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综漫]守望终结》西至然

8、Chapter 8

　　下水or不下水，是个问题。
　　这年头的工资真心不好拿，100生存点都如此大动干戈，安晨顿时表示压力很大。

　　要不，把河给蒸发了？

　　【喂喂，把你的想法丢掉，那是破坏生态平衡，会遭雷劈的】

　　安晨淡定地想象了下当年主神被摊鸡蛋的场景，立马废除方案一，转而投奔外挂方案二。于是他眼巴巴地向主神摊手，避水珠要多少点，神话故事里大多有出现这东西，你那应该有吧。

　　【还真的没。孩子，你受电视剧小说荼毒太深了，都说闲着的时候学点琴棋书画啦，要不回炉把高数运筹物理什么的再翻翻，别有事没事对着电脑，有辐射】主神温和慈爱地转向他，苦口婆心教导。
　　......

　　你是谁，把我家脱线鸡蛋还来!

　　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当安晨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时，他不知道是好运还是怎么着，那个之前遇到的男人居然追了过来。

　　有事？

　　询问地偏过脑袋，他很清楚自己速度有多快，寻常人能这么快赶上，想必是费了番工夫。

　　“我说过没有妖怪”出乎意料的，男人拦在他面前，异常执着地重复着那句话，脚步一动不动，铁石般立在原地。

　　安晨敛了笑容，正式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明明始终存了些许害怕恐慌，却似雄鹰护雏，有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然。

　　一瞬间，安晨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主神，湿妇女可以化人么？”他喃喃问。

　　【可以，万物修炼到一定境界都可以】

　　“这样啊”我明白了，有这样的家人，稍微...有些羡慕呢。

　　天色已然入夜，沉沉的夜色笼罩下，明灭的灯光映照着男人饱经风霜的脸，在光影晃动间，男人黝黑的双瞳中燃起两簇小小的火苗。

　　身边，平静河水有微微的搅动，男人急忙将石子掷入河心，仿佛是在提醒对方不要现身。

　　安晨没有移动，他的感官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先前离得太远，只能大致察觉到一股妖气，现在看来，除了湿妇女本体的气息外，还有一股很微弱的，介于人于妖之间的气息。

　　【她怀孕了】主神的声音适时响起，敲定了他内心的猜测。

　　水面在石子落下时便归为静谧，没有涟漪，像是什么都没存在过一样，不远处隐隐绰绰有敲梆子声传来，“咚一咚一”一下下极有规律。

　　河边有个小村落，房屋密密挨着，大片黑暗在屋檐上的投影与唯二两所小屋的亮堂形成鲜明对比，男人确认河底的东西不会出来，松了口气，再度紧张望向安晨，摆明了他不走绝不放下心。

　　“你在做什么啊”其中一座亮堂的小屋吱呀一声，一个身着和服的女子走出，愠怒的神情倒像是观察了男子许久，“那是妖，吃人的妖，你疯了么”她抬高嗓音，尖锐地斥责，施了脂粉的脸上满是厌恶。

　　【她是松岛，对，是委托的人】主神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眼，把任务书上的照片与其仔细地对比了番，肯定地得出结论。

　　“你也有不知道的？”安晨见他把书摊开对着人家脸部照来照去，玩味地问。

　　【主神不是万能，细枝末节我不会去在意，她有那个强烈的愿望，自然会记录在我的手册上】

　　所以才用这个办法收集信仰么。

　　安晨挑眉，把视线从主神的书上挪开，定格到女子身上。

　　“她不伤人”男人也怒了，原先憨厚的脸庞渐红，大声反驳，“恭子是个好女人，随便你们怎么看待，我这辈子只要她，她是我妻子”

　　“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女人火气上来，“那只蛇精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欺骗所有人住进村里，我们要是不发现她真身，是不是都会被她给害了”

　　这想法也对，虽然身为妖似乎该愤慨下，但是换用常人思想，这样的理念显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她吃的都是和我一样的食物，你们见村子里丢过谁，连只兔子也没丢”男人面红耳赤地朝着女人吼道。

　　安晨倚着树干默默听着他们的言论，他承认，他准备放弃任务。
　　心软也好，被那男人的眼神触动也罢，他想趁现在自己还能做选择的时候，唯心那么几次。

　　【小晨子，我刚刚发现个问题，你肯定没见过湿妇女的本体】
　　“是又如何”
　　【记得奴良陆生骑的那条在空中飞的蛇状妖怪不？】
　　“......那是她？”
　　【是她儿子，咳，你等下，这个能触发支线任务】

　　【开启支线任务：湿妇女一一保证湿妇女被奴良鲤伴收服，成功奖励生存点2000，失败无惩罚】
　　【相当于白送分，保护她不被杀死就行，到时间奴良组一定会来人】

　　“请等一下，阴阳师大人”安晨才扶着树干起身，那个女人生怕他离开，立马出声喊住，深鞠一躬“适才没有招待大人，是我的不是”

　　这称呼......算了，不计较。

　　“那蛇精就在河中，麻烦您出手解除祸患，村民必有重谢”
　　“不，请不要这样，恭子从未伤人”
　　“你在说什么啊，请别听信他的话，他被妖魔迷惑了”

　　女子兀自与男人争执不休时，一只修长的手插入其中，阻止了她接下来地话语。

　　“喂”安晨扬起下巴，神态慵懒地转向男人，眸子散着莹莹的紫光“你妻子，我护下了”

　　在这个以江户为背景的架空世界里，紫瞳的人并不少，然而，三岁的孩子都知道，眼睛能在夜色中发光的，只有妖。

　　女子瞳仁渐渐沾染上恐惧，尖叫着蹬蹬后退两步“你...你一定是她同伙”

　　小姐，你的逻辑从何而来。

　　男人倒是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不过他显然会错了意，将安晨当成了前来的挑衅者，也难怪，在妖的领域，争夺领地互相争斗是很常见的，而弱者服从强者，那是一条心照不宣的规则。

　　当年奴良滑瓢建立百鬼夜行，说白了就是一路打下去，武力优先，气度其次。

　　男人知道能化为人的妖武力已是出众，但和眼前这个不动声色就能伪装成人类，连他妻子都感觉不到的家伙来说相比，他妻子的胜率还是渺茫，于是他握了握拳，摆出姿态，决心拼死护住妻儿。

　　僵持期间，河心突然鼓胀出几个气泡，随着气泡的一一破裂，一个漩涡在其中成形，在漩涡中心，一个肚子微隆起的女子渐渐升起，缓步走出。她三十多的样子，面容秀丽，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挽起，尽管身着粗布衣服，整体依然显得端庄典雅。

　　安晨冲她点点头，一个照面，已能大概估计出双方实力。

　　湿妇女愣了愣，她不清楚无缘无故这人干嘛要帮忙，可她身上的确没什么可利用的，若是有，只要丈夫儿子平安，全部拿去又何妨。

　　这么想着，她释然了。

　　“夫君，有实力的大妖怪一向不屑欺骗人，他说护我，那必定不会伤我”她朝着男人露出个安抚的笑容，笃定道。

　　之前不敢出来，是知道阴阳师一定不会伤普通人类，不能出来添乱，而现今，得了誓言，她知晓危险解除，心心念念要安慰护着自己的丈夫，也不顾有人在旁，兀自拉过男人的手，轻柔地拥抱上去。

　　于是我这只电灯泡可以闪了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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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总是一天天过，等安晨收到小湿妇男诞生消息的时，小猪刚好在打第N个饱嗝。

　　哪吒老妈怀他怀了三年零六个月，可人家那是神仙，恭子怀孕居然也接近整整两年，看来生只妖怪不是容易事儿。

　　小猪自从那天后就被安晨留在了东海道，担当关门放叉叉的那个叉叉，又或者是碰上搞不定的迅速奔来报信，夫妻俩本来有隐居想法，被安晨给劝服，

　　开玩笑，你俩隐居了鲤伴小包子找不到地方怎么办。

　　对湿妇女夫妇而言，小猪简单好养，性格开朗，是孩子的好玩伴，而对安晨这个血包提供者来说，什么叫苦逼，被吸血的时候最苦逼。

　　小猪的食量越来越大，似乎已经进入了进化阶段，安晨有时招架不住他的食量，完事后要头晕好几分钟，他果断决定抛弃以前那个杯具的被蚊子叮一口的想法，转而投奔营养补充大业。

　　【谁让你养了只猪】可怜的娃儿~主神挥着小扇子，摇头晃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起居室内，鸣居正趴在键盘上大杀四方，用他那五短小爪子熟练操纵鼠标，进而控制他家刺客角色干掉一个又一个对手。

　　“喂，养都养了，有点同情心”安晨叼着个苹果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把鸣居扫开，自己亲身上阵。

　　【你对刺客有执念呐】

　　“因为我是苦逼的法师”

　　【噗~】

　　宽永1626年，奴良鲤伴成年，接手二代目，开始建立自己的百鬼夜行。

　　正保1645年，小猪进化成功，已然能化形成少年形象，不过这货显然是蹭人蹭上瘾了，总是一面纯洁无辜地睁着号称小鹿斑比的眼睛，一面各处仗着外表秀气对街上的哥哥姐姐们蹭吃豆腐。

　　安晨依旧在混吃等死，每周接个把任务刷分，时常半夜的时候满身血气回来，奔的第一目标必定为澡堂。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东面有大片妖气靠近，才意识到湿妇女那桩事还没解决。

　　人类的寿命终究有限，恭子的丈夫活了七十多岁寿终就寝，留下独身的恭子带着半妖的儿子两人一起生活，天命不可违，即使是妖，也想不到为爱人续命的办法。

　　和奴良家的孩子相反，恭子的儿子生出来便为妖身，和小猪一对软体蛇形好朋友，混得相当熟。

　　安晨把小猪强行掐回原形环在手腕，收拾了下形象便准备出门。

　　【所以呢，你要去围观长大版包子？】
　　“那不是围观，是送行”