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二十一章 兔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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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是一种非常有用的动物。
兔，俗称兔子，草食性动物，善于跳跃，奔跑，颜色一般为白、灰、枯草色、棕红色、黑和花色，肉美味，皮毛柔软保暖性好，野兔通常穴居于地下——也就是躲兔子洞里。
锅里头或红烧或麻辣或清炖的、做成皮袄的、蹲在三窟里的，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兔子。
给大小双捏了几天的，也叫兔子。
庄院里送来孝敬给公子小姐当玩具的兔子有白有黑，都是长不大的品种，脾气比那些能长到憨大一只的肉兔更好，给人揉来揉去也不会生气。小孩子都是没长性的，玩了两日就没什么兴趣了，倒是惦记上了山里的、会打洞的、能跑善跳的、肥肥的好下锅的——野兔。
自打穆玖岚答应了大小双要上山逮兔子，大小双便天天念叨。穆玖岚当然不会对小家伙们食言，否则一开始就不会允诺。这日天气晴好，虽然还是很冷却没有风，穆玖岚给大小双换了厚且结实的粗布短袄，自己也换了短衣轻靴，带了他们上后山逮兔子去也。
林宛若自然是跟着去的。
穆斐然留在家中打理公务，意料之外的是还有个人同去：方敏。
方敏穿了身轻便衣装，窄袖短裙，鹿皮小靴，行动处比平日轻盈灵活，这才显出她亦有习武的功底来。以林宛若的功力，一早看出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嫩小姐，但也算不上武林高手，只是粗通而已。也是，闲云山庄虽在江湖中含而不露地占据一方，也无需她这现任小姐、未来少奶奶去掺和那些血雨腥风、杀戮恩仇的，只有点根基能强身健体且自保自卫便足矣。
上山上山上的其实也就自家后山，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猛兽。大小双不像什么“从学走路就开始习武”那么夸张，穆席云和迟风并未拔苗助长地早早就让他们学什么精妙招数高深内力，只将根基打得极好，身体便比一般儿大的通常孩童灵活有力、动作协调得多，上这既不雄伟险峻又无深谷低壑的自家后山毫不困难。俩小家伙一路连蹦带跳，几个大人在后头不慌不忙地跟着，穆玖岚只在他们兴奋过头的时候提醒一两句小心脚下积雪尖石之类。
说是逮兔子，一群人又不是真的就指望这玩意儿当晚餐，山上好玩的东西多得很，比如胖胖的冬笋，比如挖冬笋的时候挖出来兔子它表弟竹鼠——也是一般儿肥肥的，味道比兔子更好，被穆玖岚敲晕了绑成一串拎着，预备带回去给大家都尝个鲜换换口味。
然而小朋友们的执念是很单一的，说是逮兔子，那么在逮到兔子之前，即使有其他好玩的东西，也总是不能最后满意。几个大人也不着急回去，时辰还早得很，这后山又是轻车熟路的，大冬天的兔子多半躲在洞里，不怕逮不到。
大小双在前头蹦蹦跳跳，穆玖岚隔了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跟着，走到一片被雪盖住的灌木丛旁忽然紧张起来，唤了一声：“停下！”
大小双反应很快也很听话，立刻停在当地。
穆玖岚显出警惕的样子，小心地走上前去细细搜寻。林宛若没跟过去，和大小双、方敏站在一堆，看着他在灌木丛中翻找了一阵，用剑鞘挑起了一条蛇。
冻僵了的蛇，不是很长也不算很小，还比较胖。这倒霉悲摧的家伙本该在某个地洞石缝里老实冬眠的，大约是睡迷糊了搞错季节，跑出来变成硬邦邦的速冻肉类产品。
大小双听过的故事里并不包括农夫和蛇，穆玖岚也没听过，但这并不妨碍他决定把这爬行动物样本保持在行动不能状态，继续保持适当距离把几个典型特征指给大小双看，鉴别为无毒类，然而还是强调：看到这种动物要避开。
——不管有没有毒，被蛇攻击的话以大小双现在的行动能力都难以安全抵御的。
而且蛇、蘑菇、虫子等玩意儿，有些种类之间的区别即便是大人也未见得分得清楚，万一遇上有毒的甚或是见血封喉一类的……不管是医仙还是神医都抢救不及，所以最明智的做法还是先行避让。
虽然不是毒蛇，穆玖岚也没好心到放过这兼有滋补作用的美食，先拿绳子仔细绑了，再装进个结实的口袋紧扎住袋口。连林宛若都觉得有点太过谨慎，他却来了句：“没咬到人的蛇都没有毒。”
言下之意便是：“咬到了再后悔就迟了。”
林宛若无语，乖乖接过口袋充当后勤保障运输人员。
穆玖岚示意警报解除，大小双这才欢天喜地地继续前进。穆玖岚看看他俩，半是自言自语地道：“诶，比我小时候乖啊。”
……啊？
大小双确实是好孩子，然而穆玖岚小时候会不乖？林宛若想象不能。
面对林宛若疑惑的目光，穆玖岚的表情古怪起来，带了点挣扎的口气道：“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有一次跟着爹爹也是在这后山玩，钻到一片林子里，里面有个马蜂窝，爹爹喊我停下来……”
默了一下，才接着道：“我那时跑太疯了，收不住脚，往前多跑了两步……立刻被爹爹拎到后面打了一顿屁股。”
说着还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臀部。
⊙o⊙
这无意识的动作让林宛若差点喷鼻血的同时也有爆笑的冲动。想来这一顿打PP让穆玖岚很是“刻骨铭心”了，那么小时候的事儿，隔了这么十多年，说起来似乎还痛痛的样子。
正常的、健康的男生们，都应该有个狗也嫌的阶段，别看林宛若现在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小时候也没少吃过竹笋烧肉，挨打挨得多了也就皮了，要让他说说什么时候为什么事挨了什么样的一顿板子，那是绝对说不清楚的。穆玖岚居然记得如此清楚，可见这对他是稀罕事儿，且这顿教训十分有效。马蜂这玩意儿危险性不下于豺狼虎豹，小孩子们给叮个三两口便丢了性命的也不是奇事。林宛若笑完了再想不禁后怕起来。
幸好当年爹爹大人盯得紧。
养个孩子真是不容易。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二十一章 兔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