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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


  •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醒来,只觉得有些凉意,还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等我张开眼一看,忍不住惊叫出声,但是立刻反应过来,掩着嘴吓出一身冷汗。

      永琪侧躺在我身边,一只手还环绕着我的腰,两人身上□□,贴得极近,我还可以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呢?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但是先前发生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他吻我,还有那种被撕裂的痛感与触感都如此清晰,我只觉得头好痛,不是因为喝酒,是心理上的那种头痛,还有身体各处传来的痛。

      永琪的手被我拨到一旁,我翻身下床,他只是动了一下,换个姿势又继续呼呼大睡着。

      床边狼藉一片,他的衣服扔在地上,我回头看着刚刚躺着的地方,睡衣已经扯破成好几片,床上还有一摊血渍,连衣服碎片都沾到不少。

      下意识地将睡衣碎片全收在一起,有几片被永琪压住了,我扯了几下才扯出来,我看着那片已经有点变暗的鲜红,一时之间心中只觉空荡荡。

      我费了些力气,才从柜里拿出一件在自己屋里穿的简便服,忍着腰酸背痛及下身的不适,随意套好后,捧着那一迭碎片,带上火折子,出了房门。

      院子的桌上酒杯东倒西歪,我提起那坛梨花白摇了摇,竟然一滴也不剩,看来永琪一个人全喝光了。

      我像具行尸走肉,慢慢走到院门外,随意找了一个角落,点起火折子。我毫无思考能力,只是呆呆望着火苗跟着窜上来,一片又一片地烧着,我就一片一片地扔着,烧到最后一片时,我却像是忘了该放手。

      「谁在那儿!」我闻言一惊,不自觉地松手,最后一片也掉在火里,不一会儿已经燃烧殆尽。

      我转头一看,是元青,他惊讶地看着我:「福晋,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答。

      「回福晋的话,属下巡夜,正好巡到这儿。」

      「嗯,回去歇着吧。」我心里沉甸甸的,也没心思理他怎么会跑来巡夜的事,蹲在地上看着那堆灰烬,心里百感交集。

      说实在话,身为一个现代人,也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对于贞操这种事,是没有像古人看得那么严重,但是,我骨子里其实还挺传统的,也不至于开放到随便的态度。

      莫名其妙穿越来到这种女人没有地位、无法自主的时代,就算不是嫁给永琪,迟早也是得嫁别人,盖头一掀跟着就是圆房,这时候的婚姻没有所谓的恋爱基础,嫁给谁都一样。

      更何况我穿过来时已经是嫁了人的,还是嫁给皇子,能和离吗?你以为是在拍电视还是写小说啊?女主都能翻山倒海闯出自己一片天地?要真有那么好的事就好了!我又不能毒死他,连自请下堂都不行,嫁进皇家,就别想还能有什么自主权,虽然这根本不是我自愿的婚事,但情势比人强,在这种君权至上的社会里,谁管你愿不愿意啊!

      其实我心里都明白,也都很清楚这时代的潜规则,只是不知为什么胸口梗着一个结,跟自己的丈夫上床,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爱不爱这个人,这都是女人必须接受面对的事实。

      但是我跟永琪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是朋友,或者说更像是雇佣关系,我知道他想生个孩子,对宫里有了交待就去找小燕子。但是自从我们在永和宫里闹过那一场,加上我跟他的相处模式,我实在没有心理准备有一天会跟他上床。

      再说了,虽然我百般小心,处处隐忍,可骨子里还是有点自尊与骄傲,今天的事,我真的没有办法释怀,换成你是我,你能平心静气的下来吗?

      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呢?不管我愿不愿意,名义上我总是他的妻子,他要行使夫权是名正言顺的事,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任谁来看都是一样,我总不能哭着说自己是被□□了吧?就算我一点都不情愿,就算我被当成替代品,又能跟谁喊冤去?

      种种思绪在我脑海里不停乱转,这是我穿越后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上一次还是在永和宫,永琪打了我后又来跟我道歉,那次我还觉得想哭哭不出来,这一次,我甚至连悲哀都感觉不到了。

      一阵冷风吹来,我机拎拎地打个寒颤,瑟缩成一团,突然肩上一沉,一件披风披在我肩上,我抬头一看,元青还没走。

      我要起身,却没想到蹲太久了,头晕站不稳,元青用力一扯披风,顺势将我紧紧裹住靠在栏杆旁,我伸手扶住栏杆才没摔倒。

      「谢谢。」我下意识道谢。

      「福晋,夜深露重,您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我实在太累,没有心思应付他,只是面无表情点点头,又看着那堆灰烬。

      元青一个上前,从靴套旁抽出一把匕首,三两下就挖了个小洞,把那堆灰埋在里头。

      我一语不发,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踩平地面,看不出一点异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只是愣愣看着。

      又隔了好一会儿,我轻轻吐出一口气,便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走到院门口,看着那熟悉的屋子,脚步变得好沉,似乎踏不出去。

      「福晋…」元青的声音让我惊醒,我闭上眼深呼吸,便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脱下披风还给他,又看了他一眼。

      「刚才…」

      我还没来得及说第三个字,元青已敛首低眉:「属下今日有些伤风,早早便已回房歇下,失职之处请福晋见谅。」

      你看看,这么上道知趣的人,也不枉我把他从侍卫处调到总管一职上,说实在话,有时我都挺佩服自己的眼光。

      「有劳了。」我微笑点头示意,头也不回地往屋子走去。

      回到屋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永琪,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自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平日睡醒时看惯的天花板,不知道怎么会睡到床上来,床边还放着我的小衣,帐外隐约传来永琪的声音。

      「……让福晋再多睡会儿,妳们先去烧好热水,福晋醒了要净身…还有,交待厨房熬些蔘汤,回头给福晋用下。」

      我起身套上小衣,掀开帘子,丫头们已经打好水给永琪洗脸,永琪身着内衣,映云捧着他的朝服在一旁候着,见到我喊了声好。

      永琪闻言转身,一看到我,双颊突然一红,咳了几声道:「那个…妳醒了?」

      「嗯。」我挣扎着要下床,通常他在我院里过夜时,隔天早上当着丫头的面,都是我帮他着朝服的,我完全把它当成工作来看,人前自然得做好样子。

      永琪见我要下床,忙制止我:「不用忙了,妳…妳好生歇着,昨儿个过节,朝里没什么事,我很快就会回来,有什么事就吩咐底下人去做,妳多歇歇,别累着了。」

      永琪脸红着出门,我不知道他对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但是看他的模样,只怕该记住的都没忘,至于不该记住的事,我不知道他记不记得,也不想去深究。

      我在浴室里泡着澡,听到门外有悉悉窣窣的交谈声,便高声问道:「什么事?」

      交谈声一下子静了下来,书竹敲敲门后才进来,隔着屏风小声问道:「主子,您的小日子来了?」

      她们是我贴身丫环,生理期这种事是避不过她们的,应该是被褥上沾了血迹,所以她才会来问我,我脸一红,虽然没人看到,但突然被人这样一问,心里还是有些囧意,很冷静地说:「没。」

      「主子,您是不是哪儿有伤?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我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牙说出口的,书竹听我语气不似平常,有些担心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事,妳先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

      「慢。」我叫住书竹:「床铺都整理好了吗?谁在收?」

      「回主子,冬巧正在收拾,白荷在小厨房熬蔘汤,映云就在门外。」

      「好,等会儿妳跟映云亲自把换下来的被褥拿去烧了,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烧了?」书竹非常惊讶,我向来惜物,她们手又巧,冬衣裁了改一改就是件全新式样的家常夏服,自己衣服太多穿不完,还可以分给丫头们,所有我房里换下来不用的东西,也都会拆了另做它用,好歹我用的都是上等料子,就算拿来做个垫子抱枕什么的,在二门内摆出来也不会丢脸。

      「对,烧了!」我语气非常坚定,不容置疑。

      书竹听我这么坚决,便不再多说什么,退出去办事了。

      我躺在浴盆里仔细回想,早上永琪的反应很正常,好像啥事都没有,只是见了我有些脸红加尴尬,不过一会儿就回复如常了。

      也是啊,以他的角度而言,我是他妻子,他又是从小就高高在上的人,习惯了当主子,在他看来这是天经地义,不过是小事一件,怎会往心里去呢?

      可我不一样啊,不说我的灵魂是现代人,很多观念想法是根深蒂固改不了的,光是我这种性子,往后见了他,要能像从前一样自在如常恐怕很难。

      但是再难又能怎样?我还是得天天面对他,活在这种地方有太多事身不由己,我也只能尽力去适应、去习惯。

      算了,就当自己被蚊子咬了一口,事情都已经发生,木已成舟,我再怎么烦恼也就是这样了,还能怎样呢?我顶着人家正室的名头,就算不愿意,也只当自己是尽工作义务罢,虽然这种义务实在有点……你懂我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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