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会》暗夜红娘

5、社交礼仪

　　原来发型设计师，都是这样过来的啊。大包小包的，还都是黑色，太阳一晒，火辣辣地灼热，手碰它一下都觉得会被烫伤一样。看看手中的纸，这个地图画得也太简陋了！就打了个井字，再在右下角标了一个叉。然后又是一阵狂草：江滨路，白金沙龙，两条街。意思大概是还得走和昨天一样的路，再多走两条街，到一个高级的沙龙。不过，这个沙龙，怎么和学校同名？
　　我想想啊，白金学院，旁边围墙是挂青藤的，大门的招牌是掉金漆的，里面的学生是……那三张脸出现在我面前，魔鬼般的学生会成员。开学那天，先是碰上吕琛辉在校门口画牌匾，又在公告栏碰到一个晴天霹雳，最后就是那个学生会主席……三段孽缘啊。唉。高级沙龙，听着不错，但是万一和学校一样，旧房子，破牌匾，里面还有恶魔，那怎么办，实在不能联想到任何一样美好的东西。
　　我在自己的体力透支以前拐了三条街，但是始终没有看到所谓的白金沙龙。
　　“请问江滨路怎么走？”
　　“穿过那里。”路人指前方的一条巷子。
　　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喜可贺的是，这里不是无人社区，而是充斥着人烟的大街。
　　“那里有人自杀么？有鬼么？”
　　“什么呀！神经病！脸白长了！”
　　“真不好意思，我的脸是化妆化出来的，不是天生的。”有没有搞错，吕琛辉那家伙，有事没事地学什么化妆，弄那么好干什么，害得我浑身不痛快。
　　“你看那女生，头发好柔顺！皮肤也好好哦！”
　　她们夸的这几样，都是刚刚诞生于学生会之手的。
　　不理会与秒俱增的超高回头率，我闷头扎进巷子里。又是这种复杂的地形，我敢肯定我至少要在里面转上六七圈才能走出去。
　　“叮咚啷……”音乐，是音乐，和上次一样，循着音乐就可以走出这里了！我兴奋地跑起来，音乐简直就是我一生中的“贵人”！
　　鞋子先踩到外面的世界里，接着我的身体也拱了出来。
　　“呃——”我的声音和如生了铁锈的机器，咯啦咯啦地缓慢转动，稍有不慎就会断似的。
　　同样都是白金！差距咋就这么大！
　　七层左右的大楼，正面看过去都是落地窗，泛着碧绿的光，如幽静森林里不为人知的湖面，侧面墙像是琉璃，在阳光下还水灵水灵的，不过出乎意料地透着刚毅，极赋予精神上的安全感，招牌是银白的，看着看着，或许还真有点像白金的意思。楼顶还升着巨大的彩色宣传气球，挂着通红的条幅。周遭车水马龙，很是兴旺。
　　这样一看，两个白金，一个如贵族，一个似乞丐。
　　跨好工具包，我靠近那栋建筑，门是自动感应的，入了内部，左右各有一溜服务员鞠躬：“欢迎光临。”排场真大！他们似乎有意让开一条道，目光引去，是一楼的法国餐厅。我自然不会去那里，径直走向内堂。
　　迎面是三个电梯门洞：“请问小姐，您要去几楼？”
　　“沙龙，在几楼？”
　　“沙龙是吗？在四楼。”那个姐姐总是先弯腰15度，然后再开始工作——摁下电梯按钮。在这上楼的徒中，她一刻也没有停止自己的笑容，像个讨人欢喜的洋娃娃，不过对于这样高级的待遇，实在是让我大汗淋漓，我不管怎么样，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平民。
　　“到四楼了。”她顿首，伸手指引我，我出了电梯，还是能听到她响亮的一句，“欢迎您再次乘坐。”
　　“你就是天晴吧！”一个修长的身影闪进我的视线。
　　“嗯。”
　　“我叫枫芸。”风云？风韵？好有意思的名字。
　　“我叫傅天晴。”
　　“我听我弟弟他说你会来还工具。”她的笑颜，像一个人。
　　“你的弟弟……不会是……”
　　“枫凌。”就知道，这种笑嘻嘻的样子，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是说没有血缘关系，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对了，我问你哦。”她的眼睛也很勾魂，睫毛扑闪着。
　　“嗯？”
　　“你该不会是那只猩猩的什么兄弟姐妹吧？”连话都讲得差不多，而且都私底下称霹雳是猩猩。
　　“不是，我只不过是一届的新生。”
　　“哦？白金现在怎么样了，有多少人了？”
　　“二百五十人。”难听的数字，她特地强调了“十”的发音。
　　“是嘛，去年还有二百五十六呢！”她略显郁闷，枫凌大概从来没讲学校的状况给她听过。不过说实话，二百五十六也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人数。
　　“我还要带你去见个人呢。”她卸下我肩膀上的工具包，随便给了个旁边的洗头妹，然后就拉着我飞奔到另一个工作间。我也挺佩服她的，穿着高跟鞋还能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行动自如，遇到客人还能十分敏捷地躲闪而过。
　　“吕琛凯。”她唤道。
　　这个姓氏，这个名字，我吞吞口水，不会吧？
　　他戴了一副无边的眼镜，很有深度的样子，默不作声地在柜台记帐。那种按计算器的神速，那种以合算为前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好，我叫傅天晴。”
　　“滴滴滴……”他在按了十几秒的计算机后，才抬头：“哦，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
　　确实……
　　“天晴！”枫芸拉住我的手，“既然你加入了改造计划，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凌没告诉你？这个白金大厦的五楼，是经常举办交际舞会的，你要学礼仪啊。”
　　“哈！？”没搞错吧，还礼仪呢，我走路都经常外八字，要我学这个等于叫我去跳海。
　　一条银色的光线：“咻。”
　　教鞭！？
　　天啊！这里是魔鬼的领域！
　　“你的仪表合格了，现在是举止礼仪，我报，你听啊，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擤鼻涕、掏耳朵、剔牙齿、修指甲、打哈欠、打喷嚏、咳嗽……”背得好熟，我肯定不是第一个接受这教育的人。
　　“这些我还可以。”
　　“在上流交际中，与最亲的人，如父母、恋人、爱人，要保持15到46厘米；一般亲朋好友之间，保持4.6米到1.2米；社交场合与其他人接触，保持1.2到3.6米；大于3.6米，是上下级之间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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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物钟明确地告诉我，她的个人讲座已经持续了不下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好了，我说完了。”她直到这时，才长长的吁气，这种不换气的演讲方式是很值得崇敬的，不过我的耳朵已经十分明显地表示出自己的如释重负感。唉，总算好了。
　　她见我叹气，又追问道，“怎么了，有问题么，我可以从头讲起的。”
　　“没有没有。”我赶忙摆手，再讲一次，我还不纠结而死。
　　“你不感兴趣？”
　　“还好啦。”
　　“那我跟你讲点你感兴趣的。”她一脸的神秘。
　　“嗯？”
　　“白金学院辉煌的历史，要听么？”
　　“要！”我曾经猜想过不少可能发生过的事。
　　“刚刚我怎么教你的！”她脸上青筋暴露，“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烦、烦、烦、烦请……您告诉我……”我有点结巴。
　　“很好，那我开始讲了。”她清清嗓子，“几十年前，白金刚建校，盛及一时，不论贫民还是富商，都希望进入那个学院，当时还只有高中部，后来校长离奇死亡，学校为了避嫌，没有公开，而新来的校长，却贪图暴利，利用学院里有大部分的富家子弟而收取高额费用，并且开设了小学部，初中部，大学部，周围凡是在周围有些房子的人，都觉得白金比较近，利于孩子学习，所以纷纷送去念书，但是很多人家付不起学费，所以退学的人也十分多，□□时，那个校长见情况不妙，、于是他在席卷了钱财后，不翼而飞，这个时候校领导才发现自己被利用，便悻悻而去。白金学院日见衰落，去年，枫凌才接手学校。”
　　“枫凌是校长？！”我惊奇地问。
　　“你又忘了我刚刚说了些什么！”
　　“请、请、请、请、请问枫凌是校长么？”我的脊背湿透，她的尖叫好可怕，忽然来那么一句高分贝的，我都快崩溃了。
　　“没错，他是在小学时代跳级而上，现在大学早已毕业。”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说什么了。
　　“我和阿凯都是白金毕业的，所以这公司才叫白金系列，而吕琛辉本来可以考上更好的学校，但是为了复兴大计，他哥就让他去念白金。”
　　原来如此，要让白金恢复建校时的风光姿态。
　　“哎呀！这么迟了！”枫芸一看钟，下午三点，她就催促我快点起身，看来她有急事，而且完全忘了社交舞会的事，正合我意，早点离开最好。
　　“欢迎您乘坐电梯。”
　　看到这个姐姐，总是让我想起点什么……是什么呢……嗯……我一边走一边想。眼看要进入别墅区了，再走个七公里左右就到学校了，附近连个三轮车也没有，真是的。
　　无意瞥见超市，招聘的单子贴在玻璃窗上，我脑海中又浮现电梯里的那个姐姐。
　　哦！
　　知道了！是打工！我家里可是不给我钱的，我得去打工呀！
　　正好这里在招聘，我就要下夜班的好了！
　　我匆匆进了超市，值班的经理见了我，一大通的问题，我可是遵照刚刚枫芸所教的礼仪用词回答，他似乎非常满意，要我来试用，17点到23点的班，周末是早上的班，一个月大约有八百左右。我谢过经理，他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保持这种笑容，化妆就像这次一样就可以了。原来那几个家伙教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找到了工作，我觉得自己都变幸福了似的。
　　出了超市，一身轻松，感觉真好。
　　当然，除了我还要再走七里路回去的这件事。
　　要是有辆什么车经过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见声机动车的闷响。
　　我惊喜地回头。
　　一辆夸张的黑色摩托映入眼帘，飚车族？而且往我这边撞过来！？
　　活见鬼了！
　　难道真的是鬼？那个传言里自杀的！？
　　我马上调了另一个方向，目的地都是学校，偏左偏右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混蛋！”那个驾驶者怒吼。
　　对我叫的？不会吧？我只是展现求生本能而已。
　　那辆摩托也转了方向，从我面前呼啸而过，我觉得我和这摩托已经是零距离了，手皮擦破了点，其他倒没什么，在黑亮的摩托开走不过半分钟，后面一群各种各样颜色和款式的家伙们也卯着劲往我这方向冲，确切地说，是往方才那摩托开过的地方冲。
　　不对！
　　我还站在中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