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挪移》鸢茗

17、第17章

　　“我怎么老实犯这低级的毛病，”小如真想瞧瞧自己的头，心里极为郁闷道。
　　“风哥哥，别完棋了，我一点都看不懂，还是出去放纸鸢吧。”雁眉并没有注意到小如刚才说的话，拉着绍风的手，往塌下挪着身子。
　　绍风收回望着小如的心神，没想到这丫头掩饰的这么好，明明会些花拳绣腿，……随意的走上一步棋，根本没有听见雁眉的话。
　　小小身躯的力量怎么会拖动一个七尺男儿的身体。
　　雁眉眯着眼望着对坐的永瑆：“十一哥哥，……”见绍风不理会，就将希望挪移到永瑆的身上。
　　“雁眉，什么时候你好上了这玩意？”永瑆岔开话题问道，话语间留意着小如的一举一动，没有想到绍风一趟陪圣驾游江南，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位美娇娘，不由的想起府中的几位福晋侍妾，有谁能有如此的才华和武艺。知己难求啊！
　　“十一哥哥也一起去好不好，昨儿我进宫看望姨娘时，一个小宫女放纸鸢，很是好玩，今儿早，我就叫人去买了几只纸鸢回来。”说着下了塌，走到永瑆的身旁，撒娇道：“十一哥哥，只要你不玩了，风哥哥没人陪他下棋了，……”
　　小如看着雁眉那充满希望的眼神，有种错觉好像之前那狠辣的眼神不复存在，眼前是多么可爱活泼的小女孩。
　　永瑆跟着走上步棋，很不甘心的道：“我随便，……”虽然心里十分想要赢，但是赢了又怎么样，可能只是让府里多了一只金丝鸟而已。
　　“风哥哥……”
　　“好，好，……好……你这丫头，就依你这一回……”绍风放下手中的棋子对永瑆说道：“今儿就走到这里，改日再继续下？”
　　雁眉高兴的冲到绍风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窗外的阳光罩在他俩的身上，淡淡的金黄，像是一对兄妹相互拥抱。
　　永瑆笑道：“幸好，你答应了，不然这丫头有的跟我耗呢！你也知道，她除非自己不想要，不然啊！……看见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有，真不知道隽戎是怎么宠着他妹子的……？”
　　“是啊，”怜爱的捋了捋她的头发，忽的皱了下眉头，但很快的又松开了。
　　雁眉不以为然的说道：“风哥哥和十一哥哥一起欺负我，”嘟囔着嘴继续说道“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是我是小女子，当然不用守这个规矩。”
　　原来是上次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隽戎的妹妹。小如心里想起当时破庙的情景。
　　小如在一旁像是不存在似的，她眼中映着在阳光照射下，因为雁眉一语一动而颤动的“金蝶玉步摇”，虽然看上去很映衬着雁眉的活泼，但是那样式过于成熟，反而显示出她过于稚嫩。
　　“这是谁教的，教的好。”永瑆笑着接口道，下榻站起身子，整理了下着装。
　　小北这时候端着东西，踏进房门。
　　绍风下榻说道：“小北不用了，端到后院……”还没有说完就被雁眉打断了。
　　“风哥哥，我们到外面去放，好不好？”雁眉提出建议。
　　“只要不出府，我都答应。”这小鬼灵精，出了府，不知道会疯成什么样呢？有个万一，怎么向隽戎交代。
　　“好吧。”雁眉不甘心的说道，不过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小如端着糕点和茶水，小北提着鸟笼，原来绍风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在府里他走到哪里，那鹦鹉就走到哪里，一群跟在主子的后面，原来，雁眉的贴身丫头就在红楼的门口等着，手中拿着纸鸢，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主子一定会说服绍风的。
　　小北手中的鹦鹉一见到雁眉就跳上串下十分的不安，仿佛如临大敌似的。
　　没想到，红楼的后面是另一番天地，明媚的阳光撒在一片青青的草地上，象是一层金粉覆在大地之上，五色的光晕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天上的浮云随着清风慢慢的移动，多么很好的午后，雁眉和她的丫鬟象精灵一般在草地上奔跑，厚实的草地踩上去发出“咝咝”的声音，蝴蝶样式的纸鸢在空中飞翔，“风哥哥，十一哥哥，快来啊，一起玩啊……很好玩啊……”雁眉冲着坐在不远处亭子里的绍风和永瑆喊道。
　　他俩悠闲的坐在亭子，绍风向雁眉笑笑说道：“你自个儿先玩着。”
　　可怜的小如跟着雁眉跑来跑去，这都是雁眉提出来的“好”主意。不知道怎么回事纸鸢的线赫然断了，纸鸢随风而去，飘的好远。
　　“小如，你去捡。”雁眉发号施令道。
　　可恶的小丫头，小如心不甘请不愿的说：“奴才知道了，……”。
　　朝着风吹的方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另一个院落里，两个纤细的声音响起。小如随着响声走去。
　　没想到纸鸢就掉在那屋檐上，长长的尾巴垂落瓦檐下，漏窗内的幔帐后面两个人影，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继续聊着什么。
　　惨了，这纸鸢要怎么捡啊……
　　小如郁闷着心里念道，“要不先看看情况”，蹲下身子，往内看去。两人一高一低，站着人开口道，“小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自从上次，侧福晋利用小翠，将你肚中的孩子打掉之后，你就没有好好的补补过，王爷好几次来看你，你都避而不见，……”听起声音好像秋菊，手里端着什么，好像十分的疼惜自家的主子样子，一般出嫁后，丫鬟应该把称呼改叫成夫人的，这等称呼，说明秋菊应该是陪嫁丫鬟。
　　“这么惊人的事情，又被我听见了，我怎么老是做这等事情，唉……”小如惊讶之余捂着嘴，心中不由的叹道，原来小翠是被人杀人灭口的，可想而之，这凶手就是久闻的侧福晋，这等厉害角色，什么时候一定要见见。
　　“秋菊，你跟我，这个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纤细的声音，再透过薄薄的幔帐，隐约看见那镜子里完美的五官，让小如想起那淡淡的玉兰花香味，是三福晋佟氏。“我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我不要……”听起声音很是激动，“当初要不是阿玛，骗我，现在我应该是绍风的福晋，而现在我是他的姨娘……”接下了的只有抽泣声。
　　小如紧紧的捂住嘴，惊诧的，脑子快不能转动了，“这什么爸爸啊，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啊……”
　　“小姐，……”秋菊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主子。
　　“秋菊你不用安慰我，这一切都是我的命。”片刻的宁静后，佟氏转过身，与秋菊面对面的问：“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感觉问话的口气十分的强硬。
　　“小姐……”
　　“昨儿，我听颖儿说，皇太后就是等绍风回来，好给他和宁珏格格赐婚……”由于久居室内，没有外界的信息来源，所以她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但是心里更为难过的是连自己最信赖的人，也不告诉她。
　　“小姐，不要听那小丫头骗子的鬼话，”秋菊想遮瞒，可是表情上很是紧张，让观察细微的佟氏一看便知。
　　佟氏回转过身，说：“你下去吧，那这个也拿走，……”话声很轻，好像有气无力似的。
　　“小姐，我知道错了，小姐，你别这样……”秋菊跪在地上，望着面色苍白，日渐衰弱的主子。
　　“你知道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对我来说，你不奴才，而是我的姐妹，”佟氏激动的双手抱住秋菊。
　　“秋菊知道。”秋菊哭着说。
　　小如看着这感人的主仆哭泣的场面，这都是古代一嫡数妾，惹得祸……
　　“你知道嘛，我只想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而已，为什么上天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佟氏有点语无伦次，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对绍风的感情很深。
　　“小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帮助你……”秋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紧紧的抱住佟氏，想给她最大的依靠。
　　赫然一阵风，小如只觉眼前的景物瞬息万变，再次看清，人已在院外。蹲的时间长了，一时间没有站住，幸好有人扶着，不然一定摔个狗爬式。
　　“没事吧，”头顶传来问话声。
　　小如抬头看去，是永瑆，没想到表面看上去文弱彬彬，却有这般的武功。
　　永瑆将手中纸鸢交给小如说：“你拿着这个……”其实永瑆一直都跟在小如的身后，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他的眼中。
　　“谢谢，成王爷。”小如定了定身子，屈身谢道。
　　永瑆拉住小如的手，让小如心中一惊，忙着想收回手，可是被握的紧紧的，“王爷……”小如瞪大着眼睛望着他，“他到底要干什么，色狼……”心里极为不爽的想着。
　　永瑆咧了咧嘴笑道：“很怕我嘛？”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小如恨不得狠狠的掐一掐他的俊脸。突然他放开她的手，从腰中解下玉佩，“这个你拿着，日后若有事，可以拿着这个来成王府找我。”
　　那刻着“瑆”玉佩躺在小如的手中，冰冰凉凉的感觉，明黄色的流苏随着手指缝垂落下来。
　　望着这玉佩，弄的小如脑袋里一片模糊，这什么意思。晚上我就要离开这里，还用的到这个，“王爷，这东西太贵重了，奴才……”想回绝掉，我可不想在离开这里之前，欠下任何的人情债。
　　永瑆像望着怪物似的，望着小如，“丫头，这东西你以后一定用的到。”
　　小如握住玉佩，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是什么事啊。这个贵重的东西，交给我，这王爷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知道我来这里事干什么的！盗宝的！越想越糊涂，好像一切都走出了她所想象的轨道。希望晚上快点到，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