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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没有符号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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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相遇,为的只是擦肩而过——-题记
十二楼的房间没有灯,所有的窗户敞开着。子帆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好冷,不禁打了个寒战,但是她还没有想好是否应该真的选择离开。
子帆是南方女孩,血管里循环着敏感,多情还带点倔强的液体。书上说,女人是水做成的,当然,她也一样柔弱。另外,子帆还是个孤儿,从小生长在福利院,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最终要飘到哪里去。
福利院的秦院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子帆的名字便是她给取的,子代替了姓氏,她说等子帆将来出嫁时随夫姓。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成了子帆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大学毕业,秦院长坚持送子帆去上海,说,在那样的城市才会有她的梦想。送子帆上火车的那一刻,秦院长对子帆说:“孩子!好好工作,找一个能和你相互取暖的人吧!”
若大的一个上海滩,举目无亲。
住的地方安定下来,就开始找工作。跑人才市场,上网投简历。算的上是顺利,子帆进了一广告公司做市场策划。繁华的城市对于流浪者来说,异常孤独。
工作的日子很辛苦,加班是常有的事情。也常常会因为太累,在公车上睡着而坐过头,几次之后司机便和子帆熟起来,也就会在她住的小区门口把她叫醒。
上班的日子,人对时间的概念会逐渐变得麻木。三个月很快的就这样过去,就好象昨天才拖着行李出现火车站南广场。子帆在翻阅台历的时候想。
这次,子帆公司接了一个医药公司大型义诊活动的项目。活动的场地在人来人往的南京路上。这个城市出了十月少有的炎热。中午的时候,子帆坐在活动现场最外面的兰色背椅上喝水歇息,因为天气的缘故,没有胃口吃饭。“季老师,今天这么热,真是让您受罪了”。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很低沉的男中音,子帆随声而望,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位穿大红T恤的男人,他有一头黑而浓密的头发,只不过发型是现在少有的小分头,五官长得近似普通,下身穿着深蓝色休闲裤,牛筋底赫色面的系带休闲鞋,身高173公分的样子,普通的装扮,在他的身上却也略显干净利落。那是他在她脑海里的第一印象。正好这时,他的眼睛扫过她的脸,仅仅是扫过而已,红色还来不及爬上她的脸,他就移开了他的目光。
一周后,子帆在老板办公室意外的见到这张面孔,还是那一身的装扮。只是,这一次,他对她微笑。后来知道他叫卞启泰,很有韩味的名字,是那家医药公司的市场经理。此次前来的目的是邀请子帆公司参加他们公司六周年庆典。这对于子帆老板来说,是一次很好的赚钱机会,他没有理由错过。子帆一向热衷于这样的活动,但是那一次,她没有去。
晚上,子帆去了那家Bar Rouge,那是她第一次去,以前常听同事说起,却一直没有机会泡上一回。红白的调子,名副其实的胭脂。Bar的外场是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正对着金茂和东方明珠,低头俯视有如镶嵌无数闪烁星星般黄金腰带的中山东路。那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夜幕里,将这座城市点缀得如此娇媚。申城的风,有些凉。子帆回到吧台,要了杯鸡尾酒,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因为它如血般的颜色吸引了她,在这胭脂吧里,就要它吧!涩,子帆不喜欢这味道,软下身子,下巴靠在吧台上,盯着它的颜色发呆。鼻间飘过一丝冷冷的香味,子帆转身,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黑色的针织恤衫。就要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芝华士一杯,谢谢!”。竟然是他。他转头看见她,惊讶之后不望送上一个微笑“怪不得在庆典上没见着你”。
“这么早就散了?”。
“哪有,中途的时候找个借口溜出来的,因为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如果不是工作需要的话”。
“你喜欢威士忌?”。
“算吧!其实,我就喜欢芝华士。这酒吧不错,常来吗,你?”。
“第一次,你呢?”。
“哦!好巧,我也是第一次。那次,就是跟你们公司合作的那次,我在一张椅子上捡到它的名片,Rouge bar!感觉名字挺美,就想来坐坐,今天正好有时间”。
难怪,子帆后来怎么也找不到那张名片,原来是上次掉在活动现场了。
“这音乐挺不错哦!”。卞启泰摇晃着脑袋跟子帆说。
“酒保说是他们老板从巴黎带回来的,在上海,没得卖”。子帆也喜欢这音乐,她曾经向酒保打听能在哪里买到它。
“看来这儿鬼佬比较多,唉!”。卞启泰喈上一小口茶黄的液体,发出无奈的叹息。
“怎么?”子帆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叹息。酒吧应该是个让人激昂的场所。
“有点失望,上海的酒吧都这样吵的吗?”。他看着她。
“不清楚,我就去过几家,还行吧!你,不是上海人?”。
卞启泰把前额的发丝向后扫去,微笑的说:“我为什么要是上海人呢?我一直生活在北京。我喜欢较安静的酒吧”。
“是吗?那你来错了地方。北京,我也很喜欢”。子帆低头玩弄手中猩红的液体,说到。
“你也喜欢?那去过哪些地方?什么时候去的?”。卞启泰欣慰在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喜欢北京。
“梦里去过很多地方”。
子帆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就是在北京度过的。那年她考上大学,暑假的时候一个人去了北京。找了份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工作,一呆就是两个月。因为太热,子帆去过的景点并不多。
“我有事,先走了!”。子帆起身离开吧台。留下惊讶的卞启泰独自一个人消失在门口。
这个晚上,她突然不想在那充满诱惑的空间里呆太长时间。出南京路地下通道,不自主的朝那座楼望去,他,那个卞启泰,此刻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子帆逃野似的上了辆的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