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莫牵》淡**风

3、3

　　市集时最是人多，买和卖相互得意。
　　一角落中。
　　一小贩拉着妇女，手托一块玉佩大做买卖，唾沫横飞，眉飞色舞。旁的女的看是心动了，但仍犹豫中，笑笑摇摇头，怕是价格太高了。小贩一口一个赞，愣是把这个玉说得天花乱坠，妇人心已是摇摇欲坠，只差片刻就会被攻掉了。小贩再接再厉，继续鼓吹之。四下观望，不避谦地凑进去，压低声音说：“这个可是前大员花呈启的女儿-花涧玉的帖身之物，花涧玉是谁你知道吗，听说见过的人没有不说她美的。”
　　妇人惊叹道：“我知道她，我夫家在这里宫中当差的，听说她逃婚了，还连累了本家被贬，这个怕是不吉啊。”说完又摆摆手。
　　小贩声音一尖，说：“这你是不懂了吧，人靠衣妆佛靠金妆，再美的人都是打扮出来的，什么是美人啊，漂亮的衣服一穿，香香胭脂一抹，那就是美人。美人出门不打扮那叫一吓人。”
　　“没那么夸张吧。”妇人咋舌。
　　小贩尖眼一眯，把玉放在桌面上说“这玉就放在这里了，要的话趁早，昨儿个尚书府的小姐可是瞅着了，要是被人买走了可是你的损失哦，玉有所值，这绝对值价的。不然你就到别的地方看看，谁有我卖得那么便宜。我这儿就是差点门面，要不然岂是这个价钱就能了的。再说玉能暖人也可治病，买一个回去可保全家安康。”
　　这下子妇人全城攻陷了，掏出层层包裹的袋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掂了又掂，一咬牙一闭眼想把钱往桌上一放，人生不过几年也该为自己过一下吧。
　　手背上突然冰凉凉的，妇人睁开眼，有人按住她的手，阻止她。
　　回头看去，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女。
　　“你说这是花家的玉可有凭证。”少女问。
　　小贩道：“这还要什么凭证，这么好的玉是人都看得来的。”
　　少女接过那块玉，放在阳光下一照，说：“这只是一块次玉。”
　　小贩粗声反驳：“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不要买就不要瞎搅或。”
　　“不信我说的话，可以去大一点的能鉴定的珠宝去鉴定。”
　　小贩哑然，闷着脸不语。
　　少女再道：“你刚才说过这是花府小姐的贴身之物，既然是贴身之物这又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花家被贬但不是抄家。”
　　说完把玉扔回去，走了。
　　小贩继续愣在原地。回头见妇人怒目而视，小心地陪着好脸。快速把桌上的东西一拉拔腿开溜。落下那块玉。
　　少女捡起来，抚着上方的四方棱角，发呆。
　　周围的喧闹更响了，舞狮团开始表演了。抬头看着太阳已将近午时了，该是回去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少女被人群冲挤。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少女低头道歉，继续往前走。
　　“你觉得她如何？”被撞的人问旁边的人。
　　“容貌出色。”旁边的人答。
　　“要不要跟上去继续看看，也许会发现更多的有趣的事呢？”他说。跨步前
　　旁边的人只点个头，紧追后。

　　少女穿过人海，贪近绕了小道，却被前面的几个汉子堵住了去路。
　　领头的是刚才的那个小贩。
　　少女停下脚步靠在墙上，不动不语。也不看对方。
　　那几个家伙走过来，包围住她，朝地上吐了吐口水，一脸的不怀好意。
　　“小妞，这都是怪你的多管闲事，我们也不过是在这里混口饭吃，你又何必相逼呢。”
　　“我做都做了，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想让你赔偿我的损失。留钱还是留人，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没什么好讲的，你要的东西这里没有。”
　　“大哥这妞太不识相了，要不我们先享受过后再卖给妓院吧，这种姿色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的，以后我们兄弟就不愁吃穿啦。”小贩身后的人迫不及待地开口。
　　小贩狠狠地敲了他的头大骂笨蛋。回头对少女说：“姑娘不要怕，我家兄弟是开玩笑的。我只想要回我应得的东西。”
　　“冒充别人的东西吊高来卖叫应得的吗？”
　　小贩语塞。
　　少女走出她们的包围，欲走。又被刚才那个小弟拽住。
　　少女皱眉。
　　没等对方动手，一把折扇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少女不意外地看着那个平空出现的男人。
　　看着他打跑了一群家伙，看着他走到她面前。
　　男子笑道：“对一个救命恩人就报以这样的态度吗，那我不是吃亏了吗？”
　　少女道：“从刚才开始你就跟着我，你不过是想看戏，而我恰恰演了给你看。你没有邀功的资本。”
　　男子走到少女的身边，离得很近很近，近得鼻息相间。
　　少女平静如常，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推开他。皱眉。
　　他笑道：“女孩子老皱眉可不好哦。”
　　闻言，少女突然笑了，灿如莲花。

　　男子一时愣住。
　　“好个聪明的女孩。”男子赞叹。
　　“不是女孩。是老鸨。”
　　两男子的下巴落地。
　　少女轻笑之，离去。
　　一男首先回过神来继续问：“现在你觉得她怎么样？”
　　另一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