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夜》装饰你的梦

24、第二十三章 滚滚红尘少年游

　　经历了老药王一事，紫一、月夜两人都没什么心情游历百越了。步行山路十几日，终于走出了十万大山，来到东齐边境第一城。

　　此城周围47里，建有有陆城门八座，以象天之八风，以水城之八座，以象地之八卦，大城内还筑有小城。时为土城，有陆门8座，它们分别是阊、胥、盘、蛇、匠、娄、齐、平。砖砌城墙，高二丈四尺，厚二丈五尺，内外有濠（即内外城河），城墙筑有凸出的“马面”。

　　红漆楠木的城门，被大大打开至两侧，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几排金色铆钉。抬头一看，上方有三个醒目的大字“定安城”。

　　“好气派的城门。”紫一感叹。

　　“当然，传言中东齐最牢固的边境城市之一，自然是不一般。”

　　“天色渐晚，先找家客栈投宿吧。”

　　“我记得，前方应该是有家悦来客栈，闻名远播。”

　　“听谁说的？咱们一起在终南山长大，你怎么会知道东齐的事？”

　　“慕容九说的啊。”

　　“此次前来东齐，要不要先会上官家？”

　　紫一想了一下，眼珠一转：“不，我要为我爹做几件事，再见他老人家。”

　　“也好。”月夜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两人都知道，上官寒潜伏东齐多年的用意。所以想在见上官寒前，帮他做急件事，也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依着月夜的介绍，紫一随他来到悦来客栈。刚跨进门槛儿，就有小二前来招呼：“客官里面请，请问您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准备两间上房，对了，先上几个些招牌酒菜。”两人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准备用晚膳。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见此二人虽然器宇不凡，可惜满身尘土，衣衫破旧，估计出手不够阔绰，估计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也没怎么上心，便上了一壶下等茶水。想来在十万大山里走了十几日的山路，自然是没了往日的清爽飘逸。

　　首先上了一壶茶，倒出一看，尽是茶叶渣子。酒上来后，一尝也知是掺了水的。馒头是冷的，青菜有烂叶，荤菜有异味。

　　“小狐狸，这就是你所说的远近闻名的客栈？”

　　“不是我说的，是慕容九说。”

　　“九儿哥哥不在这里，你尽管把你自己的失误赖在别人的头上。”

　　“怎么会是我赖他？东齐的事儿我多数都是听他说的。”

　　“这残羹冷炙，实在难以下咽，还不如在山间打几只野兔呢。”

　　“无妨，我有办法。小二，过来。”月夜心知，这里的小二定然是个势力之人。

　　过了一会儿，小二前来：“两位客官，有何吩咐。”

　　月夜拿出银票：“这桌饭菜我们不满意，把你们店里最贵的酒菜都上来。”

　　小儿接过银票，一看，一万两。瞬间不耐的嘴脸变成卑躬屈膝状，心花怒放道：“好嘞，好嘞，二位客官，稍候，稍候，忙上就到。”

　　双冬雪菜扣肉，荷叶糯米鸡，美味三鲜火锅，佛手排骨，酒风猪肝，十香牛肉，薯脆明虾……随着小儿的吆喝声，上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

　　这一桌子菜甚是美味，饭后东方公子道：“果然美味，名不虚传。”

　　“可惜，店家把客人还分成三六九等，定要好好的惩治一下。”

　　“你有何妙计？”

　　“小二，你们掌柜的开在？”紫一叫来小二。

　　“客官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是了，还是不要麻烦我家掌柜的了。”

　　“你万事做的了主么？”

　　“一般的事，在下还是做的了主的。”

　　“我呢，想要赠予你们客栈一副金漆的对联牌匾，明日就送来，你可做的了主。”

　　“二位客官真是客气，我这就去叫掌柜的。”小二心生欢喜，他虽然知道客栈远近闻名，却也没想到竟然如此受欢迎。

　　“不用了，明日牌匾来了再见不迟。”

　　小二面带笑容地说：“好的，好的。”

　　次日，敲锣打鼓，鞭炮开路，附近的老百姓们都跑出来看热闹。悦来客栈的门口，站着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身后是店里的账房、小二等人。匾额被送到了门口，富态男子忙拱手相迎接：“二位客官要位小店赠送匾牌？承蒙厚爱，万分感激。”

　　紫一把剑抱在怀里，上前两步，笑嘻嘻地看着胖掌柜：“感激？先不用。胖老头，等会儿挂上了牌匾，你再谢不迟。”

　　掌柜面带笑容，连连点头：“一样的，一样的。”

　　红布刷、刷、刷地被人揭开，金漆大字赫然醒目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上联：君子与义，与义日兴。下联：小人与利，与利日废。横批：见利忘义。

　　原本笑呵呵的胖掌柜，笑容瞬间僵住在脸上，有些语无伦次到：“姑姑，姑娘，娘，你这是何用意啊？”

　　“姑姑？娘？我可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敢情，敢情你们二位是来闹事的？”掌柜的也明白过来了，大喝一声，叫来护院打手。当着众人的面，砸烂牌匾。

　　砸烂楠木后，胖子又招呼众人上前收拾那两个闹事的一男一女。只是，紫一、月夜二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呢，众打手就突然一一倒地。

　　“啊！我的腿！”

　　“奶奶的，老子的眼睛。”

　　“哎呦，腰啊！”

　　“大白日的，有鬼啊！”

　　众人鼠窜。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胖掌柜看着众人乱窜，一时也摸不到头绪。突然自己的下巴中招，也加入了乱窜的行列。

　　“小狐狸，没想到你的七星这么快就找到你了。”

　　“看来，他们守株待兔很久了。”

　　“也真是难为他们了，跟着你这么个无良的主子。”紫一瞟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不，不，不，比之无良之人，伪良之辈更为可恶。”东方公子上前几步，对空中说了一声“住手吧。”

　　果然，一声令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月夜来到掌柜面前：“世间万物皆有道，人有人道，商有商道，商不在奸，有道则盈，商道酬信，人道酬诚。你可明白了？”

　　吓得屁滚尿流的胖掌柜，战战兢兢地回复到：“明白，明白，老夫明白了。”

　　“明白就好。”

　　“咱们上路吧，换家客栈投宿，如今七星也到了，万事方便很多。”

　　“你们出来吧。”

　　七个身影出现在东方公子面前。

　　“多日不见，你们七个玩得可还开心？”

　　“手下不敢放肆，多日来，一直在此等候公子。”

　　“你们几个真是木头脑袋，好了，天枢去租辆马车，玉衡你们几个去买几件干净的衣衫给我二人换上。”

　　“手下遵命。”七星动作向来迅速，很快，消失在眼前。

　　定安城，最好的制衣店里。

　　瑶光：“店家，把你们这里上好料子的衣衫都拿出来，银子不是问题。”

　　掌柜一看，来了大客户，忙招呼二人近了里间，给三位女介绍着：“这是上好的锦缎，这是天蚕雪纺，这是乔其丝绸……”

　　开阳：“好了，好了，店家我们都认识，你把衣服放在这里，我们自己挑选就是。”说着，递给店家一叠银票。

　　结果银票，店家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瑶光自言自语：“这件天蚕雪纺真好，给紫一小姐。可是给公子，选什么颜色的衣服好呢？”

　　开阳接话：“公子整日都穿着紫色衣衫，向来都不换。”

　　一根筋的瑶光一听，马上辩驳：“怎么不换？我可是天天伺候公子更衣的？”

　　开阳：“我是说公子只穿这一种颜色不换。“

　　瑶光：“不是啊，怎么没有换颜色，我记得公子衣衫，有木槿紫、薰衣紫、水晶紫、缬草紫、三堇紫、锦葵紫、丁香紫、江戸紫、菖蒲色、葡萄紫……”

　　开阳向上白了白眼：“停、停、停。”在瑶光面前摆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个笨蛋，就没发现你说了那么多，都离不开一个‘紫’么？”

　　瑶光歪着脑袋：“是啊，是啊，真奇怪。”

　　开阳暧昧一笑：“不奇怪，不奇怪，咱们公子自打一出生不是就喜欢‘紫一’么。”

　　瑶光傻傻地点头：“是啊，公子一直穿着紫衣。”

　　玉衡冷声插嘴：“开阳，不要私下议论主子的事情。”开阳知错，狡黠地伸了一下小舌头。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再次上路，黄昏时分来到了下个城镇。

　　这次的小二见了来人，十分热情，直接招呼他们进上房包间，之后还不收任何食宿费用。问了其中缘由，小二只是说有人付过费用了，此事实在是有些奇怪。

　　深夜，紫一睡不着，披上衣服出门，飞上房顶。

　　紫一呵呵一笑：“玉衡，你果然在房上。”

　　“小姐，你怎么上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没有，就是闷了，想找人说说话。”

　　“哦。”

　　“他们几个都藏在哪儿了？”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他们分别守在东、南、西、北四方。开阳和摇光分别守护在小姐和公子的房中。”

　　“在我房里也有？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呢？”

　　“自然是不能让小姐发现的，不然怎么叫暗位呢？”

　　“看来你们几个的轻功，果然是在我之上。

　　“小姐，那是因为咱们自小练武侧重的方向不同，你的剑术可是在我们几人之上。”

　　紫一嘻嘻一笑：“不过呢，我看啊，男子整日藏着也就算了，你们三个女孩子也整日东躲西藏的不见外人，实在是委屈了。”

　　“不委屈，我们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公子而存在的，为了公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小狐狸他的武功高着呢，根本不用你们保护。我倒是有个想法，明儿跟小狐狸商量一下，让你们三个女子做贴身的丫鬟，你看如何？”

　　“只要公子吩咐，手下等人但凭差遣。”

　　“我可是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和小狐狸二个人整日相对，看着都烦，要是多了你们三个陪伴，就像在终南山的时候那样，多好？”

　　“谢过紫一小姐。”

　　“谢什么？我没怎么见过你使功夫，咱么切磋一下如何？”

　　“手下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实在是太无聊了，玉衡，你就答应我吧。”

　　“小姐，你也体谅我的难处，属下实在不能冒犯小姐。”

　　“真是够迂腐的。那你跟我讲讲，你们七星平日用什么武器？”

　　“我用的是飞镖。”

　　“飞镖？那你就露一手，给我看看好不好？玉衡，玉衡。”

　　突然，玉衡面色一禀，察觉树种有异响。一挥衣袖，夜色中，银光点点，一闪一闪，对面的树上掉下一个人影。

　　哎呦一声，一个陌生人着地。

　　玉衡、紫一先后飞了下去。

　　“说，你是何人？”玉衡空手擒住此人，锁喉。

　　那人忙告饶道：“姑娘，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我监视你们一行人，然后提前给你们付账的啊。”

　　“奇怪了，咱们素不相识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都是我家主子吩咐的。”

　　“你家主子？是谁啊？”

　　“不能说，不能说啊。我主子说，等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出现，您就别难为我了。”

　　“玉衡，先放了他吧，谅他也没什么胆量。”

　　“小姐，这……”

　　紫一上前按着玉衡的肩膀：“你放心，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用意。”然后对她眨了眨眼睛。

　　“玉衡遵命。”

　　逃脱了牵制，那人连忙逃走，紫一使了个眼色，玉衡对着东方吃了个口哨，自然有人跟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