看了看跟在老巫师身后的两个孩子。
“看到什么喜欢的吗？”终于摆脱了人群，Dumbledore拿着那张购物清单，“第一站想要去哪儿？”
“银行！”Harry迫不及待地说，“教授，我身上有一些英镑，这里的银行可以帮我兑换成巫师界的钱吗？”
“啊，我相信古灵阁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很多麻瓜出身的学生都在这里兑换，这边走。”
他们来到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前，亮闪闪的青铜大门旁，站着一个穿一身猩红镶金制服的身影。
“不错，那就是一个妖精。”Severus在他旁边咬耳朵，“但是说实话，它们和麻瓜童话故事里的妖精差别太大了。”
Harry不由自主地看向这个满脸皱纹，面色黝黑，手脚细长，身材矮小，尖尖的脑壳只到他的下巴的妖精，在心里无限赞同Severus的话。是谁说妖精都是可爱的小精灵？这实在是实质性的误导。
他们进门时，那妖精向他们鞠躬行礼。之后他们面前出现了第二道门，是银色的，两扇门上镌刻着如下的文字：
请进，陌生人，
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
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听说古灵阁的金库里有龙在守卫。”Severus走在Harry身边。
“龙？”Harry瞬间想到了各种童话里被恶龙囚禁在高塔上的公主，然后看看在那百十个站柜台上称一堆（宝石，金币？）的白胡子妖精，立刻打了个寒颤。
Dumbledore似乎被两个孩子的互动逗笑了，他摇摇头，快步走到柜台前找到一个空闲的妖精。“您好，这位Potter先生和 Snape先生想要兑换一些英镑。”
妖精头也没抬，只是伸出一只细长的手，Harry注意到他，（或者是她？妖精真的很难分辨）手指缝里还残留着一些金粉。“汇率是五比一，五英镑换一加隆。”他说道。
Harry赶忙将钱袋拿出来，哗啦啦地倒在桌子上。妖精看着满桌叮叮当当的硬币和最高不超过十英镑的纸币，沉默了一下。
“一共是八百九十三英镑整，我昨天刚刚数过的。”Harry赶紧开口，颇有些尴尬地看着那妖精面对一大堆零钱皱眉头。
妖精哼了哼，不声不响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黄铜天平，开始把不同硬币分类称重，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人类……贪婪……”是Harry唯一能辨认出来的词。
“别放在心上，妖精不相信巫师，他们认为巫师和女巫天生就是财富的掠夺者。”同样将Severus的钱袋数过一遍之后，两个小巫师掂了掂手中装满加隆，西可和纳特的钱袋，和Dumbledore教授坐在露天冰激凌店里。
“接下来是校服，最好的是摩金夫人长袍店，当然如果想要便宜一点的话，还有其他几家可以选择。”Dumbledore刚刚解决完一个大号香蕉船，一边擦着胡子上残留的奶油一边问道。
Harry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钱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Severus，发现他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做一身衣服，呃……长袍，大概要多少钱？”Harry站在橱窗外，看着那上下翻飞的针线，犹豫地抬头望向Dumbledore。
“这是专业人士的问题，为什么不进去问问看呢？”老巫师拍拍两个孩子的肩膀，推着他们走进了长袍店。
“Albus！”摩金夫人是一位胖胖的，四十岁上下的女巫，她穿着一身紫色长袍，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年长巫师后似乎僵硬了一下。“你的袍子上个星期五刚刚送到Hogwarts，它们有什么问题吗？”
“别紧张，亲爱的，今天不是为了我，而是这两个孩子。”
摩金夫人看上去大大松了口气，立刻又笑容满面地招呼客人，“是一年级新生？这边请。”
直到Harry和Severus二人站在矮凳上，银色的卷尺上上下下比划着，两个女巫正在他们脚边用别针别出他们的身长，两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完全忘记了价钱的问题。
“Harry，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买？”Severus悄悄向后退了一步，抵在好友的背上轻声问道。“据说摩金夫人是最贵的长袍店。”
“Sev，相信我，校服的质量很重要，重要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Harry记得小学时自己只能捡Dudley穿不下的校服，即使如此还要时常将袖口挽起三四道才能勉强挂在手腕上。加上他永远不整齐的头发和脏兮兮的旧眼镜，课堂上所有同学都躲他远远的，因为他“看起来像个乞丐”。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孩子抱着大包小包走出了摩金夫人长袍店，穿着紫色袍子的女巫站在门口对他们说再见。
“我依然不明白那些衬衫，长裤，内衣有什么必要，入学通知上明确写了，三套长袍，一件斗篷和一顶帽子就够了。”Severus黑着脸小声说道。
“必要性在于，你该有些新衣服了，而且我选的是次等布料，并且成功说服摩金夫人给我们打了折扣。”Harry咬着牙扯了扯Severus的衣袖，指甲狠狠捏住那开线的一角。“是你自己说的，Slytherin很注重细节，贵的买不起，最起码干净整洁还是要的吧？”
Severus小声嘀咕了一句，Harry模模糊糊听到“贵族”之类的词。不过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因为Dumbledore教授接下来带他们走遍了对角巷，先是羊皮纸和羽毛笔，Severus站在橱窗前对着一根纯黑色黄金笔尖的恋恋不舍，最终还是像Harry一样选了一沓中等羊皮纸和两瓶蓝黑色墨水，Harry倒是对那会变色的墨水很感兴趣，做展示的自动书写羽毛笔正写出翠绿色的文字，看上去很像他录取通知书的信封。
他们在一家名叫丽痕的书店里买了上学要用的课本，Harry在一大堆二手书中挑挑拣拣拿出比较干净并没有涂鸦的，着实费了一番工夫。这里书架上摆满了书，一直到天花板上，有大到像铺路石板的皮面精装书；也有邮票大小的绢面书；有的书里写满了各种奇特的符号，还有少数则是无字书。Harry再一次发挥了潜在的书虫精神，抱着一本《诅咒与反诅咒》看得爱不释手，只是遗憾地想到自己不能在Dudley身上实验了。
“上学期间不能在麻瓜界使用魔法，除非是特殊情况。”Dumbledore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笑吟吟地解释道。
接下来他们光顾了魔药店，Severus看到成堆的药草，草根，成捆摆在架子上的各种羽毛和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难得一见地发出了类似窒息的抽气声，然后三拐两拐便在错综复杂的店内消失了。这时候Dumbledore已经帮他们挑选好了一年级要用的魔药材料，双份，以及两个比较便宜的锡制坩埚和黄铜天平。最后在Severus的抗议下他们最终换了质量好一些的白蜡坩埚，尽管Harry完全看不出它们有什么区别。
“那么，现在只剩下奥利凡德没有去了，那是英国最好的魔杖店。其他东西可以买二手的，但我建议魔杖还是自己挑选来得好。当然，除非你们想要在宠物店停下来买一只猫头鹰什么的？”看着两个怀里抱着坩埚，坩埚里装着一摞课本和羊皮纸，以及各种打包魔药材料的孩子，Dumbledore好心地挥了挥魔杖，让这些东西轻飘飘地浮在他们身后。
Harry和Severus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下意识地数着自己口袋里的钱数。
宠物？对于Harry来说，宠物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Dursley一家并不是什么好心人，他们不喜欢猫，不喜欢狗，也同样不喜欢小鸟小鱼什么的，Petunia姨妈总是尖声抱怨要多养一个孩子就很烦人了，她才不会花多余的钱在这些小畜生身上。而Dudley看到街上的野猫不去踩一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指望他能大发善心带回一只宠物，还不如指望Vernon姨夫会某一天突然喜欢上波斯猫。十年的碗柜生涯，对他来说最接近宠物的存在就是那几只总是趴在他袜子上睡觉的蜘蛛。但现在真正站在宠物店前，看着这些打着哈欠的猫头鹰，懒洋洋的大猫，有着宝石外壳的乌龟和色彩绚丽的蜗牛，以及圆滚滚毛绒绒的蒲绒绒，好像……有个宠物也不错吧？
“你想要什么？”他向Severus咬耳朵，“猫头鹰？”
“猫头鹰确实不错，这样我可以和妈妈通信了。”Severus抚摸着一只漂亮的黑色斑纹鹰枭，他高傲的黄色眼睛打量了他们一圈，然后张开翅膀叫了一声。
“他喜欢你们。”销售员似乎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Harry看着那傲慢的家伙已经转身背对他们，尾巴还一翘一翘地似乎在表示不满，他实在看不出任何“喜欢”的迹象。
“大多数时候他都不让人碰的。”似乎为了增加可信度，销售员摘下手套给他们看他手指上的圆形伤疤，“刚才他没有过来啄你的眼睛我已经很惊讶了。”
Severus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打算离开。
“Sev？你怎么……”Harry有些诧异地拉住他。
“太贵了。”Severus看着下面的价签，遗憾地摇摇头。
“那干脆这样，我们一人一半好了。”Harry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加隆，硬塞到Severus手里。
“一人一半？”
“是啊，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宠物。这样你可以给Elieen阿姨寄信，我可以有得玩。”
销售员在一边冒冷汗，猫头鹰似乎不是让人“玩”的宠物，不过眼看着那鹰枭亲热地凑上Harry的手后他决定——还是闭上嘴吧。
于是最后，他们提着店里最大的鸟笼，带着几包免费赠送的猫头鹰粮，和一只气势汹汹的鹰枭离开了咿啦猫头鹰商店。
最后一家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上午好，绅士们。”一个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Harry猛地后退了一步，差点被地板上的裂缝绊倒，最后还是堪堪被Severus扶住。
“尊敬的奥利凡德先生，我带这位小先生来挑选他的第一根魔杖。”Dumbledore抢先一步说道，打断了那空灵的浅色眼睛打量着Harry所制造的毛骨悚然氛围。
“别紧张，奥利凡德先生有点——神经质，但他做的魔杖是最好的。”Severus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那是自然的，鉴于您，Snape先生前不久刚刚在我店里买了一根魔杖，十二英寸长，桂树的，没错吧？”
“没错，先生。”对上奥利凡德的大眼睛，Severus似乎也有些紧张，“它现在很好。”
“那就好。”他的视线又转向Harry，“那么，我们最好现在开始，不是吗？”
经过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之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还有鼻孔间的距离，Harry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关系）之后。一摞有一摞盒子被搬下来，一根又一根魔杖被塞到他手里又被拿走，Harry细数了一下，自己除了烧焦了一把椅子的扶手，弄出的水淋湿了地板，并且尝试了七十六……唔，现在是七十七根魔杖以外，没有任何收获。但是奥利凡德先生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实际上，Harry感觉他越来越兴奋了，抱着纸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一位挑剔的顾客，是不是？嗯不要紧，我想，这里总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适合你的—— 让我想想看，—— 哦，有了—— 非凡的组合，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不错，也柔韧。”
Harry接过魔杖，感到指尖突然一热。他把魔杖高举过头，飕的一声向下一挥，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白光，魔杖头上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壁上。
这就是我的魔杖了？Harry高兴地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Dumbledore教授刚才还笑眯眯的脸上似乎突然变得严肃又忧心忡忡，奥利凡德先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空茫的眼睛直直看向Harry。
他往Severus身边靠了靠，那浅月白的瞳色真的很吓人。
“这就是那根……？”Dumbledore教授的声音不再愉悦高兴，却有着难以抑制的沉重。
“是的，非常奇妙……”
两个孩子糊里糊涂地听两名年长巫师说了半天，最后Harry付了七个加隆拿走了他的冬青木魔杖，Dumbledore教授则一路沉默直到他们分手的时刻。
“这是去Hogwarts的车票，九月一日，国王十字车站，相信我们要开学再见了。”老巫师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视线在他额头的伤疤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天夜里，当Harry和Severus躺在床上的时候，依然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Sev，你说Dumbledore教授瞒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吗？”
“我不知道，Harry。”
“……”
“Albus Dumbledore是一个谜，Harry。过去是，现在是，我相信将来也是。”
好吧，那意味着确实有什么事情被他瞒下来了。安于这个答案，Harry撇撇嘴，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购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